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43、41、关于雪组未来的争论（一）

　　“你们觉得，那位‘首席’是个怎样的新人呢？”跑步机上，音月桂面不改色地把问题抛向左右。
　　“很……很进取，而……而且，很……成熟，完全、完全没有畏惧大……大场面的感觉！”按停了跑步机，沙央扶着把手，边喘边回答。
　　“koma总是这般温和！”音月桂转看向早雾这边，等着早雾的答案。
　　早雾正慢条斯里在跑步机上走着，见音月桂看向自己这边，回答说：“梦华她来到雪组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而且她做足了计划与准备，只是她大概是过于心急，所以身上总会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这真让人很不舒服，不过也不能否认她有资本去这样表现。”
　　“唉！”音月桂叹了口气，也将速度调慢：“真是苦恼的事，到底该选哪一位好呢？koma、chigi，你们帮我分析一下！”
　　“这……”沙央已经缓得差不多，立在音月桂一旁，数着指头说：“三位待选人，阿玉是期数最高的，虽然这不是什么必考虑的因素，但阿玉演技出众，歌舞没有明显短板，只是如果与桂子桑搭档的话，她会略显老成；美海的舞台妆效果很好，甜美秀丽，若单看长相，她是与桂子桑最般配的，而且她一向很崇拜桂子桑，相信搭档配合起来，会十分融洽，可是……她有一项无法忽略的短板，她的歌……”
　　“唉！”三人一起垂头丧气。
　　早雾不禁想起自己与舞羽美海一起接受黄淑美批评的时刻，那也是她来到雪组后，与舞羽美海迅速成为忘年好友的一个原因。
　　“最后这位新来的梦华明美，她……按你们所说，是……”沙央说到这儿，微微一停，看了眼早雾，早雾点了点头，示意她大可放心去说。沙央才接着开口说：“她有庆应义熟的背景，实在……实在是项不可忽视的条件，兼之……她是首席这事不假，既然是首席，歌舞演三项是绝对不会有所欠缺的。可她……大概是初来吧，大家心理上可能会一时无法接受，不过只要桂子桑喜欢……也不是不可选的……”
　　“哎呀，koma，你说了这么多，让我更不知道如何选了！”音月桂头疼起来。
　　沙央无奈地笑了笑。
　　音月桂又转向早雾这边：“chigi，你说，若是你，会选哪一个？”
　　“我……”早雾刚想把心中答案冲口而出，却又觉得盯着自己的两双眼睛，都有深意，于是她哂笑着说：“我……我会按期数决定吧！”
　　“哼！你可真是无趣啊！”音月桂摇摇头，显然早雾没说出她想听的选择。
　　沙央则是狐疑地收回目光。
　　“哎，算了，我还是等角田桑他们商量的结果吧！反正在宝大公演结束后，他们会再与我开商讨会的！何况，娘役TOP并不是只考虑这些条件的……”欲言又止的音月桂调整了呼吸，收住话头，脚上加快了速度，想要改变话题的她冲早雾轻声说：“到时候，也许你也要参加！”
　　早雾微微点了点头。

　　陪音月桂运动结束后，早雾送沙央回家，一边开车，一边留意着沙央一脸忧郁。
　　“koma，你怎么了？今天……又被桂子耽误了一会儿，不过，一起健身也很有趣啊……”
　　“chigi！”沙央打断早雾，偏过头说：“我在想，不知道你将来的那位搭档，会是什么样的人。”
　　“koma未免想得太早！”
　　“可你将来，总有成为TOP一天吧！”
　　早雾点了点头：“大概会有！不过，桂子是如何成长起来的，你再清楚不过，她不会是一位短期的TOP，保守估计，总要三年以上吧！所以koma，这件事不必想得太早。”
　　“可我仍忍不住去想。”
　　早雾笑了笑：“就算我将来有了固定搭档，也不过是舞台搭档而已，那种表演性质的关系，怎么能与你这位日常生活中的伴侣相提并论。”
　　沙央被说中心事，羞红了脸，但又为得到早雾肯定而开心。
　　“其实这些天，总会想你成为TOP时……会是什么样子？”
　　早雾先是一笑，随即却有几分忧色，语气认真许多：“koma，按说，我是角田桑一手提拔起来，如今，他又成了雪组制作人，似乎我成为二番，再到成为TOP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我和角田桑聊过一些，他能成为雪组制作人，本就是他与剧团都很无奈的互相选择，加之彩吹桑二番退团一事的影响，他这个制作人，并没有多少实权。更让我担心的是，咱们雪组票房最近看似不错，却不可否认是沾染了两位退团前辈的光芒，那她们走之后呢，我们……不知还是否能扛得起来？”
　　“你……对自己还有怀疑？”
　　早雾点了点头：“是啊！我……实在是个不靠谱的人，连我自己都不是很信任自己能担起桂子二番的责任，我……在现在这个位置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chigi……”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像我刚才说的，桂子会是位长期TOP，我有的是时间去慢慢成长。”早雾咧嘴笑着，安慰自己，也安慰担心自己的沙央。
　　沙央这才舒展眉头，点了点头。

