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途》夷非

2、第 2 章

　　陆深突然发现生活是有些变化的，比如现在写的字，不过写的纸上成了一滩水。家里的暗处很多，随便一个旮旯头就是，常年照不到太阳，随便堆的那里的物品都长了一寸的毛，这些还不算什么，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虽然长得不咋地，但依然想看下去的私藏演员的写真，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张漂亮的脸上，眉毛眼睛耳朵都反了过来……可当这种变化真正的发现时事情已经定局了。
　　陆深拉了门，家里没有一个人，他准备出去放松放松，当他拉开了门把手，却发现面前又是一扇自己家的门，而身后刚打开那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陆深吓得直冒冷汗，一咬牙又拉开那扇门，发觉前面又是一扇相同的门，他的背后爬上一丝凉意，门还是那扇门，家里的窗户一样的重复，简单来说，他拉开了门，面对的又是一个自己的家，那窗外的暗处有一处闪光点，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有没有人？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突然想起家里人都不在，可外面本应该来来往往的人似乎也不见了，怎么回事儿？
　　陆深突然脚下发力，发疯似的打开了面前一扇又一扇的门……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心脏直跳，他看着面前重新出现的那一扇熟悉的门，有点绝望，就不再试一次吧……他手握着把手，猛地一拉开——
　　嘭！
　　陆深感觉门开了，他紧绷的神经一松，突然，面前有一阵风直接扑面而来，眼前直直的掉下了一个男人，男人在他面前抽了两下便断了气。
　　坠楼。
　　陆深吓了一跳，感觉十分晦气，一出来就看到这样子场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门把手，才发现这个门已经不是他家的了，是一个小区单号楼里的大门，四周装修都很好，像个到高档小区，他赶紧放了手，弯腰推了推那个的前面的人，没有动静。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他本以为一下子会来很多人过来，还可以打把手谈谈事情，送人医院。可这里连个人都没有看见，四周都是彩色的，只有他面前都尸体与身下的血都是灰黑色的。
　　陆深冷汗直冒，不由后退了两步，他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打起救护车的号码，陆深看了一眼墙上贴着的小广告，抬头看了一下单元号与牌子，马上在电话拨通时，报上这个小区的名字与位置，他看着尸体一边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z 省！不对，他家明明在s 省的，他本来是和日常出门一样，不过开了无数扇门，怎么就到这儿？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怎么可能开一扇门，就跨了两个省啊……陆深挂了电话，有点茫然，他没有发现电话那头早已经没有了声音，手机的时间一直在停在下午的5:24，没有在跳动一下。

　　陆深转身关上了门，这个门并没有变，还是小区的，门倒是一直关不上了，门后也没有东西抵着，就是关不上。
　　怎么回事？他手中还拿着笔，笔尖是向外防身的，他迈出一只脚，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尸体面前。
　　这里始终没有人，连一辆车都没有，可阳台上都有衣服，衣服鲜艳明亮，明显是有人住的。他抬头看了看，发现有一楼，没有一件衣服是晒着的，他数了数是17楼，那阳台上还挂着一块撕裂的布，他难道这是从17。楼跳下来的？
　　陆深低头仔细的看着那个人，虽然他和死人打过交道，但面前的人死相还挺惨的。他略过了尸体的血肉模糊，先看了那人的后头，陆深没有翻动，只是用笔调了一下，发觉，那人衣服后摆少了一块，他对了颜色，是17楼的嗯，戴着金边的眼镜，掉在旁边，镜片全碎了，眼睛是半睁着的，他嘴巴微张，耳边有一道口，鲜血淋淋。
　　陆深视线往下移，那张开五指对着他现在站的地方。手上还稳稳的放着一个游戏币，身上除浓烈的霉味，血腥味挺重的。
　　不对，都跳下来的，按理说，手上东西早就该掉了！

　　陆深看了看出口，依然一个人都没有，救护车一直没有到。
　　算了，他闭上眼想起了，自己前个月拜的师傅，是在外头给人找风水之地算命的为师，也不算他拜师，是那个例子拉着他要给让他当徒弟，还说每个月有定期工资，他便答应了，他伸出了手。先对着尸体拜的三下，有表诚意把是的，眼睛闭上手中的物品也帮他端端正正的摆放带手掌上，虽然这放了跟没放一样，他可不想被鬼缠身，就先套套近乎，可是他那个师傅教他的，虽然他一点都不信。

