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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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一早就醒过来了，好像只要月留宿的时候就不能好好睡觉。总是睁着眼睛，一睁就是一宿。
穿上围裙，走进狭小的厨房，因为房间很旧，水池和池台很小，热水器旁边就是橱柜。小型的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冰箱占据了厨房的三分之一的空间。夜音从冰箱里拿出四个鸡蛋，熟捻地在平底锅内煎蛋。
“音，有没有柠檬切片？”夜月靠在墙上，松垮垮的衬衫被错乱随意地扣上，脸色并不好，眼睛也只能睁成一条缝。
夜音停下手里的煎蛋活，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两个梨。夜月已经躺到了沙发上，整个头仰起靠在沙发上，两只手左右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减轻了一部分症状，但还是剧烈地疼痛着。
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夜月的手，夜月睁大的双眼，夜音的眼就对上了他的眼，夜月放松了下来，眼线也弯成了温柔的轮廓，手也很自然地放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夜音的太阳穴的按摩。
太阳穴两处贴上了冰凉的柠檬切片的确很有效地减少了酒后的阵痛。夜月的声音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的音色。
“音，今天在武道馆的LIVE上要演出的曲目里，有些改动。”夜月推开了夜音的手，起身往沙发周围地上找了一圈后，拾起了几张散乱的琴谱。“这首歌，这次会加入电子琴的部分，编曲部分改了，你重新调整一下。”
夜音接过琴谱，只是随意地扫了两眼就扔到了沙发上，“就为了这个事，昨天特地回来等我？”
“也没有特地，是顺便来看看你，”夜月往房间的四周看了几眼，“你这里还是没有变。听说旁边房间也被你买了？真的这么喜欢这里吗？”夜音低低地笑了声，然后低下头，“你也知道，我在物的方面比较恋旧。”
夜月突然站到了夜音的身侧，垫起脚，用手比划了一下，“音，你又长高了？好像现在比我高了一个头还多。”
“那是因为你很久没看到我了。”
“错，是很久没近距离看到你。”夜月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生梨，生梨是解酒中很有效的水果之一。“下个月，夜伶的生日，你回家一起过吧。”
一直都没有听到回应的夜月，转身望向了在一边沉默的夜音。
“嗯？”
“夜伶今年几岁了？”夜音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6岁。”夜月挑眉，“你会来的吧，就这么说定了。”夜月拿起桌上的另一个生梨走向了门口，穿上了鞋，开了门。然后又转身对夜音说，“身体保重，注意安全。”
门合上的声音才令夜音脸上淡漠的表情崩溃。夜音倒进了沙发里，深深受伤的表情怎么也没有办法掩饰。
但这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承受的，什么也不能埋怨。连仅仅在心里遐想的画面也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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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现在头很痛，因为有个家伙一直在哭。简直可以用魔音绕梁来形容了。夜月想要用琴声来驱赶魔音但依旧折磨地让他想暴走。
把吉他扔到了一边，夜月无奈地走过去抱起塌塌米上的小哑。“拜托，求求你别哭了啊。”夜月一脸头大地盯着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的小哑。小哑哭声停了然后开始咯咯地笑了，伸着小手就往夜月脸上拍。夜月忙着把小哑地小手固定在胸前，“小鬼，你怎么哭了又笑了？”小哑小嘴驽得很圆，一张笑脸就往夜月胸前靠，整个贴到了夜月的胸部。啪啦啪啦，流下的口水湿了夜月胸前衬衣一片。
夜月马上把小哑抱离了自己，但一旦小哑脱离了夜月又开始大声哭了起来，于是夜月只好又把小哑抱到了怀里，让小哑的口水沾湿了自己整个胸前的衣服。
“嗯哼嗯啊~”的湿哒哒粘稠般的声音从小哑的小嘴里冒出。夜月才惊醒过来，这家伙不会是饿了，想找奶水喝吧。
夜月忍不住在心里呻吟，可是谁来告诉他，我不是他妈妈，喂不了奶！
夜月抱着小哑进了附近的便利店，望了眼婴儿奶粉，一排望去对于当时的夜月来说都是天价。
旁边热心的妈妈级阿姨指着这个那个说长道短，最后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对夜月说：“现在的小孩不好养，要选择好的奶粉给你弟弟啊。”夜月感到一股气血往上冲，于是随手拿了抱奶粉就跑到了收银台去付钱了。一付钱才知道随手拿了最贵的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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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音走进武道馆的LIVE后台准备室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始LIVE了。
