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28、66、输

　　“你们知道了么？你们知道了么？”龙真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质问着眼前并排跪坐的三人，和音美樱在一旁想劝，又不敢劝。
　　沙央垂下了头，梦乃没睡醒般地摇了摇头，早雾一身疲倦，不耐烦起来：“masao，你发什么神经，这么晚了，你叫我们来这儿，就是跪着听你训斥吗？”
　　“你们真是迟钝啊！都不知道最近花组的大事么？”
　　“花组的大事？那你应该去问华城啊！”
　　“你不要插话啦！”龙真咲打断早雾，看向沙央：“koma，你总该注意到吧！”
　　沙央抬起头：“你是说，花组三月份大剧场公演的新公主演，是朝夏的事么？”
　　“嗯？”梦乃一听同乡的名字，清醒过来。
　　早雾心中一动。
　　“嗯，果然还是koma有些觉悟。”龙真咲没正常多久，又惊声说：“咱们、咱们今年都研五啦，那她，只有研四而已，就已经拿到了新公主演，成了路线生，再看看我们87期的诸位在做什么？真是惭愧啊！”
　　“masao，各组推出新人的策略不尽相同，你也不要这般片面。”和音美樱插话劝解。
　　“唉，我看，我的这些同期，根本无心在争取新公主演上，一个惦记吃，一个惦记玩，还有一个……”龙真咲数落着，最后看向沙央：“还有一个，只想着谦让。”
　　“masao，你还不是也一样！”和音美樱直指要害。
　　“你……”龙真咲一时哑口，很快反应过来：“所以，我才要与大家一起清醒过来，不要再每天浑浑噩噩。”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呢？”早雾皱起眉头。
　　“所以，我要咱们打上一赌，就赌咱们四人谁能最先取得新公，赢的那人，是想要吃的、玩的、还是用的，都由输的三人奉陪……”
　　“谁要那些吃的、玩的、用的，”未等另两人说话，早雾直视着龙真咲开口说道：“只要输的人说一句‘我服了’便可！”
　　“好啊！”龙真咲目光毫无示弱，直起身板说：“就这样定了，小樱，你要作个见证！”
　　“你们……唉！”和音美樱无奈地点了点头。

　　五月十六日，A组率先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小剧场公演，这是早雾第一次在长时间的公演中，获得较为重要的角色——堪称不努力的天才点心师。一心担忧演唱的早雾，在演唱方面颇多欠缺，围绕着这一项，批评的声音自然不少。等到B组演完之后，两相比较，更有犀利的声音评价‘不努力的天才，真与两位演员有所对应，一位是不努力，一位是天才！’
　　早雾拿着角田泰久借阅给她的《内评》，眉头紧锁。这一次，自己乃至整个A组是输了个彻底，A组的人或许有不甘心，但却是无法不服气的，她们一起看过B组的表演，正如B组在她们上演时，也来观摩一样。
　　B版中，除了表现优异的男主角悠未，女主角和音美樱展现了可谓强悍的演技。以前早雾只注意的天赋神嗓，早在不知不觉间进化成唱演俱佳的成熟娘役。早雾耳边还回响着角田泰久的赞许‘宙组没有特别关注的娘役，却在不断自己汲取着，终于绽放出惊人的光芒。有这样品格的人愿意在不受极致重用的情况下留在宙组，真是宙组的幸运。’
　　早雾也感到幸运，虽然自己失败了，但拥有一个愿意收留自己的成功同期。
　　“chigi可是个很认真努力的人，不了解的评论家，只会看表象的东西。”和音美樱给早雾端出茶来。
　　早雾端起茶，惭愧地低下头：“这次……确实太松散了。”
　　“而且，凪七……她的唱歌水平，也算不得‘天才’！”和音美樱接着开解说。
　　“可她确实很努力。”
　　“chigi，不要灰心，《内评》一向是很苛刻的，何况，文章最后还表扬你舞蹈出众呢。”
　　“是那句‘总算还会跳些舞’吗？”早雾闷闷不乐。
　　“chigi，这……不正是你的强项。”
