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暖向阳》antidoten

4、4-谣言

　　宋雁时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看似风轻云淡的少年，一把抱住余烬，两人都没有说话。
　　余烬眼眶有些红，即使他风轻云淡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但他始终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虽然年少轻狂在时光里渐而隐匿，却渴望一词温暖。

　　“哥哥，以后放学，一起走吧。”
　　“好。”余烬有些疲倦地把下巴靠在宋雁时的肩膀上，嘴角扯开了微笑。

　　就像时光从未荒芜未续的缘分。他们只是夏日绿树荫下嬉戏玩闹的孩童，彼此守候渡过漫漫春华秋实的孤寂时光。

　　相拥渐渐分开，宋雁时目送着余烬的背影消失在街巷的拐角。

　　“雁雁，回来啦！”母亲在厨房喊道。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宋安国问。说着把手中的酒瓶开了盖。
　　“碰到老同学，多聊了几句。”宋雁时如是回答道，换了拖鞋进屋。

　　桌子上摆了两盘剩菜，宋安国眉头一皱。
　　剩青椒炒土豆，剩白菜炒肉，反反复复吃了三顿。
　　宋安国无从下筷，筷子摔在一旁。
　　“你别这么小气过日子中不中啊？咱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宋安国鼓着腮帮子嚷道。
　　母亲愣了一下子，很快嚷道：“我小气过日子？你天天不着家连我们娘俩花钱你都不好好给你要求啥呢？你负起当爸的责任了？”
　　“妈的我不管雁雁？雁雁学费谁交的？你交？”宋安国喝了两口啤酒，酒瓶狠狠地磕在茶几上，“天天都知道花钱，我花钱不都给你们花了吗？”
　　“你花钱都给我们花了？”
　　母亲没有点明。
　　母亲的目光里点点寒冰，端菜的手不住的颤抖，血液在身体里逆流。
　　“那咋没给你们花啊！”宋安国理直气壮。
　　……

　　一股烦劲充斥在宋雁时的脑子里。
　　宋雁时厌倦这个家。厌倦地透顶。

　　这算什么？

　　这顿饭吃得很糟糕。

　　宋雁时终于没吃多少就去上学了，烦躁地踢开路边的饮料瓶。

　　说巧不巧，那瓶子砸到了一个黑衣男的脚后跟。

　　黑衣男转头看着宋雁时，危险地眯起眸子：“你干什么？”
　　“抱歉。”宋雁时攥紧了手。
　　“你就这态度？”黑衣男向宋雁时逼近，手一下子掐住宋雁时的脖子，玩味地打量着她。
　　“放…放手……”宋雁时脚步向后退去，后背抵在墙壁上，黑衣男的脸映在宋雁时的眸子里。

　　他眼角有疤，留着寸头，难掩一身痞气。

　　两人相互打量着。
　　宋雁时长得很乖，黑衣男没有再难为她。
　　黑衣男头偏了过去，不觉中手的力道加重，宋雁时的脖子出了红色的痕迹。
　　半晌过去，黑衣男转了转眸子，丝毫不顾及宋雁时缺氧脸颊发红的样子。
　　“你是一中的学生。你认识沈颂吗？”
　　宋雁时摇头否认道。
　　“废物。你们一中的都是书呆子吗？”黑衣男嫌弃地看了宋雁时两眼，松开了手。
　　宋雁时剧烈地咳嗽。
　　“你觉得我坏吗？”黑衣男又一脸痞气地看着她。
　　宋雁时摇摇头。
　　黑衣男笑了，麦色手上的一串黑珠在阳光的倾洒下闪闪发亮。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
　　宋雁时扯了扯嘴角。

　　“你叫宋雁时？”黑衣男捡起地上的名牌递给宋雁时。
　　宋雁时冷脸一把揪过，直接向学校走去。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学校的沈颂死啦！”
　　谣言在学校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