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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付成自从摆脱了护院回来就一直笔挺的站在快塌的灶房门口踟蹰不前,面上不显可心里急啊,主子只顾往灶里添柴,他终没忍住挺身而出:“主子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邢渊正在灶房煮粥,焦糊的味道瞬间就把才翻/墙进来的付成招引了过来。

      “无碍,以前听陆小郎说过,饭食想要做的好吃,就得长时间熬煮,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你看是不是也该好了?”邢渊试问付成道。

      付成纠结的无语伦比,他赶紧上前:“哎,是该好了,主子去看看吧,陆公子应也该醒了,盛饭的活就交给我来。”

      拿衣袖擦了擦被烟熏红的眼角,邢渊才肯放弃:“你来,我进去看看。”

      等邢渊走后,付成一个大男人面对着一陶釜的焦糊白米——他不敢贸然揭开陶釜的盖子,怕糊味就此扩散在被邻户的人家闻到后暴露了藏身地。
      见公子走远了,他才拿出另一只陶釜放了水和白米重新上火煮。

      魏怿翻/墙进了院子不知所谓的就见付成拿着把单刀正在院子里挖坑,他只是怪异的看了一眼也没多问就去了内房。

      至于付成在干嘛?他在挖坑埋糊掉的陶釜已便毁尸灭迹。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陆泊宴才醒了就看到守在一旁的魏怿,他不由松了口气:“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得去给你烧高香纸钱了!”

      魏怿拿出包袱递给他嫌弃一笑:“你不是舍不得那头青骡子吗,我昨天去了趟应山把东西都搜罗了回来,去把衣裳换了吃些饭食,等太阳落山我们就出城。”

      陆泊宴:“城内情况如何,他们势大人多只要多加派出人手搜查早晚会找到这里,想要出城怕是不容易。”

      不用想也知道,地牢里丢了两个大活人,为防止光化府县的勾当被泄,周克录势必会将城内戒严势必搜出他们的下落!

      “城门东南都以戒严,你不用操心,退路都安排好了,骡车留在城外一处人家,眼下只等姓于的醒过来。”

      “你在外可有遇险?”陆泊宴起了身他临时睡的“床”是由两张方桌拼成,上边还铺了层薄褥,身上盖的衣袍看样式应是邢渊的。

      魏怿把他脱下的脏衣衫塞回了包袱里,道:“就是几个护院,他们奈何不得我。”

      “我不是说这个,于擅跟我说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根深蒂固,我之前说让你报官一事,你要是真去了我怕你贸然行动在落到他们手里。”

      “县官州官都不可信,我夜探这处宅子碰到了付成,付成说他主子也在查光化的事,这内里的一众牵连邢渊知道的比我们多,有了他提供的消息我们才在昨晚做出了行动。”

      “邢渊在查光化的事,难道他是朝廷里的人?”

      “不知道,这主仆两都嘴严的很,虽说是在查光化的事,可也没听他们说要怎么解决的,有了你和姓于的证据已然确凿,若要真是朝廷里的人,官大一级他们自可以调遣戌边将卫把这光化连带知州都一并端了,哪还用的着和咱们一起在这躲的。”

      邢渊是不是朝廷的人陆泊宴也不好去问,总之是受了别人的恩情,他去胡床上看了于擅,人还处在昏睡中,拿布巾给他擦了脸,擦净的左脸上留有一道子抓痕,观他脸色是要比之前润色了些。桌上有温好的热粥,他喝了一碗后又给于擅灌了些。

      邢渊说魏怿身手在付成之上也不是空口,就在魏怿探查完这所宅子后,他又返回去找了半路上被马车轧过的老乞丐。

      他去晚了一步,当时邢渊已经离去。

      魏怿去找老乞丐时老乞丐也颇为讶异,魏怿身上的银钱早在被绑时被收走,见没有银钱贿赂老乞丐也是耍滑的很不愿张口。
      魏怿还顾念着陆小郎的安危可没时间耗费在这里,见老乞丐不说实话,魏怿踏前一步略带薄茧的犀利两指直钳住他咽喉,老乞丐只觉喉结一痛,还来不及哀嚎一声就被魏怿周身的杀气惊的双目爆凸。

      魏怿视他眸中泛了戾气:“你说是不说!”

      老乞丐一个机灵看着掐住他的人赶紧憋声告饶道:“说!我说!我说!”

      受不得恐吓老乞丐又一次把县里的龌龊事统统倒了出来,但他知道前边来的那位也是个不好惹的,只是这位不问他也就没说邢渊的存在。

      夜黑月隐,魏怿在探查整所宅院的同时付成同样也在暗中无声探查,魏怿首先察觉到付成的存在,就在付成要去向邢渊回禀的半路上,魏怿先下手拦截了他,两人一番交手付成被左右掣肘,魏怿逼问他宅院详情后两人方知是场误会,后付成带魏怿去客栈见了邢渊。

      马车进城一阵颠簸陆小郎的脸直接拍在了车窗上,这一幕正被酒楼上的邢渊看到,随后他才派了付成前去查看。

      以邢渊收到的情报,此事有不少官员牵扯在内救人还是早动手的好,与魏怿他也就直说了:“依你的身手想要护他不难,怎得就被人抓了?”

      魏怿从桌上自酌了杯茶水,道:“小郎有意为之,他要进去探寻一个于姓秀才。”

      “也是被掳来的?”

      “是,宅子里我已探过,没有他的踪迹,多半是和小郎关在了一处。”

      邢渊看向窗外思量道:“周德春任隋州权知军州事,光化的事他也有参与,有了他出面包庇光化,光化县防卫兵卒定也不少,救人简单但要出城怕是不易!”

