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纪元录》潇潇也抽抽

42、第四十一章

　　林果和余宗扬前脚刚停好车回到警察局，后脚警察局门口从天而降的一阵红光闪烁，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阿杰和简宁坐在车子上也回到了警局。
　　“嚯！你们这，这也太炫酷了吧。”林果指着走下车的两人，张大了嘴巴，“这是瞬移阵法？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简宁看着她，没等她说完就从空中抛给林果一个东西，林果也来不及看清楚，伸手就接下了。
　　等拿到手里才发现，简宁扔过来的竟然是一根泛着幽幽绿光的法杖。
　　“你给我个什么……”林果定睛一看，惊讶道：“这是你们在段家找到的？”
　　简宁：“嗯。”
　　四人回到屋里和大家说了一下各自的经历。于安尤其是在听完阿杰和简宁那段之后，深深的拧着自己眉头，活活把自己拧成了一个老丁头。
　　“那什么，燕……燕飞村，也太可怕了吧。”于安支支吾吾的开口，“原来不仅女人会被猥亵，男人也会……”于安双臂矫揉造作的抱起自己的前胸，“我以后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吧……我可还是个一心为事业，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少男呢……”
　　余宗扬看了他一眼，于安自动的闭上了嘴，还在嘴前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过，至少这个案子算是破了。”付子昂高兴的看了一眼“闭麦”的于安。
　　阿杰注意到余宗扬正望着桌子上的那根法杖出神。
　　苏子子看着桌子上段辉在梦稷学院的个人资料和那根法杖撇撇嘴角，双手在桌子上一拍。
　　“段明这家伙居然是在梦稷学的魔法！亏我以前还以为四大学院里面梦稷的人最踏实。他居然还当了魔女猎人？！还差点杀了我？！这梦稷学院的人是不是一天到晚真的都在做梦啊，这样的人也会让他入学？！而且还是没有原因的退学？！”
　　于安见她这样，刚闭上的嘴又张开了，向前摊摊双手，“哎苏子子……你先别那么激动……”
　　“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还要向魔法协会投诉他们这个破学院！气死我了！”
　　苏子子气冲冲的拿起电话就要往外走，手机却被人从后面抽走。
　　“别打电话，也别投诉。”简宁单手拿着手机对上了苏子子恶狠狠的眼神，“是伊哲帮忙才能从梦稷学院套出来的话，别给老师和学院添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简宁把手机放回桌子上，苏子子一听这话气焰瞬间没了一大半，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坐了回去。
　　警局里面的人们挂着笑脸，似乎都在为这个破了的案子而开心着。
　　林果看着段辉个人资料上的那张一寸照片忽然想起了那时她站在审讯室外面段明脸上一闪即逝的阴霾表情。
　　她脑海出现了那会余宗扬在车上同她讲起的话，不由得认同道：“段明可能不是段明……段辉也可能不是段辉……”
　　本来都在忙碌的大家突然间静了下来。
　　苏子子用胳膊肘戳了下林果，“熬夜熬的？”
　　林果：“什么？”
　　苏子子：“那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林果：“……”
　　“我也怀疑段明的手上可能不止一条人命，或者说，现在坐在审讯室的不是我们所谓的段明。”余宗扬站起身，按按林果的肩膀，和大家说，“你们先准备提审段明的材料吧，既然凶器和证词都有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着，转身向外走。
　　于安挥手叫他，“那你现在干什么去啊老大。”
　　“找人聊天。”
　　一间普通的警局办公室里，梁小洁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她的对面坐着刚刚端着杯水提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的余宗扬。
　　梁小洁懒得睁眼看清来人，直接说道：“我说了很多遍了，我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段明和我妈做的一切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我都不清楚，我甚至还是受害的一方，你们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是真的不清楚……”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段辉。”
　　梁小洁话还没说完直接愣住了，睁开惊讶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余宗扬。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人都觉得你是喜欢段明，但我恰恰觉得你心里最爱的还是段辉。”余宗扬勾勾嘴角，身体前倾，手肘搭在桌面上，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
　　梁小洁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仿佛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忽然被人窥探到。
　　她看着余宗扬双眼发直的摇了摇头。
　　“嘶，让我猜猜，这应该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吧。品学兼优女学生为爱下凡变身叛逆美少女？”余宗扬偏头看她，反问：“是不是刚开始接近段辉的时候还去偷偷找过他弟弟段明呀？这才有的传言说你喜欢的其实是段明？”
　　梁小洁咬紧嘴唇，一声不吭，脸色发白。
　　“你的爱还是真是伟大啊。”余宗扬自顾自的点点头，“也是，不然怎么会帮他瞒身份一瞒就这么多年呢。不过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余宗扬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沓纸，放在梁小洁的面前。
　　梁小洁瞟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标题后大惊失色，“蹭”的一下从桌上拿到眼前，一行行的细细看着。
　　余宗扬喝了口水，看向别处，“你恐怕只知道当年你爸的开大货车疲劳驾驶导致了一对夫妇的死亡，但不知道那对夫妇是段明段辉的父母吧。”
　　梁小洁的瞳孔骤缩，张了张嘴看着余宗扬，半天却又说不出一句话，精神有些涣散。
　　“要是没有这事，你或许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不知情，继续稀里糊涂的享受着‘段明’给你带来的一切，你也得偿所愿，享受着自己一直渴望的爱情。但是现在你心里很清楚，他早就不是那个你当初喜欢人了，你和你的情感也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而接近你和你母亲的。”
　　梁小洁双手捂住耳朵，眼含泪水。
　　她大吼：“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我是在和你分析事实。”
