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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我乃仇戈,白天有上门来买过墨锭,你家铺子怎得关门这般早!”

      还早?二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都黑了他们又不是做夜间生意的。

      声音是听出来了,是白天的那位闲“小爷”。

      他前去打开了半煽门,只露出个脑袋问:“这般晚了郎君上门可是有事?”

      仇戈自知打扰小伙计,话还未说笑意先摆出了三分,他将墨锭从钱囊里拿出来指着上边的刻图说:“劳烦,我父实在是不喜这种刻物,言是与它相克寓意不好,这不只能遣我来将它换了。”

      二幺还记得他买走的是一枚雕有鹰隼的图案,在一联想他刚才说的“相克”,笑道:“莫非令尊属兔?”

      不想还真被他一言即中。仇戈苦笑:“家父确实属兔,墨锭未有任何磨损,可否换之?”

      仇戈也无法,本是买错了就错了大不了明日在从新买个给他爹就是,哪知他爹愣是不同意,说是曾有德高道人专程上门给他算过一挂,言是他们仇府和飞禽相冲不得招乎与此有关事物进家宅,这就导致了仇戈不得不在天黑的时候在跑一趟。

      二幺也理解,即是从他手上出的物件,就是调换也在理,“墨台上还有其他瑞墨郎君可自行挑选。”二幺让开把人请进来道。

      铺子里除了案台上的一根白蜡在无点任何油灯,这等明显的灯具仇戈进来就瞧见了“这......”他惊疑道,“怎得不像是蜂蜡?

      “此等是白蜡,与蜂蜡或说黄蜡色泽上还是有很大不同。”二幺告知他。

      仇戈恍然,他确是在哪里听谁过“白蜡”,还说此蜡价钱极贱,只异常难买得到,他当时也并无在意,只想同是油蜡只名字不同银钱又哪能差那般的多,无非是空穴来风摆了。

      眼前的蜡称白蜡没错,白得润透还细腻,他急问:“此物哪里有卖?”仇戈能问出此话也是想到一间文纸铺子的伙计都能用上这等油烛,它的价钱定是高不了哪去的。

      “南去光州霍县下属西河村,有一陆姓人家正产此蜡。”

      二幺又从墨台上选了一枚兰花刻样的墨锭交给他,“郎君且看这枚可还行?”

      相对墨锭显然仇戈对白蜡更感兴趣,“光州位属淮南道这行程可是不近的,小伙计怎得知如此清楚?”

      二幺咧嘴一笑道:“不瞒郎君,我乃霍县人氏,来京也只为盘账,郎君若是不信也只管出去打听白蜡出处就是。”

      仇戈也没有不信,能把县、村、户都透露的这么清楚想来也是和出产白蜡的人家是熟人了。

      收了墨锭仇戈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一连追问了好些关于白蜡的问题,显然他是想探知一二,二幺还有事要办,没耐心和他耗时详解,直言时候不早自己明日他还得启程回霍县,这言下之意就是要赶客了。

      仇戈一听甚是高兴,扬言想随他同行也好去寿州郡走一趟:“即是这般,那便是劳烦小伙计路上带我一程可好?”

      ***

      早上吃过饭食陆泊宴就要去西山上查看一番青榔木林,长时间没见,根脚更是左右不离的在他跟前绕来转去。

      陆小郎:“走吧,跟着我上山去干活去。”

      见他要出门阿现紧着从屋里出来朝他使了个眼色,这是让他注意些别被门口的魏家婆给缠住喽。

      他还差点忘了,昨个天阴有雨魏家婆没能来陆家耍威风,今个的天气倒是格外好,日头挂的也够高,说不得她早就守在门口“营业”了。

      知道今个是甭想出去后,他干脆去灶房装了一兜子的炒黄豆带着根脚就去门口听魏家婆发飙了去。

      果真,陆泊宴二人昨日回来的消息魏家婆还不知道,见陆小郎从院里出来,魏家婆“嗷”了一嗓子立即上前拖住了他小腿,张口就喊:“我孙儿呢!还不叫我孙儿出来!这个不孝子孙回来还不来见我这阿婆,怎得?还指望我这做阿婆的上门来求他不是!”

      魏家婆和狗皮膏药似得就是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放,阿现出来一看不免皱了眉头,她极为厌恶的就要上前去拉拽魏家婆。

      “无碍的,阿现进去忙你的吧,我倒要在这和魏家婆唠唠嗑了。”他让阿现进去不用管他,这点子事自己还是能搞定的。

      招到这种腻歪的老太婆阿现也是烦的厉害,见郎君嗑着黄豆当真不受影响后她也就转身进了院子关了大门。

      陆母之前都答应了魏家婆让魏怿回来后同对方见上一面,陆泊宴也就不好阻拦,只这会子魏怿应是还在山上练刀,等他下山不用说他自也是会过来的。

      魏怿是个心思重的,他自懂事起就属乖巧的也不给别人家添麻烦,更何况现在大了就更是在意这些,回来的一路上陆泊宴就注意到了他心神不宁,他定是怕魏家婆扰了陆母的清净在给陆母添了堵。

      “我说老太太,你也撒手吧,你看我都在这了也就没打算跑,你都守我家门口了我也没来轰你走不是?”

