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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阮魁知邢渊是起了疑心,只是哪里出了差子!青衫岭一带少有行人路过,这又是大晚上怎会有人上山?

      “今日有劳阮长老同行,既然已经打草了惊蛇我看还是等待下回在寻得时机就是,今天我便先回了。”

      邢渊说完转身欲走。

      阮魁心中一惊,暗想一个毛头小儿戒心怎么如此之高!他这一路只顾着查看地形眼看埋伏的地点就要到了,周围有什么异样他当真没注意到。

      他心知不能就此错过,今日若不留下邢渊,恐怕以后就再难有机会!

      他暗中发狠,出手从袖中抖出阴镖趁邢渊转身不备“倏”地就朝他后颈哑门射去。

      邢渊将背后暴露在阮魁面前即是试探也就早有准备,两人距离只几步远,就在阴镖距他不过半尺时邢渊一个侧身向一旁微闪,随之回身枭云即刻出鞘丝毫无滞以凌气剑锋就朝阮魁刺去。

      黑暗吞没了幽森,唯独能听到风声瑟然,枭云剑寒光锋闪,所过之处破风呃戾!

      若不是遮光隐月阮魁怕是一眼就能认出,此招乃是中天境无为剑法:地罡!

      邢渊设有防范阮魁深感逆讳,自知失了先机他只能抽出手中鸣剑尽力挡下。

      论功夫阮魁不敢说在邢渊之上,一次偷袭不成阮魁只能硬是接下突来的一剑。

      谁料枭云来势如此狠利剑气磅礴内敛,阮魁执剑右手青筋暴起挥剑避之而不及竟被剑气冲撞入经脉!

      体内砰起如灼烧似的闷疼逼得阮魁一连后退两步,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平平一剑竟能逼他到如此地步,他胸口如擂鼓只能俯身半跪以剑掣地止了后退之势。

      “不愧是龙中剑枭云!”

      阮魁咬牙硬撑着道。

      他的误判不禁让邢渊眉峰渐皱,堂堂肴山三长老何时混到如此境地!眼不关耳不宁,武功身法更是退步的这般厉害!

      邢渊不欲与他多费口舌,阮魁同他只在肴山上见过几面,要说交情还从来没到份上,只今日的好算计他实在是厌恶的很!

      阮魁止了退势也顾不得顺理脉络反而大笑道:“想不到吧,向来与你交好的肴山竟会派我这三长老前来杀你!”

      邢渊向前一步府目而视,他的眼中在看不出任何波澜,阮魁原是为了刺激邢渊给自己争取再次出手的机会,怎知他根本毫不在意。

      “原来如此,既然三长老肯把话说个明白,那便容我去肴山走上一趟,也好证明三长老并不是糊涂一时的自作主张了!”

      邢渊不咸不淡的一句硬是把阮魁阻的够呛。

      “小儿休走,今日我定要留下你!”阮魁话落逞半跪之势蛮力暴起,鸣剑则以下而上朝邢渊面门直击。

      邢渊不由冷“哼”,出掌就朝树干拍去以此腾空借力,借由反倾之向一脚凌空劈下其胸口,将阮魁咚的踢翻在地。

      阮魁正处于一个斜坡口一时不查他竟从坡上滚了下来。

      “不对!”

      阮魁方才惊觉道,就算刚才一剑有伤脉络,眼下也不应提不起半成内力!洞心骇目后他方才反应过来,抬头望向坡上之人,略带慌怒道:“小儿藏拙!你与郑垚一战中可还未练就中境剑法!”

      邢渊幽深的眸子沉浸在夜色中,道:“阮长老严重了,我于郑垚交好,比武切磋自是点到为止,若论藏拙今日阮长嫁祸肴山此等作态真当令我刮目相看了!”

      阮魁在黑暗中注视着邢渊,他知自己不能有片刻动摇,事态已然暴露他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死侍赶来。

      阮魁右手半废只能换左手握剑,艰难的起身苦涩道:“是老夫小瞧你了,你于郑垚友好又与肴山有缘,我本该为了肴山以长者自持待你,不过今时我阮魁遇了难事,身为肴山长老竟到了生无他望所求无门的地步!”

      阮魁止不住的咳了两声又狂笑道:“我没了办法,这一切都是卢秋子逼我的、是他逼我的,若是他肯把丹药给我,我也就不必受他人指使前来取你的命。”

      阮魁话音未落,就在突破心中桎梏间他能做的只是最后反扑,起提鸣剑踉跄一步就朝邢渊冲了过去。

      风停。

      邢渊足下轻点单足立于树杈,边战边退到了独枝高处,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地形,很好!第三声乃是从东南方向传来。

      追随太乙山门人他和阮魁走的是州城西门,而陆泊宴和他们引诱来的江湖人走的则是离半山湾最近的东城门。

      阮魁步步紧追而上,“铛、铛”声响两人剑影咄出,阮魁虽虚耗殆尽,然有意近身交手来拖住邢渊。

      “既是你要近战,吾便随了你意!”

