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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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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弟、师妹陷入恶战,心急如焚!
偏我一直未寻得称手的佩剑,而这次下山又犯懒,想着路上都与师兄一起,就一把剑都没带在身边。究其根本,以我如今的体力,使用剑法与人过招,至多只能撑半柱香的时辰。
现在遇到麻烦才知道,原来半柱香的时辰可以改变很多事,例如现在。
懊恼不过一瞬,我利索的拿出腰间乌笛,吹奏起来。
近几年来一直研习小姨教的绝学——引毒术,目前也只能靠它来挽回局势。可一连串的变故,急得我浑身发抖,双手僵硬,半晌都不得其法。
般炽分神,冲我喊道:“这个时候吹什么笛子啊?赶紧跑啊!”
“他娘的,还给老子玩起了情深义重?老子送你们一起去地府团圆!”那男子像是倦了戏耍,发了狠,趁景蓉不备,一掌将她击飞。
我见状,反倒镇定了下来,全心全意地投入吹笛之中。
此地草木甚多、周遭多山,一定能得到不少助力,快点、快点、快点出现!
只见般炽挡住刺向景蓉的剑,一把将人拉至身旁,景蓉得了片刻喘息,还来不及调整就继续与那厮对战。
不过接下来几招,两人逐渐落入下风。
我心急如焚,好在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便知引毒术成了!
一时间山里的毒蛇、蜈蚣、蜘蛛、蟾蜍皆倾巢而出,向那蒙面人攻去。
“哪来的这多蛇、虫子?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只听男子惊声高呼,可出手却毫不含糊,比方才更快、更狠,接连将般炽、景蓉击倒在地。
般炽左肩中剑、血流不止,景蓉也伤得不清,一口鲜血喷出。
这血刺痛了我的眼,满腔杀意激得奏乐越发激烈,恨不能唤尽方圆十里所有毒物前来!
好在那厮被前仆后继的毒物绊住了脚,我抓紧时间想喂二人止血丸,结果一摸腰间空空荡荡,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没有把握那些毒物不会攻击师弟、师妹,虽然他们携带了我配的香囊,能辟些寻常毒物,但此时非彼时,不敢赌。
“带景蓉走,我在这里拖着,快去找人来。”说完,便接着奏笛。
般炽不肯,要三人一起走,我根本没有时间同他解释,这引毒术不是随意能停的,一旦使用此术非见血不可,而这血不是敌人的,就是我的。
我咬紧牙根,吼了一嗓子快走,便吹着笛跃到与蒙面人相近的位置,时刻盯着他的动向。
好在景蓉拉住了般炽,纵身离开。
“疏嫣嫣!要等我啊!”般炽的声音响彻山间。
他们一走,我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并且,我发现蒙面人毫无去追的迹象,那剩下的便是拖着这人,找机会脱身了。
此人武功不凡,引来的毒物均已死伤大半,时间越长,毒物引来的数量越少。
而就在这时,那厮突然出掌,以内力击飞半尺内的所有毒物,不过他的状态也狼狈不堪,手脚皆有被咬过的痕迹,我只期待他能快点毒发身亡!
“他娘的,这笔买卖亏大发了。”蒙面人毫不在意的数落着,且熟练地封着自身穴道,还从怀中掏出药瓶吃了两颗。
不妙啊。
我见他停了手,便停下奏笛,正好喘口气。
事发突然,先是苏婧柔被劫,不出片刻,我们就被这黑衣人偷袭。恰巧武功最好的骞尘师兄不在,该是有备而来。不出意外,这蒙面人也是渡鸦巢的杀手,般炽与景蓉先行离开也没去追,这摆明的冲我来的。
有意思,我人在广启山足不出户,从哪儿去与人结怨
难不成是师父雇人考验我的功法?
应该,没那么不靠谱罢.......。
我试探着问他:“你是我师父派来的杀手与我过招的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蒙面人的黑色衣衫愈发隐匿在夜色中,只见他似有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跃上树枝,丝毫没有方才要人性命的狠劲,洋洋散散地靠树干,像是出门路过一样。
“他娘的,什么乱八七糟的玩意儿,杀手就是杀人,过他娘的招啊?”
一时之间,不知是要怪我师父安排不到位,还是怪我自己想太多。
“他娘的,老子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隐约看见他正在检查着伤口。
停了片刻未有奏笛,地上残余的毒物既没有攻击的对象,又没有鲜血供它们食用,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我心一横,“喂!你我无冤无仇,如果是为了钱,那都好说!如果非要命,那我只好拼死一战,全看你如何选!”
见那厮在犹豫,便滔滔不绝的向他许诺我师弟家境富裕、钱财丰厚,要多少随便说,我小姨医术颇高,若是家中有宿疾顽症的患者也可以出手医治,绝对包治百病!
许了诸多好处,都不见他表态,可是地上的毒物等不了了,我决定赌一把!
从头上拔下银簪,狠狠地划破掌心,没敢看伤口,只凭感觉用力一握,撒到树下。
只见那些毒物蜂拥而至,不消片刻就被吃干抹净。
“他娘的,死胖妞你怎么会引毒术?骆越神医门与你有何干系?!”那厮突然变得十分焦躁,言辞急促又狠厉。
“你他娘的才是死胖子,你全家都是死胖子!”
