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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出茅庐 ...

  •   略觉寒冷的清晨,天刚刚露出一点白,无心谷多了一座墓碑,碑边是一对年轻男女。

      女子一袭红衣,鲜艳夺目,可再怎么艳丽的衣服也比不过她的容貌惹眼,那额心的火莲,那眼角的红痕,还有那一点朱唇,一见就移不开眼了。

      少女没有穿鞋,赤着双脚步步生莲,那双小脚踩着地上却不染纤尘,洁白如玉,脚腕边系着金色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石璜师弟,师父已经走了,你不必如此悲伤。”少女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不难听,配合着她的起伏变化的声调,暗带着一种勾引的味道,让人心痒痒的。

      “我知道的,石珏师姐。”石璜跪在墓碑前,行了一个大礼,“我要去完成师父的遗愿。”

      石珏看向她的师弟,当年还是一个小小的婴孩,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甚至比自己还高一个头。

      她感慨着时间的流逝,垫起脚尖,如同幼时一样抚摸着石璜的脑袋。

      石璜顺从地放低了身体,让师姐可以省些力气,他的视线刚好落在对方的脚上,那双脚白生生的,又因为用力挺立着,脚趾略微带一些粉色,仿佛荷花花苞的颜色,让人想亲吻想抚摸。

      “师父有一个想见之人和一个想杀之人。”石璜摇了摇头,拂去了心中绮念,“我要去找他们。”

      石璜站直了身板,眼光满是坚定,他会完成师父的遗愿。

      石珏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犹豫了半天。

      石璜倒是并不心急,他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对方的那点朱唇上,尤其是对方犹豫着要开口是露出的洁白皓齿,和那若隐若现的舌尖。

      石珏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她长叹一声,也许她就要失去这个师弟了。

      “师父要你找的人是不是叫林意和李佩。”石珏内心隐隐希望不是这两人,可她太过了解自己的师父,只怕就是了。

      石璜点头承认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姐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完全失去了血色,好像随时会昏倒一样。

      “冤孽啊。”石珏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还好石璜及时扶住了她。

      石璜的臂膀结实有力,已经不是小时候要人握着手睡觉的孩子了,五官也已经长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孩童的稚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师姐,你还好吗?”石璜更在意石珏的身体,他只有师姐了。

      “无妨。”石珏摆了摆手,她推开了师弟,重新站直了身体,犹如塘中直立半开的芙蕖。

      “那两人可能是你的亲生父母。”石珏还是说了出来,她不忍心师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都是上一辈感情上的纠葛,师父也已经死了,你要恨就恨吧。”石珏叹息着转身离开,她知道师弟是不会留下来了,各自安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啊。”石璜并不意外,师父早就看开了,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己,“我没办法原谅她也没办法恨她。”

      说到底石玲珑也不过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可怜女子,追逐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何况她是一个好师父,从没有刻意虐待过自己,还把一身本事尽数传授。

      石璜没办法去恨他的传业恩师,可也没办法去原谅拆散自己血亲的恶毒女子。

      石玲珑也不需要他的憎恨和原谅,她早就看开了一切,临死前的嘱托既不是要报复负心人,也不是突然的良心发现,只是把麻烦事扔给别人罢了,至于怎么选择,那都是是石璜自己的事了。

      石珏惊讶不已,那可不像师父会做的事,当年石玲珑可是要他们血亲相残的,怎么会突然放弃。

      她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便伸手掐了一把,脸上只泛起一片红印。

      “不叫不疼,果然是做梦啊。”石珏一种梦游般的状态,摇摇晃晃往谷心走去,“要回床上才行。”

      “因为你掐的是我的脸啊,师姐。”石璜无奈地拉住对方的手,手光滑细腻,甚至没有一丝老茧,十指纤纤,柔若无骨。

      “这都是梦,都是梦……”石珏连头都没回,一心回谷,脚上的金铃随着她的脚步晃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石璜并没有分开师姐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些,十指相扣,安静地跟在对方身后,就像他幼年时一样。

      太阳早已升起,整个山谷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下,光线透过窗棱照射在床榻上,洒下一片细碎的金光。