　　咦？陆深低头看了一下地上没有颜色的尸体。发现本来属于深灰色的那块血迹，竟然倒流回了身体里面，这……陆深连连后退，准备跑的时候，却发现手脚被抓住了，一股蛮力把他拖向尸体！
　　不行！陆深把自己往后一靠，想拖下，谁知尸体的拉力巨大，一下子竟把他吸的进去！
　　一阵白光之后，竟只剩那个从十七楼跳下来的尸体，尸体站了起来，像习惯似的推了推眼镜，目光无神的转身上了楼，像个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晕！陆深扶了扶额，一时感觉天翻地覆，他发现他坐在沙发上了，一向挤着自己自己腿的裤子变松了，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电脑坐在沙发上。正推着眼镜，看向屏幕发觉，突然一惊，映在那上面的竟是刚刚在他面前坠楼的脸！觉得手心一空，手上有个东西直接从手心滑了下来，是那个游戏币！
　　他一下子冲到那个门口，却感觉身体里有另一个意识阻止了自己的动作，他一下子又坐了回去，发觉身体一下也动不了了！
　　陆深内心有点绝望，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这个屋子的霉味很重，除了手上抱着的电脑屁股下坐着的沙发，其他的地方都有特别多的灰，他猛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顿时浑身剧痛，全身的肌肉和抽了一下一样，他倒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做回了沙发里。
　　陆深看着四周，现在大概是傍晚了吧，这个房间里给他的感觉，就像没有生活的迹象一样。
　　他又缓缓的坐起来，顺手在茶几上摸了摸，灰到挺厚的，不知道有没有人……他看了看时钟，而且他刚刚从手机里掉下来的东西，下意识的捡起了那一枚游戏币，对玩意他见多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就随手扔到了口袋里。
　　电脑里夹着一张图纸，他看了看，把文件向上一拉，发现竟然是某某开发项目的工程图纸，他先在的这个身体看来是个工程师了。
　　他看着门准备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就听见了客厅对面的房门响了。里头跑出一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车，看着他有点怯生生的，站在沙发边上看着他说:“爸爸，我少了一个玩具，你看到了吗？”

　　“爸……”陆深立刻收了嘴，他没想到竟这里还有一个小孩，本想说我不是，可当看到他的倒影，那一张脸，一下子提醒了他，他怔了一下，脱口而出:“啊，我替你找。”
　　怎么回事？他把打开电脑一放，自己的身体已经动的了了，他站得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疼痛有来折磨自己，陆深看那个面色红润的小孩，扯出一个笑，说，你去房间找。
　　小孩点了点头，没有发现他父亲已经变了，一溜烟回了房间去找了。
　　陆深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他一把把眼睛摘下，却发现面前模糊不清，我并没有近视啊！
　　他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冲到阳台上往下看，却疼的一顿脚，忍了自己走一步身体就疼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楼还晒得颜色不一样的衣服，楼下的那已经没有尸体，连一丝血迹也没有！怎么回事？他后退看向了窗户的玻璃，上面清清楚楚印了他的脸，提醒他，那个尸体就站在这里。陆深慢慢地把身体移都回去，想，也就是说这个身体已经死了，自己在这身体上，那我自己呢，这什么鬼地方？
