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69、空席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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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场结束之后，已近九点，早雾想留下来陪着新公稽古，被知道她有妹妹探访的众人劝回，大湖翻着白眼让她送走妹妹之后，天天都要来指导彩凪翔，早雾在感激中笑着答应了。
“姐姐，原来你们除了表演，还有这么多的任务啊！”回家的路上，英伦子感慨着。
“是啊，除了表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像公演平时，下级生们有清扫任务、拍照任务、甚至给杂志的投稿任务，而上级生，像你姐姐我，过两天还有录制节目的任务，此外，必不可少的，就是指导新公的任务，这可是件必须打起精神认真对待的事。”
“嗯~~”英伦子点了点头。
“怎么样？今天看了两场剧，很累吧？”
“还好啦！两场剧的女主角是不一样的，周围的观众有几位也是连看两场，中间休息时，还一起交流想法来着。”
一听这话，早雾突然想起昨天的事：“那位……‘贵妇’级的粉丝，今天在吗？”
“没有注意啊，姐姐，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天天遇到同一个人！”
早雾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真是……那么，你们对两位女主角，有什么看法呢？”早雾在自己妹妹面前，并不忌讳这个话题。
英伦子更不忌讳在姐姐面前评述这个话题：“第一场那位女主角，是……梦华桑吧！”英伦子翻开手边的场刊，继续说：“她唱得更好些，这是周围朋友们一致的观点；舞蹈嘛，两人也差不太多；而外貌身材方面……”英伦子没了了刚才的干脆。
“争议比较多？”
“是啊，大家各有喜欢，有的人认为梦华桑长相华丽大气，有的人觉得舞羽桑娇憨明朗……我个人的观点是……梦华桑是不是太高了些……啊，跑题了！”
“哈哈……”早雾笑了起来：“你的观点没有错，在剧团这里，娘役TOP的长相不管有再多方面的评论，最终的落脚点，还是要看与她的搭档，也就是男役TOP是否匹配。”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梦华桑与桂子桑并不匹配？”
早雾点了点头：“不仅跟桂子并不匹配，你觉得她与其他演员的对手戏如何呢？”
英伦子想了又想，才说：“的确啊，观剧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明明是同样的剧，却是不同的感觉，就像‘奶妈’……就是koma桑，她跟舞羽桑的‘朱丽叶’的亲密程度，远远大于与梦华桑啊！”
“就是这种感觉啊！这就是‘演完剧情’和‘融入剧情’的差别！我们平常说的‘演技’，不仅包含着一个演员在舞台上的表现，在私下，他与其他演员的关系怎样？他与所要饰演的角色适配与否？这些，都是与‘演技’有关的问题，这不是否定一个舞台演员的专业性，而是无法忽略掉‘人皆有情’这一特性。”
英伦子笑了起来：“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说那位梦华桑无情吧！”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早雾没有否认。
“她和别人关系怎样，我不敢妄猜，但她和你的关系，一定不怎么样！”英伦子笑着说完，想起什么，笑容突然没了：“我、我听说，你们雪组将来的娘役TOP，是要从这两人中选的？”
早雾点了点头：“是啊！”
“那不是糟了！！”英伦子若不是顾及早雾在开车，真想冲过去摇醒她：“你居然和也许是未来TOP的娘役关系不好！！！”
“那又如何？难道我要跟所有人关系都好？”
“这……可她是……”英伦子一时哑口，丧气地缩坐着：“那你就盼着她别成为娘役TOP吧！”
早雾笑着摇摇头：“傻丫头，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很矛盾，既盼着她不要成为娘役TOP，又……又怕她成不了娘役TOP！”
英伦子皱了皱眉：“你……你在说什么啊？！”
早雾笑着不再回答，英伦子觉得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姐姐了。
一回到公寓，英伦子不由得抱怨：“姐姐……你这儿没有娱乐的设备！”
“怎么没有娱乐的设备！”早雾一指电视：“这……这不是有电视嘛！”
“你……至少有台电脑，才算娱乐设备吧！”
“我们剧团生徒，是有堇花密码的，还不允许拥有任何社交账号，不能随便在网上发表任何……”
“哎呀，你别给我背团规了！”英伦子不耐烦地打断：“人家想看看网上的评价嘛！我周围才几个人，已经是五花八门的观点了，现在网上关于两版朱丽叶，一定吵翻天了吧……哈哈……哎呀，看不到！！”英伦子情绪迅速变化着。
“你这个网瘾症，一定要重视！”早雾笑着说。
“切，只是想看看评论而已，难道你不好奇吗？”
“如果我是位聋哑人士，你说我愿不愿意看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英伦子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们生徒不能随便在网上发表任何声音，与其看别人随意地评论自己，还不如索性再多弄瞎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嘛！”
“哼！”
“大多数生徒，都是这样想的，当然，有的人难免会忍不住偷偷看，但她看到什么，都要咽进肚子里。那个滋味……哈哈，还不如不看。”
“你怎么知道？”
“有位雪组著名八婆告诉我的。”早雾打了个冷颤才回答出。
“那我……只能忍到回去再看了！”英伦子一脸无奈，没再深究‘八婆’是谁。
