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雾圣奈的‘绊’》赵晋晋

105、43、负责的大和悠河

　　次日，《晴天霹雳》进入了正式的稽古期。首先进行的项目，就是唱歌稽古，具体包括：主要角色的独唱、群演们的合唱、背景合声等。做为歌唱指导，黄淑美是这一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除她之外，该剧的部分作、编曲家也会加入到日常稽古指导中。
　　早雾注意到，与黄淑美一同来到稽古场的，是那位年轻的青木朝子。
　　按照剧本顺序，每一曲段的作、编曲家会先介绍曲目，不只是单纯的内容介绍，还会告诉生徒们这段曲目要传递的情感、价值等。生徒们轮番演唱，黄淑美则负责挑出问题、纠正问题。
　　本公演出中，早雾只有合唱的任务，尽管如此，早雾仍是惴惴不安，满心满脑都想着自己要唱的曲目。好在，今天黄淑美的主要精力似乎都放在个人独唱上，从TOP开始，每位主要生徒都被说教了一番，到了合唱部分，问题也有很多，但正是因为有‘很多’，倒不显得早雾的问题多么突出了。
　　“唉！先这样吧，大家要注意我刚才提到的问题，本公们自不多说，新公们，虽然你们正式的稽古是在开演之后，不过，从现在起就请开始注意你们本公的表演。”
　　下级生们忙集体应着‘是’，黄淑美抬头看了看表，又对大家说：“吃完午饭，我们再接着练习吧。”
　　生徒们一起行礼，目送黄淑美和其他老师离开。
　　预定两整天紧张的指导之后，唱歌部分就要由生徒们自行练习了，直到中后期，进行全通稽古的时候，演出会基本成型，各方面进入最后的审核期，才再有接受指导的机会。这期间，会视具体情况，偶有专门针对TOP或是担任重要角色的上级生的单独指导，而下级生们更多要靠自己揣摩、同期相助，或是求助于上级生来进行练习。
　　早雾暂时松了口气，才想起要关注自己的本公——大和悠河，此时的她正与要离去的黄淑美站在一起交流着什么，黄淑美虽然皱着眉头，看上去还算是和善。
　　待到黄淑美走后，早雾才凑过去，说了些虚心求教的话，大和悠河笑着拍拍她说：“我是你的本公，当然要负责指导你。”说完，大和悠河欺身靠向早雾耳边，轻声说：“更何况，你还是梅子的朋友，我自然要更多关照你。”
　　早雾喜形于色：“那真是太好了，大和桑。”
　　大和悠河点了点头：“嗯，那个，你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吗？”
　　“大概……在忙新公主演的事吧！”早雾含糊地回答，她与阳月华最近联系不多，只知道阳月华因为在小剧场《雨中曲》中表现不俗，所以在随后的星组大剧场中，被指定为新公的女主角。
　　“这个我当然知道！”大和悠河打断说：“我是说，她一般忙起来，会在什么地方呢？”
　　“嗯？”早雾有些不明白大和悠河的意思：“她现在还住在剧团提供的宿舍，要是忙着稽古的话，自然只能来剧团的稽古场。”
　　“那她，一般什么时候来练习？”大和悠河漫不经心地问。
　　“噢，这个我倒是知道，她也是晚睡型，所以要是练习的话，应该晚上居多吧。”
　　“这样啊！”那个‘也’字让大和悠河有些不舒服，微皱了皱眉头，冲早雾说：“那么今晚，咱们找一个教室，开始练习吧。”
　　“啊？！今晚？”早雾一时错愕：“可是，新人……”
　　“哎呀，别‘可是’什么的了，‘新公要时刻关注本公的表演’，这可是黄老师的亲口要求，她刚才……她刚才还嘱咐我要好好指导你呢！”
　　“真……真的么？”早雾一脸狐疑。
　　大和悠河摆出一副‘你居然怀疑上级生的表情’，没有说话。
　　“那……好吧！”早雾强迫自己接受了一个不太相信的事实，点了点头。

　　晚间，下级生们在宙组的大稽古室里一起练习合唱，互相切磋指导，正热火朝天时，一些下级生齐刷刷地站立整齐，冲着门口行礼说：“大和桑，晚上好。”
