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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更合一)我的夫君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


  •   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座三个月来自己曾踏足了无数次的小院,洛无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

      天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阿七哥哥反应过来,不认自己的这个约定,还好她机智,及时逃了出来,趁阿七哥哥来不及反应,用一个看似合理的约定堵住了阿七哥哥所有的退路。

      这下只要在接下来的六个时辰里,让阿七哥哥找不到自己,就可以稳稳地做一个新娘子,等着嫁给他了……这么想着,少女微微透着薄汗的面颊上闪过一抹红晕,阳光将之镀得熠熠生辉。

      让下人一时都看花了眼。

      “小姐……”

      “何事?”对于被打断了犯花痴这件事,洛无笙显得有几分羞恼,可碍于大小姐的面子又不敢于表现出来,只得端起脸来摆出一幅认真沉思被打断的样子,问着下人,声音尽量沉稳持重,透着几分冰寒。

      所幸,洛府虽只是江城的一个小茶商家庭,但爹爹对下人一向要求很高,他们也不敢乱看。

      “明日的婚宴本是预定了陆家酒肆的货源,但……今日他们的大掌柜差人来说,因着连日下雨,库房里存着的桃花酿不小心都坏了,现在才做肯定是来不及,因而赶忙过来赔罪,想问小姐能不能换成别的?”

      下人鼓起勇气向洛无笙报告着这个不太好的消息,或许外人觉得一些桃花酿而已,大不了就换成别的不就好了吗?不是什么大事。

      可只有洛府的下人知道,这些天,他们的小姐为了婚事耗费了多少心力,从上到下的每一件事小姐都要过问,亲力亲为,容不得一点沙子。

      这桃花酿虽不名贵,却是小姐指明了要在婚宴上要的……而城中酒肆最会酿这桃花酿的偏偏又只有这陆家酒肆......听说是他们家老板娘在京城的表亲那学的方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厮还在这低着头走神,洛无笙的视线却已经越过了这漫天的海棠花枝,看到了一月前,那桃花树下,白衣端庄的人儿,他只浅浅地尝了一口桃花酿,就忽而愣住,水光潋滟的唇随之上扬。

      那一刹那的回眸,乱了她的心神。

      她从未见有男子只露出下半张脸,却可以笑得那般好看,单纯安心如重回母亲怀抱的幼儿,又像是久不归家的游子忽而重返魂牵梦萦的故乡,透着一丝物是人非的迷惘和怀念。

      “阿七哥哥,你怎么了?”她趁机问道,几分期待,几分忐忑,以为他想起了什么。

      却见他摇了摇头,带着浅浅伤痕的白皙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碧色的酒杯,微温的酒气缓缓上升染红他低嗅的鼻尖,暖暖的笑容就这么在他唇齿之间荡漾开来:“无事,只是没来由地有些熟悉罢了,但......”他说到这里轻轻顿了顿,似乎再次感受和回味了一番,才不无遗憾地说道,“似乎终究差了点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男子的声音渐渐迟缓了下来,似是陷入了一阵痛苦的沉思,薄唇抿得紧紧的,初春的微风将它吹得有些干涩,丝毫不见刚才的水润艳泽。

      洛无笙记得自己赶快阻止了他,
      “阿七哥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喝这桃花酿,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她蓦然起身抓住了男子持杯的手,以一种莫名的慌乱,好似男子若是想起了一切就会离她远去似的,微凉的酒水在杯中剧烈荡漾,芬芳缱绻的桃花香气萦绕在二人周围,她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也就是那时她忽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却闻面前的男子的男子轻咳一声,不自然地移开了被她覆着的手,温润清和的声音传来,故作自然。

      “小姐这话不妥,桃花酿哪有每日喝的,再说……”他清咳一声,移开了眸,望向漫天繁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桃花酿可是春日的最为醉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洛无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忽而就想到了这句诗,幼时被爹爹逼着读书,其他的都记得不深,可唯有这一句因听他念过,便在此时忽而想起。

      许是也因着这层意思,她才一定要在婚宴那一日再同他共饮一回桃花酿,至少合卺酒要是这桃花酿。

      桃花酿,桃花酿……

      无论从前这味道在他的回忆里是什么意义……

      她惟愿他记得这是他们成亲当日一起饮下的味道。

      从此“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再不分离。

      “小姐,小姐!”小桃风风火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把她从婉转的心绪里惊醒,她抬眸望去,那丫头顶着一头薄汗已经到了眼前。

      “小姐,不好了,那陆家酒肆的掌柜来说……”小桃惊慌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小姐堵在了原地。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她无奈地按了按头,小桃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是这咋咋乎乎的性子,这么大声若是被屋里的阿七哥哥听到了,那她准备的秘密不就暴露了!