      石珏睁开了那双桃花眼,她如猫一般舒展开身体,心满意足地起身。

      谷中一向阴冷潮湿,让人难以入眠,可她这次却睡得很香,背后隐隐有热度传来。

      “居然会做这种梦。”石珏轻笑一声,蔑视自己的多愁善感。

      “师姐醒了吗?睡得可好?”从她身后传来石璜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还带着些许鼻音,似乎也是刚刚睡醒。

      石珏这才完全清醒,师弟就躺在自己身后,睡梦中让人安心的热度恰巧是对方的体温,两人的衣服不知何时脱下,只剩下白色的里衣。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石璜并没有完全贴近石珏,两人之间还留有一掌的距离。倒不是石璜碍于礼教,不敢轻浮,而是无法再靠近了。

      石珏素来不喜与人同睡,若是自己靠太近了,对方就会反向移开身体,一掌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师姐可要负责?”看着自己师姐呆呆的样子,石璜忍不住调戏起来。

      若是对方说是,他一定会好好负责,还有些求之不得。

      “我可不会负责的。”石珏轻轻一笑,如同莲花绽放,她伸出如玉般的食指,指尖还带着些许冷香,在师弟胸口轻轻一戳。

      石璜只觉得那一指头直戳到他的心脏,还在里面打了个勾勾,力不大却弄得他痒痒的。

      “师弟啊,你已经长大了。”石珏看着突然变得傻乎乎的师弟,慢悠悠地起身换了件外衣,语气中带着一些懒散,“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找师姐要奶喝了。”

      “师姐,我……”石璜原本想要解释,可是对方的话又引起他的一些绮念,他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石璜是被石珏亲手带大的,在石珏眼中,他始终是那个饿了会哭着到处奶喝的小婴儿,而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可石璜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知道石珏还当他是孩子,所以才会如此亲近。可他早就是一个男人了,还对自己的师姐起了爱慕之心,不过他并不打算点明这些,尤其是自己在把师姐牢牢抓住之前。

      “师姐可愿陪我出谷,去寻我的父母。”石璜并没有起身,他移到了刚刚石珏睡的位置,感受着对方留下的体温。

      “不是梦吗?”石珏暗自伤神,她回坐到床边,从枕头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师弟你就自己去吧。”

      石璜没有接过银子,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无声地祈求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放到了最大,还隐隐带上了水汽。

      这招在他小时候起就对石珏一击必中,对方一看到这个样子什么都会答应的。

      石珏的确心软了,她再次掏了掏枕头,拿出了一整个银元宝,心疼地亲了亲,又放到了师弟手上。

      “师姐~”石璜接过了银元宝,放进里衣贴胸的位置,被师姐亲过的,一定要好好收藏,“我不是这个意思。”

      石珏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了,桃花含泪,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亲吻。

      她颤抖着双手,死死抱住了瓷枕,仔细看去,那双手洁白如玉,竟比那瓷枕还白上几分,指甲上一层半透明的丹蔻,衬得双手越发白嫩。

      “没有了,剩下的都是我的幸苦钱。”石珏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胸口也随着声音起伏不定,“师弟,你不能这样的。”

      “虽然我隐瞒了你的身世,可那也只是我推测的,我怕弄错了反而破坏你和师父的关系,才一直没说的。”石珏的脸上出现了泪痕,“就算这样我最多也是个从犯,你又何必这样折磨我呢?”

      折磨?石璜开始心猿意马,妖艳娇媚的大美人突然娇弱含泪,又露出那么脆弱柔软的一面,真想让人好好折磨。

      石珏突然伸手滑进石璜的衣襟,小手细腻柔滑,在石璜胸口拂过,如春风过水面,无声却留下一波涟漪,久久不散。

      石璜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姐老是这样无意识地勾引人,真是……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石珏满意地擦干了泪水,她从师弟怀里摸回了自己的元宝,塞回了枕头里。

      “师姐……”石璜想拉过对方的手,告诉她自己并不求财。

      “嘘—”石珏一手抱住瓷枕,一手捂向他的嘴,阻止了他要说的话,“同门一场,那些碎银子就给你做路费吧,其他的不行。”

      石璜只觉得嘴唇上一阵滑腻,还带着清冷的荷香,他喉结上下滑动着,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我并不要师姐的钱财。”石璜享受了许久对方温软的肌肤,才依依不舍地挪开了对方的手,可还舍不得放开,反手在对方手心里划着圈圈。

