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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伫倚危楼风细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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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凤栖梧》
清,建兴二十年。草色残阳,春愁无限。
娘说亏得建兴帝极有作为,三十岁登基,平定巴雅喇之乱,还大清一个太平盛世。
是了,当年宓蕖随着父母四处奔波,十年战乱,颠沛流离。若非建兴皇帝,许她尚在寄人篱下罢。
宓蕖倚在高楼旁,看着四处寂寥的春光,不免回忆起旧时那段梦境时光。虽说不算甜美,甚至狼狈。但在流浪之时遇见心上之人,亦不算太吃亏。
“傻丫头真真是思春呢。”
一声调侃,勾回了她所有心绪。回过头,只见邻家三位姑娘各自带着丫头笑着走来——赫哲氏岱荨、赵落尔、赵飞樱。
这三位姑娘原来与她自幼相识,后来三家共搬此处,便不分你我,随时可来的。
“瞧你们说得什么话?”温宓蕖笑道。
岱荨看她有些愁意,便道:“打春了,身子可好了些?”
宓蕖笑道:“多谢记挂,不过就是那样,时好时坏的。”
飞樱叹道:“原不是真病,你幼时恶鬼缠身,竟是两年不治。本来虚病,也拖成实病了。”
这话的确不错,原不是她娇弱,竟是前世孽缘寻仇来了。
宓蕖心思不在这上头,也不愿敷衍,便道:“到我屋里坐坐罢。”
三人道:“使得。”
一径来了清秋馆,飞樱看宓蕖只穿着碧色的刻丝棠花纹菱锦小袄,下着水蓝暗花莲的素缎裙子,余外别无其他的。便道:“你那样站在风口里,偏又穿这样少,春捂秋冻,竟不晓得了?”宓蕖只得笑道:“偏你瞎操心,不过一时半会儿,哪里就冻死了。”众人道:“你何尝不是这样的,活该病着。”
又斥责身后丫头折琼,“好好的丫头,却是没心计的,也不知道疼姑娘。”
折琼心里委屈,又怕辩了麻烦,并不愿辩。索性摊开手不理会,不搭话。
宓蕖向她道:“你去沏茶过来,顺便叫人把去年那件半旧的银铜折子绿花纹缎锦绣褂子放到隔间去。”折琼忙应了去,便退下。
于是携三人坐在东次间的香檀木茶几上,都垫着半硬半软的塌子,闲聊着闺阁趣话,竟是时间不短。几人方才告辞。
容易盼得几人去了,宓蕖重新坐下,将糊窗子的烟锦罗取出来,将另一个侍女冬瑟叫来,道:“把这个去烧了罢。”冬瑟微愕,又顺即笑道:“这倒好说,只不知是三昧真火呢,还是炼妖奇火呢?”
宓蕖无心玩笑,只骂道:“死丫头且去便是,休耍贫嘴。”冬瑟也便去了。
可知宓蕖如何心思,下回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