      树叶繁茂身形修长的影子稳隐在其中,不见其人单听声语就给人一种震慑感。

      枭云在手转身回撤左腿直攻阮魁近前腹下,阮魁偏身避闪,抽手一剑一个箭步猛地截到邢渊眼前。

      林间枯叶颇多邢渊不退反进,枭云撩地而起枯叶被扬轰然飘洒开来,阮魁视线被挡左右出剑反而足够狠辣,等他视线清明就见邢渊单手执剑朝他眉心袭来。

      阮魁受伤不轻内力已然不济,他想要拖住邢渊只能背水一战倾尽全力以双掌蕴力而出。

      哪知邢渊本就没有打算和他在此周旋,在剑尖离阮魁还有半步远时邢渊右手收剑回旋左手以掌重重击出,此时阮魁作势正要双掌合剑邢渊这一掌正巧和阮魁相抵。

      阮魁暗道来的正好,只是还没来的急庆幸就感到掌心筋脉微异凸起!

      “这是!”

      阮魁自知收手以晚,看着手上被内力震破涓涓血染的掌心他突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这是穆天堡的‘六帛掌’!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阮魁怒目而视不可置信的朝邢渊癫狂的撕吼着!

      邢渊转身收剑回鞘后沉声道:“没什么不可能,三长老妄取我性命恐要先回门派拜罪了!”

      他扔下这句话踏步而前急朝山下而去。

      阮魁还真把邢渊当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子了,邢渊猜测阮魁恐怕连他的身份都还未知,就糊里糊涂做了济河焚舟之事。

      六帛掌只能化人内力并不会伤人性命,若中了六帛掌后没有强功内力的人来及时阻断脉络,最后也不过是彻底废了两条胳膊。

      阮魁此时脑中异常混乱,他想不通,六帛掌乃是穆天堡独传绝学,而穆天堡堡主李继白独子乃是西老居丹王李冰!

      那邢渊是谁、身怀六帛掌的邢渊又是谁......!

      阮魁此人性情阴鸷狡诈,在肴山混迹多年也未混出个名望,肴山宗规严谨阮魁要想在肴山待下去不得以一副谦卑面相示人,要说为何,还不是他掌门师兄曾经的一句训斥“你人心不正,武更难就,此生怕是连我肴山一块基石你也难以做得。”

      阮魁深记掌门卢秋子在说这句话时是当着各宗门长老弟子说的,当时他的那种被人轻贱了的自尊、愤恨、羞怒模样全是被别人当了笑柄来看。

      现今阮魁能在肴山混个三长老的称谓也是因他在肴山的资历够长,四十七年,他自成为肴山弟子已然熬过了四十七年个年头,如今在看自己头发花白身躯佝偻,除了在肴山徒留的一个须名外自己还剩些什么!

      当年跟他一起拜进宗门的人如今哪个不比他在肴山的地位高,如今他能爬到了肴山三长老的位置,这也是卢秋子对他长年终不得志而施舍出来的一个位子摆了!

      如今阮魁留在肴山就只剩下陪她作伴的凤娘,凤娘原是肴山下农户家的女儿,因家里爹娘早早就没了,就被掌门收留做了肴山上烧饭的灶娘,阮魁早些年不顺意在肴山上的日子过的差强人意,同门师兄弟都躲的他远远的,就只有凤娘愿意跟他说些话。

      后来等到他年岁大了折腾不起来了凤娘就做了他的内人,凤娘与他为伴也才整两年就染了重病卧床不起!凤娘这一辈子是个没享过福的,阮魁守在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娘被病魔折磨,她如今已然瘦的不成人样,每日也不过是在苦挨残喘摆了。

      阮魁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没想过办法,他去求过宗派掌门,知道掌门手里有一颗从西老居得来的救命丹药,他不求凤娘能病好如初,只求凤娘不用成天都忍受那刮骨般的疼痛,就是要走也要在仅剩的日子里走的安详些。

      可想掌门并没有给他灵丹妙药,只是说了些训斥的话草草的打发了他。

      只要有丹药他什么事都肯做的,只要有丹药!哪怕是帮京里的王公贵冑去截杀邢渊他也是心甘的!

      陆泊宴二人回到客栈时天已大亮,他们才进院子就见邢渊一人坐在厢房屋顶独自浊饮,徒留背影看上去好不孤寂。

      站在房檐下他也没过问邢渊昨晚上去哪了,只问他有没有受伤。邢渊居高临下,见院子里的人头上还粘着两根枯草叶就连身上的衣衫也破烂的可以。

      背着晨光陆泊宴只顾抬头问他,就连自己衣领散乱处漏出了一节白皙的脖颈都不自知,邢渊愣怔片刻竟一时看的有些恍惚。

      这边还等着他回话呢,陆泊宴又喊了呆愣的人一声,邢渊这才回神模棱两可的摇头说无事。

      人没事就好,至于埋伏他的是何人又出于何等目,陆泊宴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就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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