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44、82、第一次主演结束

　　5月26日，与宝大公演仅隔半个月，《NSG》东京公演开场。没多久，早雾开始了她在东京的首秀，演出结束后，新公们紧张地立成一排，早雾站在最中央，左右是和凉华与花影。作为新人担当，和凉华先站出行列去作简短的发言。身边乍一空开，早雾余光扫到同期和音美樱，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和凉华的背影，早雾收敛心情，认真地听和凉华的致辞。看得出，和凉华也有些紧张，诉说了新公排练的不易——时间紧、任务重、参演者变少、合声难度变大，幸而负责新公表演的小柳奈穗子是位细致又敬业的新晋导演，全程给予了指导。
　　早雾一边听，一边回忆两次新公稽古的细节，其中不易正如和凉华所描述那般，她瞬时感到鼻子一阵阵发酸。
　　和凉华更说到对两位退团TOP的敬仰：“启蒙，是两位TOP从研一就给我们留下的宝贵财富……”
　　早雾心神更加不宁，突然想到了那一晚、那一个吻带来的梦幻，那……也算是一种启蒙吧！
　　和凉华又说到宙组86期仅余二人——她与鲇濑，而她转眼也将去到星组……听见和凉华语气寂寥，早雾心里暗暗觉得自己幸福，到了研六时候，来宙组的同期七人还无丝毫变动，只是……自己如今不太敢去看身边那位……正胡思乱想着，和凉华突然夸奖起来：“和音美樱……和其他87期生徒真的很有责任感！”
　　早雾强忍住各种思绪，保持脖子的直立。等到和凉华讲完时，早雾感觉浑身已然发僵，在观众的掌声中，她别扭地向前几步，来到了话筒前方。
　　“宝大的新人公演结束之后，我们确认了每一个课题……继续……稽古……”
　　糟糕！一定是刚才想得太多，早雾不记得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一时卡住，呆呆地望着台下，观众也呆呆的望着她。
　　‘明明……在宝大说得很顺利啊！’
　　顿了三、五秒，早雾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说下去：“经过很短的时间，又迎来了今天，嗯，通过这次的作品……表演的困难、与角色的整合，还有……以及……可以表演的喜悦感……”
　　‘天啊！我在说些什么！’
　　“……重新地感觉到了这……这一切……”
　　早雾感觉从语言到思维都是一片混乱，再也说不下去，摸着鼻子哭出声来。
　　台下一片哄笑。
　　“抱歉！抱歉！”早雾抽了抽鼻子，连声致歉。
　　台下响起掌声。
　　早雾哽咽着坚持说：“支持着……这样的我的小柳老师以及各位……”
　　舞台袖里的小柳奈穗子扶了扶发紧的额头。
　　“各位……老师、工作人员们，经常……经常亲身给我……我们提出建议的……和央桑和各位上级生们……”早雾泪水开始延腮而下。
　　“……还有，鼓励着我，支持着我的粉丝们！衷心地……向各位表示感谢！以及，今天能够一起完成这个舞台的新人公演的成员们……”早雾朝和音美樱方向欠了欠身。
　　“……对我而言，你们是无可取代的、蒸正……真正的同伴！我会把这个回忆珍藏在心里！”
　　后边的和凉华没忍住笑，和音美樱的表情也松缓下来。
　　“……后天开始的本公演出，也会团结一心地努力！”早雾总算想起一句既定的致辞。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各位！”
　　说完最后一个字，早雾鞠躬后快速转身离开这个尴尬之地，而她后边的伙伴才正随着她鞠躬未起，这样看上去，倒像是大家再给早雾鞠躬一样。早雾忙回到中间位置，做出和同伴们一样的标准鞠躬动作。
　　台下掌声雷动，幕布降下又升起，这是大多数新人主演都会遇到的二次谢幕，早雾却忘了该应对的方式，只是看向和凉华，令她欣喜的是，和凉华另一侧的和音美樱总算恢复了让她舒畅的目光，友爱地望着她，与和凉华一起暗示她——致谢！
　　“噢！”早雾点了点头，原地再一次高喊：“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各位！”
　　随后，她深深一弯腰，在全员陪同下，幕布缓缓降落。
　　早雾的第一次新公主演，终于全部平安结束了。

　　完成两地新公演出的下级生们，迎来彻底放松，出去吃喝玩乐的人不在少数。做为主演的早雾，送走大家，与和音美樱默契地留到最后。两人都没说什么话，走到后台一个休息室，坐了下来，打量着空荡的后台。
　　“小樱，抱歉啊，新公主演的压力，比我想像得大，最近……最近忽略了你们。”
　　和音美樱看着她，在那一晚后突然出现的‘压力’始终困扰着自己，但和音美樱也清楚，无论再怎么问，估计也是没有答案的。两个人的相处变得不自然，但这可能正是从友情变到自己希望的爱情，所必经的道路。
