《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95、93、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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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田桑！”早雾转向角田泰久，突然的高声集中了所有人的注意。
　　“角田桑，我觉得……”早雾意识到不妥，接下来的声音小了许多，最后她咽了咽口水，违心地说：“大、大湖更合适！”
　　“我倒是想听听原因！”角田泰久没有轻易放过早雾。
　　私心来讲，早雾当然希望共演的人，是沙央。可是，迅速冷静下来的早雾，不能选择沙央。出女役这件事，让下级生男役来演，有重点培养的意味，而让一位至少步入重协路线的上级生来演，就有了改变路线的试探。
　　这是更私心的想法，当对象是恋人时，早雾不能任由自己替沙央做改变的决定，就算她心里有着‘也许改做娘役更为合适’的想法；
　　而对大湖，早雾就没有了这样的心理负担，反而能更真实地表达她心中所想——反正口头上说着‘不愿意出女役’的大湖，本来就是摇摆不定。
　　“因为……”早雾轻叹一声，开口说：“……koma是三番中的一位，给二番出女役，不大合适吧！”
　　“嗯。”角田泰久满意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还是大湖更合适一些。”
　　斋藤吉正笑着记了下来：“角田桑果然知人善用。”
　　角田泰久笑了笑，接着说：“角色问题基本都解决了，然后就是谢幕时，大阶段的走位安排。”
　　这次退团生徒中，高学级者居多，除了早雾与沙央的同期晴华，还有85期的彩那音与88期的大凪真生，谁来站上谢幕的大歌姬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众人表情严肃了许多，组长飞鸟裕环视着众人，开口说：“这次歌姬位，我建议还是由大歌姬晴华担当。”
　　雪组众人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早雾更是绝对赞同自己的同期来走这样重要的位置。
　　角田泰久也肯定地点了点头，斋藤吉正记了下来。
　　“雪组路线如今非常清晰，歌姬之后，就由香绫站在中间位，领着左右双彩那两位年轻生徒。”
　　重要的歌姬位都没有什么异议，角田泰久接下来的安排，顺其自然的被全体通过。
　　“然后，还是三人组，中间彩那音，两边是大湖与莲城。彩那音……期数高些，又要退团了，多加些修饰。”
　　见众人都在点头，斋藤吉正忙记了下来。
　　“再然后，是我们雪组的两位三番……”角田泰久说完，看到几位生徒干部的脸上有了些许疑惑，他笑了笑，冲斋藤吉正说：“斋藤，你先记下！”
　　“唔！”斋藤吉正应了一声，埋头记下。
　　“大家是在想着，还有一位重要生徒没有安排吧！”迎着众人的目光，角田泰久笑着解释说：“这也是我要公布给大家的一件事。”角田泰久微微一顿，开口说：
　　“绪月远麻虽然没有过新公主演经历，也没有过小剧场单独主演经历，但是她一直勤勉努力，在剧团营造的舞台氛围中踏实的进步着。不仅如此，她的外形、气质与演技，随着舞台年限增长，越趋成熟与精湛，所拥有的粉丝关注与话题度也有明显的增多，这些得到剧团高层的重视，绪月远麻是剧团不可流失的人才。所以，我与剧团高层商量，以‘别格二番’的定位，与她重签了合约。”
　　“‘别格二番’？”飞鸟裕出声询问：“角田桑，这个与二番有什么不同？”
　　这也是早雾心中最大的问题，她听着角田泰久话中的意思，再联想之前《尼金斯基》的成功，早雾也很赞成角田泰久对好友绪月远麻的评价，更为好友被重视感到高兴，但这个‘别格二番’的定位，再加上剧团对学期数的讲究，似乎让期数低于绪月远麻的她、刚刚拥有的‘二番’地位有些微妙。
　　“这个嘛……”角田泰久格外看了眼了早雾，开口回答：“薪资待遇，肯定比重协要高。”
　　角田泰久笑了笑，不再多说这项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转说道：“展示给观众的舞台待遇，会有更明显的体现，像这次的大阶段走位，在雪组两位三番之后，就由绪月远麻与阿玉一同走下，没有羽根，但也是特别的存在。”
　　被点到名的爱加阿玉笑着点了点头，其他生徒干部听明白了二者区别，也一起不住地点头。
　　“嘿嘿，这可真算是一对儿情敌组合了！”斋藤吉正一边记下，一边‘猥琐’的笑着说。
　　众人笑了起来，児玉明子更像得到了新的灵感一般，快速拿出笔边记边说：“是啊，两位上次的剧作，可真让人印象深刻！”
　　早雾勉强笑了笑，心里的疑问却因为角田泰久避重就轻的回答更加扩大。
　　随后的安排，大家更无异议，早雾将会第一次在大剧场中披上了二番羽根，舞羽美海将会第一次在大剧场中披上了娘役TOP羽根。斋藤吉正还细致的询问两位‘新生’对羽根有什么样的个人要求，音月桂兴致勃勃地帮舞羽美海挑选羽根，早雾兴致缺缺地表示，什么样都行。
　　事情都商量妥当后，两位责任导演先行离开，专科参加协演的梨花在客套之后，也离开了。生徒干部们却还要商定一件对雪组至关重要的事务——新公主演的人选。
　　“双彩，哪一位？”角田泰久直接抛出了高层决定好的范围。
　　作为TOP的音月桂，看了眼其他同伴，笑着试探说：“咲奈她，已经有过三次主演经历了，也许该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环顾一圈，组长飞鸟裕表示同意音月桂的说法。组长与TOP的意见是统一的，其他人更没有反对，角田泰久确定了这次新公主演男役为92期的彩凪翔。