      还好她反应快,赶忙打断了小桃接下来的话语。

      “欸,小姐你怎么会知道?”小桃诧异于自家小姐的消息灵敏,就连她也是刚和那掌柜的接触了,才知晓的。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质疑,就被自家小姐堵住了话头。

      “刚才墨玉已经告诉我了,小桃你随我一起出门去别家酒肆看看还没有桃花酿,墨玉你去回复陆家酒肆的掌柜的,这次的失误是他们看管不力造成的,让他们赔我们十坛上好的女儿红,再把别的酒换成今年新酿的佳酿。若是不依,那往后也不必再跟洛府做生意了。往年他们家大当家最喜欢的云湖月芽,今年恰巧刚卖断了货……我那里本来还留着几两……”

      “剩下的,你知道怎么说了吧?”少女的语句虽是疑问,可语气却是不带犹豫的肯定。

      惊得小厮连忙点头答应:“小姐放心,小的知道怎样应对,定不会有负小姐所托。”

      少女这才点了点头,抚了抚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满意地望向身旁的小厮,那一刻微弯的桃花眸里忽而闪过了一丝作为商人之女的精明,全然不同于平日里那个在屋内的男子面前撒娇卖嗔的娇俏样子。

      洛家,虽然落户江城只不过短短十几年,算不上家大业大,却已然垄断了江城附近区域的茶叶生意。只是洛家老爷向来低调,且又常年不在家,普通的百姓不知道罢了。

      而洛无笙虽然只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平时无非就是吹吹笙,做做吃食,可自小也耳濡目染了几分。
      是以,这次她突然闹着要嫁给客院里捡回来的那公子,洛老爷虽说没答应,可也拗不过她。
      对这个女儿,他是有些亏欠的,她从小就没了娘亲,自己又常年忙着自己的事,不在家。这洛府的家业本来就有几分女儿的功劳,他又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便只有由着她了。

      此刻,洛府的老爷洛锡便站在院子里的拐角,偷偷看着女儿沉稳处事的样子。

      浓黑的墨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待转眸看向紧闭的院门时,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这三个月来,自从那次被女儿无意中撞见他掐着那小子的脖子时,女儿就再也不肯让他靠近这院子一步,生怕那小子有个什么闪失。

      哪怕他后来为了糊弄她,告诉她,他这样做是因为权相相琉的公子相晴在江城平安寺内遇了刺,眼下正在全城通缉逃脱的刺客,为了不惹麻烦,最好把这外人丢出去,以防被邻人告发。

      这丫头表面答应地好好地,转头就将那小子转移到这最偏僻的别院来,甚至亲自跟过来伺候,同饮同食,同作同息,片刻不离,让自己都没有机会下手。

      也罢,既然替子已经瞒过同行之人回到相琉身边,这真身暂时不忙着处理也没什么。

      若是计划成功,奸相身死,这毛头小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若是计划失败,有这亲子在手,也是一个不错的砝码。

      哼,哪怕他相琉再薄情寡义,不顾这小子死活,可还有爱子如命的表妹呢……当年背叛林家,害林家满门抄斩的债,总有一天要向她讨回。

      洛锡捻着手中的佛珠,带着厚茧的指节却有些泛白,半晌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眸中闪过一瞬冷光,默默离去。

      而这一切,正忙着挨家挨户找桃花酿的洛无笙自是不知,她正抓着小桃的手,奔走在各家酒肆之间。

      “李老伯,您这儿还有桃花酿吗?”

