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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   仅失去了嗅觉也算不得多大损失,他自己鼻子本就添了堵,在这种遭遇下也不过就是个摆设。只是难为了邢渊,出师未捷率先绊了个跟头,还没摸到这里头的门道就先丢了五感其一,接下来往下的路怕是更难缠!

      谷底的甬道四通八达,像是个蚁穴,凡是墓道里遇到的石门都有两个分岔口,又到了二者选一的时候,他手指朝左,选的是一处蹲有囚牛的石雕门。

      邢渊问他:“在溶洞你就提议走的左侧石门,为何现在还是?”

      陆泊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摆在眼前的就两条路,右侧石门上雕是狻猊,左侧是囚牛,咱们在别人的地盘初来匝道,当然要先拜访长者才不算失礼了,你说是不是?”

      三米高的石门上除了头大的石头雕镶嵌在门上在无别物,也为看到别出心裁的厉害机关,转动石门上的兽头,石门就会自动打开。

      他上手扶了石雕刚想动手,被邢渊阻止道:“退后,我来。”

      需要陆泊宴双手合力才能转动的囚牛兽头,邢渊单手就能搞定,就在石门打开的一刻,仿佛是重复了之前的景象。不是同一个空间,却是同样的情景,不算空荡的石殿中央有一座八角石亭,四面石壁上的彩色壁画和之前很是相似,眼前一切复刻般的景象二人均是不得其解。

      “很有趣不是吗?”他指着石亭中小几上多出的一张七弦琴,走近后看的更为清楚,跟之前的石室有所出入,小几上多了一张琴尾被火烧后的半残琴骸,他颇为肉疼,“没准是仙人曾用过的法器,可惜呀,还是废了!”

      邢渊本是朝着石墙上彩色壁画去的,他需要从提供的壁画上透查更多关于灵府的细微末节,听陆泊宴这般说他返回到了石亭,大步上前看了一眼被陆泊宴怜惜为废品的东西,反而露出了些诧异。

      上手拂去琴身积厚的一层落尘,露出了原本深褐色纹理琴面,是一张浑然天成古朴素气的古琴,琴身为原木纹路在未有任何多余雕琢,琴的尾部还有明显烧焦痕迹。

      琴弦完好无损,他不禁上手拨动了一根琴弦,就在手指触碰到琴弦到的一刹,“铮”的一声,低沉的韵律扩散在整个石殿,像是撩动了一潭古井不波的水面。

      陆泊宴不懂音律,只这一声琴音可够深沉润然的,他制止邢渊还抚在琴弦上蠢蠢欲动的手指道:“别在动它了,声音虽好听,你要在肆意发挥怕是会引来不速之客。”

      说不上绕梁三尺,但在这种山腹,余音悠远到能穿墙还是有可能。

      看得出这张古琴很得邢渊的青睐,他也没有妄为到要独奏一曲的地步,遂而收手解惑道:“此乃焦尾,为东汉蔡邕先生于璞石之中所裁,被奉为为四大古琴之一,焦尾:凡是知音者皆有众所闻,想不到在战乱中消失千年之久的焦尾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上古的玩意陆泊宴可没心思细究,反过来他掐着手指满是雀跃道:“嚯?照你所说把它带出去了——想必这张琴定会卖出个大价钱!”

      明明自己很中意的东西张嘴就要被他给卖了,邢渊给了他一个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后,果断甩袖朝壁画走去,留给他一句:“非金银万千可伦比,在多奢宝都不得换!”

      哦,也别打它主意了,陆泊宴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件无主之物邢渊是看上了,他意思再三后松口道:“不换就不换吧,我也就随口说说,你要是真想要咱们走的时候就带走,好歹是有出处的东西,可不能便宜给后来的人。”

      这里头的好东西可不止眼前的一件,陆泊宴一副贪财的嘴脸不过是装个样子,真要说起来,他比来到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墨氏一族的底蕴。墨家,一个在后世史书上都留下了浓重色彩的神秘部族。

      他都说了不留给别人惦记也是说到做到,脱下身上变了色的粗布外袍,琴身不大,是张不到三尺长的膝琴,衣摆上下一裹长袖一系,打个结往后背一背。

      邢渊被满墙彩壁叙事吸引,待他回头时陆泊宴已经装备妥当。

      石殿壁画上凿刻出的人物乃是三皇五帝之一,帝喾生平,部落首领帝喾庄重静穆,画像宏伟高大直达石墙顶部,一半壁画展示的了帝喾威武勇猛,带领族人追击共工氏、犬戎等外侵族部,部落得到延续后帝喾被万民拜服,高呼他为恩惠雨露、兆民诚服的帝王,另一半则是以帝喾贞观天象为主,帝喾窥视到天地间某种法则变化后,为族人设立划分四时节令,自此人族四季而种。

