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44、42、关于雪组未来的争论（二）

　　小林公一看态势不妙，叫了暂停：“两位！两位！”
　　平息眼瞅要吵起来的两人，小林公一从眼镜上方扫了两人两眼，接着说：“今天！今天绝对不准跑题，一定要先定下刚才的问题，再说下一个啊！”小林公一生怕再出现理事会上的场景——为两个问题陷入死循环般的争吵。
　　角田泰久与轰悠互瞪一眼，双双点头，却又双双沉默。
　　半晌。
　　“两位，拜托各退一步，再好好想想，在这次宝大公演结束前，总要拿出套方案！”小林公一见刚才说得欢的两人，又同时不言语，更着急。
　　“这样吧！”轰悠语气略缓：“为了让其他生徒服气、让雪组粉丝接纳，更让……咱们的角田桑承认，就请给梦华明美与舞羽美海一个平等的机会，然后，择优选取……”
　　“这……恐怕不太好吧！”角田泰久犹豫着，打断轰悠。
　　“听完再说，听完再说！”小林公一拦下角田泰久的打断，让轰悠接着说下去。
　　“音月桂这次的大剧场披露剧目，是剧团已经有过排演经验的大剧作《罗密欧与朱丽叶》，让她们二人交替做女主角，然后，专业的剧评家自然会为咱们做出选择。”
　　“那么，前披呢？”角田泰久有些不甘，可也不能再与轰悠无休止的争论下去，于是接受了提议：“也替役吗？”
　　“小剧场前披，实在没有替役的必要，就交给爱加阿玉来做女主角，这样，也可以给那两位更多准备的时间。”轰悠话音一落，小林公一跟着点头，看向角田泰久。
　　“小林桑既然也同意，那么我没有问题了！”角田泰久终结了第一个问题的讨论。
　　“下面，说说雪组的番位问题！”小林公一面上带了笑意——总算有些进展，但看到笔记本上的记录，他又苦下脸：“关于是否确定雪组二番，也是、也是两位分歧严重的问题。”
　　一个，要立即确定二番；
　　一个，要暂缓确定二番。
　　“没记错的话……”轰悠先开口说：“角田桑与音月桂签的是年约，一签就是两年，这是典型的长期TOP的签约方式，那么，二番位由谁担当，实在没必要着急定下。”
　　小林公一点了点头，看向角田泰久。
　　“二番位随TOP上位而定下，这对雪组稳定很有必要，最近雪组的人事变动，实在太剧烈了，我们需要尽快确定二番让组内、组外的人，都知道我们雪组的发展方向，这样才能稳定人心。”
　　小林公一点了点头，看向轰悠。
　　“正因为雪组最近人事动荡，我们才应该引以为戒，不可轻易确定二番。”轰悠强调说。
　　“可早雾的情形，与当年不同，雪组现在待升的三番，只有她与沙央，而沙央……是目前无法提拔的，这一点，两位之前就清楚了！”
　　“是啊……”小林公一开口说完皱起了眉头——雪组最近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轰悠微微一笑：“雪组内部待升三番的数量虽然有限，可在雪组外部，放眼剧团，有能力担任二番的待位三番，大有人在！”
　　“是谁啊？”小林公一看向轰悠。
　　轰悠没有直接回答，接着说：“小林桑，这次雪组彩吹真央、水夏希先后退团，雪组随退人数颇多，尤其是男役，这本身也带来了需要补充人员的问题。”
　　“补充人员当然可以，但这与确定二番有何关系？”角田泰久说。
　　“当然有关了！”轰悠说：“角田桑不常看剧，可能不太了解，在剧团的特色——剧后秀的表演中，有个十分重要的表演位置，叫‘背景歌者’。这个位置，通常不是由大歌姬担当，就是由组内有番位的重要男役担当，尤其在当两位TOP在前台共舞时，这个位置一定要有位极擅长演唱，又在组内地位突出的人担任，角田桑，我不否认，早雾是雪组的重要男役，但……她能成为音月桂的背景歌者吗？”
　　“你……”角田泰久一时哑口无言，轰悠着实攻击到了早雾最薄弱的地方，他只能接话说：“早雾……她做不了背景歌者……”微微一顿后，角田泰久加重语气：“不过，我培养她，可不是为了背景歌者而来的。”
　　轰悠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哼，转向小林公一：“所以小林桑，为了弥补雪组眼下人员不足情况，我建议，花组84期的未凉亚希组替至雪组，她原本就是花组三番，到了雪组之后，雪组可选的三番，就有三位。”
　　“这……未凉亚希歌声出众，这我倒是知道的……”小林公一看向角田泰久。
　　“小林桑，引入未凉亚希这一点，我没有异议。”角田泰久出奇的好说话：“不过……可选三番，仍是只有一位，就是早雾圣奈！”
　　角田泰久果然没那么好说话，小林公一无奈地垂下头，轰悠接话说：
