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命运》大秦巫女

20、小狮子们

　　“佩妮，原来玛蒂尔达和西弗是那种关系。”莉莉小声说道。他们那个姿势该不会是要接吻吧，要是我再迟五秒钟打开门就好了。
　　“哪种关系？”佩妮问，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个有着一颗梦幻少女心的妹妹思维奔向了哪里。
　　“他们两个可真够保密的，想不到玛蒂尔达居然会是我们当中第一个交到男朋友的人。虽然西弗勒斯脸上总是阴沉沉的，只要开口说话就打击人，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不错的男孩子。”莉莉开始评头论足。
　　“他哪里不错了？”
　　“很听话呀，玛蒂尔达怎么使唤也不会生气，好吧，虽然他黑着脸做事的样子挺吓人的。可是看他被玛蒂尔达吃得死死的，又会觉得西弗勒斯真的是个很好欺负的人。”莉莉说，“佩妮，你眼睛怎么了，干嘛一直眨啊眨的？”
　　“原来西弗是个好欺负的人。西弗，连小女孩都看穿你是个色厉内荏的人。”马丽达拍拍脸色在青和红之间徘徊的西弗勒斯，感叹地说。
　　“伊万斯小姐……”西弗勒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西弗勒斯？居然会有人的名字叫做鼻涕精，哈哈哈，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名符其实。莉莉，这个鼻涕精到底哪里不错了？油腻腻的头发，黑眼圈，还是那个肿大的鼻子？”来人极其挑衅。佩妮首先皱起了眉头，露出厌恶的神色，莉莉像是踩到尾巴的猫直接炸毛。
　　“波特，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难道那巴掌还没让你记住教训！”只要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还有他那帮子狐朋狗友捉弄自己，让她在月台上跌倒，差点露出小裤裤，莉莉恨不得扒了这个家伙的皮。“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波特！”
　　“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家伙是谁？”马丽达低声询问佩妮，“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佩妮把月台上莉莉遭遇恶作剧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言语中流露出对波特的不喜。西弗勒斯对波特和他同伴的奚落忍无可忍，一开口就用一串流利的刻薄语言问候了对方“巨怪一样聪敏的脑子”，“地精一样伟岸的身材”和“可以同燕尾狗媲美的灵活身手”。
　　马丽达错愕地看着忽成对峙的局面，莉莉涨红脸，西弗则越发阴沉，那个叫波特的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他的三个同伴，一个和波特并肩怒视着西弗勒斯，一个努力抓住激动的两人的肩膀，另一个惶恐地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马丽达抚额，还没开学就先和同学结下梁子，这和她想象中的新学期一点也不一样。或者是外国人太开放了，十一岁的小孩子就已经学会了争风吃醋。
　　“佩妮，你不管管你妹妹？”马丽达看了一眼冷着一张脸的佩妮•伊万斯。
　　“我管得住吗？何况那几个人一看就是魔法世界土生土长的巫师，我们怎么说也是外来者，就是他们所说的麻瓜。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会兴高采烈地送我们到这种地方来上学？以前或许我还会对魔法世界有所憧憬，不过这几天看了魔法史以后，我发现巫师和普通人之间存在着不小的矛盾。如果不是因为莉莉，我肯定写信退学。”佩妮说。
　　“那我费尽心思让你拥有魔力算什么？是我多管闲事了！”马丽达没想到佩妮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是在怪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其实能够进入霍格沃兹我真的很高兴，只不过看见这些家伙高人一等的样子有些失望，才会发发牢骚。”佩妮委屈地说，马丽达是她相处最融洽的朋友，她可不希望两人产生芥蒂。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强三分。”马丽达见好就收。“对了，之前对你说的，可要记好了，千万别出卖我。做人要低调，做巫师更要低调。”
　　“有一个惹祸体质的妹妹，我低调的起来吗？”佩妮低声嘟囔着，有些伤脑筋地看着招惹来波特一行人的莉莉。
