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人类观察中》炸鸡执行人

11、第 11 章

　　“监控上录到了吗？”百贵船太郎问向部下。

　　“从凌晨4点55分到5点5分的这段时间，犯人所在楼层的监控被关掉了，不止如此，警铃也被关上了。”国府司郎翻看着早上的记录，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明显是有人协助，[劫道者]才会这么轻松的跑出来。”

　　一大早，[井端]所在的调度大厅就像炸开锅一样——连续杀人犯[劫道者]从他的牢房里逃走了，还不止这样——

　　“室长，有人说在停车场看到本堂町小春的车，根据安检记录，她是5点06分刷的卡，但没有她上来的记录。”

　　“室长，松冈说联系不上本堂町小春的电话。”

　　“室长，在本堂町小春的车内发现了她的手机。”

　　“室长，停车场出口的马路对面有个监控，那里拍到了[劫道者]的身影。”

　　“室长，本堂町小春已经确认被[劫道者]挟持。”

　　“百贵！本堂町呢！”

　　百贵船太郎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他听出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是松冈黑龙来了。

　　“冷静下来，[劫道者]至今还未对女性动过手，本堂町暂时不会有危险，”这话是说给已经冲过来的松冈黑龙听的，虽然他外表魁梧，作风老派，但实际上很疼爱后辈，只是化于行动之时，往往表现出来的只有严苛的态度。

　　“监控没拍到他们去哪里了吗？”松冈黑龙忍着怒火起问道，这才没几天，他的部下居然第二次被绑架了。

　　“[劫道者]不是笨蛋，躲监控是他的拿手好戏，”百贵船太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我这就叫名侦探过来，看能不能从他们的井里获取到什么信息。”

　　“叮铃铃——”这个时代也只有松冈黑龙会用这么土气的手机铃声了。

　　“喂，哪位，”松冈黑龙不耐烦的按了接听键，“……本堂町！你没事吧，现在你在哪里……嗯，嗯，我知道了，啊，你就跟着他们走一趟吧，我直接去那里接你。”

　　挂断电话，松冈黑龙转过身来：

　　“本堂町没事了，她现在身处附近辖区的警署，我去接她。”

　　“怎么回事？”

　　松冈黑龙的发言一下子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

　　“详情还要等她亲自说明，”松冈黑龙其实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几秒钟的通话只够他弄清楚部下现在正处于安全无忧的环境里，“她杀死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松冈黑龙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本堂町小春接过女警察递给她的热茶，说了声谢谢，不过现在比她更需要安慰的，是坐在她身旁的那些女孩。四名未成年少女，连有没有达到十四岁也不清楚，楚楚可怜的苍白脸颊上现在也依旧被惊恐填满，只是稍微的声响都会让她们如惊弓之鸟般睁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的坐在原地瑟瑟发抖。

　　本堂町小春有心想安慰下她们，但一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幸好这里有专门为了安抚受害者而来的女警察，她给受害者们围上了毯子，柔声告诉这些少女已经脱离了之前的困境，还尽责的通知了这些少女的家人。

　　绵贯一共诱拐了九名少女，但被警察救下来的只有四人。

　　本堂町小春垂下眼睛，又想起了绵贯的仓库。她进去的时候，刚好绵贯不在，所以才顺利的从被囚禁在那里的少女口中，问到了其他人的所在处。

　　但早就迟了，在很早一段时间之前——在那个被遮光布封住所有透光口的仓库里，那个外表如同肥猪一样的男子，把不愿意屈从于他的欲望的少女扔进了绞肉机，然后把尸块砌进了墙里，只要把墙上草率贴上的墙纸撕下来，甚至还能看到没能完全封进在水泥的毛发。

　　“……喂，本堂町？！”

　　被唤了好几声名字后，本堂町小春才回过神来：

　　“松冈哥，”她睁大眼睛，“你怎么过来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笔录也做完了，我很快就能回去的。”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这里的警察说过了，”松冈黑龙在她身边坐下，“你是在那个精神病的家中被他袭击，才开枪反击的，先不说你的枪是哪里来的，”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劫道者]带我过去的，”本堂町小春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说那里有个诱拐犯，然后我把他拷在车上，就下去探查了，不过等我出来之后，他就连车一起都不见了。”

　　“关于那辆车的下落已经有结果了，”松冈黑龙指间夹了根点燃的烟，并没有立即吸上一口，“在离你所在位置的两公里之外，那辆车被遗弃在靠海的一条公路上，巡逻人员还在车上找到了你的手铐。”

