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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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晨7点24分，离冰帝正式上学时间还有4分钟。
铃木早掐指算好，这4分钟恰恰足够他在空无一人的冰帝走到新馆的发泄室，打开门，再关上门。是个贵族富豪与喜欢踩着及格线到场是充要条件，同时凡事总有例外也与生活是精彩的为充要条件。
在铃木切切实实踏到了以冰帝门槛两侧延长线为长，人行道两侧为宽的矩形内时，发现过自己这个点作宽的平行线交矩形的另一条长上的点同样也站着一个人。
深蓝色长碎微过肩，鼻上架着一副无框的圆形眼镜，银边眼镜后与发色相同的深蓝色眼眸和铃木一样闪过一瞬的惊讶，双双低头“噗哧”笑出声。竟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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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嘀嗒”手表踩入7点30大槛，“咔嚓”的关门声响。
踩在脚下的高密度聚氨酯软发泡橡胶——又称“海绵”也经不住上千辆私车的地震，将震感传到了铃木的神经细胞上。蓝发少年感想自然一致，口中吐出带有浓浓关西腔的感叹：“真有资格啊！”
你难道没有？铃木斜眼看着靠在门背上表情无奈的蓝发少年，无奈于自己也没有资格的事实。
“铃木仁。”站直身体，铃木转向蓝发少年，伸出手，头微侧，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
蓝发少年愣看了铃木铃木一眼，从舒服的门背上脱离，立直，右手食指和中指托了托无框眼镜，伸出手相握：“忍足侑士。”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浓郁的关西腔。
“忍足君，以前读关西哪所小学？”地震感仍在继续，随想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失，铃木有意识地找点话题。
忍足自然地回答，他也需要打发掉这一段不算漫长却奢靡过分的时间：“道顿堀第二小学……”想了想，又加上了个字，“等。”
等？铃木有些讶异地看了忍足一眼，垂头，食指和拇指贴在唇上笑出来：“被学校踢出来了？”一缕银丝拂上手背。
“怎么可能？！”忍足甩了下额前长碎，深蓝色眼眸恶狠狠瞪铃木。
铃木反而笑得更欢，忍足哀叹一声，发表弃权宣言，眼疲劳多不好。
“忍足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懒？”铃木蓦地来了一句，纯粹有感而发。
“咳咳。”忍足被空气猛呛两下，尴尬地托下有些下滑的镜片，“你是第一个。”
“哦？”铃木微睁大眼睛，轻咦，又笑得眼睛眯起来，看着忍足，“有什么奖励没？”
“喂喂……”需要吗？忍足实在忍不住，扶额。
铃木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眯着忍足。还真是够懒，下了定义。
忍足很懒，懒到N年后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铃木和在金融界的“急冻女皇”闲情雅致地喝下午茶时，不经意想到了芥川慈郎，开玩笑说：“芥川君是不是只树懒呢？”谁料一向以理智闻名的“急冻皇女”直接气得跳脚，歇斯底里地拍桌大叫：“芥川慈郎懒个屁！忍足侑士才他丫的是懒到骨子里去的人！！！”可惜了木鱼石茶杯中的大吉岭红茶，高贵的红茶香槟就以这种姿势回归了大地母亲。
玩笑中，脚底的震动感骤停，忍足轻叹一声，闭上眼，靠回了门背上，铃木笑音渐歇，瞥向门口。要开始了，迹部的个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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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黑的加长版林肯嚣张万分地停在冰帝门口正中，正大光明地占了三个车位，大言不惭地摆富，就连看惯了年复一年开学盛典的初三生也不禁侧目远观。
后车门斜划而开，玫瑰红天鹅绒长毯从车中流出，人们的视线不自觉追随着那如席卷着玫瑰的海浪，直直奔流到操场前。
“喂。”充满了魅惑的磁性嗓音在响起，将全场的注意拉回，“你们在看哪里，啊嗯？”
柔熙晨光下，穿着冰帝校服的少年斜倚在身后的林肯上。贵紫灰色头发中分上卷，英秀的长眉上挑，右臂斜支在林肯车顶，食指轻抚着紫色眼眸旁的泪痣，傲慢霸气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众人，宛如不世帝王。
