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23、7、交换

　　因朝礼的这场小风波，准备上课的时间显得有些紧。早雾三人进了楼后，便匆匆告别了。周一上午A、B班要分上两门课程——日舞与表演。梦乃与华凛去了二楼的1号教室，早雾则跑到一楼的更衣室，取出昨日阳月华帮着选购的舞蹈和服，匆忙地换上。虽然比起正式和服，舞蹈用的和服已经简化不少，但后背的腰带好像有意捉弄着急的早雾，怎么也系不住，早雾不想第一次上课便给老师一个‘举止邋遢’的印象，强行镇定下来，努力地整理着。
　　一双手无声的拂去她的慌乱，早雾扭过头一看，是刚才与龙真咲先走一步的和音美樱。和音美樱抬头与她对视一眼，便低下头帮她整理服饰，早雾压下心中疑问，摆正身姿，有了旁人相助，早雾很快穿戴整齐，回身说了句感谢。
　　“早雾，像花爱桑那样的人，最好不要招惹。”离上课时间不远了，和音美樱看出早雾无心交谈，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嗯！”虽然突然，但早雾很同意她的话。
　　“还有……”和音美樱略带犹豫，终还是说了：“与个别上级上走得过近，恐怕也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还是……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
　　“噢，是、是啊！”早雾知道她说的是阳月华，虽然也有道理，但心里却并不认同，含糊地应了下来。
　　两人走出更衣室，日舞教室就在隔壁，临分别前，早雾再次叫住和音美樱：“那个，和音，谢谢你啊！”
　　和音美樱分不清早雾感谢自己哪件事，回头笑着说：“早雾不必客气。”
　　早雾点点头，想着原来和音美樱也会笑，走进了自己的教室。
　　教室里，大家都穿戴和服，依照旧礼整齐而又规矩地站立着迎接日舞老师。早雾突然进来，别人倒没什么反常，原本站得笔挺的龙真咲松垮下来，不满地嘟囔着：“累了半天，却只迎来了早雾。”
　　早雾快步走到她身旁位置站好，微笑着说：“就当是日舞老师对你的考验吧！”
　　说话间，日舞老师赶来，日舞课开始了。
　　早雾是第一次的接受日舞培训，随着老师的介绍展示，早雾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项以前并没有太多关注的传统艺术，只觉得日舞一招一式间，刚柔并济，举手投足中，传情达意。比起芭蕾，早雾更喜欢这种本土艺术传递出的美感。
　　课堂的自由练习时间，早雾正模仿老师刚才的姿态，扫见龙真咲又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人虽也在那儿似模似样的舞动，但全然没有跳现代舞时的神采。龙真咲看到早雾正在瞅自己，心里有些小激动，借着舞蹈的时机，凑到早雾跟前，小声地说：“诶，早雾，好无聊啊，你倒跳得欢呢!”
　　早雾斜瞟她一眼：“以前没注意到，来音校接触这些传统的东西，才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
　　龙真咲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可能和年龄有关吧，毕竟你年岁大了！”
　　早雾不想理她，转个圈背对过去，龙真咲却又跟上，自顾自地抱怨着：“这些传统的东西对我来说，真是浪费时间啊！”
　　早雾转着圈避过她的包围，两个人谈话间，变了个位置：“剧团里，和物的剧也不少呢，再说，我听说日舞可是将来要考核成绩的一项，还是认真些吧。”早雾想起昨天逛街时，阳月华介绍起日舞，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说日舞拖累了她的成绩，绪月远麻却悠悠地反问‘难道不是声乐么？’，惹得阳月华一阵老拳，她与梦乃强忍笑意拉开两人。想起与这二位上级生相处的愉快时光，早雾不禁有些怅然，看来日后真要格外注意，避免再惹出今天朝礼那样的风波，给彼此带来麻烦。
　　早雾失神之际，没防备龙真咲又围了过来：“可不是嘛，还有今天晚上的数学选修课，白天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
　　“谁让你年岁小呢！”早雾边跳边打断她。
　　龙真咲发现这个人的毒舌程度毫不逊于自己，只是与自己是‘主动招惹型’不同，早雾大概是‘打击报复型’，于是放低姿态，收敛张扬问：“那、那你晚上会去么？”
　　“当然不会去！”早雾被故作娇柔的龙真咲惊到，背过身想再跑。
　　“哎呀，去吧，就当……”没等龙真咲后半句‘陪陪我’说出来，一个声音响彻整个日舞教室。
　　“你们两位在那儿跳双人舞么？！” 她们的闲聊被日舞老师打断。全班扭过头来，看到龙真咲单膝着地半蹲状虚抱着早雾，两人尴尬地收起舞姿，双双致歉，各自回到位置。
