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卫斯理》明达晋

2、未知种族

　　敲黑板：【】内是意识交流。
　　——————我是分界线——————
　　【去哪儿？】罗生故意问了一句。讲真他已经决定要跟这个人类离开了——毕竟呆在这里一定会饿死的。
　　看卫斯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罗生小幅度地缓慢晃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第二军团卡维尔星系驻地。”卫斯理如实回答，并没有作过多解释。他估计自称“罗生”的生物不能理解深层含义。
　　【是军事基地吧？】罗生无视了卫斯理身边的A组成员，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跟到他身侧。
　　“对。”卫斯理卡了一下，紧接着声音平稳地回答。
　　费尔德和A组跟在后面，看着自家上司直视前方自言自语，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长官……您还好吗？
　　一直到侦察舰舰门。
　　“请？”卫斯理亲自替他打开门。
　　罗生终于再次发出声音：“嗷呜~”
　　然后轻盈地跳进舱门。
　　舱门口值班的士兵齐刷刷的:“长官好！”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地上走着的那只火红色狐狸。
　　卫斯理点头算是回应，快走几步跟到罗生身侧:“跟我来。”
　　罗生左右观察金属过道，一边暗自判断这里的科技发展程度，一边回答:【嗯，带路。】
　　远远看见卫斯理和罗生消失在拐角尽头，红发军官拿胳膊肘撞了费尔德一下：“那是C-031上的特殊物种？”
　　“不知道，”褐色头发的少校摊了摊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它能与大校交流。”
　　“精神链接？”红发军官挠了挠头发。他右边肩膀上站着一只颜色鲜艳的大鹦鹉，鹦鹉抬起火红色有亮蓝色翅缘的翅膀扑闪着，晃动自己长着鲜艳红色羽冠的头，大声叫：
　　“尼克大笨蛋！尼克大笨蛋！尼克大笨蛋！”
　　“嘿尼尔斯，臭小子你还会说什么别的？”尼克伸出左手拨歪了它的羽冠，被称为尼尔斯的鸟拖着红色的尾羽飞起来，一边在空中盘旋，一边大喊：
　　“虐鸟啦！虐鸟啦！虐鸟啦！”
　　“什么精神链——！”费尔德一句话没说完，立刻睁大了翠色的眼睛，狂奔向通讯室。
　　“诶诶，费尔德你去哪儿？”尼克不明所以地跟着跑上去。
　　军舰生活区。
　　【虽然S-001是第二军团最大的侦察舰，但也没有那么多休息室，】卫斯理脸上看不出表情，【所以你今天恐怕要和我挤一间了。】
　　罗生点点头，往房间里环视一周，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床？】
　　【忘了告诉你，军舰上没有床，统一使用休眠仓。】卫斯理走到靠墙的位置，戴着手套的右手摁下了靠近舷窗的一个形似低矮玻璃展柜的东西上的按钮。
　　那只“玻璃展柜”上的透明罩缓缓打开，罗生抬起前爪扒在边缘上往里看——
　　嗯，被子、枕头，看上去确实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罗生想象了一下卫斯理躺在里面的画面，忽的浑身一颤——
　　怎么、怎么觉得有点某些童话（《白X公主》《睡X人》）的感觉？！
　　咦——住脑！
　　【就睡这里？】罗生收回爪子，站在卫斯理身边缓慢甩尾巴。
　　【是。】卫斯理毫不避讳地回答。
　　【我可以先进去试试吗？】罗生抬起狐狸脸，眨了眨琥珀色的漂亮眼睛。
　　【嗯。】卫斯理摁着休眠仓上的按钮回答。
　　罗生跳进去，用爪子摁了摁被子和枕头，想了想跳到枕头边上蜷起来，用尾巴盖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尖尖的耳朵。