　　‘自己的强项！’早雾眼前一亮，反省自己专注在于什么，又错过了些什么。入团以来，早雾一直被身高、演唱困扰，为了不显得自己太矮，早雾喜欢穿高跟的鞋子，无论台上或是台下，都会尽量挑选相对更高些的。而实际上，你的鞋跟高，别人的也不低，纠结的后果，是反而更加苦恼，
　　宙组推捧的新人日渐清晰，在早雾之前，有85期的七帆、86期的和凉华；在早雾之后，有88期的春风弥里、莲水和凤翔大，再往后，还有89期的七海与凪七瑠海。环顾这些人，如果只在身高上考量，早雾是一个也比不过的。除了身高，再说其他，宙组的制作人越来越多安排早雾与凪七瑠海在一处推广，一起去电视台录短节目、一起拍杂志的插页照片，包括这次同一角色的AB两版，早雾意识得到，自己俨然与凪七瑠海已经被绑定为双子组合。
　　如今面对这样的对比评论，早雾又是劣势的一方，心里百般的不舒服。在这‘不舒服’之后，早雾突然意识，自己这一次虽然失败了，却试出了自己的强项，一个更加值得自己投入精力的表达方式。
　　“chigi，你……你在听我说吗？”
　　“嗯？”早雾回过神来，笑着喝了口茶水，点点头说：“当然在听了，你说得很对。小樱，谢谢你！”
　　和音美樱见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心情大好。
　　“我……我已经想明白了，就不要总盯着我啦！”早雾挠了挠头，调笑着和音美樱。
　　和音美樱抿嘴一笑，端起茶杯，略微掩饰心中的喜悦与尴尬。
　　“小樱，你这次谢幕时穿着露肩的礼服，那一幕真是好美啊！”
　　早雾的话让和音美樱瞬间脸红。
　　“是吧？”早雾扭过头朝向另一头的单人沙发，寻求认可：“梓酱！”
　　“是啦！是啦！”琴音和叶无奈地应着，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她脑子一转，插口说：“姐姐，这次小剧场做女主角，还得到了剧团充分的认可，总算实现你进入剧团，学习唱歌、磨练演技的愿望，那……你实在没必要再在剧团滞留，不如考虑考虑退团吧！”
　　琴音和叶此话一出，坐在一旁长沙发的两人都是大惊。
　　和音美樱有些责怪地看着琴音和叶，这句‘劝退’的话，是在演完《幸福庭院》，收获一致好评时，父亲高濑苍对她说过的话。的确，如果按照最初的设定，她已经可以向剧团提出退团，并以下一部大剧场公演为退团作，可现在……和音美樱收回视线，重落到早雾身上，早雾惊异中带着几分惶恐：“小樱，你……你有退团的打算？”
　　和音美樱一瞬间心思万千，垂眼不答。
　　“小~樱~，我会舍不得你的~~”早雾皱起眉头，摇着和音美樱的手臂。
　　和音美樱忍不住笑意，随着她乱摇，语气多了几分宠溺：“别听梓酱胡说，我根本没有退团的想法，不过是一部小剧场公演而已，我……我还需要一些锻炼的机会。”
　　“那就太好啦！”早雾转忧为喜，开心地叫着，一边与和音美樱腻歪着，一边转过头冲琴音和叶说：“梓酱，不要再吓我了！”
　　琴音和叶终于忍受不住，‘呼’地站了起来，故作礼貌地说：“我……我累了，要回去躺一会儿！”说完，她又顿住脚步：“还有，chigi桑，我现在有了艺名，希望你下次称呼我为琴音。”
　　“噢……琴音”早雾乖乖地应了下来，目送琴音和叶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与和音美樱闲聊。
　　“你那时候和悠未站在一起，我周围的观众，都在嚷着‘好相配啊！’”早雾模仿着当时的情形。
　　和音美樱不知该喜该恼，开口说：“可是，为了与她显得比较‘相配’，我那几天，要穿跟儿很高的鞋子，在舞台上，还要忍着脚疼去表演。”
　　“啊，那真是太辛苦了，你怎么不早说！”早雾皱着眉表达自己的心疼，往和音美樱身边靠了靠，抓起她搭在沙发上的脚，轻轻揉着说：“果然，还是少穿高跟鞋的好。”
　　早雾突来的亲近之举，让和音美樱甜蜜地惊慌片刻，很快喜悦占了上风，安心地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