　　“其实角田桑，待位人选若是别的什么人，我与你也不会有这般大的分歧，可是早雾她……”轰悠笑着叹口气：“不说她之前在宙组的斑斑劣迹，就说她来到雪组之后，角田桑，您可真要认真盯着点儿她。不久之前，有位生徒的母亲就曾向我打听过早雾的人品，虽然她说得含蓄，不过，我还是听得出来，那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是不太愿意她的女儿与早雾有来往的，我真的很好奇，她们是来往到了什么程度，竟然引起一方家长的警惕？”轰悠眼含深意地看向角田泰久。
　　角田泰久微微一笑：“斑斑劣迹？未证实的事情，也能算是劣迹吗？至于轰桑说的‘来往’，难不成早雾要束上手脚，谁也不与来往，我想她们的‘来往’，大概不过台上的搭档，台下的朋友而已，而那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仍去干涉已成年的子女与何人来往，才是我真正好奇的事情。”
　　轰悠不理角田泰久，转向小林公一：“小林桑，这样轻浮爱惹是非的早雾，您放心让她做二番吗？”
　　“这……”小林公一的神态担忧，答案是‘不放心’再明显不过，他看向角田泰久，笑着说：“角田桑，不如……同刚才一样，组替的未凉亚希，的确也有成为二番的资格，就再公平地给予机会，《罗朱》的二番角色，由她二人替役，反正……二番替役这种事情，最近也有的。”
　　轰悠笑着点了点头，与小林公一一同看向角田泰久。
　　角田泰久沉默片刻，抬头后态度坚决地说：“小林桑！二番替役，我不能同意。”
　　看到角田泰久一脸坚决，小林公一微微惊讶，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小林桑，这件事我有私心。”角田泰久开口说：“音月桂是川端桑一手提拔，如今她已然上位成功，至于她的搭档，我……我实在无心无力替她做坚定的选择，剧团要她未来的搭档替役而出，再做决断，无异于拿她去做实验，也许她本人也需要经过实验后，才能做出决定。可这种实验，绝不能发生在我提拔的人身上，我认准了早雾，要么，由她做二番，要么，找个足以让我信服的生徒担当此时的雪组二番，她仍然是三番。不过，不管哪种情形，早雾势必要在雪组成为TOP，而她成为TOP的时机，会由我商谈版权合约的时间来决定。”
　　“你……”小林公一因为角田泰久的强硬，皱起了眉毛，片刻，眉头又舒缓下来，他苦笑着转向轰悠：“轰桑，二番替役……对于雪组，恐怕真的不是个好方案。”
　　“可早雾，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轰悠眯起狭长的双眸。
　　小林公一无奈地转向角田泰久，脸上竟带了几分祈求。
　　“那么，我也退一步……”角田泰久不想让小林公一十分为难：“也是以《罗朱》为限，看看这个‘不稳定’的早雾，是否能担当起二番重任。《罗朱》一剧，由她站二番位，但不披羽根、不签二番约。之后，就由诸位观剧的理事们再做决定。”
　　“好！”小林公一率先叫着，看了眼轰悠，轰悠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两位能各退一步，提出让双方都接受的意见，真是……真是我们全体理事的幸事，这样啊，我整理整理方案，立即提交到理事会通过啊！”小林公一几乎逃着离开了会议室。
　　小林公一走得匆忙，会议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不算和睦的两人。
　　“角田桑，一个生徒的丑闻，不仅会让一组蒙羞，更会让这座百年剧团披上污点，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生徒，有必须遵守的铁律，不管这个生徒处在什么重要的位置，若是被我发现有什么违背团规的情况发生，那么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中止合约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所以……还请你认真盯着早雾，沙央的妈妈似乎不认为她们只是朋友而已。”轰悠语气充满了警告，说完后，她站起身，更增几分压迫感。
　　“轰桑，你我都很清楚，那所谓的‘铁律’不过是约束下级生的手段，当她们签为重协约，甚至上升为番位约时，合同里就只有‘不准结婚’，没有‘不准恋爱’的相关条款，只要生徒依约完成了任务，剧团是没有绝对的权力干涉她们的私生活。”角田泰久微微一顿，换了语气：“而且，只要不是被恶意放大，生徒的私生活，是不会成为丑闻的。”
　　轰悠冷笑一声，抛下句‘好自为之吧！’，之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