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63、101、各选各的路

　　因为均挂心于签约的事，五人简单地吃过午饭，便走向副制作人角田泰久的办公室。此次签约不同于七年前，大家要独自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因为事关个人，以往的上级生基本会绝口不提，即将签约的几人也不似往常那样热烈讨论，只是从零星片语中，知道个人合约细致又繁琐，大家都生出几分紧张的情绪。
　　尽管众人提前到了角田泰久的办公室，但素来以团为家的角田泰久如众人所料那般，已经就位。
　　五人各搬椅凳，排坐在角田泰久对面。
　　“首先，剧团与五位都是有意续约的。”角田泰久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众人不安的情绪，略减几分。
　　“那么，我就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几种续约的可能，等到最后的签约期限，也就年假一结束，大家可以考虑自己的期望与实际做出选择。”角田泰久讲得明白，上级生再与剧团签定个人合约，是彼此的双向选择。
　　众人点了点头，拿出笔记，等着听他详细的介绍。
　　“个人合约大致有普员约、专才约、重协约、番位约与TOP约这五种，作为初成上级生的诸位，番位约与TOP约，我这里就先不多说了。”角田泰久语速放缓，方便五人的记录。
　　“普员约，就是签为剧团的普通演职人员。诸位以前可能听说过，有些上级生徒，是要承担一定的票房风险，这确有其事。而签定普员约的好处就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票房的问题，当然喽，没有担责的风险，利益上也会大打折扣。普约员的初始月薪比诸位现在要略高一些，以后随着学级增长，目前的规定是逐年月薪定涨五千，半年一签约，年终奖金10万元。另外，我要提醒一点，签了普员约的生徒，剧团便不会再为其安排任何独立主演项目。”角田泰久微微一顿，补充说：“换私下通俗点的解释，就是完完全全的路线之外。”
　　“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可以毫无压力的享受表演啊，我觉得挺适合我！另外，剧团也一定只为我提供普员约吧！”华凛笑着说话，放下了手中的铅笔。
　　八云美佳与美牧冴京相视一眼，显然也都动了心思。
　　角田泰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剧团会根据每个生徒的实际情况，派发出不同的合约：“几位，感兴趣的话，还可以再听听，若已经做出决定，要离开也是无妨的。”
　　“这样难得的科普机会，当然还是要听听啊！”华凛笑着重新拿起笔。
　　角田泰久扫过众人，视线最终落在和音美樱身上：“所谓‘专才’，是要具备剧团认可的某项专业才艺，一般是指此前就与剧团额外签有歌姬约、舞姬约的娘役。所以按我建议，小樱可以考虑专才约。当然，若有歌舞极为出众的男役在新公毕业后，一心想要签此约，剧团也是会酌情考虑的。”
　　角田泰久突然转向早雾，早雾心中一阵惊慌——难道角田泰久想让我做舞姬？
　　好在，角田泰久的视线没有逗留太久，又转回和音美樱，继续说道：“专才约的月薪，要高于普员，逐年同样月薪会涨5千元，一年一签约，年终奖金是15万元，同样不用为票房担责，若是签专才约的娘役此前有新公主演，剧团会根据后期表现，安排重点角色，甚至主角。”
　　和音美樱认真记完，向角田泰久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若有希望在组内行政方面发展的生徒，也可以更多考虑签这两类合约，因为根据以往经验，组长、副组长基本是从签这两类合约的生徒中选拔而来。”角田泰久微笑回应，目光重新聚在87期的三位男役身上：
　　“接下来，就是所谓‘重协约’了，这个合约，要相对麻烦一些。因为若是选择这个合约，就要承担大剧场票房的责任了，所以就算剧团可以为诸位开出重协约，诸位也要认真地考虑，是否承受得起责任。重协约半年一签，月薪当然比普员约高了不少，不过要承担大剧场百分之一到五十分之一的票房责任。
　　举个例子来说，以月薪40万、票房百十分之一来算。这样，不计其它，年收入就是480万，按你们一年大约300场演出来算，每场演出的收入就是1万6千元。而百十分之一的票房，以宝冢剧场的2500个座位来算，就是每场演出要个人承担25张席位，这当然不是说，你要在开场前卖出25张票，而是做为团队的重要成员，要为可能的亏损，承担百分之一的责任。
