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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到底是干系到那人性命,本着救人一命他也豁了出去。

      他运了口气底气十足道:“魏怿把耳朵捂上了,我可要喊了,三声,我就喊三声,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他可就看他的造化了!”

      听他这么说魏怿还就把耳朵给捂上了。这也是陆泊宴一路盘摸出来的众多办法之一,山头太大,就他们这般大海捞针的摸索法,能找到人的几率太小,静观其变又不是他们初衷,实在不行他们只能远攻从旁协助邢渊,最起码还能给他提个醒。

      他捏了捏嗓子哼哼了两声,扯着假声朝峡谷入口放生大喊:“麒—麟—回—去—开—饭—喽......”

      一声喊完他还不忘竖起耳朵听了听回声效果,矗立的所有山峰崖壁都在他的喊声中震耳回荡悠声远播。

      他自觉还不错,吐字清晰、发音嘹亮。

      山湾间的回声尤为长远,一声声回家吃饭的回声层层叠叠越传越远。

      第二声稍后第三声。

      他背过身舒了好大一口气道:“任务完成,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剩下的随缘吧。”

      他赶紧过去扯了魏怿就往回走,他可不想等会在被人当成疯子一样让人给堵了。

      昨晚得知邢渊有危险后,他叫上了魏怿就直冲——勾栏瓦舍,俗称青楼!

      想救人哪有这般现成,况且情况都还不清楚,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多散播点消息好搅黄这趟浑水。

      要说走漏消息最符合的地方当属茶舍和青楼。大半夜的茶舍也已闭店,若说青楼倒是有现成的,前方灯火宏明处不就是。

      经他自己单方面“决策”,从巷子里捡拾了一些石子将钱袋子撑的鼓了起来,他跟魏怿可谓大摇大摆的就进了红悦楼。

      没等魏怿问该怎么做,他紧凑上前小声道:“你只管把自己当大爷,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就闭嘴,别的都由我来就是。”

      撩起红悦楼竹帘的一刻他还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趁着低头的一瞬间他朝魏怿使了个眼色:“去自由发挥吧大爷。”

      时间刚好,子时这点正是青楼里最热闹的时候,整个厅堂灯火油盏成列,极为晃眼。楼里一群绸纱绾身粉裙啄佩的柔情姑娘们正在桌前廊下热情的招呼前来客官,有凑前斟酒的有奉上唱曲的,烘托出一片琴瑟弥弦笙笙中,一群粉花魅景真跟个不夜天似得。

      陆泊宴虽没进来过这种地方,可霸气奴仆的气势丝毫不弱,他进门就跟常客似得也没四处乱瞟,哐当一声就把钱袋扔到了一张空桌上,还一度嚣张跋扈的叫嚷老鸨:“有没有个眼色见的出来,还不快赶紧招来楼里上好的姑娘来伺候我们家公子。”

      不用老鸨去叫,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可都是眼观八方会来事的,就听砸在桌上的银子哐哐作响也知是来了财神爷了。

      在看楼下这两人,一个板着脸颇为冷傲一个虽是奴仆但长得也够周正,就这俩人的模样还真真是个吃香的,随后姑娘们一个个的都争着往主顾魏怿跟前凑。

      “我名阿荷,这就来给公子斟酒......”

      另一个紫纱披肩怀抱琵琶的上来就要往魏怿身上靠,娇柔道:“呦,这位公子可面生的很,奴家笨嘴拙舌的不如给公子弹个曲听可好?”

      魏怿坐的甚是有骨气,他面无表情不声不应。

      又一姑娘挤上前伸出芊芊玉手莺声笑道:“公子这般坐怀不乱定是累了吧,奴家这就来给公子捏肩松背......”

      看着一群花枝招展香粉四溢的姑娘们热情洋溢的劲,陆泊宴心里可打了鼓,生怕魏怿觉得别扭在撂挑子不干了。

      他赶紧上前摆出一副傲慢的奴才样上前轰人道:“哎!哎!你们几个先一边去,我们家公子可是说了,他最喜看人舞曲,姑娘们若是有才艺的可以挨个排队展示,只要是我家公子点头了这银子可就赏了!”