　　一开始扯着自己思绪的那另一个意识，竟没在出现，难道自己替别人活了吗？
　　他看大脑一下闪过的各种情绪……
　　“爸爸。”一个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找到了吗？”
　　“没有，等一下。”他一下子回过神，应道，找什么玩具？应该是玩具车，那个孩子比较喜欢玩具车，他开始四处找。
　　眼镜有点歪了，他马上扶起起来，真的是近视了……真的近视。他走进了角落里的卫生间，打开了门，不小心撞在了门上。
　　嘶……他一把捂住肩，觉得十分痛，他检查一下，发现那里竟然肿了一块！
　　终于，他在洗衣机里面看到一辆车，他伸手把滚筒里面的车拿得出来，之前身体有沉重感，现在却意外的减轻……他看了看车。
　　车上有水，大概被丢进去的时候洗衣机还有水就沾到了。
　　可是，他四周环顾卫生间干净，但是有点积灰了，洗衣机上面有灰，有长时间没有用过的痕迹，他拿着车去了小孩的卧室敲了敲门。后退了一步，说，我帮你找到玩具了。
　　门打开了，他看了看里头，阳光正好，小孩的房间窗户也打开着，窗帘没有拉，比卫生间干净挺多的，小朋友抬头看着他，手伸出来。
　　他看着那个有点胖的手，笑了笑，他一向比较喜欢小孩子，这个小孩子确实可爱。他举了举手中车子晃了晃:“是这个吗？”
　　“是，爸爸好厉害。”小孩都欢呼了一下，把他拉进了房间里。
　　这个房子是标准的一厅二室，小孩子房间很大，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小孩给他端的椅子上。这里地上都是灰，但是椅子上面没有，他随手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本子，他看到这个身体男子姓许，叫晓力。手上的本子上是他儿子的，无一例外的姓许，叫许林。
　　他反应过来了，这一个家里缺少一个什么人，就听见小孩问:“妈妈还没回来吗？”
　　陆深接住了许林扔给他的篮球。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她还晚点。”
　　有妻子，有一个儿子，看来是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可是许晓力的为什么要自杀？这里应该是他原来房子，不是假象，但为什么有这么多荒凉？
　　陆深不由皱眉，他感觉到了另一种一直存在，没有消退的情绪隐藏在身体里面，这会儿有着冷漠与愤怒和伤心。
　　“爸爸，球。”许林站在了房间另一边，张开的手让他把球抛过来。
　　“接着。”陆深把握好的力度把球扔了过去，许林的反应有点慢，险些没接住，但是笑的很开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几个来回后，许林抱着球，问:爸爸平时都不陪我玩的，现在怎么陪我玩啊。
　　“平时没空。”陆深摸了摸口袋的游戏币，想起了尸体，现实是不放手的每一个场景，想着大概对这个比较珍惜，也像是代表着什么，问:“要不要去玩啊？”
　　“哦！爸爸现在还忙吗？”许林问:“妈妈每次陪我玩了一下就走了呢？”
　　“不忙。”陆深看着这个反应有点迟钝的小孩，心里忍不住想，你爸跳楼了，我这一个陌生的哥哥在他死去身体里，电脑里我什么都没看懂，你说我还能忙？
　　他看着许林，觉的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父母很少陪伴典型的独生孩子。
　　“ 真的？那我们明天晚上……不明天去。”许林的眼底下放了光，语气很快，好像怕他反悔似的，看起来又有点踌躇。
　　他知道小孩想是什么，正要开口答应，顺便定下什么时候时，外面的门打开了。
　　陆成迅速的转过的身，发现是个女人，她手里拿的钥匙了，满脸精神，嘴里含着笑，可想看到他时嘴角就耷拉了一些，陆深对她笑了笑，女人像没看见一样，转了身，看着许林说:“写作业没？”