早雾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天，仍是一天两场的演出，昨天网瘾症发作的英伦子正在无聊的时刻，发现了一点令她重获八卦生机的有趣现象。
午间场之后，英伦子随着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出了剧场。和昨天一样，她在周围闲逛，填饱了肚子，再回到剧场，准备接着看下午场。可这一次，英伦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身边，有了在开演之后也没能填满的零星空位。
‘自己这样的席次周围，也会有空位吗？’看了几场演出的英伦子心思开始不在舞台上，她悄悄探头向左右前后看了看，零星空位不只她身边一点。英伦子留意了舞台上的朱丽叶，此时正由那位与姐姐关系不太好的梦华明美饰演。
‘这……只是某种巧合吧！’英伦子没再多想，专心地看起表演。
有些心细的生徒，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这些座位，应该全卖出去了吧！”
“是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客人竟然一起放弃了观剧。”
“大概是些意外情况，碰巧都在今天发生吧！”
“嗯！”
下班后的生徒，没有人愿意再去想这件小事。
早雾依旧拉着英伦子回家，英伦子看着明天的一张票，轻松地说：“明天只有一场演出呢！”
“是两场，”早雾笑着说：“只不过，另一场是包场演出，你是没有票的。”
“这样啊，那也不错，嘻嘻……”
“再好的剧，这样连着看，也吃不消吧！”
英伦子毫不羞愧地点了点头。
“那么，明天看完剧，就来后台找我吧！”
“真、真的吗？”英伦子兴奋起来。
“没办法，就当是……因为我没能给你提供充足的娱乐项目，而做出的补偿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让你体验工作人员的感觉，不许添乱啊！！”
“知道啦！”英伦子笑着应下。
第四天，英伦子怀着憧憬，观看表演，这版朱丽叶的表现，越来越稳定，与音月桂的契合度也越来越高，英伦子随着其他观众向谢幕的生徒致以最热烈的掌声，顺便欣赏着她姐姐英俊的容颜。谢幕中的雪组生徒，都穿着雪白的服装，而早雾还搭配着着纯白的披风和金色的肩饰，虽然比起有着巨大羽根的音月桂，显得少了一些气势，不过那无可辩驳的帅气略夹着角色的痞气，还是征服了观众，英伦子不由得骄傲起来——自己的姐姐，早晚会披上羽根。
演出一结束，英伦子掏出早雾提前给她的工作证，向后台转去，还很有心意地买了束花。
“姐姐……”
尽管已经站上二番位，早雾还是与其他生徒一样，在集体的休息区，只是可以占的空间似乎多一些，本来想把鲜花奉上的英伦子一眼看到早雾的那片据点，已被鲜花攻占。
“啊？”早雾与别的生徒笑着聊完，转过头看着英伦子。
“没事！”英伦子掩着身后的鲜花，扭身而去。
“真是莫名奇妙的家伙！”早雾刨开鲜花，拿出包里的汉堡。
英伦子将鲜花双手奉给了绪月远麻：“绪月桑，还望您……多多照顾我的姐姐。”英伦子偷瞥一见，绪月远麻的人气也是不低。
“那是当然！”绪月远麻笑着接过鲜花：“我们不仅是本预科关系，现在又是同组同事，更是……”绪月远麻一挑眉，满是暗示。
“是！”英伦子识相地不等她说完，重重地应下，满心欣慰。
生徒们补充着能量、完善着妆容、调整着发型，都忙完之后，便临近午后场的开演时间。因为今天的午后场是包场演出，所以角田泰久也出现在后台。
“诸位，今天包场的群体是……”角田泰久看了眼礼节地控制着脸上得意的梦华明美，笑了笑继续说：“……是与庆应义塾相关的人士，其中不乏大量高学历的年轻人，希望诸位也将我们剧团生徒的青春活力尽情展示！”
“是！！”不少雪组生徒挥着拳应下。
英伦子要帮助手忙脚乱补妆的姐姐，只能从镜中观望着围成一团、热情洋溢的生徒们。
“刚才要你快点吃！你却慢悠悠地不肯喝水……”
“是！是！”早雾蒙她相助，就得忍她批评。
“喝水的话，在表演中想上厕所，会是件麻烦的事情！”一个女声响起，随后一位娘役生徒加入到帮助早雾的阵营。
“咦？你……你是哪位啊？”英伦子并不太认识眼前这位小眼睛、皱着眉头的娘役。
“千风，你居然没去凑热闹，真是少见啊！”早雾偷空介绍两人认识，两人简单地点了点头。
“我……”今天的千风格外反常，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冲姐妹两人小声地说：“我……我看了些网上评论，总有、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你……”补完妆的早雾正要回身连责备顺带开解她两句，却被远处的音月桂高声唤走。
剩下刚刚认识的千风与英伦子，气氛显得尴尬。
“让你见笑了，我今天，真是有些心慌……”
“我明白，生徒不可以在网上出声，所以连上网的乐趣，都没有了！”
“原来你知道啊，有人理解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千风激动得睁大了小小的眼睛。
“嗯，不过你看到什么评论，憋在心里难受的话，还是要找人说出来才好，不然真的‘咽进肚里’，早晚会把人憋死。”
“你连‘咽进肚里’也知道啊！？”
“是啊，我姐姐说，是雪组一位著名的……”英伦子抿了抿嘴，还是无法大声地向外人说出那个词，看着一脸探究、与自己同样爱说话的千风，英伦子凑近些附在她耳边说：“……著名的八婆告诉她的。”
“这样啊……”千风似笑非笑地弯起了小眼睛：“有你们……你们姐俩儿安慰，我抑郁的心情瞬间没啦！”
“真的吗？”英伦子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作幕后工作人员的责任：“能帮到你，就太好啦！”
“嗯，你我真是投缘，我会更加加倍地、好好对待你姐姐的！”
“那就太感谢你啦！”英伦子笑得眼眉弯弯。
千风微微一愣——英伦子笑起来的神情姿态像极了早雾。愣挤出微微的一笑，千风转过身，换成了咬牙切齿。
作者有话说
第271章 69、空席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