      他拍了拍被仍在桌上的银袋子又道:“各位只管舞来,只要我家公子高兴了打赏的银两可不止这些,你们尽管给伺候好了,在场的姑娘们也没人嫌银子多吧!银两不够也不打紧,我这就立马回去在取些过来。”

      说完他忙朝魏怿俯了一礼,后就一溜烟的小跑着出了红悦楼。

      魏怿坐在位子上撑着一张古井不波的脸不由寻思开了,这又是哪门子的歪门邪道!

      只能强忍的魏怿怎就轻易答应他要来这装大爷了!就算是两人扔铜板自己输了这事也不可能在有下回!

      在他面前正婀娜妖娆舞曲的姑娘,看公子一脸的纠结也是紧张兮兮的,还以为是自己哪舞的不好惹了公子不高兴了。

      从红悦楼出来,陆泊宴又急着跑回客栈拿上了一应物什后转身回了红悦楼,好在他的救场没让魏怿硬挨多长时间。

      急撩撩的奴才从外边跑进来还不小心把正舞曲的姑娘撞了个腰闪,公子见有人打断他欣赏美人立马就冷了脸,重重一掌朝桌上拍下,怒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扰了爷的兴致是想回去吃鞭子了不成!”

      奴才立即上前抖抖嗖嗖躬身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是真有急事要禀告公子!”

      公子满脸暴虐道:“什么事比我赏美人还重要!还不快退下!”

      身为奴仆的陆泊宴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冷汗,忙道:“公子、公子当真是紧要事,公子不是命人前去追查盗走翎叱的小贼吗,派出去的人已经追查到了此时人就在青衫岭半山湾!”

      小奴仆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说的急切,虽是如此,一时沸鼎的大堂喧闹中也出现了稍刻寂静,公子耳闻翎叱出现后神情一变在也顾不得美人,他气急败坏的抓起桌上的银袋子就朝着奴才砸去,喝道:“混账东西!我要你这等蠢笨奴才又有何用!”说完也不待细问就急匆匆出了红悦楼。

      受到斥责的奴仆胆怯的把脑袋往胸前一缩,眼见“银子”已经飞到了自己怀里,他装模作样揉了揉被砸疼的肚子,拔腿就追着魏怿出了红悦楼。

      他们是走了,可红悦楼里却闹开了锅,楼里的客人也顾不上在寻欢做乐,一个个起身就走,不用说目的地自然是青衫岭半山湾。

      此时行动的可不止他们,平白得来的大好消息,就是楼里的姑娘们也都不在卖笑,她们一个个紧赶着穿衣敛袖也都忙着去各自金主府上报信去了。

      “你这消息来源可准确?”一人问刚从楼里出来忙着召集人手的同行道。

      “嘿嘿,要我说假不了,要不是里边的主仆二人一个嚣张一个蠢笨,这消息又哪是我们能提前知道的,在者说,贼人没有出城你们信吗?这都几天了就连鹿鸣楼在全城搜都没能搜到一点消息,只能说这盗贼还算有点本事,被他不知用什么法子给逃出了城去,我话可说前头了,红悦楼知道消息的人可不少,他们也都奔着半山湾去了,咱们可得快着点,不然就被他人抢了先。”

      突如其来的消息就是鹿鸣楼楼主也讶异。

      肖锦问一脸愁容的肖楼主道:“此事消息来得也够蹊跷,伯父怎么看?”

      “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鹿鸣楼都要派人跟上去查看一番,随波逐流,倘若不是最好,倘若是真的......”他点了名手下道,“阿大,移祸江东,不管是哪路人马争抢翎叱,你都不要过多干预,若是有人当真有本事抢到就随了他去,切记事情要做的不被人察觉! ”

      “是,属下这就带人出城!”

