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女》文禾乔

15、第 15 章

　　云台蓼汀轩内。
　　一貌美女子正在台上翩翩起舞。一袭红裙，青丝万千。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云阮与一众姐妹站于台下，无人不艳羡女子的曼妙。
　　一曲舞罢，她莲步轻移，走下台来。“刚刚这支，名唤《翩蝶》。是前朝大家莫恒娘的成名舞。大家平日也练了许久，今日，每人都要来一遍。不合格的，明日寅时来找我。”众人回道：“是，谨遵明姑姑教诲。”
　　明姑一走，云雀立马叫苦连天了起来。“哎呀，这舞这么难，我们才练了多久啊，怎么就要来了啊。还要早起？这也严了吧。”
　　云意理都不理自己的妹妹，去了一旁练习。众人知道她冷淡，都不在意。
　　云阮接话：“好了，别叫唤了，趁着时间还早快去练吧。”云妩走到了云阮身旁，笑着说：“云阮姐姐，我们一起去练吧，互相看看。”
　　云阮为难地看了看云怜，她本意是想与云怜切磋，：“这，可是我与云怜已经约好了。”
　　云妩：“她的舞可是连明姑姑也夸过的。就让她去教教云雀那个笨蛋吧。”
　　云怜：“我的舞可不如你跳得好。”
　　云雀：“你说谁笨呢？不就会跳个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走，云怜姐姐，我们一起去练练，省的某人在这嚼舌头，烦死了。”
　　云雀自知舞不如人，便拉着云怜走远了。云妩洋洋得意，云阮也只能无奈地陪她去了。

　　明姑坐在了台下，众人等待着检阅。云雀嘴里念叨:“别叫我，别叫我......”明姑眉头一皱，看了过去：“云雀，你嘀嘀咕咕地，看来很想第一个啊。那就你先吧。”云妩忍不住偷笑。云雀一脸生无可恋，又不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
　　虽然有云怜的指点，但平日里云雀总是偷懒，天分又不高，只是勉强地跳完，还错了几个动作。她看着明姑姑，心里惴惴不安。明姑姑冷笑：“明儿一早，给我老老实实在这等着，下去吧。”她垂头丧气地走下了台。接下来，云阮，云意一一上台。虽不出彩，但也可圈可点。云雀更是长吁短叹，明日自己要一个人早起了。云妩云怜虽未上台，但二人舞艺出众，不可能与自己一起。果然，在云妩跳完了，明姑姑难得地夸了一句：“不错，动作优雅，行云流水。”路过云雀时，还得意地挑了下眉。最后，便是云怜了。翩蝶以舞姿飘逸为美，舞者腰肢柔软，步伐轻松愉悦，以透露出少女之明媚娇俏。云怜的舞姿无可挑剔，笑容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清新可爱，完美地诠释了这支舞的精髓。
　　下台后，明姑笑着总结：“云阮云意跳的中规中矩。云妩舞姿出众，很不错。不过这支舞，是少女之舞，云怜诠释的更加精妙，舞姿表情节奏意境都很完美，你们需要好好向她学习。”云妩不服气地说：“姑姑，云妩自信舞艺绝不在云怜之下，这次输给她，还请姑姑赐教，以令云妩心服口服。”明姑姑素知这个女学生争强好胜，不如旁人大气，皱眉解释道：“你的舞艺确实不错，但总是刻意追求动作的完美，不分舞类区别，就一副妖娆勾人的神态。殊不知，这支舞追求的是少女的清新活泼。云怜的神色自然，而你，输在了轻佻。”一番话说得云妩哑口无言，登时红了脸。云雀毫不掩饰地笑着说：“这下可输的心服口服了吧。”
　　懒理小姑娘们的斗嘴，明姑姑遣散了众人。

　　回忆星居的路上，云怜告别了云阮，独自一人在小桥上走着。正当她伫立桥边，安静地看着池塘里的金鱼时，一个不想看到的人从前面走来。
　　云怜微笑：“好巧啊，云妩。”
　　云妩盯着云怜的小脸，冷哼：“一点也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少装出这副乖巧的样子了。”云怜反问：“我很少赢你，就这一次，你为何这样咄咄逼人？”
　　云妩：“哼，因为一次我都不愿意。你以为我就是嫉妒你比我好了这么一次？你错了，我是讨厌你这个人。你以为靠着教主这颗大树，就高枕无忧，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了？不过是个青楼出来的低贱丫鬟。小小年纪做了多少腌渍事。打人，下药，现在装着人畜无害的好人了？”
　　虽然早知云妩的娘是教里的一个头目，但没想到连以前的秘事都能被挖出来。云怜见老底被拆穿，懒得应付，冷漠地说：“这些与你何干？你出你的风头，我过我的日子。”云妩：“我就看不惯你，装的温柔和顺，讨所有人喜欢，明明心机深沉。就连云阮他们，明明我才是和他们一样的出身，凭什么和你那么好？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揭下你的面具。”
　　云怜拢了拢耳边碎发，冷笑：“这就是你专门来对我说的？那我可等着那一天呢。”说完，无视了云妩气愤的脸，准备走回去。
　　那种不在乎的样子，惹急了云妩，顿时心生歹意，伸出一只脚就挡住了云怜。这点小伎俩，早就被云怜看在了眼里。不管不顾，就一脚狠狠踩了下去。“咔嚓”一声，顿时痛的云妩惨叫起来。云怜掐住她的脸蛋，甜甜地笑着：“知道我的底细，就少来惹我。害人前，动点脑子吧，蠢货。”
　　第一次见到云怜说出这样的话，惊得她一时呆了。愣神之际，云怜早已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狼狈地坐在地上。

　　又是一个人的时候，院子里冷情依旧。云怜穿着素白常服，坐在桌前喝酒发呆。
　　“喂，发什么呆啊。有心事吗？”木谷坐在树上说道。
　　云怜抬头看了眼他，轻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啊。下来，喝杯酒，新出的梅子酒。”
　　木谷闻言，跳了下来。云怜为他斟了一杯酒，“尝尝这酒如何？”
　　“有点苦。”木谷喝了一口，看着她说道。
　　“我怎么没尝出来？”云怜又试了一口。
　　“我说的是你。今日的你，有心事？”木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