　　【唔，可以睡了吗？】罗生用精神链接传去最后一条讯息，就闭上了眼睛。
　　芬里尔早就被塞进了异位空间，卫斯理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五个标准分（五分钟）后。
　　他终于忍不住抬起手，用左手摘掉右手的手套，伸进休眠仓，想碰一下那只狐狸的尾巴。
　　然而——
　　那只手直接穿透了火红色狐狸的尾巴，他左右动了动手，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明明确实看见这里的狐狸，却碰不到。
　　卫斯理微微颦眉，迅速用精神力给休眠仓下达指令。
　　【菲尔，进行生物体扫描。】
　　休眠仓侧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
　　菲尔，S-001的主控智能，外貌上是个身穿白色第二军团校级军官军装的金发碧眼英俊男人。
　　菲尔右手贴在左肩上行了个标准的服从礼。
　　透明仓盖合拢，休眠仓开始进行扫描。
　　卫斯理打开休眠仓前的光屏，看着上面极其怪异的几条讯息：
　　【精神内域稳定值99.999%】正常来说，最高值也就能略高于95%，无限趋近100％的现象基本只出现在实验室中。
　　【精神力强度：Z——错误！超过最高值无法检测——Z——错误！超过最高值无法检测】Z级精神力强度，这种数值一般只在顶级隐形装置的实验室测试数据见过；而这台机器的最高值是SSSS级，只在帝国毁灭性武器“厄尼雅娜”的实验室理想数值报表上见过。
　　上下波动如此大（大到没边）的精神力强度报表，要是给别人看一定会被当成恶作剧吧？
　　【身体强度：错误！未检测到实体！】而且，没有实体？
　　卫斯理打了个手势示意菲尔销毁数据，菲尔照做后行服从礼离开。
　　卫斯理摘下头上的帽子，把它挂在衣帽架上，在办公桌边坐下。
　　卫斯理打开随身智能，伸手按了下耳边的特殊装置，一副轻薄的特殊眼睛从两侧延伸出来架到鼻梁上。调整投影为“仅自己可视”模式，开始处理军团内部事务。
　　刚签完两份关于装备改良的文件，私人通讯突然打了过来。
　　通讯请求来自——
　　卫斯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立刻吩咐菲尔屏蔽除通讯必须以外的全部讯号。
　　“父亲。”卫斯理接通通讯，看见对面人的全息投影时恭敬地行了个军礼。
　　“卫斯理，你在C-031上遇到的未知物种在哪里。”阿德莱德上将，第二军团军团长环视四周，确定这是卫斯理在军舰上的房间。
　　“检测式休眠仓。”卫斯理走到被完全隔绝的休眠舱边，“从外表来看，像是狐狸，无实体，且拥有极强的精神力强度和极稳定的精神内域。”
　　“可确定它属于未知种族？”阿德莱德上将谨慎地眯起祖母绿色的眼睛。
　　“路西菲尔确定，在莱利斯的认知范围内，它的存在没有任何记录。”卫斯理给出明确答案。
　　卫斯理右手腕上看似手环的银白色装置闪了闪，吐出一句毫无起伏的机械男声：“我可以保证，上将。”
　　“嗯，看好它。”阿德莱德看向休眠舱的方向，“如果可能，将它留在第二军团。”
　　“是费尔德？”在阿德莱德挂断前，卫斯理看似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对。”阿德莱德叹了口气，“我的儿子，你不必如此防备。”
　　“……嗯。”
　　阿德莱德见多了这种情况，叹了口气就挂断了通讯。
　　“报告！”
　　“进。”
　　费尔德通报时，卫斯理正坐在桌前处理公文。
　　“长官，我……”
　　“第二军团军规第五条。”
　　“我——”
　　“回到瑟兰卡后，自己去刑讯部领罚。”
　　“是！”
　　休眠舱里的狐狸抖了抖耳朵，禁闭的眼睛在大尾巴下睁开，眯成一条细缝。
　　哟，这个白色的家伙，真是冷酷无情的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