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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阿现的牙尖回嘴让魏婆子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是啊!当年的事我也是在旁劝过的,自己的亲孙儿哦!娃他爹娘不在了,你这个当阿婆的说把他卖了就把他卖了,当时小娃子死命的挣扎,大冬天的你个婆子下手狠得还把他身上破衣都给抓烂,铙的娃身上到处都是血道子喽!”村里的老人回忆道。

      冯家阿婆也摇头不耻:“说起来也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说你个老婆子怎还拉着脸来陆家捣活这事的!”

      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村里一些后生也不知道,现在旧事重提说起来也不勉对魏婆子指指点点的议论几句。

      不管别人说什么魏婆子是铁定不走了,有村里的妇老再三劝解也是白费功夫,在看魏婆子不嫌遭罪的态度,村里人也不能硬把她拖走不是。

      见人是赶不走了老村正只能连声叹声,若魏怿真被魏家认了回去,就魏家婆子张口闭口的几句“不孝”,魏怿以后在县里的名声恐怕也遭了毁!

      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宋朝律例有定“不孝”在十恶赦罪里排名第七,凡是有祖辈、爹娘向官府状告其儿孙不孝的,轻者以押解刑狱三年,重者可处于绞刑;同之,若儿孙不论什么原因状告自家租辈、爹娘的,儿孙同样是要受到刑罚,这就是朝代“百善孝为先”的律首。

      阿现倒了几碗凉茶摆桌上,陆娘子又招呼大家伙在草棚坐下歇歇脚喝口茶水。

      村里好几户人家听从村正的建议这几天都在山上忙着挖青榔木幼苗,听说有人在陆家闹事他们才临时下山过来看看,眼下见陆家没什么要帮忙的,他们也就喝了茶水又回山上挖苗子去了,这几日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家里的小娃子也不得闲的都跟着去逮白蜡虫了。

      见事情也就先这么着了,有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就跟着散了。

      “三钱哥,等会我跟你一块上山去。”

      跟在大伙后边往回走的刘春叫住前边的人道。

      名叫三钱的汉子停下脚放下肩上扛的锄头,见是刘春就对旁边的老父道:“爹,你上山找好苗子后就做个草窝窝围上,我跟刘春说完话稍后就去刨树根去。”

      三钱他爹冲他回了回手:“行了,你快着点吧,这几颗苗苗得在天黑前移栽喽!”

      陆泊宴走后村正也按照他说的放了消息,建议大家伙多收集些青榔树,消息是通知到了,虽然没有明说青榔木往后很可能会有人来收购,不过脑袋灵光点的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事既然能和陆家联系上那往后定是有什么好处的。

      毕竟陆家当时圈买青榔木林的事大家伙也都知道,后来村里梁术他们走脚夫的也开始做起陆家白蜡买卖,往后这青榔木是好东西的事也就更显而易见。

      这事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像三钱他们家还是钱三家的老爷子是个有远见的,在村正消息刚放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就发话给家里的老小全家开始上山大量的挖找起青榔木。

      青榔木只要移植得当还是较好栽活,除了树龄较大树根较深不好挖,像一些三四年树龄约胳膊粗细的都还容易成活。

      刘春这人可不就是个啰嗦的,就要不要收集树苗的事他都找三钱说了也不是一回两回,刘春就怕费了一把子力气在把树苗挖回来后给砸在家里卖不出去。

      “我说刘春,你也别净想着好事,陆家可没说挖了树苗就一定会有人来买,咱这不也是见陆家儿郎有了挣钱帛的本事后跟着眼红才自愿做的吗,”三钱不防把话说的透彻道,“陆家也是够仁义了,都是同村的,人家好歹也给咱村人透露了点消息,你就瞧村正家和廖家、梁家的,凡是和陆家走的近的挖树苗的活计可都没一家落下的吧,他们都不怕换不了铜板银钱的咱还怕啥,不就是多花费些功夫罢了,你个大男人也不差这点力气不是?”

      两人也不怕晒的在大太阳底下搭开了话。“不是,三钱哥我这不是改主意了吗,昨晚上我溜着去了梁家房后边走了一趟,他们家不看不知到,就青榔树,他们移栽了可快有一亩地了,村长放消息才几天?这梁家的动作可够快的,这要是真能卖出去了,说不得一亩地的青榔木就能抵得上田里几年的收成!”刘春越说劲头越大还越感到后悔了。

      三钱打腰上拽下水囊子猛灌了几口对他道:“那是,你没见我家老爷子也是着急着慌的忙着上山找苗子吗,整个霍县,也就咱们这边的山上青榔树生长的还多些,目前大片的林子都被陆家给买了,在数零散和一些独颗的山上这几天被挖的也不剩多少,我琢磨着在过两天有干劲的还得进深山里找去。”

      这些天刘春一坐不住了就往田里看看秧子改改水道,他一听近山上的苗子都没了这才真正开始着急,“怎么就没了?这才几天!不行了三哥!等着,我这就去家里拿锄头跟你一块上山去!”