打架归打架,说我胖是万万忍不了的!气得我提手就要吹笛。
那厮似有忌惮,忙不迭好言道:“别别别,是老子胖成了吧?快别吹了,别吹了!”
见他服软态度端正,便收了手,毕竟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招来更多的毒物。
“说,你到底要什么?”我问。
那人突然一阵呕吐,从树上跌落在地,“他娘的,你这什么毒这么霸道!”
想必是毒性已经发作,按道理,该趁机遁走才对,可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在此时突然发作。
杀手,这可是杀手啊!
此生难得一见的杀手啊!
反正他已经中毒,短时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眼,看一眼就好!
我轻点树枝落到他的附近,蒙面人四肢瘫软在地,毫无防备之力。
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便用乌笛远远地撩开他的面巾,露出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
那厮看我的眼神愤怒不已。下半张脸尽是乌黑的血迹,颇为吓人,可就算如此狼狈,也能看出这厮年纪不大。
撇开血迹不说,一张白净圆圆的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心狠手辣要人性命之人。乍一眼看上去,像是自己相熟之人一样。
只不过他一开口,粗鄙不堪的言语委实让人记忆深刻。
我再三打量一番,还是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忆,忽然想起苏婧柔遇袭一事,“你是渡鸦巢的人?是谁派你来的?”
“他娘的,你脑子不好使吧?你觉得我会说?”那厮满脸不屑。
我稍用内力,借乌笛打在那厮肩膀上,好心提醒他:“我劝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上。”
“他娘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待如何?!”
见那厮勉力防备的样子,怕他会搏命一击,我赶紧撤开。
见他并不否认自己是渡鸦巢的人,看来我猜测的不错,追问到:“虽然你学艺不精,败在我手下,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的目标可是我?”
“他娘的,你才学艺不精!老子的目标就是你!嘶!”那厮一激动,吓得我没忍住随手捡了块石头砸过去。
“你他娘的,说话就说话,扔什么暗器?我与你说话时可有偷袭你?”
“说话没偷袭,可你在路上偷袭了啊!我现在想知道是谁要取我性命,我付双倍的银钱,换你去杀那人!”
我头脑飞快的想出此等妙招,还未来得及在心中赞美自己一番,就半路杀出一个搅局的。
“门内有规矩,就算他想说,也只怕没命说。”
又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那人身形矫健、出手利落,不过眨眼功夫,就将圆脸小子扶到稍远的地方。
我现在心里有点苦,且有苦难言。
头一次觉得,还是老话说得对,好奇心,正他娘的害死人!!
此刻我心跳如雷、紧张万分,握紧乌笛,盘算着该如何走人。
一个圆脸小子就把般炽与景蓉打得够呛,这突然出现的同伙看起来更厉害。
羸弱如我,真得动起手来,也不知有几成把握可脱身。
希望师父给教的功夫不是唬人的,说好的独门秘术独步天下,这个时候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可在我盘算期间,发现这俩人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那人还给圆脸小子喂了药。
好机会,人都给我留退路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十几年的轻功,使得最好的时刻,也就是现在了。
提着一口气跑出好远!
正想缓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人!
动作轻盈敏捷,丝毫没有在追逐的意思,更像是信步闲庭、夜里赏月一般。
这就欺人太甚了。我停下脚步,刻意立在高枝处,不消片刻,那人也停在不远处。
由上自下的看向来人,竭力让自己表现的毫不怯场,道:“阁下如此穷追不舍,看来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了,我从不杀无名氏,尔等速速报上名来。”
只听那人轻佻回我:“小丫头,你怕是话本看多了罢?”
怎么回事?
这个渡鸦巢本事这么大,居然连这都调查清楚了。我就说广启门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师父他偏不信,这被人监视都不知道,回去一定要师父认清现实!
只不过能不能有命回去,就得事在人为了。
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那,还有没有得商量?”我语气软了几分,诺诺开口。
那人回说:“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你和骆越神医门是什么关系?”
我皱了皱眉,觉得此事不简单。
仔细思考了下,正经回他:“是有关系能活命,还是没关系能活命?”
“耍我?我耐心可不好,那就只好带回去再慢慢‘商量\'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出手袭来,急急退步挡了几招。好在那人使的是掌法,我那乌笛还能接个几招,交手一番,才知道这厮没有下狠手,像是故意与我套招似的。
时间拖得越久,于我越不利。
半柱香左右,就会出现体力衰退的迹象,届时便只能听天由命。
搏一把。
我将乌笛比作佩剑,趁他不备,使了小姨给的剑谱里的几招,竟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占得上风!
在他躲避露出破绽时,拼尽全力一掌将他击飞!那人似被打得口吐鲜血,可惜隔得有点远,且蒙着面看不太清,让我错过了这颇有成就感的一幕。
只听那人轻笑道:“好身手。”
本来想回他一句好说好说,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语气越轻松,这事儿就越不简单。
四周弥漫的紧张气氛告诉我,那人要开始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