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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想到陆小郎这会应歇息了,在换家客舍还得一番折腾,魏怿也打消这了这个念头,且先住上一晚在说。

      去后厨要了些吃食,他就端着回了房里,“刚熬好的粟米粥起来吃些。”
      魏怿摆上稀粥和一叠腌菜叫他道。

      “我还不饿你先吃,我先睡会。”
      他人脑袋还处于膨胀的状态,闷声说完就翻了身阖上眼。

      这么晚街上还有酒肆招呼来客的吆喝声,想来已是入夜,迷糊间陆泊宴又闻到小米粥那股浓郁的米香味,醒了神睁了眼喊魏怿:“还有没有粥吃?”

      魏怿正在拿着小刀在油灯下修刻朴刀上的手柄,回他:“我让小二在灶上备了些,等着我去端上来。”

      他一步三晃的才从榻上起来,魏怿出去一趟从外端进来一碗小米粥配酸胡瓜,酸胡瓜的酸劲很足也开胃,吃的开了他一连来了两碗才饱,“晚上没那么冷,不用给我加被子。”
      他吃着饭就见魏怿又从楼下抱了一床被子上来说道。

      “不给你盖,我自己的,还记得路上茶棚里遇见的那三个人吗,他们也住这家客栈,我今晚就在这边睡了。”魏怿不无在意道。

      “茶棚?”陆泊宴手里拿的筷子敲了碗沿才想起来他说的三人指的是谁,“咱们来的路不就这一条吗,还是通往望江的,他们能在这停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看他们三人穿着考究也不像是恶人,你说莫不得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要去望江的?”

      “或许是,”魏怿对他们的目的地可不感兴趣,推了一把他,道:“喏,一会你睡里边,我在外边。”

      “哦。”

      当天晚上明月照枝头万物静籁,连夜里走街串巷打更的梆子声都没听到,陆泊宴睡的正熟,胳膊肘突然被碰了一下,他察觉到身旁有了动静,透过窗外的一轮皓月就看到睡旁边的魏怿坐起,以为他是起夜就拽了拽被子打算接着睡,魏怿止住他,小声道:“外面有异动,先别睡!”

      “嗯?”陆小郎神色一紧立刻翻身坐起,心惊道:“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冲咱们来的吧?”

      “不是,”魏怿摇头,道:“屋顶有脚步声,很轻,听声音应是冲着最后那间客房去的。”

      既能从三角屋棚顶上轻松来去肯定是个会功夫的,陆泊宴他们住的是客舍二楼,单排座北的的房间,一排有六间客房,走楼梯间的是第一间,他们二人住的则是第三间。
      莫不是有窃贼?想到很有可能后他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方才平静,还好不是冲他们,这可是他头一次出远门,总不能点这么背就能出点什么事吧!

      估摸着现在有四更天,陆小郎想起一句老话;一更人,二更锣,三更鬼,四更贼,五更鸡,这贼人还挺讲究,当真是踏着点来的!

      “好浓重的血腥气!”
      魏怿手按在枕边的朴刀上,谨慎的提醒他道。

      陆泊宴睁着眼看着窗外那轮阴晴不定的明月,他在熬时间,还略有些不安,也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有血腥气扩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今晚注定是睡不得好觉!不稍一会外面廊上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嚷声传出去老远,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既然睡不着就索性穿衣裳起来了。

      点了油灯做到桌边拎起茶壶想倒杯茶,才想起茶是昨晚的剩茶水早已凉透。

      魏怿抱刀半靠着床棱问他:“渴了?”

      “有点。”

      “我去让店小二送壶水上来。”魏怿说完就要起身。

      “别去了,外面乱的很,再等等吧,听动静外面出的事还不小,估不得一会就得有人敲门的。”

      半夜里天气冷的厉害,他打了个哈气紧了紧衣裳,还是冷的慌他又起来重新躺回床上裹了被子闭目养神。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知道事来了,陆泊宴又裹着被子顺势坐起,魏怿则去开了房门。

      敲门的是客栈里的掌柜,老掌柜一脸惊慌的歉意道:“二位小兄弟,深夜打扰实属无奈,小店出了命案,身后这位就是本县官府里的捕快,他有些话还要询例过问二位。”

      魏怿:“好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知道隔壁出了人命陆泊宴不免有些心颤,自己又不是凶徒也没必要在别人面前强装镇定。

      站在掌柜身后的一位身材高大壮硕,说话声音浑厚的衙差:“我等乃是宿松县官府衙差,今晚店内出了命案,需得对各个房间进行搜查,还望配合。”

      魏怿观他一眼后点了头让开门口的位置,捕快手一招从旁边客房里出来两位衙役,旁边的客房应是刚搜完,他们二话不说利索的进屋查看。
      其中一位衙差搜到床尾想要查看包袱里的东西,应是有规矩的,他还回头询问守在门口的屋主问方不方便打开,陆泊宴特配合道:“两位大哥尽管查看就是,我们这里除了行李也没有什么值得藏拙的物件。”

      连包袱都查看,不是找凶器就是在找赃物,走廊里血腥味如此浓烈说明血流量定是不少,这般仔细的查找,如果是凶器体积应是不大。

      陆泊宴跟魏怿站在廊上被领头的捕快询问了一些相关事宜,得知他们是去望江易家庄拜寿,那李姓捕快看他们还年少,其中一个还是个不会拳脚的瘦弱少年,便好意提醒道:“被杀的是一名商贾,许是为谋财的,人心险恶财不外露两位小兄弟要记得,路上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名捕快说的财不外露是指他们包袱里刚被查看过的碧玉碗,能跟他们透露点被害人的消息少年人十分感激的向李捕头道了谢,为了不妨碍他们继续办差,他和魏怿拿上包袱就去了楼下的大堂等。

      出了命案客舍里的其他住客也都无心在睡,都聚在大堂里三三两两一桌的小声议论起了此事。
      几张桌子都有人坐了,大堂西北角有一桌女客,唯这桌旁还有一张八仙桌没人坐,他和魏怿就过去了那边坐。

      招呼小二要了壶茶在上些早食,今天的早饭吃的可够早的。
      外面天还黑着,他原想着天亮了去后院井里打些水洗洗衣服,这两日光赶路了换下的衣物还在包袱里包着没洗。

      “我昨日来住店时还看到那吴姓商贾同他的奴仆,唉!没想到啊!这人说没就没了!”