      魏老妇如约而至,隔天天不亮就带上干粮从岳县出发坐上租赁的牛车来陆家大门口,到了就摊在地上坐等,这样好让别人见了她更显得可怜些。

      阿现起先不在意出入家门就当没看见。可耐不住陆家是个做买卖的,经常会有商贾或大户人家上门来订交布匹,魏家老妇又是个嘴碎闲不住的,凡是看见一些出入陆家的她就开始哭诉陆家拐了她孙儿的事,她还在村里编排败坏陆素的名声,还说她家里经常有男人出入是个败坏妇德的!

      阿现也是个厉害的,见有人败坏娘子的名声干脆每天的洗锅水一天三次的就往门外泼,泼了魏老妇一身脏水后阿现还不忘讽刺几句说她就是个出苍蝇的货!

      天热了跟着苍蝇也多,有了刷锅水的糟气沾身可不苍蝇都围着她转,气的魏老妇又是一阵咆哮直跳脚。

      这下子可好了陆家门口更热闹了,魏老妇每天来了就开始对着陆家大门破口大骂,刚开始几天还有来看热闹的村民过来归劝魏老妇积点口德,现在么......十天半个月人们也都习了惯,就连在陆家织机做工的小娘子们也都习惯了门外的那点子呱噪。

      这天俞藴带着他阿娘来了陆家串门,他在县里也是听闻了陆家遇到了麻烦这才过来看看。

      “我看还是让藴儿去县衙里走一趟问问衙差这事该怎么办的吧。”俞藴他阿娘也跟着替陆素劳心道。

      陆素先给她翻看了些新出的花本,犹豫一番后还是决定这事不能劳烦俞家出面。

      陆素:“我想过了,魏怿的身世本就不好将事情闹大,既然魏怿认了我做姑母,我在行事上就要顾虑着他些才是,我儿他们出门也有月余,只要我这里不松口魏家阿婆就是在闹腾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还是等魏怿回来我找他议过后在说吧。”

      “也是苦了你了。”俞母惆怅道:“一个妇人独自支撑家里的这一摊子,哪有这般容易的!”

      陆素笑了:“还行,起先听闻魏家阿婆来要人,我这心里头啊也是没着没落蛮心慌,后来见村子里的人也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我也就没那般慌乱了,总之他的户册都落的妥当了,就是魏家再找几次她们手上也没了依据。”

      “魏家不是住在十几里地外的岳县吗,他们连魏怿的人都没见着,怎么就敢这般冒失的来寻人了?”俞母疑惑道。

      “嗐!阿现去问过了,是村子里的一妇人在回岳县娘家时有人问起她关于我们家布匹的事,她也不认识魏家人就当面和魏家婆子多说了几句我们家里的事,谁知怎得这事就演变成了这样。”陆素无奈摇头。

      俞藴坐在一旁听她们对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魏怿户册已经由衙门里盖印证实了,魏家阿婆还成天来这虚耗时日能有什么结果。

      除非一点——莫非她有真平实证来证明魏怿就是她孙儿?
      ...

      邓州的事情办完后陆泊宴就和魏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只是他们走的时候身后还尾随着一个名叫刘青垠的男子。

      “眼瞧着马上就要出了邓州地界了,你当真还要跟着?”

      陆泊宴盘腿驾着骡车冲一旁骑在枣红大马上的刘青垠问。

      “我说了只要胜了他我就走,不管二位去哪我都会跟着,你们可别想甩脱我。”刘青垠昂首不服气的道。

      无语的陆泊宴撩起帘子看了骡车里的魏怿,魏怿在车厢里正补觉,至于外边雄心轩昂的人他是一点都不想去搭理了。

      刘青垠是刘青炎大哥,刘青炎就是曾在易徵阁朝他甩过鞭子的那位傲慢无礼的公子哥。

      魏怿在擂台上比武一连战到了最后三场,六个人三场比赛魏怿是在第三场适时收手,他本就没打算比到最后,同他最后一个交手的正是刘青垠,刘青垠的劣根性和他弟弟有得一比,他与魏怿交手虽是胜了但他知道魏怿还是留了余地的,所谓胜之不武了,他还觉得丢人了。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赢的如此上不得台面,刘青垠下台后向魏怿下了战帖要与他全力一战,不想却被魏怿直言拒绝,他在台上和魏怿交手始终未见魏怿真容,直到魏怿出了城摘了帷帽去和牵骡子的人会合,刘青垠站在城楼上这才想到了曾经羞辱过他弟弟的那两人,就是他们!

      回去的路他们没走隋州那条线,是以绕路走的桐柏山地界。

      路途乏味枯燥,要是碰到上午太阳大的时候他和魏怿两人就进了车厢里去躲阴凉,青骡子是个省心的不用看管,只要走的路是直的就算没人在车架上指挥都成。

      刘青垠可就没这么好过了,他一人骑着马跟出来连个小斯都没带出来,起先一两天还行,等时间长了他就开始受不了,整个人都被晒的黑了一个色,“我说,好好的唐州有近路你们不走干嘛非要绕道走桐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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