　　一节课再无他言，下了课后，A班集体去更衣室换下和服，正赶上B班涌进来换上和服，早雾帮助手忙脚乱的梦乃一点一点穿戴整齐，梦乃像个被姐姐照顾的小妹，站得直直的，冲着早雾憨笑。
　　“tomo，可以走了么？”早雾背后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带着忧郁气质的翩翩美少年——沙央，早雾忙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收回目光，转过身，梦乃和她说了‘拜拜’，与沙央一同走了。
　　早雾望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出神，换好衣服的龙真咲又出现在她身旁，捅了捅她腰间：“别盯着她了，虽然长得像，但你不逊于她。”说完，龙真咲期待地盯着早雾，想看到早雾因被说中心事脸红的样子，这样自己以后又有了可调笑她的把柄。
　　但结果很失望，早雾的脸色丝毫未变，‘难道自己没说中！？’龙真咲怀疑起自己。
　　“你在说些什么啊？”早雾躲过她，朝楼梯走去，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同常人的身体特质——不会脸红。
　　龙真咲轻哼一声，跟了上去。
　　下午，两个班交替学习了芭蕾与钢琴后，又合上了三味线课，也是一项传统技艺的学习。吃晚饭时，早雾计划着稍后与八云美佳回宿舍好好休息一番，惹来需要去上数学选修课的梦乃与华凛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九州大分县出身的八云美佳揽过早雾说：“没想到，你居然为了音校，放弃了九州大学。”
　　早雾点点头：“是啊，可见我对剧团爱得深沉啊！”周围都是熟人，早雾开始油嘴滑舌起来。
　　众人被逗得笑了出来，华凛年纪较小，又出身于离九州较远的北海道，是以虽然听说过九州大学，但毕竟不够了解，一脸羡佩地懵懂提问：“chigi，你考上九州大学的什么专业呢？”
　　梦乃也一脸八卦地望向早雾。
　　早雾一歪头：“这个、这个嘛，可是堇花密码哟！”
　　众人：“切！”
　　吃完饭，一行人正要离去，和音美樱走了过来，单叫住了早雾。早雾回身示意众人不必等她，还看到不远处的龙真咲坐在饭桌前抱胸看好戏一般的神情。一帮东京来的同期也正要离去，早雾拉过和音美樱让出路，客气的点头致意，沙央也在这群人中，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遍后，礼貌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食堂里只零星散坐着几位学员，早雾与和音美樱也不找座位坐下，只挪了几步，站在僻静的角落。
　　“找我有什么事么？”早雾见和音美樱神情比较严肃，小心地问。
　　和音美樱抬头看着她：“是这样的，声乐老师让我指导你做声乐的相关练习，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早雾没想到和音美樱还记得上课时的允诺，心里着实感动：“啊！那真是……”没等她表达完激动的心情，和音美樱接着说：“不过，我希望早雾也能对我有所帮助。”
　　“嗯？”早雾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早雾，我希望你陪我去上数学课。”和音美樱直接提出要求，接着解释说：“我的数学一向很差，光听老师讲，估计是听不懂的，早雾既然能考上九州大学，数学一定是很强的吧，我会有很多数学问题，就要拜托早雾了。”说完鞠了一躬。
　　“这……”早雾一边忙着回礼，一边犹豫。
　　“选修课会在八点结束，结束后，我便与早雾在教室里练习声乐，怎么样？”和音美樱说出完整的计划。
　　“好、好吧！”早雾无奈地安慰自己——幸亏一周只有两节数学课。
　　“那英语与法语……”和音美樱接着说。
　　“这、这两个，我也帮不上你，英语我也只懂皮毛，法语更是一点不会。”早雾赶紧解释，见和音美樱有些失落，以为她担心学习，忙补充说：“而且这两个课程应该与高中文凭关系不大的。”
　　和音美樱听出二人所想并不一致，也不好纠缠早雾过紧，于是说：“噢，的确如此，不过，英语倒还罢了，以后进了剧团，法语会经常用到，早雾还是适当听听的好。”
　　早雾见她不再要求陪同上课，稍微放松了些，连连点头称是。
　　和音美樱又说声乐练习也不能太操之过急，先进行一周两次额外练习。早雾亦应声表示同意，遂与和音美樱定下，每周一与周五，早雾陪和音美樱学完数学后，和音美樱再指导早雾练习声乐。
　　看到她俩商量好了，龙真咲摇晃地走了过来，一脸笑意：“看来，chigi还要和我们这些年岁小的人一同上课呢。”
　　早雾不理会她，先走了出去，和音美樱瞪了龙真咲一眼，连忙跟上早雾。
　　“咦！真是的，居然这样对待帮你出主意的同乡。”龙真咲不明白和音美樱的态度，小声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