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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红雅江和七千兵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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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军府内,红雅江和田哲坐在已盛开的的桃花树下,对饮桃花酒。
红雅江举起酒杯,对田哲说:“感谢太子殿下的大恩,某实在是感激不尽。”
田哲也跟着举起酒杯说:“某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他们一同喝下桃花酒后,红雅江舔去嘴角边落下的酒滴。然后他接过成治手上的酒壶,亲自为田哲斟酒。田哲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品尝这美酒。
当杯拿到嘴前时,清新的桃花香扑鼻而来,当那酒水入喉时,甜甜的醇香在舌尖上打转,当下肚后,剩下的只有花香环绕在身边。
“这可真是琼浆玉液。”田哲忍不住的感叹道。
“恍如桃花仙的甘露。”红雅江也接著说。
“成治,这酒是从哪里带来的?”
成治说:“回太子,这是廖将军亲手酿的。”
红雅江又喝下了一杯酒说:“没想到廖将军除了在骑射上有独特的造诸以外,也是赏酒之佳偶。”
他转过身,让在一旁抱著古琴的侍从过来。红雅江把古琴放在矮桌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弘,笑着说:“桃花春色暖先开,在这如此美境下,有美酒佳肴作伴,为何没有琴乐相随?太子不介意的话,某献丑了。”
田哲细心欣赏他的琴声,春风轻拂,地上的桃花瓣飞到空中,伴随着优美的乐声,在蓝天之下翩翩起舞,最后落在古琴上。
一曲终了,又一曲在红雅江的指下演奏出来,一时之间,他们彷彿置身在桃花仙境里。在酒香的围绕下,仙境和人间的界线变得模糊不清。
若非夕阳西下,天气渐凉,成治拼命的催促他们到内室去,恐怕他们就在花园里忘却时间的,对饮一杯又一杯的桃花香了。
成治把他们带到内室后,把一个小火炉放在榻边,让他们暖身,然后在旁边烹茶来解酒。
“今天真是尽兴,哲郎。”红雅江醉醉的说。他躺在榻上,单手撑住整个人。
田哲喝下一口温茶说:“没想到红五郎的琴技高超,让人流连忘返的。”他把茶碗交给成治,跟着倒在榻上。
“从前娘,不是皇后,而是那个宫婢。她居在冷宫里,把我生下,与其他宫婢一起把我抚养长大。每当他们失意的时候,我便抚琴,日久而之,琴技自然高超。”
田哲也跟着说:“我小时候在山里跑,饿了就摘果子,渴了就喝溪水,多么的快活。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是皇上,然后就没了那快活的日子了。每天都跟其他人勾心斗角,都不知道图甚么?”
红雅江微微张开眼说:“他们图的不过只是自己的权力,那会管其他人想要甚么。跟哲郎你说吧,我在十岁才被发现,连陛下也很惊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小郎君在后宫里。而我在那天才发现,那些宫婢为什么要守护着我了。”
田哲看着他。
“原来皇后和其他后妃视我娘为眼中钉,那宫婢自愿随后妃入冷宫,就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和腹中的我。过了不久,我娘横死宫中,而我则身为皇子而不必死去。如果那天我没跑出去,说不定我娘还在呢。”
红雅江自嘲般的笑出声,喝下了一口茶。
田哲看着天花板的说:“其实那不怪你,当时你已经十岁了。如果真的为你着想的话,那更应该送你离开冷宫。离开冷宫,你才有更好的将来。即使你不跑出去,相信你的娘早晚也会带你出去。”
红雅江没说话,只是一口气喝了所有茶。田哲看他没有回答,便坐起身,静静的喝着茶。
噼里啪啦。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碳火的声音,和成治烹茶的声音。
红雅江打了一个哈欠说:“我真的很感激你愿意卖粮食的,不是以王子的身份,而是作为红雅江这身份。过来庆安城时,一路上看到的不是瘦骨嶙峋的,就是饿死街头的人。但你知道富有的人家在做甚么?在日夜笙歌,左拥右抱各种不同的美妓。就连在皇宫里的陛下也是,为了得美人一笑,让宫奴日夜温暖那一支花。多少天了,死了无数人才让那花开出花苞。”
红雅江摇摇头后,把茶碗放到一旁,然后躺在榻上。
他们两躺在榻上,不知不觉便堕入梦乡。成治吩咐侍从拿来棉被,并分别盖在他们身上。
过了一夜,田哲吃早点时,一直撇眼在看旁边铜镜的倒影。
“成治,你说这痕甚么时候不见。”
“你昨晚和红五郎就这样睡在榻上,脸上当然有压痕留下,再待一会就不见的了。”
田哲有点不满的吃着早膳说:“我这样要如何见人。”
“你现在知道,以后不好再随便睡在榻上了。从前就已经告诉你,不要找到地方就睡,免得落下甚么病根的。”
成治说完便问:“那红五郎的事,还需要继续吗?”