      魏怿浑不介意,要说救陆小郎他自有办法,只是姓于的能不能救的出来就不好说了,知眼前的人能把形势看得透彻是个不简单的,有其他妥当的法子救人他也不妨试上一试,就问:”你有何法?”

      邢渊回视他,道:“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付成可同去你救人,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说来听听。”

      “邓州练器大会,助我夺得鹿鸣楼名剑翎叱!”

      邢渊此行邓州一为夺得名剑翎叱,二来则是要去护山拜访隐士薛鹤之。

      这些年魏怿独性惯了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应与不应......多数也是看他的心情。

      襄县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帮姓邢的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情,两不耽搁魏怿也就应下了。

      昨日后半夜,周克录正和小妾在屋里沉沦风雨,突然就被急赶来的周老二给扰了好事,周克录披着外袍黑着张脸就出来了。

      “什么事这么没有规矩,你父亲就是这般教你的!”

      周老二不敢隐瞒,院子里跑了一个人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隋县都被他们的人围城了铜墙铁壁,就是跑了也是早晚会被他们给抓出来,但岔子就出在有一人是在城外就给跑了的,要是跑一个就算了这一下跑三......他纵是想隐瞒只怕日后也不好交代!

      周克录一脸怒气上去朝周老二甩了一巴掌,骂道:“你个不成才的东西,看个人也能跑了,周德春可就在大宅子里,他若是出个意外受了惊扰,你就等着让你爹给你收尸吧!”

      周老二梗着脖子捂着一边打疼的脸说:“叔叔放心,跑的几个人一路打杀早逃出了宅子,我已经另外安排人看住了宅子,绝对不会别人去扰了知州大人。还有跑了的那两个,光化可是咱们的地界,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们给挖出来!”

      听他这么说周克录更为火大,训斥道:“你还敢掘地三尺!你不知宪司已经开始下查所辖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吗!我再三交代过你叫你近期妥善行事不得留下蛛丝马迹,你个混账东西越发不把我说的话放当回事!”

      周老二不以为意呶呶道:“这跟咱们一个小的县城有什么干系,提刑按查使每年都会安排官员对各个州府进行案卷审核,都是走个过场,到时候咱们好好招待一下打发了他们就是。”

      见他不知悔改还言之凿凿,周克录气急败坏举手就想在给他两个耳挂子,但一想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就收了手,厉声道:“你听谁说的只是监察各州府?按查使可是京城来的正四品官员!只要他们想查,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勘查刑狱宗卷并岁察督治官员行不律之事,我早就给你说过这几日小心着点不要出什么乱子,你又在这档口给我找麻烦!”

      来查的竟然是京城的官!周老二也不知该如何了,说:“这、难道,难道这人不抓了就这么放他们跑了?”

      “废物!城门多增加些人手凡是出入城门的都要严查,你带人挨家挨户搜查就说是牢房有犯人逃跑,记住,此一事只能在晚间行事!”

      周老二赶忙低头哈腰说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等他从周克录屋里出来后整个人立马就变了张脸,他愤愤的朝门里的人虚晃碎了一口,这气他可不打算白受!

      说起来他可是周家的长房长子,在整个宗族中除了叔叔一家谁见了他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心中虽有愤气但行事上他还不敢当场顶撞周克录,他也知道,周家能在光化行事目无法纪胆大妄为,也是因着有了他叔这个县官的权力和依仗!

      二人的对话魏怿在屋顶上听的清楚,随后魏怿尾随周老二去了他的住处。

      邢渊已经回了客栈,付成则去了周老二的落脚处,地点是昨天晚上魏怿早已经探查好的,付成只要在出城之前收拾了周老二就成。

      于擅是在太阳西斜时醒的,得知自己被救后当场喜极而泣,陆泊宴可是安慰了他好一会,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经此大难也不知会不会给他人生蒙上阴影。

      付成在小巷子同人交手蒙了面,邢渊与付成又都是白身只在出城时少不了被一顿盘问,好在银子塞的及时才没被刁难。

      魏怿、陆泊宴、于擅就藏在一辆马车里,由着周老二驾车。周老二驾车身体后靠紧贴着车帘,魏怿的刀尖隔着帘子直顶周老二悬枢穴,只要他稍动朴刀便会直捣他命门!

      周老二面子大的很,守城门的官兵一看是他点头哈腰的直接就给放了行,周老二一脸汗涔涔的心里一顿暗骂,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看不到老子头上都冒冷汗了吗!

      周老二可是个惜命的,他不敢不听话!别人的命不是命他周老二的可是个宝贝。

      安全出了县城一里后,魏怿就把周老二堵嘴蒙眼还绑了手脚给拖进了车厢,于擅知道是要出城门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缩在车厢里不敢动弹丝毫,这会见拖进来的是周老二!他直红了眼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上去就是一顿抓挠撕咬。

      陆泊宴看见这玩意也闹心的很,索性出了车厢同魏怿坐在前车架,邢渊和付成两人骑着马只管在前面带路,陆泊宴也没问他们这是要去哪。

      于擅是长拱县人氏长拱也归隋州管辖,就算是把于擅送回老家也难保周克录不会越县找人,有知州撑腰施压就算长拱县官是个好的也是难以保于家周全!

      山路难走天也黑透,看于擅把人一顿暴打后累的厉害,他问魏怿:“还有多远?”

      “喏,前边草棚就是,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人。”魏怿跳下马车就朝一座黄泥茅草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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