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二]往事如烟》暂回眸

6、第五章

　　不经意间春天的背影已经走远，又一个夏天悄悄到来。
　　正是这一天，发生了不二最不想看到的事——越前龙马来到了青学，加入了网球部。
　　冥冥中，再次相遇还是无可避免。
　　不二是可以逃走的。比如，在接到采访任务时一走了之，去哪里都好，只要没有那个孩子的地方就是他的安生之所。
　　但他最终只是带上了一副墨镜，迎向了那个依旧寡言少语的孩子。
　　“呐，越前君，听说你已经蝉联了三年美国青少年网球大赛的冠军？”
　　“嗯。”
　　“那为什么回日本来？美国的条件应该更好才是。”
　　“想来就来了……没原因。”
　　“越前君说话一直是这么简单明了吗？”
　　“大概。”
　　“嗯，接下来有些关于网球方面的问题想要请问一下越前君。”
　　“哦。”
　　……
　　“谢谢越前君‘积极’配合，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免了。”
　　“那么再见咯。”
　　“拜。”
　　——看来，龙马已经彻底把自己忘记了。这样很好。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介入孩子的生活。
　　他只想看着他茁壮成长、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圆满地走完这一生。现世，他的生活再没有一个叫不二周助的男人搅局。
　　过去的是非恩怨，都是少不更事的年代犯下的错，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镜头中，孩子的视线被手冢国光深深吸引的时候，不二笑得犹如折翼天使。苦涩，却释然。
　　国一、国二、国三，高一、高二、高三。
　　不二的镜头，永远聚焦着越前龙马。所有有关越前龙马的成功或失意。
　　看着他在网球场上取得的成功，不二着实为他自豪。不知道过去的龙马，是否也那么成功呢？
　　只是，当手冢国光牵起越前龙马的手，孩子脸上那一瞬的怅然若失，似乎预示着骤雨即将来袭。

　　“越前君，我们又见面了。”
　　“嗯。”
　　“这六年来，越前君拒绝了不下十次，为什么偏偏接受这次的专访？”
　　“与你无关。”
　　越前傲然地抬起头，脱去了稚气的双眸泛着灼灼地金光，直直地望着不二。
　　这样的表情对不二来说并不陌生，越前小的时候，总是喜欢那样看着他。
　　不二感到了一丝自豪油然而生。他心爱的孩子，终于就要长大成人了。
　　“越前君还是老样子呀。那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呢。”
　　“彼此彼此。你也没有变过。”
　　“嗯？越前君何出此言呢？”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换个叫法。”
　　“？？”
　　不二的嘴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越前君真是爱说笑，打从初次见面起，我就没有换过称谓啊。”
　　“不是六年前，是十三年前。也就是我不到四岁那年。别说你的记性比一个四岁的孩子差。或者，你压根就是个骗子。早就忘记了那天你对我说过的话。”
　　不二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似笑非笑的，就是不敢抬头看越前。
　　虽然搞不清楚自己的确切年龄，但总觉得，在越前面前，那些数字根本没有看头。
　　相对于不二的不知所措，越前的心情极好。
　　“不二，你说过，等我长大了，成了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个时侯，你就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走，你忘记了？”
　　“我以为，你忘记了。”
　　“我是想要忘记的。但每晚梦里都是你的影子。要我从何忘起？”
　　“龙马，我有什么好？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都怪你，骗谁不好，骗一个四岁小孩子纯洁的心。”
　　“龙马，也许……你对我，并不是喜欢或者爱，只是一个承诺罢了。龙马要想清楚，手冢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越前怒了。他剑眉上挑，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不二的心禁不住颤抖。
　　“不二周助，你这个混蛋！”
　　不二竟然被骂笑了，面对着越前的怒气，不二捧腹大笑乐不可支，差点就喘不上气了。
　　“不二周助……你什么意思？”
　　“呵呵……哈哈，龙马，你终于认清……哈哈，我的为人了？”
　　越前满脸的怒容冷却了，他平静地看着不二。
　　不二的笑容那一刻僵直。那种表情，他见过，梦里的手冢就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龙马，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男孩子，要拿得起放得下。过去的，总是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