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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   一堆烂的只剩头尾的竹简也凑不出多大火苗,邢渊探查过周围后举剑又将亭中完好的檀木小几劈成了干柴扔进火堆,走了这么长的路邢渊脚上布袜也早就占满了灰土。

      陆泊宴有眼力见的脱下脚上盘锦靴还给他,又将自己半湿的鞋子放到火边烤,道:“这里四下石门甬道分化太多,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准确找到灵府主殿,你要是急着完成任务,”他说着还探头瞄了眼邢渊,见他面无表情只管听不管答的样,也一下子没了心劲,半挑衅的将一块竹片扔到坐在对面的人身上,问,“为了提高效率咱们总该分头行动了吧?”

      邢渊没搭理他胡闹,竹片从衣袍上扫下后反问:“说出个更为合适的理由,为什么想要分头行动?”

      这种语气陆泊宴一听觉得还是有门的,他挪动了挪动挨到邢渊身边看似商量:“我来这里的意义真的不大,之前不是也说要助你一臂之力么?一言既出我也不会失信与人,咱们分头行动还能尽量赶在外人进来前把要找的东西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呢也不劳你费心,你只管找自己要找的,我呢,在搜寻这里的同时会帮着给你看看,不就是金函玉典吗,我铁定对那玩意不感兴趣,你想啊,金函玉典就算得到了我也没本事发挥它的长处不是?所以你放心,只要找到了我势必会交给你,也算是答谢了公子这一路上包我吃好喝好的花销费用,怎么样,这样可还行?”

      邢渊缓慢的说道:“你还没回答,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想要孤身行动!你可知法自术起,机由心生,这里的机栝装置牵一发而动全身,谷外的木石阵已经摆明了这里将会无比凶险!你也说过对这里的情况不明了,既然如此你还要分开行动?若不是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当真不知你有几条命想折在这里的!”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话还长气性了。古墓机关多不胜数陆泊宴又怎会不知道,响当当的墨氏族地,要说没点要人命的东西又怎会让历代皇帝所忌惮!

      上了千年的老古董,打从先生之前的几代墨家巨子为了不暴露族地存在,早就命了族人隐居在外。经过多少个甲子都没人维护过的地方,纵是再好的机栝阵,经过时间的腐朽,威力削弱是肯定的。外人不知的是如今的墨家还真就如同纸老虎一张,最厉害的陷阱正是他们闯过的护山四方大阵。

      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谱的,只要自己务必小心些,在加上之前闲来无事同先生学过的一些浅显机关图板,走这趟山腹应当问题不大。

      遇到邢渊这么一个铁石心肠油盐不进的主,他三思怎么回答的同时又不声不响挪到了邢渊对面。翻开了搭在木柴上干了一半的衣裳,他想搪塞某件事的时候习惯性的爱肯大拇指甲,只这会手上都是土,他举到嘴边的手指头看了看后又放下了。

      “邢渊。”

      他少有大呼其名的说:“我想通了,不走了,决定还是跟你一起行动,我不属猫也没有九条命,既然进来了就得想办法出去,你不是想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吗?那你就好好黏着吧,还有,我把话说在前头,我办我的事你干你的事,咱两互不刨根问底,这样总行了吧!”

      陆泊宴觉得邢渊此人和蚌有的一拼,他再一次被迫选择投降。

      衣裳还在烘烤,他盘腿守着火堆,坐着坐着就撑不住开始打盹,直到肚中饥饿。他身无长物吃喝都已耗尽,有金主在忍饥挨饿不是他的作风,他没一点向别人讨要食物的尴尬,单枪直入的说:“饿了,你身上带的吃食分些给我呗!”

      邢渊在削制木头制作火把,这里能用的木柴不多,之前的火把燃尽,地底洞穴深不可测透不进来一点天光,想在这里继续寻找需要随时有火光照明。他们下来已经超过四个时辰,还未曾饮过食水。邢渊解下腰上一个不大的布袋越过火堆扔给了陆泊宴,这一动作行云流水又理所当然,他像是忘记了,食物给了对方后,在往后的几天里自己的温饱又该如何解决。

      食物紧缺,在这寸草不生被生命遗忘的地底,无论如何是不会有野味填肚子的。布袋里装了两张芝麻油饼,他打开袋子闻了闻还是很香的,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一张芝麻饼饼被他掰成了两半,本是想分一半给邢渊的,待眼睛在对方身上打了两转后看那人还是闷不吭声,他又把手上的半张油饼转手放回了布袋里。

      人又不是铁打的能不饿吗,他一口油饼嚼的脆声还很香,另一个一心只在制作火把上并没有要吃的意思。见他还是无动于衷陆泊宴憋不住了,说他:“你不吃么?这点东西可是拿你的银子买的,你要是不吃,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借花献佛。”

      为此邢渊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觉得对方这句话说的也够隐喻,从邢渊理解的角度来看,则是——他陆小郎是在借自己这朵花来献他陆小郎本人这尊佛。

