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雨中鲛》成斤

7、第七章 绝响

　　我们被追上了，包围我们的是木叶的一队暗部。

　　“快逃！”干柿鬼鲛快速果断地下达命令，我们四散奔走，随后起爆符和苦无如暴风骤雨般落下，扎满我们刚才所站的土地，炸的平整的土地面目全非。

　　“投降吧，这里已经被包围了。”木叶暗部的队长出现在我们眼前，那是个脸上有着好几道深刻疤痕男人，“你们没有胜算。”他的目光幽邃，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你……我认识，”干柿鬼鲛反手握着忍刀，金眸中战意浓浓，“木叶暗部，拷问刑讯部队的专家……要打一场吗？”他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脸上却挂上嗜血的笑，握紧忍刀，出口挑衅，利刃的锋芒闪烁，衬的他颇具威慑力。木叶的暗部纷纷抽出刀，两队兵刃相接，我勉强交叉苦无挡住其中一个暗部的攻击，精于战斗的木叶暗部和我的差距暴露无遗。

　　暗号部里的人都不擅长战斗，小队里只有干柿鬼鲛的实力可以应对精英构成的木叶暗部。干柿鬼鲛不怕一挑一，甚至一挑五，但是害怕被围攻以致任务失败，他嘴上冷笑挑衅，但暗地里冷静地对我们下达撤离的指令。

　　干柿鬼鲛跃过并砍翻两个木叶暗部后，祭出苦无和起爆符，激起一阵烟雾抵挡追兵，扭头对我们说，“趁现在，快逃。”

　　我只顾向前，向前。不想死就要玩命狂奔，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被落下了么？我捏紧拳头，每次出任务，总有人会死去，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喜欢出任务，我才如此憎恶着战争。

　　可为了生活，我又不得不出任务，充当着夺取他人性命的角色。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懦弱的人，没办法改变一切只能妥协的人。

　　我们手中的机密，又会造成多少人的牺牲呢？甚至，包括我们自己。

　　深渊横在我们面前，悬崖峭壁阻断了我们的撤退路线。

　　在往前跑便是悬崖，我着急地回头问随后而来的干柿鬼鲛，“干柿先生，怎么办！”

　　然而映入我眼帘的是高高举起闪烁着冷芒的忍刀，手起刀落，干柿鬼鲛手中的刀却是斩向同伴。

　　我瞪大了眼睛，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他的刀干脆利落的和他的人一样，砍向同伴没有任何犹豫，“干柿先生！？”

　　忍刀上粘稠的血顺着刀身缓缓流下，于刀尖处聚成一滴，落在他的脚边，鲜红的刺目。

　　我像是被吓傻了，眼见着他提刀向我走来。

　　干柿鬼鲛垂眼，却是不再看我，我扬起苦涩的笑，我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只是没想到，会是我爱的人亲手将我送给死神。

　　人被杀，就会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没有躲，忍刀入肉，贯穿我的身体，我扣住他捅入我腹部的忍刀，血染红我的手也染红他的。我目光灼灼，定定地看着他，想要寻求一个合理的答案，否则我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屠杀伙伴，这是我的专属任务。”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我试图从他的声音中找出一丝不情愿，可结果没有。

　　他揽着我的背，忍刀入肉更深，他的动作近乎拥抱，贴在我耳边说话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我告诉过你，离我远点。”他像是在叹息，那似曾相识的语气让我一怔，那不是梦中的他对我说的话吗？

　　我蓦然睁大眼睛，那天的，不是梦？

　　然后我释然，也理解了他的处境。
　　“你的人生，一定很辛苦吧。”

　　明明是同伴，却要把刀指向同伴。
　　没有可以相交的人，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也没有可以爱的人。

　　那该是一条怎样艰难困苦的道路啊？！

　　知道眼前是深渊，却依旧昂首阔步，毫无动摇冷笑着踏入，这是无畏，也是干柿鬼鲛的忍道。

　　他孑然一身，独自前行。

　　干柿鬼鲛退后抽出忍刀，带起一道血箭，却没想到我捂着腹部继续站立着，我能感受到了鲜血自伤处股股流出，那是我逐渐失去的温度。

　　我的余光瞟到了一样东西，压低身子，猛然撞向干柿鬼鲛，他似乎并未想到我竟然还有力气反抗，他惊讶之余被我撞开，退后了好几步，而我却是由于惯性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苦无缠绕着起爆符刺入我的左肩，在符咒燃烧，爆炸前的那一瞬间，我回头，向他扬起笑容，坚定地向他表明心意。

　　“干柿先生，我喜欢你。”

　　‘就算你的刀刃指向了我，我也依旧喜欢你。

　　更何况，你并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对我挥刀的，而是出于忠诚，对村子忠贞不二的忠诚。’

　　村子的命令大于一切，我知道的。

　　但是，我最后还是要说出来，那是如果不说出来，就会后悔一生的话，我不愿让自己短暂的人生留下遗憾。

　　我合上眼睛，起爆符的火蛇和烟雾吞没了我，苦无的锋锐和起爆符爆炸带来的痛苦仅仅只有一瞬，而后便是寂静，死般的寂静。

　　这样也好，只是希望……干柿先生，能够真真正正地为自己活一回，能够继续坚定的走下去。

　　毕竟，他是我喜欢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