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31、69、青木朝子的倔强

　　和凉华与早雾陪着大和悠河闷坐在酒馆里。如早雾所知，大和悠河不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只需听她不停地数落青木朝子就足够了。
　　“这个青-木-老-师！！年纪轻轻，却真是尖酸！”大和悠河重重地放下酒杯。
　　“她……也是一片好意，所提的问题确实不容忽视。”和凉华一向认认真真。
　　“嗯？”大和悠河斜眼瞅着和凉华：“那……她就好好说嘛，她除了嘲笑我……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早雾听得明白，大和悠河嘴上硬气，心里实则也是不得不服的。大和悠河做为剧团耀眼明星，任谁提起来都是一片溢美之词，但在这之后，都会有那么一句‘可惜，唱得一般。’，说是‘一般’，其中程度，大和悠河并不是全无意识。
　　“大和桑，不如……你、你去向黄淑美老师请教。”早雾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见识过黄淑美指导和央，察觉到和央从‘差劲的一般’变作‘还说得过去的一般’，早雾觉得青木朝子那些嘲笑的话语虽然不中听，却也是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才不呢！”大和悠河轻敲早雾头顶，否定了她的建议：“黄淑美……老师，实在比青木还要可怕！”
　　看来，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
　　“那……我再去向青木老师请教一下，这部剧中的曲目该如何演唱才能达到最优的效果。”
　　“这……”大和悠河歪着头思索：“你……你是我的新公，去问问她，倒……倒也是正常的一件事。”
　　“嗯！”早雾点点头：“我多学些，才好再与大和桑切磋。”
　　大和悠河见她如此识相，摆着指头点点她，三人刚才还愁眉不展，转眼谈笑言欢。

　　次日，早雾与和凉华一同来到稽古场做自主练习，没一会儿，大和悠河也来了，在她不断的眼神暗示下，早雾硬着头皮走向工作人员的办公区。刚上了楼，正碰到一群老师簇拥着剧作家三木章雄向外走，一群人似乎是刚刚开完会的样子。
　　“那么几位，关于这次的秀，还存在的个别细节问题，要尽快敲定，报备给我。”三木章雄做着最后的交待。
　　他的助手小柳奈穗子连连点头，后面的作、编曲斋滕恒芳、太田健等年轻老师微微鞠躬，早雾仔细一瞅，青木朝子也在其中。
　　三木章雄点了点头，继续迈步离去，走到早雾身边，早雾忙鞠躬行礼，目送走这次剧后秀的负责人。早雾抬起头再看，老师们都已各回各屋，只剩一个青木朝子，正在盯着自己。
　　“青木老师……”早雾几步走上前：“我……我想向您请教……”
　　“你是想替大和悠河向我请教吧！”青木朝子犀利如前。
　　“青木……”早雾左右看看，虽然无人，但两人在走廊里这样说话，终是不妥。
　　青木朝子微哼一声，转身向远处拐角的步梯走去，她是剧团新人，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而是与同是新人的手岛恭子、斋滕恒芳、太田健几人共用一室。拐角步梯平常没什么人用，倒是个安静场所。
　　早雾见青木朝子没把自己带到办公室，知道今天无法只是‘请教唱歌’这般简单。立在转角处，早雾索性直接问她：“青木老师，你对大和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青木朝子双手抱臂，冷淡地说：“没有什么误会。”
　　“那你……”
　　“大家行事作派不同，我在你们眼里还不是一样的惹人讨厌。”
　　“青木老师……”早雾不想做无谓的辩解，昨晚，大和悠河的确充分地表达了对青木朝子的厌烦之情。
　　“青木老师，大和桑她、她并不是表象上感觉的那种人。”见青木朝子垂头不语，早雾接着说：“大和桑是我在剧团见过的，最有正义感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与我并不相关，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而已。”青木朝子冷冷地打断。
　　这样一来二去，早雾心中也动了气，口气生硬许多：“工作关系？既然青木老师这样说，那就更应认真回应我的请教。”
　　青木朝子直直地盯着早雾：“你要请教的问题，无非是大和悠河如何提高唱功，应付剧中唱段，那么，在我这儿，答案只有四个字！”
　　早雾与她相持片刻，青木朝子近乎从牙缝中挤出：“无－药－可－救！”
　　“你！”
　　越显白净的面容、拧在一处的眉头——青木朝子毫无畏惧地瞪着动怒中的早雾。
　　互瞪片刻，早雾决定放弃，随便的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你真的如此喜欢她？”青木朝子的问话，让早雾顿住脚步。
　　早雾回过身，缓和了些语气：“她是剧团的耀眼明星、宙组的未来TOP，我喜欢她、崇拜她，有什么不对？”
　　“好啊！”青木朝子面上浮上一抹微笑，带着几分怪异：“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如愿。”
　　早雾听不明白她的话语，心中又带着气，不想与她多说话，转身离开了。