      “我只是从未离开过无心谷,一个人有些害怕。”石璜模仿着离巢的幼鸟,怯生生地尝试展开翅膀,“我也从没见过父母,不敢一个人去。”

      “他们还记得我吗?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有别的孩子了吗?抛弃我了吗?”石璜垂下了头,他知道这样最能激起师姐的同情心,“我想见他们又不敢见他们。”

      石珏放下了瓷枕,就像幼时一样,抚摸着对方的头,安慰着:“去见了再说,别怕。万一他们对你不好,你也可以对他们不好的。”

      石珏原本是孤儿,很小就被石玲珑捡回了无心谷,她本就对双亲没有多少留念。

      石玲珑一开始也不太会带徒弟,经常扔下几本书就出谷去找负心人麻烦,有时候一年都不回来。石珏几乎是自生自长的,对这个师父感情并不深厚。

      她感激石玲珑收养了自己,还传授武功,但也只是感激而已,并不会对这个不怎么负责的师父掏心掏肺,只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顺从对方,还会在对方不在的时候放飞自我。

      她一直认为改变了师父的人是石璜,自从师弟学会说话后,师父才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师父,会长期留在谷中,会认真教导武功,也会真心关怀弟子了。

      “师姐,我想你陪着我,要是他们不要我了,我就和你回谷住一辈子。”石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并不期待父母,只是不想和石珏分开。

      他的眼睛饱含了不同的情感,希冀,痛苦,祈求等混杂在了一起,嘴角微垂着颤抖着,绝不希望对方拒绝。

      “……”石珏抿住了双唇,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她并不想出谷。

      可是拒绝不了,那是一直在她身边的师弟啊,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她早就习惯了照顾对方,习惯了答应对方不过分的请求,她无法拒绝的。

      “我会陪你去的,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自行回谷的。”石珏的话很是无情,可她就是这样想的。

      并不是威胁师弟不要离开,而是真的这样打算。孩子找到了亲身父母,要全家一起生活了,自己这个临时保姆就应该退场了。

      石璜是被石玲珑突然扔给她照顾的,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照顾自己已经勉强,还要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那真是很不容易。

      虽然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但并不会强烈到要硬留下对方。

      “这就够了。”石璜并不在意,他只是借着远行,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温水煮青蛙煮久了,也要换个锅试试。

      两人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尽快出发。

      “师姐,你这身—”石璜有些失望,石珏换下了那件红衫,连脚腕上的铃铛也取了下来。

      现在的石珏一身淡绿,倒也清秀可人,可没有早上那种勾人心魄的味道,不过清水芙蓉,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是师父的要求,据说是魔教,啊不,是圣莲教圣女的标准装束。”石珏弯腰调整了一下鞋子,好久没穿了,感觉很不习惯。

      “很美。”石璜不由得回味起来,那鲜红艳丽的纱衣,若隐若现的雪肤,眉间如火一般的红莲,行走时清脆作响的金铃。

      “很不合理才对。”石珏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打扮,可她不能当面违背师父的要求。

      “你知不知道纱衣不挡风啊,就算有武功也会觉得冷啊!”

      “光脚也很冷啊,而且走地上多脏啊!万一踩到什么蛇虫鼠蚁的,多恶心啊!!”

      “那个铃铛也蠢死了,会响啊!一天到晚吵死人了!!”

      “师父还要求只在男性出现时响啊,平时还不能出声啊,不然就是没学好轻功啊!!”

      “你知道我练武练得多辛苦吗?!”

      “连说话仪态也有要求啊,连抠鼻屎也要优雅动人,你知道我被师父训练了多久吗!!”

