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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73、梦想与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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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12月16日,和央为期十天的退团演唱会在大阪先行开演。初日这一天,早雾就遇到了一个惊喜——贵城居然来观看演唱会。因为事先没得到通知,再加上台下的贵城一身低调的装扮,眼尖的早雾猜测她是以私人名义来观看的,这样的话,发现自然不能声张。
被台上的演员紧盯着,这个异常,贵城也察觉到了。那个紧盯着自己的演员,身量不高,面容俊秀,在满是美人的剧团,贵城把她评定为‘出众’,更令贵城觉得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的是,那人从音校起,便和自己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眼神交汇时,总饱含着些有别与其他人的深意。
她,也认出了自己,才会这样盯着不放吧!
想到自己对近乎陌生的人产生了惦念,贵城的笑意更多几分。也算缘份吧,不同的组别、九年的学级差,本是注定要陌生到结束的两人,开始出现了产生交集的苗头。
“卡西桑!”
仿佛约好一样,徘徊在剧场门口的贵城,听到那记忆深处的声音,仍带着几分稚嫩。贵城转过身,注视着匆忙跑过来的早雾,低调素颜如同自己,凌乱的头发,刚洗过的脸,甚至还看得见水珠,衣服也是随便披上的,这样的冬天,应该有些冷吧。
贵城笑着拉过早雾,手真的是凉。
“chigi,陪我逛会儿商场吧!”
两人钻进最近的一家商场,漫无目的地闲转,商场快打烊了,没什么人再愿意热情的招待顾客,两人反倒没了旁人的打扰。
“卡西桑,你……真的会来宙组么?”
贵城轻轻点了点头:“早就被这样建议,这两天,决定下来的。”
早雾一时思绪万千,心中有无数问题,却哪一个都问不出口。
为什么不能在雪组成为TOP?
为什么要接和央的位置?
为什么要做这种过渡型的TOP?
不能在雪组上位,是前面的TOP不愿退?还是后面的路线太着急?
将被接替的和央,在任六年、粉丝无数,如何不被这强大的影响力影响到自己?
过渡型的TOP,只以为会是新专科才有的,却发生在自己崇拜的人身上……那么,将演几作?
这些问题,哪一个都不会有令人愉快的答案。
早雾初闻消息时的喜悦,此刻全变成了烦恼。
“卡西桑……”
“chigi,和你说说我的梦想吧!”贵城截住早雾的哭腔,笑着看向早雾,两人之间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奇怪关系,反而让贵城坦诚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的梦想,最初只有一个打网球,后来,接触到了剧团,我的梦想便变成了要进入剧团;进入剧团以后,我又想担当新公主演;谁知,真的成为新公主演后,才发觉,原来梦想实现,也是会带来烦恼的。幸而,我的本公让我明白,梦想应该是为了现实的开心而存在。第一次新公也好,最后一次退团也好,如果真的是以站在舞台上为梦想,那么它们都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因为当你站在舞台上,你的心情便不再只属于你自己,而是要传递给现实中的数千名观众,他们接受到的心情,又会传向别人。新公的恐惧、退团的落寞,这些都是暂时又微不足道的,因为唯有观众与舞台,会永远在那里,在那里等着我们开心地去面对。”
早雾收住泪水,点了点头:“卡西桑,抱歉我现在无法完全理解和接受,但我已经做好去理解它、接受它的准备了。”
贵城笑着拍拍早雾的肩膀:“送你件衣服吧,算是我这个宙组新生,给‘前辈’的见面礼!”
早雾被成功逗笑,与贵城对着满商场的衣服开始了品头论足。
惊喜过去没多久,惊吓到来。谁都没有料到,在演唱会刚过半程的时候,和央发生意外,从高空跌落,造成肩胛骨骨折,演唱会被迫中止。和央住进了大阪当地的医院,治疗结束后,转到疗养部静养,花总真理全程照料,寸步不离,其他同行的生徒则轮流担当起陪护任务。此时,临近圣诞与元旦,跟着和央来的又多半是研四以下生徒,有想玩的、想家的,组长美乡真也便默准了假期,只留个无家可归的早雾,与自己换班轮值。早雾知道组长还要忙于应付其它杂务,所以她便几乎日日都来病房,分担美乡真也的工作。
此时的早雾就正在病房里,远远地端坐,羡慕地看着和央,花总真理正在一勺一勺地给她喂饭。
“慢点儿啊!”
“嗯,嗯!”
“烫么?”
“不烫!”
“味道呢?”
“没有你做的好吃!”
“嗯!好,明天想法儿给你做一些。”
“太好了!”
就算传闻是真,这样的两人,也更该被给予祝福吧!大阪是和央的老家,早雾碰见过和央的妈妈前来探望,每当那位夫人来的时候,花总真理都会带着怯意,乖巧地立到一旁,但早雾还是注意到,和央妈妈并不喜欢花总真理,那样冷漠无视的姿态,让早雾有些替她们担心。和央似乎是站在花总真理一方的,总是三言两语把妈妈打发走,两个人再又腻到一处,但这些就足够是爱么?
只顾羡慕的早雾没有太多深究。
和央久久不回宝冢市,眼瞅过了新年,按理说要为下一出剧目,也就是两人的退团作《NSG》做各种准备了。终于,剧团按捺不住,角田泰久来到大阪市,探望受伤的和央。
“角田桑,”早雾把切好的苹果递放在和央床桌前,站起身说:“那个,我先出去了。”
角田泰久点了点头,早雾走出病房,坐到外面走廊的座椅上。房门关上了,里面的声音都被挡住,但是透过玻璃窗,早雾能看到里面两人的动作与表情。
“抱歉!”和央半躺在病床上,拈起一小块苹果放入口中:“无法起身欢迎角田桑了。”
“和桑客气了,伤在肩胛,是要多躺着休息的。”角田泰久笑眯眯地从包中掏出厚厚的一本——看上去像台本的东西:“躺在床上,是件很无聊的事,我特意给和桑拿来《NSG》的台本,和桑可以先熟悉一下,等到伤好出院,便可再投身于舞台了。”
和央看着台本,微微冷笑,没有伸手接:“抱歉了,角田桑,恐怕《NSG》的演出时间要推迟了。”
“和桑,”角田泰久将台本轻放在座椅上,收回手:“和桑,您应该知道,剧团公演的时间确定之后,这期间若是生徒因故不能参演,只能替役,不能变更演出时间。”
“我现在是骨折,难道要我带着伤去跳舞、去托举吗?”
“和桑,的确为难您了,我们已经与小池桑商量,剧本做了不少改动。剧情方面,小池删改了许多动作戏,增加了对白;而剧后的短秀表演中,舞蹈场景也与编舞商量,仅用小幅度的动作,不会有托举。和桑,还请您成全剧团有史以来的规矩。”
角田泰久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