      他没有霸占剩余的粮食,拿出半张油饼其余的还给了邢渊,邢渊接过布袋后这才拿出了另半张油饼吃。他对着快要燃尽的火堆道:“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已经兜兜绕绕浪费了不少时间,后边的人脚程要比我们快,他们人多,还有几大门派掌门主事,就算是被困在了某处也会有奇技淫巧挣脱,你我万不大意。”

      啃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口油饼陆泊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啧啧道:“威震江湖的六大门派掌门人,他们各家门内武学底蕴已经够深厚了,不出马则以,一出马就成群结队,眼下灵府就算有在多天才地宝出现,有他们几个老前辈出场还不得一锅端了,其余的一些小门小派就算有心想要从中探取一二,恐怕也难喽......”

      邢渊将捆好的火把递给他后示意他跟在身后,解释道:“夺宝不过是表象,此次前来的各大门派掌门之间也会有权衡利弊,如果说只为了这里的天才地宝,他们也不会把各自山门优秀后辈都带出来。”

      陆泊宴横眉,从中听出了点不一样的韵味,他上前一手搭在邢渊的肩膀将人扯停后大感兴趣的问:“哦?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的目的还另有所图?”

      邢渊立即止步,当他察觉到不对后速拿枭云剑柄敲掉肩膀上的手。

      ......晚了,本来就够惨的一身白色锦衣又在肩膀上横留一只油抓印,邢渊有分寸,剑柄力道敲的并不重,可禁不住对方是个瓷瓶。

      对方“嗷”的一嗓子更像是被打中要害一般甩着手猛退了一步,邢渊大惊!还不待陆泊宴开口呛,他率先一步抓住他捂着的手背,只见他的右手手背四点骨节凸起处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皮肉外翻。

      伤口虽深但未有触骨,整齐划一的伤处还有血水粘连,看得出受伤时间不长,而方才邢渊不经意的举动让伤口再次撕裂!

      鲜血涓涓浸出到手背,陆泊宴甩了甩将血水甩掉,方才的惊乍因疼的突然神经产生了反射弧,忍一忍这会也没了事。

      反而邢渊脸色难看的很,问他道:“伤口哪来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陆泊宴手上的伤口明显是受了薄刃兵器所伤。

      陆泊宴撤回了还被他抓着的手:“不是什么大事,是溶洞里的钟乳石,没注留意被一根锋利的钟乳石石片划的。”

      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伤,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他都这么说了,但邢渊看他伤口的神情反而变的异常凝重!

      陆泊宴:“喂,我又没怪你,真没事,再说也不影响行动。”

      邢渊怕是自己判断出错,他再次托起开裂的手背放到鼻下轻嗅,这波操作可引起对方百般不适。

      从邢渊一连的反常举动,陆泊宴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眉头渐挑,道:“有事说事,别搞的古里古怪的。”

      邢渊斟酌道:“血腥味!我丝毫闻不到你手上血的味道。”

      邢渊说着话手上也没停,从里衣撕下一条干净布条给他的伤口缠了几圈。

      这下可轮到他陆泊宴不淡定了,“怎么会!不知不觉就没了嗅觉?”他半信半疑扯下邢渊腰上挂的布袋,拿出一张油饼放他眼前问,“这可是刚吃过的啊,闻闻看——香不香?”

      不用问,邢渊肯定不会照做,习武之人五感异常灵敏,如果嗅觉还在,刚才在吃油饼时就会闻到香味,陆小郎半张油饼吃得香他错以为是那人饿坏了才会如此。油饼的味道他是靠味觉知道的,所以方才忽略了嗅觉,而嗅觉在当时就已经消失了。

      推开他的手,邢渊道:“之前还不明显,现在......连充斥在潮湿岩洞里的泥土味也消失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嗅觉出现的弱化,他也说不准。

      相信了他说的,在回想到一路上的经历,陆泊宴看着手里的油饼猜测道:“不会是油饼有问题吧!”联想到可能是中了毒,他还上下打量了邢渊一番,问他,“自我感受一下?别其他地方也出了毛病,还有,我对医术三窍不通,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本事救你啊!”

      二人入口过的食物只有一张饼,失去了嗅觉大致方向很可能是中毒引起,说起怀疑最大的还是食物,邢渊摇头:“东西是你我二人一起吃的。”邢渊话里的意思是:你都没事我还能有事?“身体并无碍,所以食物没问题,嗅觉应是之前就开始消失了。”

      之前?陆泊宴捏了捏自己鼻塞不通的鼻梁骨道:“如果不是食物的话,只剩空气或是......水?你都能在无形中丢了点东西,我看我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去,唉!同命相连哦!”

      他猜测的水并不是他们喝的水,而是他们下来时摊上的一片小水洼,两人皮肤都曾共同接触过的。果然,千年灵府里边没一样是简单的,就连小水洼都不能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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