　　回过头，大和悠河一脸期盼地看着早雾，早雾知她意思，心里叫苦不迭——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无药可救’四个字，更不想暴露与青木朝子怄气的事。
　　“这……青木……老师她，她只说，大和桑发挥自己优势就好……要闪亮、自信的唱歌，就会吸引观众了……至于什么必须要定死的唱法，倒是……倒是没有。”
　　“哈哈，这个青木，果然是个傲娇，人前说的与心里想的，总是那样拧巴。她早这样说，我们又怎么会有什么矛盾。”大和悠河笑着揽过早雾。
　　早雾无奈地陪着笑。
　　早雾再见青木朝子时，对方的视线从始至终不与自己相交，加上理智得冷淡的态度，果真是只有‘工作的关系’。这种本来应该是正常不过的关系，却让早雾心中存下了说不清的失落。
　　关于剧目的歌唱稽古之后，青木朝子淡出众人视线，随后十余天的剧目排练、串场，早雾没功夫再多想这些失落。剧目的排练进行得差不多时，剧后秀的排练提上日程，与剧目演出不同，剧后秀更侧重歌舞，它要用多个章节，围绕着一个主题，构建一场抽象的、甚至是离奇的表演。因为没有太多台词对白，所以剧后秀的排练一般会安排在后期。
　　“剧后秀的台本，相信大家也抽空看过了，嗯，基本没什么变化，这之后，大家要用心跟着编舞老师进行舞蹈排练。”美乡真也细心地叮嘱着。
　　“哦，对了，之前配役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嗯……就是第3场景，大和桑，就是你主演的《萧邦乐曲》那一章，准确配役已经出来了。呆会儿，我会把它贴到墙上，所有的参演者，要注意一下。”
　　大和悠河带头应了‘是’。
　　“chigi，你也要注意一下！”美乡真也头都没抬，补充了一声。
　　“嗯？”早雾心中一紧，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这一章的任务，参与这一章的和音美樱、咲花杏一起扭过头，朝向她。
　　早雾忙翻开手中台本，仔细地确定着。看了又看，在手头的台本中，自己的名字的确没有出现在这一章。之前因为这一场景没有自己，早雾并没有多看，现在听组长这样提醒自己，早雾忙细细地打量起来。
　　这一章是为大和悠河量身制作的一章，充分展示着大和悠河的魅力。场景大意是大和悠河扮演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在梦境与现实交织中，经历一些离奇的遭遇。场景内容很多，新专科的初风绿全程伴唱伴演，只留给大和悠河几句唱词——早雾暗想，这样的安排倒是回避了大和悠河的弱项。创作者把大和悠河的舞技定位为这一章节要突出的内容，与初风绿跳、与舞姬跳、与歌姬跳、与二番娘役跳、与男役跳，大和悠河变换着的搭配组合。这时格外吸引早雾的一项，就是‘舞段X’，旧台本上，陪大和悠河跳这段舞的‘X’并未标明，这就是美乡组长所指的‘有些不清楚的配役’。
　　‘这个X……该不会是我吧！’早雾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视线再回到台本上，那里分明标着‘有魅惑力的东南亚异国女子’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