      上古时期的神仙个顶个的厉害,承天辟地争夺起地盘都能蛮横的搅动四海八荒生灵涂炭,这可是陆泊宴从没有真实体会过的大场面。

      邢渊不愧是阅过古书典籍无数的人,满墙壁画经他讲解都能连贯起来,要是自己......陆泊宴扯了嘴角,恐怕上面画的是哪位老祖的画像他都识别不出来。

      石墙上留下的文字少的可怜,也就只言片语还都是籀文,他就坐在石亭台阶上等着,直到邢渊将满室壁画看完后两人才继续启程。

      石室出口和入口不在一处,出门石和入门石分别呈直对方向,每个石室之间都有很长的一段墓道连接,之所以说他们进来的石门是入口,是因为出口处的石门是单一石门,上面并没有任何石雕标记。

      有了陆泊宴只选左走的先例,邢渊接下来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待二人走到下一个分岔通道后,同一时间就在之前二人待过的钟乳石洞里,被称之为不速之客的一群江湖人出现在这里。

      “不行,根本就打不开,这里已经成了死门!”轮番出手试过后,高丽人徒行师铁青着脸的说道。

      “哼,白费力气!”窦祝阴阳怪气的嘲笑道:“断龙石重千斤,且是特殊石料所铸,墓门落,断阴隔,功夫在厉害的高手想打开此门也是白费力气,我劝你还是收手的好。”

      徒行师从来不信任中原人,自从崖上下来他就有所防范,下到谷底后他们这些人并没有遇到任何变故,广袤的崖底有无尽云雾弥漫,灵府的洞口一目了然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黄帝灵府单从外在看未免也太过简易破落,谁家灵府洞口连个提名刻字都没有,坑坑洼洼的洞口更像是蛮力挖开的,何谈气派!

      隆延江一脸嫌弃,犹疑道:“真是这里?谷底这么大我看不如再找找,要我说这里顶天也就是个侍奉小童才会住的地。”

      不只是他,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洞口大开未免太过轻易。一宗之主石方夏也觉得另有蹊跷,他点头道:“分头在找找看,如果没有其他入口在从这里进去。”

      这么多人都寄希望能有其他入口,任谁也不愿意进去一个不重要的地方去浪费时间。

      张守真示意门下竺水游去探查谷底,郑垚也要去,在走之前他还拽上了呆立在师傅身边的师弟非昌,其他门下弟子也都散开在云里雾里开始探找。

      粗糙的丈高洞口前就留下了五大掌门坐镇,卢秋子咎自问道:“说吧,喇嘛罗桑杰人是你们谁暗插进来的人!”

      这般凭空突兀的一句问话,要被其他人听到定会犹如一击炸雷惊响,罗桑杰人是谁?生在吐蕃小国出身默默无闻。

      他的名号传进中原时已经算是个不可小视的高手,卢秋子既然问出来定也是查过此人底细。

      赵克义大感意外:“卢掌门此话又怎讲,此趟外邦人来的又不止他一个罗桑杰人,为何卢掌门却偏偏问起他来?”

      “这里就我们几个老东西,谁也别藏着掖着,卢掌门啊,这罗桑杰人是个什么身份你还是明说的好,我虽不识此人,可既然都被你挑明了,我还是想听听其中缘由。”石方夏这几年只顾着修仙坐道,对江湖上发生的一些怪事奇闻也少有打听。

      石方夏之言未语,明摆着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唯剩下张守真不动如钟,他也不讲明自己跟罗桑杰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一个承认的,也证实了一点,卢秋子娓娓道来:“你们可还记得当年党项一族进贡我朝美人姬一事?

      阁主赵克义皱起眉来,想起当年此事谣言纷扰还有些印象,他道:“我记得却有此事,这又跟罗桑杰人有什么干系?”

      “美人姬在进宫途中被劫失踪,为此朝廷震怒,党项一族还以此派出使者前来刁难当朝官家,可到底都没查出美人姬下落。据我所查,罗桑杰人乃是美人姬其弟,罗桑杰人本就不是吐蕃人,他流的是党项人的血,当年美人姬就是带着仙府遗地失踪的。”

      卢秋子已然说的很明白,美人姬当年手上掌有仙府消息,他们几个也略有耳闻,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黄帝灵府。美人姬跟罗桑杰人为亲姐弟,美人姬早就知道的消息罗桑杰人又怎会不知?这么多年过去,罗桑杰人都不曾来中原追查灵府和美人姬的下落,只如今他才肯暴露出来,其中有什么波谲云诡就很难说。

      石方夏:“卢掌门是怀疑这一切都是罗桑杰人跟我们之中一人联手设下的圈套,好以此引中原翘楚入瓮一网打尽,来实现党项一族挥军而下攻我大宋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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