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凤尾松

16、第 16 章

　　吱呀——

　　木门被打开瞬间，邱山立刻将准备好的探灯光源打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大殿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出乎他意料，大殿并非空荡荡。
　　也好像并不是他“幻觉”里看到的大殿的模样。但邱山当时处于一种对于自身处境焦虑加恐惧的懵圈状态，并没仔细端详四周，所以也并不能完全确定是否如此。
　　只能将目光投向杨根，“杨根，是你之前见到的大殿情况吗？”

　　杨根摇头，表示不是。

　　既不是第一种情况，也不是第二种情况，邱山把目前遇到的大殿，归结为第三种情况。

　　杨根走进大殿，大殿虽小，但五脏六腑俱全。正常道观里该有的供桌，香鼎，蒲团都有。
　　而香鼎上还燃着一根香，那香还在冒着白烟。

　　整个大殿充斥着一股檀香味。

　　告诉他们，刚有人进来这里上过香？

　　一切到这为之，都特别正常，彷佛这只是一个香火有些败落的小道观。
　　但只要他一抬头去看整个大殿最重要的物件——神像，就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供桌上的神像制作很粗糙，颜色不知是制作的时候没花点心思上色，还是时间太长了，色掉了，只看到一脸的泥胎颜色，没嘴，没鼻，没眼，模糊一片。

　　大殿上的神像看起来就像是荒废多年的破旧神像，但大殿的其他东西看起来却像新的一样，干干净净，应该有人每天都会来打扫，不染尘埃。

　　他疑惑地看向杨根，“唉，为什么这里所供奉的神明又粗糙又脏，供桌和大殿环境却干净别致，我怎么觉得这神像是可有可无，他们供的是这房间，而不是这尊神？”

　　杨根盯着神像看，也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但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搞不清。

　　既然搞不清，邱山认为那就放任他自生自灭吧，毕竟他们进来道观只是过来逃难，而不是过来探蛊寻今，解谜破邪的。只要等螟虫的虫潮过境，他们就立刻出去，再想办法出去瓦屋山。

　　但是在大殿里走了一圈的杨根忽然有所发现，他低声招呼邱山过去，“山哥，你过来看看。”

　　杨根站着的地方是大殿尾，要进中殿的地方。
　　邱山过去后发现，杨根面前有一扇门，刷着红色油漆的木门，在灯光下，还泛着暗稠稠的光泽。
　　猩红打眼，让他愣了下。
　　邱山记得，上一回自己进来时，这里是没有门的。大殿进中殿的地方，原是畅通无阻。他扭头去看杨根，问他：“杨根，你上次进来，有看到这门吗？”

　　上次杨根并没去中殿，甚至大殿的门都没进去，只是在大殿外鬼鬼祟祟的偷窥里边的情况。
　　当时那些人就在大殿里骂骂咧咧，然后吐口水，就整整齐齐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顺手用锁头锁上了门，根本没给机会他进去查看中殿和后殿的情况，就跟着那群人从后门出去了。
　　杨根问：“山哥，你上回进来看到有门吗？”

　　“没门。”
　　邱山盯着红色的门板看，伸手推了推它，门板纹丝不动，被锁上了。他原本还想用铁丝开锁，却发现这扇门并没有锁孔，是内栓锁的方式来关门的。
　　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邱山看向杨根，杨根也看他。
　　其实进来时香鼎上那个还没燃尽的香就告诉他们，在他们之前有人来过道观。
　　当时他们并没想过，烧香的人，有可能没离开。

　　门在里面被锁上，邱山可以判断，人在里面并没有离开。
　　他问杨根意见，“我们敲门？”

　　杨根点头。

　　哐哐——

　　敲门声响起，邱山屏住呼吸看着门板。

　　没人回应。

　　哐哐——

　　邱山继续敲门。

　　但多次尝试，依旧没有回应。
　　他掏出小斧子，打算破门而入，但杨根快他一步，抬脚猛踹，那厚重的门板应声而倒。
　　杨根将腿收了回来，朝站在一边的邱山招招手：“山哥，可以了。”

　　邱山：“……”牛逼腿。

　　杨根先进，邱山尾随。但他刚踏入中殿门，就被杨根叫住：“山哥，你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