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Targe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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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打扰一下，你有看见先前在这坐着的女孩吗？”
“她很高，一头红色长发。就像爱丽儿（《小美人鱼》的主角）一样，你绝对不会忘记她的。”
“噢……没看见，好吧，好吧……女朋友？！不不不不！……咳咳、但还是谢谢你，当然，你有困难友善邻家蜘蛛侠很高兴为你服务！”
彼得逃过了朝他大力挥手的八卦大叔，三下五除二地翻上了附近一栋建筑物的屋顶，这才把头罩摘下狠狠喘了一大口气。
他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像一场折磨，被犀牛当胸一脚踹飞三个街区可不好受，他都怀疑只靠自身的变异体质能不能在明天上学前完全痊愈，更别提那些还卡在肌肉里的弹壳。无论是彼得还是蜘蛛侠都没想过金并会自降身份和犀牛那样的反派联手，那些无孔不入的枪手简直将曼哈顿街头变成了上世纪的□□抢匪片——但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英勇无畏的蜘蛛侠一如既往挫败了坏蛋们的阴谋，狠踢他们的屁股然后统统扭送给警察，就是斯塔克先生又得为被破坏的街区交一笔修缮费了。
又给备注为D.D的收件人噼里啪啦打了一大串短信，感觉自己没什么遗漏的彼得终于想起了那个泡汤的可怜约会，他甚至不敢用彼得帕克的身份回去，毕竟距离他所说的“待会”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即使作为再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少年也知道女生基本上已经把他拉入黑名单了。
当他抱着些微侥幸回去以后，果不其然那头亮眼的红发已经不见了。
往好处想，这也说明她没有被卷进这该死的事件里了不是吗？彼得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划过手机里的备忘录，沾着血迹与青紫的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失落——他还没来得及问她的电话号码呢。
少年人的悸动总是来得迅捷而让人猝不及防，帕克先生无师自通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只在今早刚刚熟悉起来的姑娘产生了不少好感，对方与他之前的心上人莉兹完全不同，也根本不像校园论坛里说得那么不堪。纵然有着恶魔一样的名字，会在关键时刻将自己挡在身后的萨卡兹远比普通人更加勇敢，笑起来会露出尖尖的虎牙，走在她身旁还能闻到森林与泥土的清爽香气。
可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近就被他自己给掐断了。
重新用头罩挡住自己的整张脸，蜘蛛侠将闪个不停的手机收回战服的暗袋，再次腾飞于高楼之间，准备在回家路上做最后的巡视。
*
「抱歉蜘蛛，今天的地狱厨房格外热闹，我抽不开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就像你说的，金并对你这个月插手了他四桩生意很是不满。更可恨的是即使他把这点透露给我，我依然没法抓到他的小辫子把他投进监狱。」
「你得小心，我听说他在皇后区找什么东西，和最近新兴的邪|教组织有关。有任何发现记得call我，我会尽我所能。」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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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做过测试，自己的臂力在20吨上下，所以负重两个中学生的书包在钢铁森林之间腾挪转移并非难事。纽约的夜晚灯火通明，漆黑的幕布笼罩着整座城市，乌云则遮住了月华，她闻得出空气里弥漫的湿度，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有暴雨来临。
萨卡兹于几分钟之前险险离开傍晚发生过火拼的街道，她看了电器行的展示橱窗，刚好避开了维护治安的超级英雄，又夹在警察封锁现场的时间里粗略观察了一圈狼藉的废墟。与她的设想分毫不差，一年前那些追捕她的人终于跟到了这里，她还捡到了一块碎成两半的金属徽章，血迹斑斑——上面攥刻着令人不安的符号，是他们的标志之一。
她还不清楚对方与当地的谁联手，但那些逃跑的罪犯们受了伤，只要尝过一次，她的身体都会自动帮她标记那血气的来源，但凡他们还在这座城市，就绝对无法逃过少女的嗅觉。可惜天公并不作美，雨水会模糊那些气味，她必须赶在下雨之前找到漏网之鱼，然后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至于彼得的事，她可以之后再把包还回去，并且向他道歉，萨卡兹无理由地相信对方是一定会回去找她的，而她也实在好奇少年身上的闪光产生那般变化的原因。
想到男孩那双被火花照亮的棕褐眼眸，萨卡兹手上动作一顿，差点从大厦边缘掉下去。她重新发力将自己甩上水箱顶，把这种古怪的心脏漏跳归功于最近疏于锻炼的后果，随后从大腿绑带上取下一台小型的折叠望远镜，对准了附近的一条暗巷。