　　“没抓到人吗？”本堂町小春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嗯，搜索部队还没撤回来，先不管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松冈黑龙仔细的盯着部下脸上的细微表情，“如果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我没事，松冈哥，你看，”本堂町小春握了握拳，“我现在生龙活虎，就算马上回去工作也没有大碍。”

　　“别逞强，”松冈黑龙把剩下的烟屁股一口吸光，“不过既然没大碍，那就回去吧，”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拍掉裤子上的烟灰，站起来，“毕竟杀人犯还在外面流窜。”

　　“收到，”本堂町小春跟在他后面走着，边走边问，“前辈，你知道[劫道者]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有人关掉了那层楼的监控和警铃，放[劫道者]出来的。”

　　“[劫道者]在楼里有同伙？！”

　　“我们一开始推测过他有个女性同伙，不然没法引诱那些受害者自愿跟他走，”松冈黑龙脚步不停，“井端的人检查后发现，在[劫道者]出逃的时间段内，有名清洁工的ID卡出入记录上，显示有两条平行的外出信息。”

　　“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个人出去了一次之后，没有回来，接着又出去了一次，”松冈黑龙看来一眼本堂町小春，“但我们联系上他后，发现他倒在家里喝的烂醉，据他的邻居说这个人的状态从两天前起就是这样了，根本不可能在凌晨5点时，去楼里打扫卫生，很明显有人复制了他的ID卡后，扮成他的样子混进来了。”

　　“清洁工的ID卡只有进出大门以及公共区域的权限，但对想离开这里的[劫道者]来说足够用了。”

　　“他……”本堂町小春注意到了松冈黑龙的用词：“那名清洁工是男性吗？”

　　“嗯，[劫道者]的同伙也许特别擅长变装，这就推翻了我们一开始关于‘他’是女性的推断。”

　　“还有一点，松冈哥，”本堂町小春看过[劫道者]的档案后，有一点疑惑就一直萦绕在心头，“为什么[劫道者]做了那么多案子，却只有最新的一起发现了他的思想粒子？”

　　“所有的被害者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但只有第33起案子检测到了思想粒子，就算案发现场都是些偏僻没人去的地方，但也不至于一连32起都没有留下思想粒子，我看过了，[劫道者]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家庭、小学、国中、高中、大学，全在市内，都在我们的巡逻路线里。”

　　“也可能之前32起他对被害人并没有马上下手，犯案现场不在市内，只有最后一起他是当场杀死对方的，”松冈黑龙皱起眉头，“但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第33起的被害者跟[劫道者]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吗？”本堂町小春下意识从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ipad，登入警视厅内部资料网站搜索[劫道者]的档案。

　　“第33起案子的被害者铃木昶，依据他的个人简历，他一直在各地辗转于各个工厂八年前，他在一家个人经营的商店内就工，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关联，但他工作的地方距离[劫道者]就读的小学只隔着一个路口，”这是国府司郎说的。

　　这时候，本堂町小春跟松冈黑龙已经回到了井端的调度大厅。

　　“同年倒是还有件事情发生，”白岳仙之介调出来了八年前的新闻报纸，“某小学六年级女生c在双休日被诱拐，一星期后的清晨，赤裸的尸体被校门口值班的保安发现，凶手至今未查明……这是件悬案，警务系统也有记录，我看看，被害者姓名是国立优花，她跟[劫道者]就读的是同一所小学。”

　　“国立优花跟[劫道者]有什么关联吗？”本堂町小春直觉这就是[劫道者]诞生的诱因。

　　“他们是同班同学，”羽二重正宗说：“[劫道者]这一年不怎么来学校，周围同学对他的评价都是孤僻、不好接近，国立优花运动神经很好，是运动社团的主将，在学校里很有人气，尽管在同一个班级，两人却没什么交集……唯一的接触，是老师指名国立优花去给没来学校的[劫道者]送作业，看来他们给老师留下的印象很深刻，老师还在作业评语里写着，国立优花十分重视身边的同学，会主动去看望班里无法来上学的孩子。”

　　“有点不自然，”若鹿一雄托着下巴说，“受欢迎的人气学生在班里却只跟一个人毫无交集，放在言情小说里，怎么看都像是一段地下恋情的产生。”

　　“也可能是因为两人共有一个秘密，”东乡纱利奈换了种比较现实的说法。

　　“小学生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鹿一雄受不了的一摊手，”说他们在偷偷恋爱还比较可信。”

　　“咳咳，”百贵船太郎咳嗽两声，被部下们跑题的注意力拉扯回来，“这种情况下，铃木昶的被杀绝不可能是偶然，有没有可能，八年前弃尸的犯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