      魏家婆黑着一张脸抬头朝他瞪着鱼泡眼盛气凌人道:“你这小儿嘴倒是个能说的,和你那糟践的阿娘倒是像的!想要我撒手也行,交出我那可怜的孙儿我立马就走!”

      这话难听得陆泊宴噌的火就烧上了脑门子,老太婆说的话着实入不得耳,张嘴就不放过他阿娘,这“糟践”二字可不是她老太婆够资格说的!

      当着他的面就敢这般辱骂陆氏,之前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可想他阿娘是得受了多大委屈!

      家里的老旧铜镜模糊的厉害,他也一直没仔细照过自己的长相,他不得不怀疑自个到底是长了一张多么好欺的面相,就连个老太见了他都敢当面开怼的!

      陆泊宴讥笑不已,他也没想着腿上是否需要收些力道,站起身来毫不迟疑直接左腿猛地发力就蹬了出去,直接把赖在腿上的百多斤人肉就给甩了出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在加上这两年多的锻炼,他的力道可不是以往的陆小郎能比的。

      魏家婆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着实给踢懵了,连声“哎呦...哎呦”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趴到了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痴儿竟然、竟然还会动手了!“这...这...!”

      还不待她破口大骂陆泊宴反而蹲到她跟前笑的阴狠道:“老太婆好个不识相!我莫不是脑袋抽了才会过来跟你多话,就您这猖狂的态度?我看要见魏怿还是免了吧!他的倔脾气可比我暴躁多了,说不准您一张口他的刀子就忍不住要在您身上开几条口子的!”

      只见魏老妇气的张着嘴想说什么也没来的急说,被愤怒憋成胀紫的脸上气鼓鼓的就连皱纹都少了好几条。

      他也懒得在这跟她耗时间,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道:“我佛慈悲,怎得就让我救下了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魏家婆听到这话怒急攻心一张老脸由紫转白,眼冒毒光急慌慌的就开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好怕自个在被这小儿给气出个好歹来!

      一早上就神清气爽,陆泊宴不疾不徐的带着根脚就上了西山。上山的人是心不烦气不燥了,可这会子的霍县县城里可是相当闹腾了开。

      “我可听的真真的,是衙门里的衙差亲自念来给我们这些不识字的老百姓听得,哪还能有假?”

      “哎?这我可没说啊,我也不是怀疑真的假的,我问的是陆家郎君怎得就把这样好的制方给交了出来?这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吗!他傻啊!”

      “看你这人,他是傻,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他不傻倒是开始扔不扔银子了,人傻不傻的是他陆家的事,至于接不接这便宜的不是还得看咱自个吗!”

      “对,这话说的也是,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趁着现在城西门的人还少我可得紧着去仔细看看榜文去,省得回家了老头子问我我也是个学不清的。”

      在对话的是县城里的两户农家妇人。在她们之外,还有一早就赶着进出城的和早前就来到县里住宿行商的,这些人也都是一早听闻消息后争相朝着县衙门挤了去。

      一窝蜂的不少百姓都还在围着榜文指指点点,有说陆家乃是行了大义的,有的则猜测说陆家许是被迫的,总之任谁也想不明白陆家如此的豁得出到底是图了什么!

      “店小二,你可知西河村陆家怎么走?”

      刘青垠昨晚在县里的客栈住了一晚,不想下楼来吃着饭食就听周围人声戚戚都是在谈论一陆姓的人家。

      这姓陆的他不仅认识,昨晚还是跟着他一道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小破地方。

      听闻陆家有了大的作为,他也耐不住的想去看看他们家产的白蜡。

      陆泊宴二人从襄县往回走之前车上仅存的几根白蜡也早就被邢渊给拿走了,刘青垠这一路上也就没机会见到过白蜡。

      “呵呵,客官你这话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舅母家就是西河村的,这路我也熟悉,您啊出了客栈的大门就一直沿正北街往南走,走到前边的丁字口了就往东拐,东边就有一条街巷是通往东城门的,出了东城门在走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西河村了。”

      笑脸迎门客的店小二说的也够明白了,刘青垠也爽利的在桌上留了二十个铜板做赏。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贵公子,今儿可是好几个人都来问过陆家住哪了。小二眼精神明的拿着赏钱就去找掌柜的报备去了,若这位公子也是来霍县买白蜡的,他们掌柜的可是有门路能给他提点现货的。

      陆家白蜡难买且断货这也是如今来县里走货的货商最头疼的,本以为白蜡经他们的手就能挣上一笔银子,结果来了好几拨人马皆是空手而回。

      这边陆泊宴在山上拿着铁铲子正准备挖开水沟好让溪水流下来把青榔木林给浇灌一遍,另一头村子里一大早就去县里送菜的王焦火急火燎的就从县里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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