紫灰色发丝在空气中甩出一个华美的弧度，皮跟陷入、脱出、站定，紫发少年沿着红玫瑰之路，来到了人群的正中央，手直指天空，目视苍穹。
“哒”一个响指，四面皆静。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计下吧！”特属的磁性嗓音响起，紫发少年唇角上扬，蔑视一切，征服一切。
“迹部。”清轻的女声响在人群一隅，滴水激千浪。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迹部！”人群整合、爆发出了惊天欲聋的呐喊声，内容如彻如一，只有画面正中笑得狂傲的紫发少年。
“哒”又一个响指，人群煞时寂静。
世间笑得狂傲者，究竟几何？唯有——
“我——迹部景吾。”紫发少年如此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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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簇拥，一人当先。
这是新馆三楼窗玻璃的感叹。
亮金、深蓝在离开默默保护他们长达5分钟之久的发泄室目光第一时间锁在了一骑当先的紫发少年身上。
“四月十八日。”沉默半响，忍足和铃木同声道，诧异地对视一眼，对着玻璃窗开笑。窗外紫发少年渐行渐远。
四月十八日，野生白水仙，那耳喀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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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沿袭着从1919年养成的优良传统在400公尺的标准操场上举行，往年初一生还未分班，便宜初二、初三生插科打混，三五成堆，深灰色法兰绒西装簇拥在操场，像是冬春交接的雪兔误入夏天的无际草原，熙熙攘攘。
铃木和忍足何其三生有幸，可以见到今天正等场景。混在人群最后来到操场。
操场正前，帝王迹部面对主席台，迎风独立，身后万千臣子俯首拥护。
人群吵闹将站在主席台上却毫无存在感的国中部部长——石神井照实的第三次张布自己活着的“咳咳”压了下去。
“哒”一个响指打响，人群寂静无声，石神国中部部长第四次扬声终于有了成效。
“心理素质真好。”一半踩在真草皮一半踩在红色塑胶跑道上，铃木远看台上人神色毫无尴尬做作，不由惊叹。
“喂……”你不用这样夸奖他神经末梢功能不好吧？忍足懒得直接将后半句吞了下去。
铃木转向忍足，后者为了给予石神部长精神上的支持而抬头仰望主席台，眼神表明其在神游天外。
彼此彼此。铃木轻笑，顶认真地尊重起台上神经末梢传导功能弱化的石神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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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尖锐刺耳的磁音通过无数个品质高档的喇叭的扩音，回彻在冰帝校园，惊起一群昏昏欲睡的鸥鹭。
铃木和忍足得益于此，回魂成功，疑惑地望向遥远的主席台。
终于在铃木脑海中建立了无坚不摧形象的石神部长出现了除傻笑之外的表情，手忙脚乱地将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话筒捉住，长吁一口气，擦擦脸上吓出的冷汗，平静下，说道：“请合唱团的同学请尽快上主席台。再重复一遍，请合唱团的同学尽快上主席台。”
看看从迹部的臣民中稀稀走出去的人，一律睡眼惺忪外带几分起床气，铃木笑如银铃：“果然是全国级的。”
“出奇的一致吗。”忍足竟然续铃木话。
来不及等铃木赞扬忍足，带着哈欠声和磨牙声的冰帝国中部校歌缓缓从广播中播出。
“山上吹来，如雾低云，
冰帝，晨光中益显清明。
朋友啊！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夕阳，大声高唱。
因为你，我们共同行动，
一起培养，正直的心。
联系彼此的友情，是多么美好。
冰帝！冰帝！其名已高！！！
伟大的，期待与功动，
背负于身，日日勤奋不懈。
缅怀，贤明的前辈们
莫忘恩泽，牢记于心，
文学道上，信步而行，
师长慈爱，朋友关怀，
多么壮丽，而又欣欣向荣。
冰帝！冰帝！其名遍天下！！！
美好典范，广传于世，
声誉远播，直至远方。
高举遵奉，的是真理，
一心一意，贯彻到底。
吾校为碉堡，
吾等更为灯火，
照耀校舍，千秋万载。
冰帝！冰帝！其名永受尊崇！！！”