“音，你迟到了！”啃着苹果的光口齿模糊地说道。夜音抬手示意了下他手腕上的手表，“没哦，我看了时间的，还差10秒。”
“那是你的手表慢了，我的手表上已经过了10秒了哦。”沙发背后坐着人因为娇小而被沙发靠背遮住，只看到细微的烟圈从那里绕出。
那个声音的主人坐正了身体，回过头，一双画着烟晕妆线的大眼睛对上了夜音。夜月笑着弹去点手里烟的烟丝，转向了另一侧，“音，这是MOON的安。”
夜月旁边坐着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女孩，女孩很酷，全身上下都是黑色为主打。乌黑的长发，黑色的背心，黑色的短裤，黑色的腰带，连着手边的包都是黑色亮片的包，也只有鞋不是黑色，是鲜艳的红色，张扬而不嚣张。女孩有双大大乌黑的眼睛，微笑的时候好像眼里漾得出水。女孩很瘦，却有一种骨感美。
MOON的安，夜音听过这个人。乐队中为数不多的女主唱，年纪很轻却因为极具爆发力的嗓音而被很多年轻人追捧，是一个兼具偶像气质的实力派歌手。
“安也是这次一夜限定的主唱，和我一起。安，这是音，这次的Guitar。”夜月类似于中间人似的介绍给夜音。
“合作愉快。”夜音冷淡地点点头，伸出了手，女孩也很大方地握住，“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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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你怎么又在吃面包了？”封云一脸受不了地指着桌上的面包包装纸，“拜托吃完了要扔掉包装纸啊。”
夜月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悠悠地转向了封云，“哦，知道了。”
砂叶在夜月面前好奇地晃了晃手，“喂，月？”
夜月一点反应也没有地倒进了破旧的沙发里，“好饿~”
“哈？”封云指着桌上的面包，“你不是刚吃了面包？”夜月微弱的声音慢慢地从嘴里飘出。“你要是一天只吃一片面包，也能像我现在这样……”
“哈？一天就一片面包？夜月，你以为你是神啊！”砂叶迅速地跳到了夜月的身边。“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很难看。”
夜月望了一眼砂叶，然后转到了另一边。
“不会是因为那个小哑吧？”封云一针见血地说，“不会是因为要养那个小子，把自己的钱都花在他身上了吧？”
夜月悠悠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真是因为那个小子啊。”砂叶皱着眉，“小月，虽然那个孩子很漂亮很可爱，可是，我们现在是那种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没有女人照顾家里，生活也不规律，还要创作音乐，这样的生活能养活一个小孩吗？”
夜月侧身躺在沙发里，背对着他们。
“月，希望你好好想想，是继续留着小哑还是送走他。我们都不想看到一个整日在打哈欠，会饿得连声音都低哑了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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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LIVE都很HIGH，安的声音穿透，在爆发力的空间里流入了特有的女性的柔性，使摇滚更趋于舒适，配上月的海妖般飘渺的高音，磁性沉淀的低音，完美地融入了激情的乐器声中，无论是音的变化多端的Guitar音符，还是来自鼓手的激扬的动态指挥鼓点，都异常的完美。让整个场馆接受了一次来自音乐的洗礼。
一边和工作人员说“辛苦了”一边走进自己的准备室。夜音其实一点也不累，这种音乐的爆发演奏就好像是自己情绪的宣泄。现在只留下兴奋，然后归于平静。
“音。”月的声音即使隔多远都能听到，何况是只有十步的距离。
夜音慢慢地转身，就看到夜月快步地赶上他。“今天的演出很出色。”
“嗯。”
“你怎么现在还不表示一下？”
“哈？”
“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夜月以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的俏皮表情向他眨了下眼睛，“快点向安要号码啊。”
“？”
“追女生怎么也要先知道手机号的吧。”夜月轻拍了他的肩膀，“安好像也对你很有兴趣，你上次不是还偷偷藏着有她照片的杂志？别说没有哦，我可是亲眼在你床下看到那本杂志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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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在圣玛丽孤儿院徘徊了一下午，在夕阳下山的那一瞬间，夜月走进了大门。
亲手把小哑交给圣玛丽的院长的时候，夜月突然心口一阵酥麻。
离开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直到走过那个弯角，再也看不到圣玛丽孤儿院的时候，夜月的眼泪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地心引力一样，不停地往下流。
人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生物。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