      石珏愤怒地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若是从小就被当成圣女教导,那她也不会如此怨念,她是在谷里像猴子一样独自生活了好久,十岁后才被师父各种要求,要纠正过来太过痛苦了。

      “抱歉,师姐。”石璜从不知道师姐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他以为对方突然改变只是因为到了年纪,女大十八变。

      “与你无关。”发泄完的石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她自嘲得笑了笑,那双桃花眼却黯淡了下来,她原本就是野鸡硬撑凤凰,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她不知为何不想让师弟失望。

      石璜并没有失望,他怎么会失望呢,师姐就是师姐,野鸡也好凤凰也好,他都爱到骨子里了。

      石珏是唯一一个把他当成他本人的人,不是林意的儿子,也不是李佩的儿子,也不是被抢走的骨肉,就是单纯的他——石璜。

      石玲珑其实有带他去看过自己的父母,她后悔了,想把他还回去,那是他十岁时的事情了。

      林氏夫妻没有忘记被带走的骨血,只是随时间慢慢淡去了,他们把大部分爱都给了留下的另一个孩子。

      石璜很害怕,他不想留下,自己仿佛是一个多余品,只会再次撕开林家已经愈合的伤口,所以他求石玲珑带他回去了。

      石璜很害怕,回到无心谷后,也住得不安稳。石玲珑没有赶他走,可也没有开口要他留下,只是直接离开闭关了。

      石璜很害怕,他无家可归,林家不是,无心谷也不是,而这个时候石珏出现了。

      石璜并不太记得这个从小带大他的师姐,毕竟他会说话后就被石玲珑带在身边了。

      只是一碗热奶,就安定了石璜的心,那个味道熟悉极了,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温暖着他,那是家的味道,让人瞬间安心。

      石珏陪他睡了一个晚上,哼着他还依稀记得的歌谣哄着他睡觉,她一晚都没有放开师弟的手。在石玲珑闭关的那半年里,石珏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从那晚开始,石璜就对师姐产生了独占欲,甚至在成年后变成了爱情,师姐是自己的家人,绝对不能放手的家人。

      “无妨的,都是自家人。”石璜对此求之不得,师姐只会对亲近之人发脾气,比如曾经的师父石玲珑,这也是她撒娇的体现。

      “师姐,出谷要用轻功飞上去,不如我背你吧,省些力气。”石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亲近对方的机会。

      “其实谷里的瀑布后面就有裂缝,可以直接出去的。”石珏指向山谷后面的瀑布。

      那瀑布有三人宽,水流从高山上径直冲下,溅起了层层水花,石珏经常在瀑布下练内功,对瀑布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可是师父在谷中住了那么多时日,也在瀑布下练过功,她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她也出不去。”石珏用手在身前比划着,“那缝又直又窄,师父的身材,你懂的。”

      石璜瞬间明白了,但是对方的动作太过诱人,让他一时不想离开视线,便装作懵懂的样子。

      石珏觉得不应该污染自己纯洁的师弟,她转移了话题:“总之我可以从那里出去,师弟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师姐,我不想和你分开走。”

      石珏从头到脚打量着师弟,还伸开双臂抱住了对方,最后得出结论——师弟胸肌太厚,会被缝卡住。

      “就一会儿呀,师弟也长大了嘛。”石珏还是败在对方的眼神下了,“好,一起走。”

      “师姐带上这个好不好。”石璜拿出一个带着铃铛的发簪,仔细看就会发现铃铛就是石珏脚腕上挂过的那种。

      石珏没有拒绝师弟的请求,她低下头,任由石璜给她戴上簪子。

      “若是走丢了,我寻着铃声就能找到师姐。”石璜开心极了,刚才的动作像极了丈夫为妻子束发,他可以想象他们的将来。

      石珏轻咬朱唇,一双桃花眼闪闪烁烁,犹豫着开了口:“师弟啊,你没出过谷,可能不知道。谷外带铃铛的多的是,连牛啊羊啊狗啊,它们都有的。靠这个找人不行的。”

      “那不是普通的铃铛,我在里面放了蛊,绝不会弄错的。”

      “师父还教了你这个?”石珏有些闷闷不乐,她可不会什么蛊毒,“师父可有些偏心。”

      “我会的就是师姐会的。”石璜倒是不希望石珏学这些,太苦太难,即使石玲珑百般关照,可他也还是有几次差点死去。

      “我有点嫉妒。”石珏戳着师弟的胸口,力不大,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不过你学这个一定很辛苦,我不该嫉妒的。”

      石璜只觉得对方的手指直接刺中了自己的心脏,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顺势拉住那双调皮的小手,把对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在一诉衷肠。

      他不能这样做,起码现在还不能,在能完全留住对方前,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就像山猫一样,隐藏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猎物无法逃走,山猫绝不会放过它想要的猎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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