百般不情愿也好，万般挑剔也罢，全国级的合唱团还是全国级的，尽管这只是个一年复一年的例行公事，也兢兢业业地完成了。
等合唱团有条不紊地从主席台上退完，石神部长再次隆重登场，始料未及地迎来了和迹部同等的待遇，“啊——！”集体长叹，矮下去一截。
坚韧不摧的石神部长怎么受到这等精神攻击？头上顶着一个让人咬牙切齿的Miss，举起话筒，清清嗓子，正色道：“那么，我宣布，开学典礼就此结束，同学们……”
“耶！”雨后春笋般地暗灰色又挺直起来，雪兔一只只离开了草原，可怜了他之后的那句“分班表张贴在本馆前”融入了背景。
至始至终目光尊重着石神部长的铃木心中为石神部长哀悼三秒，侧头，忍足也刚做完同样的事，对向铃木，四目相对，纷纷摇头。部长……真辛苦。
同情部长，不代表着部长会同情你，赐予你不用上课的必杀特权。
铃木和忍足笑笑，随在人群最后，走向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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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刚刚拯救了两人的新馆，铃木和忍足有说有笑地来到位列第二的建筑——本馆。
入目的画面岂一个壮观了得？冰帝总人数1652名，男生1021名，女生631名，除去可以勾肩搭背直向目的地的初二、初三生，超500人围在瘦骨嶙峋风吹欲倒的四块白布告板前，非要形容的话只能是——
“圣诞提前了？”清冷不屑的女声横向从铃木和忍足靠着的墙左侧传来。
精辟！铃木和忍足不约而同地看向左侧。
左墙边的女生普通得无以复加，普色系栗色过肩直发，常见的中分刘海，对面500人中就能抓出2、30人。
“唉……”忍足在身后叹，“太普通了。”
铃木愕然，瞅了身后忍足一眼，对方无比惋惜，等回头，女孩已不再。
不长亦不短，人群散得三三两两，铃木和忍足走上去，找寻自己所属地。
“啊，H组啊。”忍足很快在第二块板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低沉着嗓音说道。
“部长难道是算命的？”还在寻自己名字的铃木停下，调侃忍足。
忍足迟疑呆愣一瞬，右手甩下额前长碎：“怎么可能？！”低头开始认真地帮铃木找，突然一脸戏谑的笑容朝向铃木，“部长确实会算命呢。”
祸从口出，铃木在冰帝开学第一天亲身体验这个成语的精髓所在。
“我H班的同班同学，铃木君。”忍足含笑着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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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铃木和忍足光荣地成为H组最后登门的两名同学，同班同学非常客气地留下了两个职业级的风水宝地——靠窗最后一个和靠门最后一个。
强敌当道，究竟谁主沉浮？靠窗？靠窗代表了代表了春意的盎然，代表了夏日的缠绵，代表了秋风的飒爽，代表了冬日的纯粹，更代表了无尽的催眠用阳光。靠门？靠门代表了老师的死角，代表了考试的顾盼，代表了作弊的可行，代表了点名的漏洞，更代表了通往食堂便利的距离。两者不分伯仲，一天时，一地利，如今人和独无。
铃木在等待，忍足在等待，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契机，合适的契机。谁先动。
动了。
坐在倒数第二排最后一个的男生终在铃木圣洁灿烂的微笑下自惭形秽，灰溜溜地跑去坐靠门的位子。
“人和了。”铃木坐在靠窗最后座，轻笑着对邻座忍足道。
“嗯。”忍足慵懒地回应。算是99%的人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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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可爱的上半天被石神部长滔滔不绝如痴如醉长达早自修加一节课的演讲、一节英语文法、一节白话文、一节技术、一节化学消耗殆尽，放弃了地利的铃木和忍足不紧不急地从班级这头绕到班级那头。都已经落了两次队了，何怕第三次？
8分钟之后，铃木和忍足出现在了交谊大楼门口，学生餐厅位于交谊大楼两楼。于楼底都可以看到二楼人头攒动。
“浪费粮食多不好啊。”铃木看着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交谊大楼感叹。
忍足镜片后的眼睛闪了一下，斜视铃木：“还是你想再来这里？”
“怎么可能？！＂铃木套用了忍足的语调，甩下额前的刘海，银色发丝飞扬。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