　　“那么主演娘役，这个……”角田泰久的话语吞吐起来：“交给梦华明美吧！”
　　“这……”
　　六位生徒干部面面相觑，不似刚才的平静，大家互相看着，轻声嘀咕，但也没有人直接提出反对。
　　“那么，就算通过了……”角田泰久正要记下，他的自问自答被一个声音打断。
　　“角田桑，我们只有这一个选择吗？”
　　早雾探出身子发问，打断角田泰久的‘通过’。
　　“这……”角田泰久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笑了笑，说：“对在座诸位，我不必隐瞒什么。上一次大剧场《罗朱》，我们雪组……不仅票房有损，更因为……某些‘人’的因素，和剧团的某些高层闹出了矛盾，而这次大剧场的新公选择，是个缓解这一矛盾的契机。诸位也都该清楚，梦华她……背景深厚，人又很……上进……”
　　“角田桑，从一千多人中选拔出来的那四十来位，大体上都是很上进的吧！”早雾不满足角田泰久的避而不答。
　　“咳，咳……”飞鸟裕轻声一咳；
　　麻树侧脚蹬了一下早雾；
　　爱加阿玉沉默不语；
　　舞羽美海一脸紧张；
　　音月桂认真地看了看早雾，转过头面向角田泰久。
　　角田泰久放了下笔，语重心长地开口说：“chigi，你应该比其他人更知道这些矛盾从何而来，也更应该知道，这些矛盾……会影响一个人、甚至一个组的发展！”
　　“角田桑，我赞成您说的矛盾起因与后果，但是我认为，靠迁就退让，起不到缓和矛盾的作用。”早雾表述着自己的想法：“因为就算我们再怎么迁就她的‘上进’，观众若是不买帐的话，只能得到与预期相反的结果，到时候，不仅关系不会缓和，大概还会招来更多责怪。”
　　几个生徒干部垂首不语，角田泰久也皱着眉思考早雾的理由。
　　早雾接着说：“雪组对她的提拔，已经足够‘上进’。这次小剧场公演，又得到了初主演的机会，如果观众反应良好，后续的大力提拔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观众仍然不忘前事，而我们还执意提拔，只怕会更让雪组的粉丝失望于我们的决策。所以……”早雾看了看众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赞成梦华明美担任这次新公女主演。”
　　“唉……”角田泰久叹了口气，上面有高层的各种压制，下面有粉丝的各种要求，中间还有生徒们的各种矛盾，他一个制作人，承载的东西太多了，偏偏这人所说，还有一定的道理，角田泰久一时难以决定。
　　音月桂看了眼早雾，转过头面向角田泰久，开口说：“角田桑，新公女主角的选择，chigi作为二番，的确是更有发言权的。”
　　这一句话，点醒了一时迷茫的角田泰久，他看了眼与音月桂相视点头的早雾，缓了缓语气，说：“那么，新公的人选，我们迟些……等到两组小剧场公演结束，再做决定吧！”
　　众人一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会议结束，人们出了会议室，各自离去，早雾跟着角田泰久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还有什么事？”角田泰久扭过头说。
　　“我还想了解一下‘别格二番’的定位？”早雾问得直接。
　　角田泰久笑了笑，答得也很直接：“没有新公主演经历，确实是件遗憾，不过，后期找个理由来补上，这样的事，在雪组就发生过。”
　　早雾点了点头，若有所悟：“看来，我还是不能有丝毫松懈啊！”
　　“不仅如此，chigi，”角田泰久示意早雾坐下，苦笑着说：“我真的很担心，你与轰悠桑的矛盾会影响你的发展。可我又……似乎做不了什么，去缓解你们的矛盾。”
　　“角田桑，真是抱歉了，我的事让您跟着承受许多吧！”早雾叹了口气，说：“大概是我以前惹来的一些麻烦，让轰桑对我误会太深吧！”
　　听到早雾这样说，角田泰久欲言又止。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觉得这是一件必须解决的事情了，与其费劲心机去处理怎么都处理不好的人际关系，不如多看看自己的周围，多看看与自己有着真实联系的人们；多关注……自己的演技。那些麻烦的矛盾，也许会对我的发展有影响，不过，我自己能发展得怎样，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自己。”
　　“所以，你刚才的反对，是经过长远考虑的？而不是单纯地出于与对方的矛盾？”角田泰久问道。
　　早雾点了点头：“我与梦华明美，有些私人矛盾，可是我还是要说，如果真的再不管不顾地强推她上位，恐怕我们雪组要重蹈覆辙，而且……”早雾略一犹豫，还是向角田泰久坦诚说道：“角田桑，我不希望自己将来的搭档是梦华明美。”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对未来的搭档有过思考了？”角田泰久笑着问。
　　早雾承认下来：“没有想过具体是谁，但想过……不能是她。所以，拜托角田桑了。”
　　说完，早雾恭敬地一鞠躬。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我会尽量满足你。”
　　看着早雾离开的背影，角田泰久脑中全是承诺的后半句——却又不能完全满足你！
　　这也是角田泰久从梨花那里学到的、针对像早雾这样的人，该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