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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燕国使者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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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楼的会客殿上,田哲跟廖将军和刘军师讨论着使者要求的事。
廖将军说:“没想到燕王竟然把王子送到夏国过来,某日前已经送信到陛下去了,相信很快便拿到回信了。”
刘军师拿出一份竹简,上面写的是燕王的皇子的名单。
“红雅江是燕王年四十三时诞下的郎君,现年二十四。没有封王,他的情报只有那么多。燕王立下的太子是,现今年十七的第十三王子,也是嫡长子。”
廖将军说:“王也没有封,看来也不是受到燕王重视的。”
田哲说:“我认为红郎是拿过来当粮食的交换。”
刘军师说:“某也有此意,虽不是燕王重视的郎君,但好歹也是有皇子的身份在,如果拒绝了,燕王可能会跟司马那边或其他国那边作同盟,到时就是夏国最大的危机了。”
廖将军说:“但我们目前要解决的是那七千俘虏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法?”
顿时,整个议室都静了,刘军师看向田哲,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田哲深思了一会说:“某有一法,不如收了那七千俘虏。”
廖将军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这时,士兵进来报道。
“廖将军,伍使者求见。”
田哲马上回答:“请他们到会客殿等待。”
“是。”
廖将军看着田哲,他只好说:“比起在这商量,还是看林使者打算做什么比较好。”
在会客殿,田哲再次看到红雅江,而他只是点点头。
伍使者说:“敢问将军,之前的事可有答覆没?”
廖将军虽已有大致方向,但还不能作下决定,所以说:“那七千俘虏不是某能决定的,所以已经向陛下奏明此事,请稍等数天。”
伍使者继续说:“谢将军,其实某过来还有一要事要办。就是粮食问题。”
刘军师挺直背部,洗耳恭听的模样等待。
“想必将军也很清楚燕军年年来犯的理由,就是粮食不足的问题。”
“是的,因燕国土地贫脊,所以不能种植出大量的粮食。”
伍使者撇头看向红雅江,然后说:“廖将军,先前太急忙而没有介绍,这是燕王的第五郎君,也就是燕国的第五皇子。”
红雅江向他们行过礼说:“鄙姓红,字雅江。前天太急忙,而没机会自我介绍,有失礼数,请多多包涵。”
田哲回答道:“那天确实是太急忙,如今能有闲坐下相讨要事,就边赏酒边相讨吧。”
“太子殿下说得有道理,上酒。”
廖将军举起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很快,侍从们便把美酒和雅致的糕点拿来,放到坐在的每一个人的眼前。
刘地师喝下一口美酒后问:“伍使者,请问燕国皇子因何亲自前来夏国?”
“燕王希望夏国可以贱价出售粮食给燕国,但历经多年燕国攻击的夏国,想必会非常不满,所以派五皇子前来夏国作质子,以表诚意。”
廖将军说:“虽庆安城的粮仓可满足过八万的兵力,但现在剩下的却不足以应付额外的需求。即使某有足够的粮食应对,没有陛下的圣旨,某不能打开粮仓,把农父辛劳的汗水,随意贱价贩卖出去。”
会客殿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廖将军,陛下的飞鸽传来了信给将军的。”
“拿进来吧。”
士兵把一条带字的布绢放到廖将军手上后,便离去了。廖将军看了看,便把布条交给田哲。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一切由太子殿下作主。”
田哲皱皱眉头,把布条放到袖口里,闭上眼睛深思了一会,便坚定的望了廖将军一眼,然后沈稳的对伍使者说:“燕国已表达出足够的诚意,只要红雅江留下当质子,陛下便可以有限度的低卖给燕国,毕竟陛下宅心仁厚。同时,将军会如期的安全回到燕国,廖将军会派适当的人选跟随。那七千俘虏也不会被杀害,请燕王放心。”
廖将军和刘军师不明白的在旁边听着,感到此回答,太过草率了。
伍使者和旁边的使者马上跪拜在地上:“谢太子,夏皇的恩典。”
红雅江也跟着行礼:“感谢太子和夏皇,某代表燕王陛下,向太子和夏皇表示谢意。此大恩大德,某没齿难忘。”
在议室里,廖将军脸色难看的坐在席上,廖郎到一旁为他按摩肩部。刘军师拿着不同的竹简在算甚么似的,而田哲则神闲气定的喝着热酒,正当廖将军打算说什么时,田哲便已经开口了:“廖将军想问的是俘虏,粮仓还是其他呢?”