　　马丽达啪地打掉快要指上西弗勒斯鼻子的魔杖，狠狠瞪了一眼挑衅的人，一把握住西弗勒斯已经按上魔杖袋的手，直接把人拉进车厢。“佩妮，你们是要进来还是回自己的车厢？”
　　佩妮拉住气愤的妹妹，回道：“刚刚认识的朋友来找我们了，下火车后记得等我们。”然后便拖着莉莉离开。
　　“詹姆斯，小姑娘走了。”西里斯•布莱克还没回过神来，剧情忽然急转而下，本已剑拔弩张的场面因为主角的缺席虎头蛇尾的落幕。
　　“詹姆斯，你非要来找那个给了你一巴掌的小女孩，现在可把人得罪死了。”莱姆斯•卢平头疼地发着还在发呆的好友。
　　“那个，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刚才学长有说叫我们把校袍换上。”彼得•佩蒂鲁怯怯地提醒。
　　“慌什么慌，到了再换也来得及，要不是那个鼻涕精，我怎么会……哼！”詹姆斯•波特狠狠盯了一眼车厢的推拉门。
　　“那个和鼻涕精在一起的女孩是谁，真是凶神恶煞。”布莱克朝车厢张望。
　　马丽达把门关上，便不再管外面发生的事。看西弗勒斯余气未消，便挨着他坐下，开解道：“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几个陌生人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我们西弗勒斯头发又黑又顺，皮肤白皙细腻，鼻子也很有希腊风格，要是打扮起来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女生。”
　　西弗勒斯红着耳根，咬牙切齿道：“连你也来讽刺我。”
　　“只有陌生人才会只注意到你的外表，我们朝夕相处，难道还看不出你的优点吗？”马丽达促狭地说，“对了，西弗还很好欺负，这可是个大大的优点。”
　　西弗勒斯窘迫极了，故作凶狠的用眼神扑杀马丽达，却不知耳朵上的红色蔓延到脸颊，整个人外露出一种“表扬什么的，最讨厌了”的神情。
　　“噗……哈哈哈……看来以后要多多夸奖你，居然这么容易脸红。”马丽达趴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狂笑。于是，某人更窘迫了。
　　拿起看了一半的书，挡开毫无顾忌亲近异性的马丽达，西弗勒斯决定冷处理这个没有丝毫淑女因子的好友。天知道，两人十一岁的幼齿模样，实在无法让人想入非非，勾起儿女情思。
　　西弗勒斯看书，马丽达看杂志，刚才发生的冲突似乎烟消云散了。火车依然在崇山峻岭间穿行。过第一个山洞的时候，马丽达可以听见其他隔间传来的惊呼，光明重现，立马又是一阵欢呼。西弗勒斯也因为光线忽明忽暗，不满意地收起《千种神奇草药及菌类》，拿出绒布开始擦拭魔杖。
　　马丽达自幼生活在红月之上，六岁以前与世隔绝，每日的功课便是淬炼先天灵力和学习巫术。六岁，灵智开启，增加了了各种知识的学习，吸收先辈的悟道心得，那真是如传功灌顶一般，不管你懂得与否，统统以玉简的形式强行印入脑海。若是秘籍这般学习也就罢了，就连生活常识也是用这种方法胡为，那些长辈们迫不及待的样子让马丽达有种他们集体大限将至飞升在即的感觉。好在过了六岁，马丽达终于可以和同龄人解除了，多亏了马甲那一竿子无法无天的小辈，不然马丽达永远都学不会和人交流。想想初见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得尊称自己为姑婆、曾姑婆的同伴们，马丽达都是直接传音入密或是用精神交流，搞得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哑巴。
　　毫无疑问马丽达天赋过人，模仿能力更不在话下，适应能力也是快得惊人，没几天便融入了马家下一代的小圈子里。一个月以后无论言行都与正常人无异。虽然见识到许多从未见过的事物，但马丽达从不大惊小怪，只是不露声色地观察分析模仿。
　　她不明白什么叫父子天性，但是她知道要忠于马家，她不明白什么叫友情无价，但是她知道怎么与人相处，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情付出一切。教养她的人对她说，要做一个普通人，于是她做了。可是同时又会要她记住自己的使命，她与别人是不同的。于是，她迷惘了。
　　马丽达每每看见朋友们想长辈们撒娇，想要这个想要那个。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要的东西，应该说没有“渴望”这种情绪。
　　终于有一天，当姑婆告诉她的来历时，她蓦然间想起自己要什么了。当她被姑婆从红月上踢下来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长辈们要求她在短短九年的时间内学习别人甚至要花上一生光阴的东西。
　　九年，她的身体已经初步成熟。她需要的是彻底觉醒。然后才发现她想要做的永远都不可能办到。
　　隔间再度陷入黑暗，进入这次旅程上最长也是最后一条隧道。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