      放下手中未被动过的盏茶肖楼主也做好了打算,他安抚肖锦道:“你有伤在身,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我知你小子不安现状想把事情探查清楚,只此间事怕是牵连多年前的旧事,切勿自乱阵脚!”

      半靠在榻上肖锦闭目而思,如今身受重伤就是想行动也身不由己,纵是这样他也不会任人摆布让有心之人趁机来算计鹿鸣楼!

      这几日由于炼器大会的缘故夜里也都未关城门,消息一旦传开抢先出城的不仅有江湖中人还有官差、鹿鸣楼弟子,凡是知道消息的都已闻风而动,看守城门的官兵也早已得了消息,知事态紧急对这些人也就没有多加盘查。

      邢渊和肴山三长老阮魁是在食肆吃酒时发现的太乙山门人。此人身形偏瘦一番长相平平无奇,他正在街边和一老叟说着什么,话还没说两句就开始对着老叟推搡了起来,三长老听到动静看了过去不免嗤笑了一声:“小小年纪真是个不知深浅的。”

      邢渊也撇头看向双方,阮长老说的没错,老者虽看上去身体有恙一副病态之躯,可观他下盘也能看出是个会功夫且还是个内力深厚之人,这寻事的人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阮长老,他你可曾见过?”邢渊指着惹事的灰袍男子问他。

      阮魁摇头,可话到嘴边刚想说不认识,后一想似又有些印象,“经你一说我倒是看着眼熟了些。”阮长老喝着茶略有寻思,后恍然道,“看我这记性,这人我在左玄门见过,他当时是跟在太乙山左掌教的身边,应是太乙山的的门人,我之所以对他还有些映像还是因着此人右手生有六指好不怪异。”

      太乙山左掌教!阮长老还待说什么邢渊已顾不得他,拿起桌上的枭云道:“今日要失陪三长老了,太乙山和我颇有些渊源,此人我得跟过去看看。”

      邢渊一直在追查有关太乙山的事,只这太乙山门人少有出入山门的,想要查得踪迹也属不易,今日恰巧碰到,看来这一遭他是非跟不可了。

      跟老者推搡的灰袍人被纠缠的烦不胜烦,他一脸气愤的扔了半吊子钱给摔坏陶盆的老者,随后拐进了一条窄巷。

      巷子深长,灰袍人走到巷子顶头后为谨慎起见,待回头确认没人跟随才纵身翻/墙改走了西城的路。

      邢渊前脚出了酒肆阮长老也跟了上来,道:“老夫闲来无事且跟你走上一趟。”

      两人轻功都不错,一路隐匿跟踪这人在城内弯弯绕绕半晌就看他吃酒寻乐了,直等这人酒足饭饱后方才出了城门,二人一路隐匿到青衫岭都未被太乙山门人察觉,邢渊前来此处的目的是要找太乙山左掌教竺水游。

      深山之处尽是林木苁影,未免打草惊蛇两人没有紧贴追随,而是和太乙山门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邢渊运起轻功朝前掠去阮长老则紧随其后,他们跟踪此人从白天直到夜里,为避免被他发现两人也没少耗费精力。

      过了这段山峰前方不远便是半山湾。

      树影婆娑高大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邢渊经过一棵老树时突然停下,阮长老以为有异立刻警惕询问:“怎么不追了?”

      由于天黑阮长老看不清邢渊的面孔,邢渊驻足聆听片刻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本是一副带笑的面孔可一双黑色的眸子中却透着冷冽:“难道阮长老没觉察到风中异响?”

      阮魁朝四面查看并未看出有什么不一样:“有异?老夫并未察觉,是你太警惕了吧!”

      “阮长老且看这里!”

      邢渊让他看的是一丛不是很明显的断枝,“我们一路所过之处就有不下三处留有这些痕迹!”

      邢渊尾音才落山里边第二次喊人回家开饭的声音又在山中荡响,这一声明显比第一次的喊声要大些,就是阮魁听到后也大为惊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哪有半夜三更的来山里叫人回去吃饭的,这是哪个!是哪个混账在此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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