      “哦?你还见过他?那你和他可熟识?”

      微胖的中年商贾生怕招惹上是非,赶紧摇头道:“只是几个月前在西老居山下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这又哪算得上熟识的。”

      “桐兄还去过西老居?”

      “嗐,这不是五月初为了在那等着接胡商的货物,这一等就停留了好几天,商队走不了只能在西老居山下的客舍住了几天,论去山上?你也知道不可能了,那可不是我等能去的地方!”

      另一个头戴莊子帽的商贾连连点头,也赞同道:“有谁人不知,凡是能上的了西老居门庭的非有善结缘者不可去也!呵呵呵,我等......还是罢了、罢了!”

      “那是,此话说的不差!”

      陆泊宴听了一耳朵他们说到西老居,莫非这西老居还是个什么圣地?

      “你可知西老居是个什么地方?”
      他听的不明不白就问喝茶的魏怿。

      还不待魏怿说话他身后就有人先给了回应。

      “我知道。”

      “嗯?”陆泊宴疑惑的抬头看向魏怿背后过来的两人,心道:“怎么又是你!”

      说“知道”的人则是一脸正经的邢渊。

      跟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举足文雅的男子,男子略显歉意的道:“还请两位小兄弟别介意,我乃京兆人士,名文华,这是我侄儿邢渊,因无空桌坐,便来问是否可借此桌空闲的位子待上一会,并不是有意来听二位谈话的。”

      陆泊宴也不会因旁人的一句插话就去和人计较了去,不过大堂里确实没了空桌,见魏怿对拼桌也没意见,他道:“那便坐吧。”

      两人就坐后还招呼小二重新上了一壶白茶,陆泊宴则有意看向名叫邢渊的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已是剑眉星目的少年郎,他自己就长的不赖,怎得还喜欢老瞧别人,这毛病可不好!

      他冲邢渊扬了眉角,问:“你不是知道吗,接着说呗!”

      邢渊将手中剑放置桌上,说道:“西老居位于秦岭太一山,场主李冰少时笃好易老之学,因他一向清淡寡欲,与道家的无为、无欲、内在静息、外在避世的一贯主张相契合,后被妙应真人孙思邈的后世弟子收为徒孙,李冰此人不仅究心于医理还讲求摄生,喜好研那养生之道,他所练就的养生延寿丹乃是高官禄户名门望族无不争抢之物,西老居之所以被人视为高不可攀的地方也大因如此。”

      邢渊端起茶碗反问陆小郎:“你对丹药之物可是有兴趣?”

      养生延寿的丹药在陆泊宴这里就约等于是保健品类,而保健品的另一层隐意对于他来说——就是招摇撞骗!
      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吗?他可不想有兴趣!

      “我对丹药之物倒无甚喜好,”他又小声嘀咕道:“只是想到那丧命的商贾也去过西老居就免不了多想了些。”

      枯坐着也无事文华就问:“两位昨晚可有听到什么?”

      陆泊宴这边摇头:“并无,二位呢?”

      邢渊:“我倒是留意到了半夜里传出的脚步声。”

      好嘛......陆泊宴这边问的快,邢渊更是无所顾忌开口便答。

      正在此时陆泊宴正将头晃到了对面的女桌食客上,其中一女子却在此时猛地回头看向邢渊,眼中甚是逼出咄咄杀意!

      陆泊宴只装作浑不觉的地头喝了口茶水,手顺着桌子底下摸到了也不知是邢渊身上的哪个部位,就稍微拧了那么一下,算是善意提醒。
      邢渊哪料到对方会有此举动,经不住的大腿一颤,但好歹稳住了手里的盏茶才没撒出来,他神情微妙的看向下手之人。

      知他说的脚步声乃是从屋顶上传来,只是这厅堂中人多眼杂,也不能因一句话无妄的话就被牵连进去,陆泊宴只能装作不知的咬着后牙槽硬扯了嘴角笑道:“哦!你是几时听到的,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魏怿感到陆小郎说话语气的不自然后看向他,陆小郎也没回应,他点着中指指骨无意的轻敲了两下桌子。

      幸好对方还不蠢笨!晓得了他的意思。

      邢渊放了茶盏轻飘飘道:“几时倒是不曾记得,那时正当犯了困意,隐约中好像还听到了有人在对话。”

      “噢,那应是丑时了,我二人方才下来还听小二同掌柜的讲,昨晚半宿有商队经过言是要住店,房间本就不多也都住满了,掌柜的想多挣点银子也是无法,最后只能让小二只给推了。”陆泊宴及时接上了他的话头道。

      文华不动声色的喝着茶,老神在在的又招来小二又要了一些饭食,他确实什么都不知啊!
      待几人吃完饭天也泛了亮,文华言是今日要赶路便不再此久留,同两人拜别后便带走邢渊去收拾行囊。

      待叔侄二人出了客舍付成已在外等后多时,邢渊将写好的书信交给他,道:“你且走一趟西山居,将书信交给李冰后他自然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付成在外守了一夜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意,他接过书信后立刻跨上快马直奔出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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