　　比方说售票率为80%的话，就有500张的余票没有售出，百分之一的责任，就要贴补5张席位，以每个席位均价四千计算，5张就要两万，而我刚才，给大家算过，每场演出的收入不过1万6千而已。”
　　众人听得专注，美牧冴京突然举起手，角田泰久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角田桑，我要签普员约！”美牧冴京认真地说。
　　“这……好吧！”角田泰久笑着应下：“我稍后，会给你准备好合同。”
　　角田泰久微微一顿，又补充说：“其实，大家也不用这么紧张，剧团票房……大体还是不错的。所有承担责任的生徒们总的承担量，大概是百分之四十左右，另外，若是生徒能以个人的名义拿到赞助，那么会由赞助商承担该负担的责任。像阳月华，就一直有着池田银行的赞助。”
　　众人不停点头，这才明白赞助商的重要性。
　　“角田桑……”和音美樱开口提问：“重协约，是不是只有男役可以签？”
　　角田泰久看向她，目光中有些惊讶：“这一点嘛，无论是男役，还是娘役，都可以选择签重协约，但实际的情况，确实很少有娘役签。我想，对于已经新公毕业的娘役来说，重协约并没有比专才约多什么明显的优势吧！”
　　看着抿唇不语的和音美樱，角田泰久直接地解释说。
　　微微一停顿，角田泰久接着说：“对有新公主演经历的重协生徒，剧团会为其安排独立主演的小剧场机会，而没有主演经历的该类生徒，剧团会在安排剧中角色方面，参考学级顺序，给予选择权。另外，无论有否新公主演，签了重协约的生徒在具备一定人气基础、时机成熟后，剧团会协助她开办诸如晚餐秀、演唱会、茶会之类的余兴活动，以及以生徒监制名义制作的周边纪念品，收入分配方面，剧团只收取必要的人工投入。重协约半年一签，每次收入与责任都可以商量调整，不过，收入与责任成正比这一总的原则，是不会变的。”
　　角田泰久看了眼早雾，又扫过其他人：“好了，我要给大家介绍的，就只有这些了，诸位可以认真考虑，或与家人商量之后，再来找我签约。”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并无其它问题，一同起身告辞。
　　出了门的五人，立时分作两派，美牧冴京、华凛、早雾显然都有了明确的打算，嘻嘻哈哈地走到一起，华凛揽着早雾：“chigi，以后要更加努力，你可是要承担票房责任了。”
　　“大家都会努力的吧，毕竟还是从事我们都喜欢的表演。”早雾笑着回应。
　　华凛瞟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和音美樱，大声地问：“怎么？小樱你还需要犹豫么？”
　　和音美樱看了眼早雾，并没有作答。
　　旁边的八云美佳反而开口说：“签约这件大事，当然要好好考虑一番啦，像我就很犹豫啊，实在不想给自己多添压力，但又有些想挑战一下。”
　　华凛等人一起点头表示理解。八云美佳长相大气稳重，各项成绩没有短板，在团表现也属优秀，剧团经常安排些需要演技的年长角色，想来剧团有意为她提供重协约。但八云美佳的男友工作渐渐安定，两人有了结婚的打算，更加轻松的普员约显然更为合适。
　　“那咱们就一起签普员嘛！”华凛放开早雾，又搂住八云美佳：“什么时候你们要走了，我也跟着离开就最好了。”
　　八云美佳笑着叹了口气，早雾注意到和音美樱的犹豫，陪在她身边沉默着。
　　几人出了剧团，分开不同的方向。早雾得到机会开口询问和音美樱的犹豫。
　　“仍以歌姬身份签约，一签……便是一年！”和音美樱声音渐小，家里对她离开剧团的催促日渐强烈，她实在无法忽略：“可是，我还没做好离开的打算。”
　　“所以，小樱才会问角田桑关于重协约的问题吧！”早雾一脸认真。
　　“chigi要走上路线，必须签重协约，但我与路线已然无缘，眼下宙组的票房并不乐观，实在让人很难做出决定。”
　　“这样……这样麻烦的选择，你还是要多和家人商量啊！”早雾心情跟着不畅快起来，那是一种有所期盼，却又绝不能允许自己插手的勉强感。
　　“chigi，你……你有什么建议么？”和音美樱看出她的压抑。
　　“我……”早雾目光有些闪躲，犹豫着不肯开口，终于还是被和音美樱的目光打动，轻声说：“可能我的想法很自私吧，我……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留一阵。”说完，早雾竟不太敢直视和音美樱的目光，偏过了头。
　　和音美樱浅笑中带着几分放松，拉住早雾的手，像是在承诺什么一样：“放心，我会和家人好好商量的。”
　　突然被人牵住，早雾不自然起来，正到了一处岔口，于是她不着痕迹地轻轻挣脱：“那个，小樱，我……我从这边走了，明天见啊！”说完，早雾摆摆手，转身跑开了。
　　“明天……见！”和音美樱依旧温柔，只是带着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