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暖向阳》antidoten

5、5-撞破

　　“沈颂死了？怎么可能！我昨天还跟沈颂打的午饭又说又闹，怎么今天就死了呢！”一男同学瞪眼质疑道。
　　“我骗你干什么！你知道吗，沈颂是跳楼自杀的！听说，死相惨烈！”
　　“你可别吓我啊，这学校就这么大，别天天吓唬人，晦气！”胖女生鸡皮疙瘩起来了，呜呜两声挤到旁边女生的怀里。

　　宋雁时一下子想到了今天路上的黑衣男。
　　也许，沈颂自杀和他有关。

　　宋雁时转笔咬唇，簌簌地写着数学题。
　　毕竟事不关己，宋雁时没有什么关心的。

　　上课铃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只听扎堆八卦沈颂之死的那群人中一个女生突然被铃声吓到惊叫了一声。
　　宋雁时皱眉。

　　过来上语文的老欧阳被那女生吓得不轻，推了推眼镜：“上课了啊，同学们赶紧收拾收拾。”
　　老欧阳站在讲台上，手指指着前面写作业的同学：“哎！哎！别写了，上语文了！”
　　“你说说你们啊，天天写理科，都没看你们写过语文！”老欧阳委屈的撅了嘴。
　　坐在前面的同学大笑。

　　“书本翻到第四课，咱们讲讲这篇课文啊……”

　　下午的课总是难熬。
　　老欧阳说话极慢，好似老僧念经般无趣。宋雁时托腮转笔，眼看着身边的同学垂下脑袋犯瞌睡。

　　宋雁时看着书中的文字，鬼使神差地从页角写下清秀的两字：
　　余烬。

　　宋雁时觉得自己疯了。

　　暮色降临，灯光莹莹。
　　宋雁时站在电线杆旁边，脚蹭着地面，等着余烬。
　　校门口的人来来往往走了大半，宋雁时没看见余烬熟悉的面颊。
　　宋雁时伸脖子探望，由惴惴不安到失落，由站着到蹲着，都没有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余烬失约了。

　　宋雁时没有走中午的街巷，她特意从街巷旁的小道绕着回家。
　　因为余烬在街巷里受了辱，一股厌恶感不知由何而生。

　　小道很安静，只有微弱的黄色灯光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混着嘈杂的声音。
　　宋雁时不害怕是假的。

　　“余烬，畜生！”郭弋揪着余烬的领子，一双猩红的眸子逼视着他。
　　盘子的碎裂在小道回响。
　　“余烬，变孬了是不是？生活就把你变成这样了？你好好看看你现在不人不鬼的模样，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郭弋一拳砸向余烬的嘴角。
　　“你可还记得沈颂咱们是兄弟！”
　　“呵，郭弋。你个疯狗。”

　　宋雁时心跳在一瞬间骤停，冷汗直冒。
　　是余烬！
　　宋雁时撒腿向声音跑去。

　　破败的门前，两人扭打在一起，磕磕碰碰的声音让宋雁时几欲哭出。
　　宋雁时闯了进去，单薄的身躯尽力护着余烬，郭弋红了眼，重拳一下打在宋雁时后背上。

　　火辣辣的痛感。

　　郭弋骂道：“哪来的黄毛丫头，滚蛋！”
　　宋雁时还是护着余烬，转过头看着郭弋。

　　是中午的黑衣男！

　　郭弋一愣，但很快回神：“原来是你。”郭弋遏制怒气，闷声，“赶紧滚蛋，死了不管。”

　　郭弋觉得好笑，在身边的凳子坐下，嘲讽道：“让女的护着你，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宋雁时半靠在余烬怀里，倔强坚强的样子刺痛了余烬的双眼。
　　余烬一瞬暴起，没有半分平时清冷的样子。

　　余烬一记重拳打在郭弋脸上，狰狞地看着郭弋。
　　郭弋没躲，一只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轻哼一声：“我误伤了，扯平。”

　　“你认识她？”
　　“吃醋了？我今天中午亲自掐的她脖子，她要和沈颂一样死了呢！”
　　余烬的心撕扯着，猛地把郭弋拽到地上。

　　宋雁时从未见过暴怒下的余烬，在她面前像谦谦君子的余烬竟为了她大打出手，失了风度。
　　宋雁时从背后抱住余烬：“哥哥，不要……”宋雁时的声音带着哭腔。

　　宋雁时脑海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雁雁，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给你打回去。”

　　余烬松了手，眸子渐渐地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以后别找她麻烦，我告诉你沈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