廖将军气急败坏的拍了拍矮桌,随后深呼吸一口气说:“臣相信太子殿下有合理的理由才这样做的,但臣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在那种场合直接做决定,而不是回来再从长计议呢?”
田哲故作惊讶的问:“廖将军不是已经跟某和其他人相讨吗?”
正当廖将军想站起来说话时,刘军师已经问:“太子殿下,可否告诉臣为何要收留那七千俘虏?虽然太子早前已提及,却没机会说明。”
田哲放下手上的杯子说:“因为有用。那俘虏是生是死,都会对夏国做成不良的影响,所以某认为把他们且捉且放会更好。”
刘军师问:“太子的意思是?”
“把那七千的俘虏都收了当兵,然后都驻扎在夏燕的边界领地。那里的地虽不肥沃,却也不是无法种植,让他们在那自给自足。既可看守边境,也可以沿路护送粮草到燕国,不怕被胡族袭击而损失。”
廖将军听过后才开始明白,但他的眉头却还是皱着的。刘军师听得头头是道,他说:“真不愧是太子殿子。但万一如果他们叛变到燕国怎么办呢?要记住他们都曾经是燕国人。”
田哲把碟上的糕点一分为二问:“刘军师,夏国人和燕国人有什么区别呢?除了气候和天气,某可看不到夏国人和燕国人有区别。”
廖将军说:“不到二十年前,我们还是同一个国家的人,说着同样的语言,写着同样的字。很多人都只知道他们的陛下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
田哲接着说:“刘军师,对于不会接触到政事的人来说,能填饱肚子就满足了。所以他们只会追随能带给他们温饱的人,而燕国是无法给予他们温饱的。”
刘军师点点头,而廖将军则问:“那为什么要答应燕国的贱卖粮草之提案,那对夏国可是有害无利。”
田哲便回答道:“廖将军,这就不对了,应该说,对夏国有益无害。首先,某先前说的是有限度的低卖,而不是随意拿,就是说燕人要拿钱来,才会卖给他们,而且运送的人不会是夏国的兵力,而是燕国的商人,所以廖将军无需担心。”
廖将军感到眉头鬆一鬆,语气也平和了些的问:“那对夏国还有什么好的影响?”
田哲说:“卖了燕国一个人情,即使司马家靠粮食操控了燕国,也有一定的限度。只少短期内不会对夏国有什么企图的。”
他喝了一口热酒再说:“而且会救了林使者和燕五王子一命。”
廖将军和刘军师顿时感受到危机,连廖郎也打算跑出去,把将军府翻起来查到底的样子。
“敢问太子殿下,这是甚么意思呢?”
“我们犹豫越久,给敌人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我们继续犹疑太久,恐怕敌人会把他们杀掉,以夏国残忍杀害外交使者和王子为由来进攻夏国。”
刘军师接着田哲的话说:“但如果太子没有答应燕王的要求,就在他们回国的途中杀害他们,那进攻夏国的名义也有了。”
田哲说:“现在某已经答应了燕王的所有要求,那即使林使者回国时被杀害,某也没有任何动机的,更何况沿路上保护林使者的都曾是燕人,怎会伤害他呢?”
廖将军对田哲说:“是臣误会太子殿下了,请太子殿下见谅。”
田哲笑着回答道:“不怕,本就是某的说明不足才令将军误会。”
这时,廖郎少数的说话了:“臣有要事,请恕臣失陪了。”说罢,他便行礼离去了。
田哲看着他离去而奇怪的望向廖将军,等待他的回答,但廖将军只是耸耸肩,看来他也不知道。
刘军师说:“不过太子殿下聪惠,竟想出如此利用俘虏的办法来解决。”
田哲挥挥手说:“刘军师误会了,这可不是某想出来的时候,而是某在将军府里散步时,四郎提出的。”
廖将军奇妙的看着田哲,却没说出话。
“四郎还提出了更多有趣的想法,但某认为这是最可行的方法,再这之上加入某的想法。”
有趣的是刘军师竟自豪的说:“廖四是臣的学生,能提出如此想法,真是了不起。”
在离庆安城遥远的一座宫里,一名年长老人阅读着手上的布绢,得知了燕国的最新情报。他把布绢扔到旁边的火里,随之化成火烬。
他冷静的说:“没想到夏国竟会这样做,没差,那老身就暂时放燕国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