      洛无笙悄悄额头上的汗珠,未等马车停稳,便从马车上跳下来,闯进今日开张的第八家酒肆,惊得小桃在后面连呼小心。

      江城不算大,比较大的酒肆也只有八家,这已经是最外围的一家,再往外找便要出城了,今日也不一定赶得回来,若是明早再回城,必然赶不上为婚礼梳妆打扮,人生第一次的婚礼,她可不想让阿七哥哥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新娘子。

      想到这里她额头微微跳了跳,然后猛的摇头,驱赶了脑袋里可笑的想法,将刚刚的问题,又满怀希望地问了一遍。

      “李老伯,您这里还有桃花酿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鼻子上凝着一层细碎的汗珠,脸蛋红扑扑的,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哎呀,这不是洛小姐吗?明日便要成婚,洛小姐不在家中待嫁,倒向老夫来买酒?听说洛小姐早就定了陆家酒肆的酒,老夫还想着明日定要上门讨一杯喜酒喝,看看这陆家酒肆的酒与咱家的有什么不同,能得洛小姐欢心。”那白胡子老头虽是这样说着,鼻子却轻哼了哼,语气阴阳怪气。
      任是谁,都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

      也是,这李家酒肆原本和陆家酒肆都是小酒肆。多年来比邻而居,李家的酒纯,陆家的酒香,各有特色,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一直平分秋色,共分着城西这一片的生意几十年。

      这陆家的当家却突然走了狗屎运,娶了个京城来的俏寡妇,还带过来几个京城酒肆珍藏的酿酒方子,一下子生意爆红,甚至搬离了这稍显落后的城西,在江城的城东盘下了好大一家铺子,跟江城的头牌酒楼望江楼隔街相望,又怎能不让人眼红?

      更可恶的是,这陆家人走了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将这旧铺子送给了他,说是多年街坊的情意。饶是他已经是五十知天命的年纪,本该波澜不惊,也依旧被这老“邻居”虚伪的笑脸气得不轻。

      可气归气,他又不能拒绝。

      年前老伴儿患了病,尚需上好的药材治疗,陆家走了,他就能独占城西的生意,铺子大一些,卖的酒也多一些,好多些钱给老伴儿治病。

      城西这地方,不如城东繁华,又离江畔码头近,晚上风寒又嘈杂,老伴总是咳个不停,若是能搬到更为繁华的城东,自然更好,可城东酒肆林立,他年纪又大了,酿不了多少酒,自然不好再跟那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竞争。

      罢了,还是留在城西吧。这儿的街坊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人了,多少还会照应着他的生意。

      更何况,老人转眸望向远处码头上繁忙的工人。

      此时天色将暗,正是码头上最繁忙的时候,数不清的货船在码头边停靠,光着膀子的工人们佝偻着腰身或扛或背着沉重的货物,夕阳将他们浑身的汗渍照得亮晶晶的。

      这儿的贫苦人家还需要自己酿造的烈酒,驱散一身的疲惫。

      还有自己那跟着船队去走商的不孝子,一走就是几年不回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自己和老伴留在这里,总归能第一个看到他……

      他心中这一切,洛无笙当然并不知晓,她听着这老头话里有话地讽了她一句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转开眸光看向了门外的码头,她也跟着忘了过去,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是烟霞满天,越发有些着急。

      只好言好语地解释道:“李老伯,您别生气,谁不知道您家的酒都是实打实的好酒,没有掺杂一滴水分,最是难得。我也是想着这样的好酒不能让那些不懂酒的人浪费了,这才准备婚期将近再到您家购置一些佳酿,为来赴宴的懂酒之人准备着。谁曾想,事情一忙,居然忘记了,若非小桃提醒,险些错过了您开张的时辰,这才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洛无笙说道这里,语气有几分赧然,复又指了指自己冒汗的鼻尖,讨好地说道,“您看,为了赶过来,我都累成什么样了。”
      “李老伯,您也算是看着无笙长大的,昔年爹爹刚来江城做生意还要多谢您的帮扶呢。您总不能看侄女在婚宴上出丑,对不对?”少女眨了眨眼睛,拉着老人的袖子摇了摇,把老人的那点伪装出的怒意和忽而被勾起的伤春悲秋都抖了个干净,就差没吹胡子,抖着一双眉毛无奈地看着她了。

      恰逢这时,一个穿着朴素,头发夹着一缕银丝的妇人从屋后走了进来,温和地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好了,老头子,快把咱们珍藏的桃花酿给这丫头吧。”

      “真是的,巴巴地盼着人来,又不好意思上门送去,今日更是拖到了快天黑才打烊,现在人家来了,却又摆出一副凶面孔来吓人家,也不怕吓着阿笙了。”妇人一边笑着,一边端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虽是已过半百的年纪,眼角眉梢却还保留一丝年轻时的清丽。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后院待着吗?前面风凉,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多穿点。”掌柜的语句虽是责备,却已然上前为妻子披上了一袭蓝色的披风,再细细地整理好,动作轻柔。

      看得阿笙好生羡慕,妇人却犹如待嫁少女一样,微微垂了头。

      “好了,老头子,阿笙丫头还看着呢,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让人笑话。”

      “老夫照顾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笑的,那小丫头要是敢笑,我就不卖她酒喝。”
      老人终于系好了披风的带子,后退两步,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得此话,阿笙连忙开口称赞道:“李老伯和李婶伉俪情深,阿笙羡慕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嘲笑呢!”