　　早雾扭过头一看，大和悠河正倚在门口，摆手招呼着自己，早雾又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多了，下级生们的加班练习接近尾声。于是，早雾与众人告别，追上了大和悠河的脚步。
　　下级生中期数最高的悠未，也是本次新公演出的主角，一脸羡慕对身旁的同期彩乃说：“大和桑，可真是一位负责的本公啊！”
　　“是啊！”彩乃点了点头，做为下级生的负责人，彩乃又向众人提议说：“时间也不早了，再来一遍吧！”
　　众人齐声应了‘是’，早雾的同期们收回关注的目光，投入到排练中。
　　早雾紧随着大和悠河的脚步，四处打量着合适的稽古室，一间无人的小稽古室门前，早雾停住了脚步，但大和悠河显然并不满意，径直走向步梯。
　　“大……大和桑，楼下可是星、雪两组排练的地方！”早雾快走几步，提醒说。
　　“我知道，楼上太吵了，咱们就去二楼，那两个组应该都没什么排练任务吧！”
　　说话间，两人转到楼下，雪组那半边的确空无一人，星组这半边只有一间排练室还亮着灯。早雾猜测，星组此时正在宝大剧场上演《献给王家的歌》，这会儿还要加班排练的人，只有参加新人公演的下级生。
　　大和悠河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此时的她倒是不介意吵闹了，向二楼那间唯一亮着灯的教室走去，教室里喧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大和悠河突然顿住脚步：“chigi，你难道不好奇你的朋友是怎么排练的么？”
　　早雾刚想说‘不好奇’，瞅着大和悠河的神情，自己若是这样说，恐怕显得太不识趣了，忙应对说：“那……大和桑，我去排练室看看，正好去看看tomo在干嘛！”
　　大和悠河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去管‘tomo’是哪位。
　　早雾硬着头皮走到排练室门口，探头进去，与她猜测得一样，稽古场中都是些年轻的下级生生徒，其中不乏早雾的熟人。
　　“咦？chigi，你怎么来了？”
　　早雾的同期音花正站在门口附近，和几个娘役站在一排，早雾知道那是歌姬们和声时的特定位置，忙凑到音花身边，借着音花的身体，避开些别人的目光。
　　“音花，tomo在吗？”
　　“噢！你找tomo啊，她在那儿呢！”音花大大咧咧地一指。
　　有熟人在身旁，早雾才安定下来，顺着音花的指引，找到了稽古场中正在表演的梦乃圣夏，早雾难得看到自己的好友排练，一时来了兴致，抱臂观看。里面的梦乃圣夏也注意到早雾，相视一笑后，表演得更加起劲了。好在，早雾很快想起走廊里还有位大和悠河桑，招呼着梦乃圣夏出了排练室。
　　走廊里，大和悠河像头失去了耐心的狮子，不住的徘徊。
　　“大和桑！”梦乃激动地叫着，扑近了些，大和悠河是全剧团的明星，知道她的人本就不在少数，大和悠河又与星组合作颇多，梦乃圣夏对她毫不陌生。
　　“啊，你……是tomo吧！”大和悠河露出灿烂微笑。
　　梦乃圣夏兴奋得眼睛要冒出星星一般：“大和桑，您还记得我的昵称！”
　　“呃……我也是刚想起来的！”大和悠河小声地安抚着眼前激动的粉丝：“那个tomo，新公排练得辛苦吗？”
　　“不辛苦！”梦乃圣夏站得笔直，像个回答提问的小学生。
　　“这样啊，一般……会练到几点呢？”大和悠河视线不停瞟向排练室大门。
　　“这……这要视情况而定了，像今天的话，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梦乃圣夏一本正经的答着。
　　“嗯？”大和悠河一脸疑惑，视线也收回到梦乃身上。
　　梦乃圣夏凑近了些，声音放得稍低：“因为今天晚上，两位新公主演都不在场，所以排练会结束得早一些。”
　　“嗯？”大和悠河瞪大了眼睛。