　　陆成突然觉得身体之前减轻了的疼痛又一次席卷而上，他掩饰地推了推眼镜，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许晓力的意识还在身体里面，从这个反应他就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看来这夫妻之间关系不太好啊，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
　　陆深起身问:“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反正他顶着一张丈夫的脸，心里还存在那个人的意识，他顺着那个意思走就行了。
　　许晓力像的变得冲动了一些，陆深明显的感觉身体越发沉重 ，可许晓力却没有任何信息透露出来，想来是不愿意。
　　陆深心头有点恼，自己倒成了为别人续命的人，身体还找不到了。不过是否可以回去离开这里？难道就他一个人是这种情况吗？算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还是我去厨房吧……”女人像在逃避什么，直接进了厨房，但是眼神里又有点不屑。
　　客厅除了沙发是干净的，就连茶几上都有灰，他看的女人进了厨房了，想着那厨房呢？他走了过去，心里只想是不是和外头洗手间一样落满灰尘，可身体的另一处却有一些愤怒和期待！

　　陆深感觉自己有点精神分裂了，也明白什么，大概这个女人做的什么不该做的事，和自己丈夫生气，双方心里有点隔阂，不太想见他。
　　身体的疼痛依然没减轻，他推了推眼镜，走进了厨房，有迟疑，他停了一下打开了门，灰尘扑灭而来，而那个女人只是开着通风扇，她正在切菜，切的菜竟然是新鲜的！不过看上去有点发黄，女人把切好的菜放进了盘子里，可那盘子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灰，他正要开口问时，许林跑的进来，有些开心地看着女人:“妈妈你要做菜了吗？我好想吃啊。”
　　女人看他一眼，摸都摸了许林的头，点了下头，可是这个动作倒是有一种生疏感。
　　男孩并没有在意，看着盘子里盛出来的菜，拿起筷子就要去夹，可筷子上还生了霉！陆深连忙伸出手想去拦，可小孩已经迅速就吃了下去，陆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看不见了吗？不怕吃坏肚子？
　　可是心里的那一点意识却有点开心……
　　怎么回事？他退出厨房，道:“我出去看下资料。”
　　听着厨房女人应了一声，便去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定了神，想了想，要不，我去主卧看看，厨房客厅卫生间都是落满了灰，除了许林的房间里面没有。他走到了唯一没有打开的门前，抓着门把手，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不是和儿子一样的新鲜感。是有一种很长时间没有打开的霉味，没有开窗没有拉窗帘，这个没有人的房间有一股难以描述的作呕的味道扑面而来。他迅速把门关上，有一点泛恶心。
　　他坐在桌子前脸色难看，这么多灰，这么脏乱，他们看不见了吗？这个房子简直就是个没人住的一样。
　　他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理所当然的，他自己的手机不见了，便给自己打了电话，想着是不是掉在楼下那个地方？发现竟然是个空号。
　　这个号码他可用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是空号？
　　他又打了几次，结果依然一样，陆深有点慌了，他去了阳台对着外头打着自己爸妈电话号码，却发现，那边接通的人说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陆深？谁？不认识？
　　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他冷静了下来，他还可以给谁打电话？师父……对，师父！
　　师父虽然不靠谱，但有电话的，是个老人机，他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开头还是那样的腔调说，测风水就找他——他立马打断了:“喂？”还没说完一句话时，就听见他师傅说:“已经死了人，怎么会打电话呢？”
　　他一下愣住了，道，是你徒弟陆深。
　　“陆深哦，手机怎么……你在那里借的啊，我我告诉你赶紧扔掉去？又说这个月没钱买香和没钱喝酒了，那边人一下子就嘴溜起来。
　　……
　　陆深刚被还有人记得他给感动了，一下子听了就火了:“师父！我现在在那个你说的死人身上，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边听了，突然结束自己的诉苦，说:“你在哪儿？”
　　陆深才抱得抱出了之前给救护车打电话的地址。
　　“这么远？还要跨两个省呢！晚上七点我打电话给你，不过你在这里不要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实在不行就说你好，别的点头就行了，能不理尽量不理。”师父道。

　　陆深上放下手机，他突然很想回家。
　　这里的霉味越来越重，身体里的那个意识倒是没什么动静了。
　　他收回手机，转身回了客厅，看着电脑，理了理思绪，感觉这个身体想他跳楼之后的身体虽然能动，但是移动关节隐隐作痛。
　　而且耳边还有一道口子，却已经结了疤。
　　陆深突然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进入这个姓许的身体里面。他要过完他想过的余生。还是说想过他并不想面对也不想放手的人生。
　　工作不做，兴许的估计也不在乎了。那么。他大概在意的就是这个家庭。
　　陆深不由自嘲，家庭矛盾让他来解决，这不得要他命吗？还有想到自己的那个房间一堆书没有翻过一本，只是拿起看了无数遍的旧书，开的灯也是五六年前高中那会儿买的。他上了大学也是个三流，好歹没有被踢到大专去读书。家里的父母跟他也没多大感情，就他的性格看到什么都不会提上兴趣。
　　说自己写文章写什么都不知道。前言后续写了个两张也就做罢。
　　说自己爱喝酒，会喝什么也不知道，捧着酒却又向往着桌子底下的汽水……
　　他连自己最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无情无义，他笑了一声，回头的看着了客厅里头，再看看吧，然后把自己救出去。
　　饭已经烧好了，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人走了出去，再去端汤。手还是有点疼，他忍住了，把汤端放在桌子上。他想顺着内心去做。顺着心里的身体的另一个意思去做。孩子吃完后去写作业，妻子吃完了去卧室了，说是要工作。
　　吃完饭也就六点四十了，他提着垃圾出了门儿。
　　我要活下去，活的出去，而且要有名有姓的存在的！
　　他推了推有点模糊的眼镜下楼。
　　门还是那扇门，贴着一些小广告。他把门拉开了下去时候闭着眼了。幻想再看一次便是回到家门口了。可他睁开眼是走的气息没有变，面前依然是那一扇小区的大门。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尸体对与这个地方是不存在，只要口袋里的游戏币代表着那个东西曾经存在着 ……那么现在会不会是跳楼之前？不对日期确实是今天这一天，而且时间是往后走的。应该不是，应该不是跳楼的之前，这时间是正常的走向。

　　大概现在比较晚，他下楼时没有什么人，没有和一个人打招呼的机会，他走出了大门，看看面前的一个跟大路边和大妈谈话了的老头儿。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那老头在说什么，大概是在聊家常。
　　陆深看了看手机确实已经七点了，倒是没有看到他师傅，楼下有灯，老头看着他，他说下个月就请酒，还说小子要不要介绍一个女朋友……
　　陆深忍忍的，做了个口型，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