　　和音美樱想主动，却又羞于主动，这样，她便期待着早雾的主动，但早雾最后的那个‘你们’，又让她感到有些失望，从‘你们’变成‘你’，才是和音美樱最期待的事。
　　‘终究，还是要慢慢来吧！’和音美樱心中无奈，原谅了早雾之前的失礼。
　　“没关系的，好在，你的首次主演，很成功啊！”和音美樱笑着拿过早雾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堆各色卡片、信封。
　　“噢！”早雾笑了起来：“是啊！比以前多了好多！我还没来得及看。”
　　“那……我就替你看看。”
　　“嗯？无非是一些鼓励的话，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不会，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向你表白。”
　　早雾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由得她在身旁一张张的翻看，自己则时不时探过头，瞄上一眼，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亲爱的小儿子’……这、这算什么称呼啊！”早雾偶然扫到一张卡片，拧着眉毛说。
　　和音美樱笑着放下手臂，抬起头：“这是粉丝对剧团传承的另一种，嗯，非常直观、形象的表达。”
　　“嗯？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父子’或是‘母女’比喻本公与新公的关系，尤其是主演者，像chigi你这一次新公了和桑的退团作，自然算是她最小的儿子，所以有些粉丝是会以‘和央小儿子’来称呼你。”
　　“原来是这样啊！”早雾若有所思。
　　“这样的‘父子’形容，起初是有玩笑之意，不过，后来渐渐多了些宿命感，新公与本公的相似之处，会被放大，成为一种冥冥之间实现传承的感觉，就像chigi总会被说到眉眼间与和桑有相似。”
　　早雾点了点头。
　　“这种说法被传得多了，剧团，尤其是杂志方面，有时候也会带着玩笑的性质提及这些。所以这样看来，chigi的运气真是不错，以这样一对传奇TOP的退团作完成首次主演，意义格外不同。”
　　“可是……我与她并不像！”早雾声音不高，但却十足坚决。
　　“是，是！”和音美樱顺着她说：“你的确不像她那样闷……只有……”和音美樱微微顿住，缓了缓才说：“chigi，其实……咱们都看得出来，她们……她们应该是一对儿情侣吧！”
　　“嗯！”早雾点了点头。
　　“花总桑真是幸运，可以……独得到那么帅气的和桑的爱！”
　　“和桑才是幸运的人吧！”早雾脸上有了些许不屑：“她……实在需要一个成熟又大气的伴侣陪在身旁。”早雾想说得委婉些，却已几近明言。
　　“也许和桑对别人确实有些小气，可……只要她对花总桑好，花总桑就是幸福的！”
　　“嗯？小樱，难道你觉得一个人对谁都不好，只对你一个人好，是件幸福的事吗？”早雾眼神认真地问。
　　“那……那是当然，若有个人能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开心死了。”和音美樱看着早雾茶色的双眸。
　　“你呀！”早雾轻戳和音美樱额头：“你还是太小，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独有的爱，太过偏激，根本是难以维持的，最终不是伤已便是伤人，所以你将来可千万不要像花总桑那样，沉迷于‘独享’，而失了辨别是非的理智。”
　　“你……”和音美樱忍不住笑了出来：“chigi原来也是会尖刻的。”
　　“总而言之，我可不会像她。”
　　“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很幼稚！”
　　早雾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叹了口气，放弃了这无谓的争执，心里有个主意却更坚定了：“小樱，刚才角田桑也来观剧了？”
　　和音美樱知道她思维跳跃快，此时不知怎地，突然又想起角田泰久。略一回想，和音美樱回答说：“是啊，他来了，后来说没什么事，就先回办公室了。”
　　“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走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啊！”早雾边说，边双手划拉着，把卡片拢回背包里。
　　“噢！”和音美樱应了一起，帮她扶住包，忍不住开口问：“你……你是要找角田桑做些什么吗？”
　　“我要……”早雾抬头看着和音美樱，微微怔住：“我……回头再跟你说。”
　　说完，早雾抓起背包，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