　　余宗扬眼里的笑容瞬间被冷漠取代，看向梁小洁的眼神像含了霜，梁小洁只感觉寒冷的凉意自双脚传来，直达心脏。
　　“三条人命，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知道梁小姐你，良心是否也会不安呢？作为还有前途可谓的普通人你，未来怎么样，好好想想，我不着急。”
　　余宗扬把“前途”两字的音调微微加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静静的等待着梁小洁。
　　少顷，泪水淌过梁小洁的脸颊，一直咬紧的牙关终于松动。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付子昂将放在桌子上的张美华所说的证词往前一推，几张纸摊开在段明的眼前。
　　审讯室外面的林果清楚的看到段明的睫毛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了一下，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言不发的盯着桌面。
　　“受害人张欣然用自己的课余时间给小学生当家教，而她所教的孩子正巧是住在张美华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根据我们的调查，张欣然同学说过曾经看见在学校门口接她的那辆车也正是张美华邻居去接她的车子。”
　　付子昂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的稳定自己的情绪，见段明还是毫无反应，又继续说道。
　　“张美华告诉我们，你就是在那时候盯上张欣然的。”
　　林果无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脏狂跳。
　　她明白，付子昂接下来要讲的，应该就是她不想听，不想了解的那段血淋淋的故事。
　　“在张欣然做完家教的那天夜里，你……”
　　“出来，换我。”
　　付子昂的耳麦里传来余宗扬斩钉截铁的冷酷声音。
　　余宗扬带上蓝牙耳麦对着玻璃敲了敲。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还站到了玻璃前。
　　“可是老大我还没……”
　　余宗扬打断道：“不用再讲了，出来吧，我要进去。”说着，拿着一袋东西就打开了审讯的门。
　　付子昂只好让出座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出了门就转过身和于安一起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着。
　　苏子子凑在林果耳边悄悄的说：“他刚才干嘛去了？”
　　林果的眼神停留在里面余宗扬的身上，心里忽然间踏实了许多，刚才的紧张感烟消云散。
　　这男人总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安稳下来，就算听到天塌下来，仿佛有他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聊天呗。”林果笑着答道。
　　余宗扬进去坐定后翘起大爷般的二郎腿，侧头打量了一下段明的脸，随即嗤笑一声。
　　段明扯扯干裂的嘴角，“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警察先生，没必要这么盯着我的脸吧。”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啊，你长得也就是中等偏上一点点点，都不能说跟我这种美男子比了，比我们于安还差上十万八千里远呢，梁小洁这是看上你哪了？”
　　于安在外面瞪起双眼，看着付子昂，“老大自己不想跟那个畜生比就拿我来比？！这叫什么事？！”
　　付子昂的目光在余安的脸上绕了一圈。
　　“老大夸你呢。”
　　段明伸手拨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这个嘛……”
　　“以至于帮你瞒了那么久的身份。”
　　段明的动作一僵，手还停在头顶的位置，不可置信的看着余宗扬。
　　“你不会以为我还是来和你谈你杀张欣然的那件事吧。”余宗扬趴在桌子上，单手支着下巴，“这案子的证据链已经完备确凿，证词也清楚明白，你是杀害张欣然凶手的这件事情没跑了。不过我接下来要和你聊的，是别的事情。”
　　“……”
　　段明胸口上下起伏，先前的风轻云淡一扫而光。
　　于安趴在玻璃上转头问付子昂：“什么别的事情？”
　　付子昂的眼神闪了闪，恍然。
　　阿杰从后面打了于安一下，“脑子不够使就好好听着。”
　　于安：“嘿！你们！”
　　余宗扬坐正，从袋子拿出段辉在梦稷学院学习过魔法的证明、在段家找到的法杖以及梁小洁刚才的证词。
　　段明的表情自第一件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刻开始逐步的崩坏，脸色变得铁青，额头上冒着虚汗。
　　余宗扬用一种及其平淡的语气说道：“看来比起杀张欣然这件案子你更害怕的是以前你犯得事啊，段辉。”
　　段明的手铐哐哐作响，身子微微颤抖，看得出来他在强行逼迫自己镇定。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哥早在多年前就死了，虽然我们长的一样，但是我确确实实是段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咧嘴，“呵，没想到我哥还学过魔法呢。”
　　“你不知道你哥学过魔法吗？”
　　“当然不知道。”
　　余宗扬勾勾嘴角，他朝外面打了个响指，一个小警察拿着一身墨绿的衣服打开门走进了审讯室，衣服被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身魔法学院的校服可是在你家找到的。”余宗扬打量了一下那身衣服，目光又回到对面脸色已经变黑的段明，“我们可以说是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这件衣服。”
　　段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怔住了。
　　“别撑着了，你背后的人没有替你收拾好后路，他放弃你了，你现在就是个弃子无疑。”余宗扬拿起梁小洁的证词抖了抖，举在面前，“呦，这梁小洁可替你瞒了不少事情呢。”
　　段明僵硬的笑了一下，是崩裂破碎的那种。
　　“你多年前是以同样的手段杀害了来自燕飞的王秀娟，然后李代桃僵取代了段明的身份，甚至还设计参与了谋害段明，这些你都没的说吧？”
　　段辉盯着桌角，若有所思。
　　余宗扬微笑了一下，拍拍衣服，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上，头也没回。
　　“燕飞村的事情，我们会看着解决的。”
　　段辉怅然的抬起头，目光闪烁，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两边的警察压了下去，身体虚弱的像个摇晃在风中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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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宗扬林果：“我们想开始谈恋爱了。”
我捂住他们的嘴：“不，你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