血杯会并不是什么高调的秘学团体，他们习惯隐藏，用宗|教信仰伪装自己。当初她在别人的帮助下很快逃脱了追捕，对于这个组织的构架并不熟悉，但也多少知道他们与上流社会脱不了干系。镜头所捕捉的身影停留在这曼哈顿最出名的富人区，也许今晚她的运气真的被女神亲吻，能顺藤摸瓜捉到更有话语权的家伙。
萨卡兹记住了逃亡者周身的火花样式，顺着大厦突起的棱角快速下降，阴影让她的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如同天生适合在夜间捕猎的蝙蝠。少女完全不需要任何器械帮助，轻盈地移动而不发出一丝声响，倘若有人在此时仔细分辨，便能发觉她的眼睛转变成了泣血般的颜色，散发亮光的竖瞳仿佛一柄利剑插在那些赤红淤泥之中，而原本纤弱的手指也长出了能够轻易割裂水泥钢筋的尖锐指甲。
如果不是她能在阳光下行走，萨卡兹自己也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刚刚苏醒的吸血鬼。
类似自嘲的笑意从她唇边一晃而过，少女收敛心神，绕过监控往血气愈发浓厚的地方走去。能在黑暗处如常视物的双眼帮她锁定了不远处反复踱步的青年男性，他的思想火花焦躁不安，碰撞中透露着他即将在此处与谁会面的讯息。
虽然萨卡兹可以看见所有生物的心声，但也并不意味着她能从面前的高卢人身上直接获得来者的所有信息——由于这件事对于对方来说是一件格外值得保密的事情，火花们也随之爆出光芒遮住了那人的名字，本该产生连锁记忆的部分也模糊一片，无法确定是思考者的确不清楚那些信息，还是被他潜意识藏了起来。
好在会面的时间通过另一丛闪光爆了出来，少女瞥了一眼手表——还有将近十分钟，她左右环顾后翻进了隔壁的花园里，委身于灌木和篱笆之间透过缝隙去观望那里的情况。
*
响彻云霄的尖叫绊住了蜘蛛侠的脚步。
少年在半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发力方式改变了方向，黏上一栋办公楼的防盗窗，向里面受到惊吓的加班族敬了一个礼，又眯起蜘蛛眼让战衣内的ai调出那声惨叫的大致方位——正好是与他家反方向的上东区，蜘蛛侠平时夜巡极少经过的地方。
彼得在面罩里叹了口气，低头瞄一眼大腿上已经开始止血的伤口，他想睡觉，怀念他的小床和床头柜上的天行者乐高，但年少的复仇者仍然调整姿势，像只飞燕往目的地滑翔而去。
倒也并非是蜘蛛侠不愿意把上东划分进自己的巡视区域，而是这些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们大多都是J.J.J.的忠实拥趸，上次路过那他还差点被当成私闯民宅的罪犯抓起来，而且若非时间点对不上，他们恨不得把外星人入侵也扣在“纽约公害”头上——当然，即使是这样，友好善良的蜘蛛侠也不会放弃他们的。
有AI凯伦规划最短线路，彼得很快便接近了那些鳞次栉比的高级公寓楼，但直到真正站到房顶他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严峻。路灯不知被谁全部打坏，附近落地窗里的灯光勉强照亮了飞溅在墙上的血迹，他勾着蛛丝荡到地面，望着被什么利爪撕裂的水泥路倒吸一口凉气。
简直就像大型猛兽沿街行凶。
再次摸了摸还未痊愈的肋骨，蜘蛛侠没再停留，射出蛛丝沿着一路留下的打斗痕迹追踪过去。
好歹也已经持证上岗一年有余，少年很快分辨出其中一位行凶者有意避开无关人员的视线，剩下的那个则肆无忌惮得多，把用完的弹|匣和崩刃的匕首丢得到处都是。彼得把对着他大喊大叫的纽约市民从路灯上解救下来，冲这副中气十足的样子，之前尖叫的多半是她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害虫小子！我早就知道你迟早要对我们下手的，詹姆斯说得果然没错！……”
不是每个胖子都像内德那么可爱的。彼得也不指望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这些人对他的偏见根深蒂固，他好脾气地跟对方道了再见，随后往枪声响得愈发频繁的地方赶去——看样子他们是完全准备好上明天的报纸头条了，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撇去主观判断，他也不该和行凶者混在一起。
就在他的心里盘旋起这样疑惑的同时，那短暂的枪声音乐忽然停了下来。
少年加快脚步，翻过了遮挡视野的洋房屋顶，终于锁定住造成如此大事故的罪魁祸首。
牠颤颤巍巍地从血泊里站起，身旁萦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仿佛断掉的骨头在自行生长，从身形判断依稀可见是为女性，与血液融为一体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纵使她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蜘蛛侠却隐约记得在谁身上见过那条印着蝴蝶的百褶裙。
他来不及细想，突兀而至的暴雨恰到好处地开始冲刷地面上的痕迹，彼得认出来匍匐在她几米之外的黑影是一具尸|体。
“怎么，我可不在你的任务名单上吧。”
那个姑娘发现了他，好像也把少年与什么人搞混了。
她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极具辨识度与攻击性的美丽脸庞，一双红眼犹如浇不熄的烈火熊熊燃烧。
“死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Target.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