　　早雾也一脸惊讶的凑过来。
　　“两个主演都不在？梅子和……？”大和悠河看向早雾，早雾看向梦乃圣夏。
　　“噢，另一位是柚子桑，嗯……柚希礼音桑。”梦乃圣夏识相地答着。
　　“她们两个？为什么都不在？”大和悠河直接发问说，听到‘柚希礼音’时，她刚才灿烂的微笑瞬间消失。
　　“这……”
　　大和悠河突变的态度，让梦乃圣夏犹豫起来，右手摸着左腕上的手表，求助地看向早雾。这样的眼神和动作，让早雾瞬间反应过来——今天是九月二日，阳月华的生日。
　　大和悠河顺着梦乃圣夏的目光看过去，勉强耐心地等待着早雾的回答。这个时候的早雾，已经明白大和悠河的目的所在，自然难以直言心中的猜测——阳月华恐怕是和柚希礼音过生日去了，她心里正慌乱编排之际，一个声音让她更加慌乱。
　　“哟，这不是chigi嘛，干嘛这么急匆匆地离开！”
　　三个人一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花爱桑！”早雾与梦乃行完礼，相视一眼，均是遇到了麻烦的神情。
　　“大和桑，晚上好！”花爱瑞穗走到三人面前，恭敬地向大和悠河行礼，大和悠河轻轻点了点头。
　　花爱行完礼后，立直身子面向大和悠河，却回头看着早雾说：“说起来，chigi与梅子生日仅差半个月，也是很有缘份啊！所以，你们在音校时，才会那么要好，不是么？连我这个同期都很羡慕。”
　　“生日？”大和悠河转向早雾，一脸询问：“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呃……我……我的生日……大概是在九月中旬……”早雾支吾着，看大和悠河面色开始不善，忙再补充说：“九月……十八。”
　　大和悠河眼珠一转，再念着今天的日期，心里立时明白过来——今天，不就是阳月华的生日！
　　“chigi！亏你和梅子关系很好，你居然记不住她的生日？！”大和悠河冲向早雾。
　　“这……抱歉，我……我一时忘了。”早雾挠着头解释说。
　　“所以，她们俩才会都不在吧！”花爱笑嘻嘻地接话。
　　花爱暗示的话语，让早雾不舒服，回护好友的心思更加坚定，于是看向花爱，开口笑着说：“阳月桑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贪于玩乐啊，赶上生日，自然要和亲友们好好开心一番。相反，柚希桑却是个大忙人呢，”说完，早雾再转向大和悠河接着说：“我那会儿在电视台工作时，没少看到工作人员给柚希桑发通告，尤其像这种新公主演，录制各种节目是必不可少的。”最后，早雾还不忘问梦乃圣夏一句：“是吧！tomo？”
　　梦乃圣夏配合地点了点头：“可不是，柚希桑可是我们星组最忙碌、最努力的下级生；是我们星组的未来之星；是我向往奋斗的目标……是……”
　　“行了，行了！”大和悠河笑着打断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面露不满的花爱与对那份不满故作不见的早雾。
　　花爱正要再说话，大和悠河先开了口：“别说你们这些下级生徒喜欢玩乐，就是我这个勉强算是‘上级生’的家伙，也喜欢啊！当然，我可不喜欢与亲友玩乐时，还要被人注目猜测。”大和悠河盯着花爱，意有所指。
　　花爱收回了要说的话语，恭敬地立着。
　　“chigi，咱们就去那间排练室吧！”大和揽过早雾，向花爱与梦乃摆了摆手：“你们也回去抓紧练习吧！”
　　“是！”
　　四人分作两边，各走各道，梦乃圣夏听到大和悠河偏过头问早雾：“你的生日，是十八号，对吧！”
　　早雾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嗯啊’着答应，被大和悠河搭着肩膀，走进了另一侧的排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