      “也难怪李老伯那么宝贝夫人,李婶这容貌便是做阿笙的姐姐也当得。”看李老伯满意的哼了一声,阿笙连忙趁热打铁,由衷的赞美道。

      “你这丫头,越发滑头了,老身这把年纪,都能当你的祖母了,还姐姐!”妇人嗔怪地看了眼阿笙,转过头面上却漾起一抹被岁月酿得饱和的温柔。

      阿笙吐了吐舌头,凑上前去:“好李婶,快告诉阿笙你们有什么秘诀,能成亲几十年来还这般恩爱。让我也学一下。”

      “你啊,也不闲害臊,不怕让你那宝贝夫君听到,怪你不知羞?”李婶将酒坛放在了柜台上,笑着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

      “他才不会听到呢,再说他听到了也不会笑话我。”阿笙的俏脸微红了红,反驳道。

      而小桃自刚刚起,就已经无法直视自家小姐的厚脸皮了,红着脸跑了出去。

      “小丫头,现在嘴硬,待明天穿了嫁衣不知道脸要多红呢……你那夫君是有多宝贝,到现在我们大家伙可一次都没见过呢,明天可要小心让那伙人把他灌醉了。”李婶一边笑着,一边给她出着主意。

      “你们、你们不许欺负他,他身体刚好,可不能喝太多酒。”小丫头红了眼,有些急切地说道。

      “哎哟,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护着了。”看着小丫头护短的模样,李婶捂着嘴笑了笑。

      “好了,别逗阿笙了。”李老伯在旁边瞧着这一老一少说着这闺房中的事情,颇有些不自在连忙出声打断,而后换了个严肃的面孔望向阿笙。

      “阿笙,你突然要成婚,我和你李婶也没有时间去了解新郎如何?只听人说是你远亲家的表哥,因为来江城的路上遭了山贼,才一直在你家休养,没有出来过。作为一直看着你长大的长辈,我们也没有别的想嘱咐你的,只想问一句——

      你想要嫁的这个人,他真的可靠吗?”

      老人说完这句话,与妻子对视一眼,齐齐望向阿笙,那目光穿透半生的兴衰荣辱,含着对生活的感慨和对小辈的慈爱,似有千钧之重。

      一向嬉皮笑脸的阿笙,也在这浑厚的目光里坐正了身子,以一种自豪而又自信的目光回望向为她真心着想的二人。

      她不是不知道,二老对她的关心,童年时代,爹爹经常不在家,是这二老还有他们的儿子不时照料着她,给她做好吃的,带她出去玩。这间平凡的酒肆里也有着幼时的她所留下的串串欢声笑语,令人倍感温暖和怀念。

      虽然后来,她和爹爹搬离了城西,可她还是会时常回来看看他们,再偷偷帮他们把酒卖到更远的地方。

      只是这回她成亲,时间仓促,她不忍二老劳累,又因为阿七哥哥的原因,才订了陆家的酒。

      没想到,他们却一直在等着自己。还未自己的婚事这般上心。

      她忽而觉得心头有些坠坠的,像被温暖的泉水灌了个满怀,又不觉有些酸涩,好似一颗名为“温情”的种子在被温泉滋润的心田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倏忽间就到了鼻尖,眼梢,挠得她鼻端和眼眶都有些涩涩的。

      她忍了忍心头的这股奇异的感觉,冲正静静等着她回复的二老扬起一个既想哭又像笑的笑容,朗声说道:

      “我的夫君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我每天都盼着能嫁给他,盼了三个月,才盼来他点头答应呢。

      这句话,她默默地在心里想了一想,没有说出口,毕竟她和阿七哥哥的约定还没有到期呢。虽然她心里能够肯定阿七哥哥这样的正人君子,即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会反悔,可还是厚着脸皮想着反正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抓住的,以后可不要怪我赖着你了。

      这辈子,我赖定你了,阿七哥哥。

      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一定有办法拒绝约定,可你没有,就证明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知道,却也依然有些患得患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更合一)我的夫君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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