田哲定了定,说:“不用了,足够了。”
红雅江在外院的亭里奏琴,坐在正阅读书卷的廖文扬边上,田哲则带着成治坐到一旁。
“哲郎安好。”
“廖四郎,红五郎安好。各位怎么有闲心来外院?”
廖文扬放下书卷说:“当某正在研读刘师父交给弟子的文献时,红五郎正好来到,他便坐在边上奏琴。”
田哲说:“没想到两位已经很熟悉。”
红雅江把手压在琴弘上,停止琴声说:“早些日前,某在夜里观星时遇上廖四郎,相讨甚欢。此后,有机会便与廖四郎聚在一起,研讨各样事物。”
廖文扬也跟着说:“红五郎的见识让某认识新的东西,如燕国的梅花,在冰寒的雪地里,更显高雅自傲。”
红雅江弹了一下琴弘,说:“说到梅花,那某就弹奏梅花词吧,这是燕国一首名曲。”
廖文扬跟田哲表示欣赏的点点头,看着他奏琴。
田哲说:“能看见廖四郎跟红五郎成知心好友,某也为你们高兴。”
廖文扬问田哲道:“听说那七千俘虏将当兵,并驻守在夏燕的国界,这属实吗?”
田哲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是的,某认为你的方法很好,便跟廖将军和刘军师提起。现在正在把他们重组成军队,这方面已交给烟郎和廖将军了。”
廖文扬露出孩童般的微笑说:“日前,父亲大人也向某提出过俘虏的问题,说哲郎这法子需人打点粮食相关的事,便派某全权负责。”
田哲说:“那真的是太好了,某很期待您的成果。好了,某是时候到军营办事了,下次再相约吧。”
红雅江和廖文扬也跟着说:“下次再相约吧。”
在军营里,廖将军在带领士兵们训练,而烟辰武也在旁指导。
成治把马牵到一旁,而田哲则走到烟辰武身旁。
“太子殿下好。”
“烟郎,之前让成治交给你的人选怎样了?”
“回太子,已经从中选出合适的人,就是这位。”
他们走到一位正在练刀法的高大男子面前,他看到烟辰武来到但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位是郭泓勛,他的武功在这里那么多士兵里也是一等一的。头脑也不差,更何况他识字。郭郎,这是太子殿下。”
他马上放下手上的刀,挺直身子的立在田哲眼前。他的身高比田哲还高两个头,在众多士兵里也很突出。
“不错,你多大了?”
“回太子,臣今二十有九。”
“你甚么时候入军的?”
“九年前入军,参加过五次战役。”
田哲满意的点点头说:“回去吧。”
“是的!”说完,郭泓勛便拿起刀继续训练。
烟辰武和田哲走到营里,成治马上预备位置给他们坐。
“哲郎,为什么要让他当主将,领七千兵力呢?”
“烟郎,你的意思是?”
“他入燕军多年,为燕国多次出生入死。我怕…”
“怕他叛变,领兵攻夏国?不会的。”
“但哲郎,你为何那么确定呢?”
田哲看向成治,他走到烟辰武旁说:“烟郎,田郎派我在俘虏里四处打听,而郭郎是一位很注重和担心农民的人,所以他对于腐败的燕国感到失望。”
烟辰武说:“那需不需要找人监视呢?”
田哲想了一会说:“不用。我有更好的办法。”
在城楼上,廖文扬和廖将军正在相讨扎营的地点,而田哲和烟辰武走到房内。
“太子殿下,烟队长安好。”
“廖将军,廖四朗安好。”
田哲坐到地图边上,看看他们的佈置。
廖将军指向地图上的一点说:“太子,某认为应该扎兵在此处,这里离庆安城大约十三里,不太远,而且离燕国也比较近,距最近的城是八里。”
廖文扬接着说:“可是这里的土地太过贫脊,如果要让他们自给自足有点难度。”
田哲看了地图一会说:“假如把那军队分成两支至四支,互相距离三里的话,那样的话,就不用怕自给自足的问题了。”
廖将军说:“某也曾经有想过,但有个重要问题,就是北方的胡族。他们是中原上最强大的骑射兵,假如把士兵们都分开的话,有可能无法随时支援,而遂个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