　　雪组的宝大公演持续进行中，新旧交替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剧团高层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必须将雪组的所有问题都商量妥当！！”理事长小林公一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说完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扫视着眼前的两位‘关键’人物——理事轰悠与雪组制作人角田泰久。
　　这些天来，雪组问题越积越多，却迟迟无法在全体理事会上得到解决。这样令人不爽的结果，全仗眼前各执已见、互不相让的两位。与其在大会上接着浪费时间，小林公一还是决定，让双方以更直接、更少干扰的方式达成统一意见。
　　“如今，摆在雪组眼前的问题，只有两个，却都是很棘手的问题，一个，当然是次期TOP娘役究竟由谁担当；再一个，虽然看上去，不如第一个问题紧急，却着实是个与雪组未来密切相关的问题，就是究竟由谁充当次期TOP音月桂的二番。”小林公一缓了缓，开门见山地说。
　　角田泰久与轰悠互看一眼，都没有吱声，小林公一接着说：“那么，就从最紧急的问题开始吧！”
　　对面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虽然在理事会上没有最终定论，但大家的意见，基本是围绕爱加阿玉、舞羽美海与梦华明美这三个人身上。所以两位……”小林公一勉强笑了笑：“又经过几天的思考，不知两位现在意见如何？”
　　“我的建议很简单，也没有变化。”角田泰久先开口说：“就是由93期的舞羽美海担任次期娘役TOP，这是基于与音月桂最为相配考虑的。至于爱加阿玉，她有成为娘役TOP的实力，只是颇为遗憾，她并不适合音月桂，但考虑到雪组需要留住一个有足够演技去支撑角色的重要娘役，我可以为她开出‘二番娘役’的单独合约，如果我的提议能得到理事会通过，那么她的待遇由我与她商量决定。”
　　“‘有合约的二番娘役’？真是闻所未闻！”轰悠笑着接过角田泰久的话：“我能问一下，大概是什么待遇么？”
　　角田泰久未作犹豫，认真地回答：“不低于组内薪资最高的重协男役。”
　　“角田桑，果真是个很看重娘役的制作人啊！”轰悠接着说：“但你不要忘了，剧团的招牌是什么！”
　　“不管剧团的招牌是什么！剧团能延续存在，都要靠着精彩的表演吸引观众、取得票房。而精彩的表演，要有精彩的角色构成，有了精彩的角色，当然更要有能担负起角色的精彩演员才行……”
　　眼看着轰悠要再辩驳，小林公一先止住说：“角田桑，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关于表演的讨论，二位有空下去再议吧！”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轰悠也放弃的争辩，转而说起自己的意见：“既然角田桑这么为娘役着想，为何不能多给娘役们些机会呢？甚至，你还刻意的不提梦华明美！”轰悠狭长的双眸，瞥向角田泰久：“梦华明美，是近年来剧团少见的三拍子娘役，她的技艺不用我多说。理事会上，大家都看过她的毕业演出，那远超同龄人的表现，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尤其是演唱方面，与同样擅长演唱的音月桂配合起来，定会有天衣无缝般的效果，这一点是舞羽美海所无法相比的。而且，她素颜时就容貌非凡，舞台妆扮更显华丽，而舞羽美海，尽管她比音月桂小了九期，可无论私下还是台上，她都还要比音月桂显得老成，这实在是不够相配。”
　　见轰悠说完，小林公一看向角田泰久。
　　“轰桑所说的实力，我是认同的，但相配与否，就见仁见智了。更何况轰桑是否考虑到，梦华明美才刚音校毕业，难道就生拔成为TOP？如果这样做，其他生徒可会服气？雪组粉丝们又是否能够接纳？”
　　“大胆启用新人，剧团不是没这样的成功案例！”
　　“失败的也有！”
　　“失败抑或成功，与新人自身有很大的关系，这位梦华明美从小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有极好的家世背景，决不会因为提拔过快，而失了分寸；至于角田桑所说的其他人不服气的问题，更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一个娘役TOP要承载的责任，并非只有所谓‘家世背景’就足够的，更要审时度势，此时的音月桂与她并不合适，她这么年轻，就不可以再等等吗？”
　　“她已足够优秀，何必浪费时间去等？何况，让她等什么？去等待雪组前途不明的未来吗？”
　　“轰桑，雪组前途哪有什么不明？”角田泰久略显激动：“雪组未来有早雾，这个未来在数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不明’的！”
　　“说到早雾……”轰悠转过身子，与角田泰久呈正面对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