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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处不在的彭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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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我依然无法从那道明显的幽怨中抽离,我从不是那种谨小慎微、担惊受怕的人,但矛盾之余我又是一个神经细腻、情愫敏感之人,我坚持自己所行恪守于人无害,更坚守不与人为敌,只希望做芸芸众生、邈邈云汉最为普通的那一捧,俗称的老好人、大众脸。所以对于之前彭海的那一道目光是我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体验。我在心里反复回忆有关于我与彭海这个人之间的所有一切,不禁发现我们竟然没有说过哪怕简短的一句话或是几个字但却好像很熟络一般,青春年少的爱情总是这么简单,我知道你对我有情,你知道我对你无意,我希望出现在你面前时可以一直保持优雅,你希望我可以总是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为渴望的目光找到支点。所以从心底而言我是不愿意让彭海对我有那么深芥蒂的,我不希望有人那么恨我,所以从进门开始我就变得闷闷不乐,可我也无计可施。同宿舍的同学大多来自农村,所以学习都比较刻苦,即使是在刚开学的时节每日的自习也是必不可少的,此时宿舍已是空空如也。于是我收拾书包拖着这让人有气无力的心情奔赴我最喜欢的地方—图书馆。图书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懂我所有欢喜的存在,开心时我会找个安静的桌子提笔记录欢腾的内心,伤心时我会找个书架深处的角落和一本足够滥情的小说哭个天昏地暗。所以像现在这种心情,我唯一能想到、唯一想去到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此时的图书馆只有寥寥几个人,即使坐在平素最热闹的区域也可谓是门可罗雀,于是我闭着眼睛找了一本书随意找地方坐定开始与现实脱轨,当时读的小说名字和内容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一如既往的被感动了,一个人低头无声的淌泪,微微的哽咽,泪干了之后盯着窗外陷入深深的沉思。这一系列的过程像一个软件运行的固定程序一般准时的出现在我每一次发霉心情的始末,我从未感觉这过程与我有任何的违和感,但在别人的眼里我这毫无违和感的自愈过程的级别应该赶上失恋种种之类的大事了吧,我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图书馆仅有的几个人在不停的边偷看我边窃窃私语,看到这种情况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像平常一样找个角落看书了,偏偏我此时还在图书区最中间的桌子坐着,前后左右虽然少但都有人。于是我飞速的收拾停当书包用风一样的速度向门口冲去,回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是彭海,他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端倪我,大概没有意识到我会看向他的方向,慌乱的拿一本篮球杂志挡住了自己的脸,对的确是慌乱的,因为封面上篮球明星的脸是倒着看我的,瞬间我觉得很滑稽就很自然的笑了。方才的尴尬也瞬间消失殆尽了,青春真好,青春的失落是可以瞬间转移的,青春的欢笑是毫无预兆的,青春是干净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日子过的很平淡,大黄依然像之前一样充满神秘,偶尔突然出现在我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又突然一两周都没有任何音讯。对于这样的大黄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欢欣或是失落,因为我发现大黄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存在,我们两之间关于权利与义务完全没有任何的约束。虽然之前大黄对我的行为和言语有些许的暧昧,但也从未说过类似要我做他女朋友之类的话语或是承诺,所以对于大黄的消失和出现,我只有内心是波澜起伏的,表面上则是与他日无异的,大概就是这表里不一的原因,即使在高中那样青春痘肆虐的季节我都从没爆过一颗痘痘的人竟然也莫名其妙的爆痘了。木木说我这是典型的内分泌失调,这只是初级阶段,再发展下去就是神经衰弱,最后就是神经病了。虽说是木木的一句玩笑话但好像也成为了一句语言一般陪伴了我两年。相比于大黄,彭海出现的次数好像多了很多,图书馆、自习室、热水房、食堂、篮球场,甚至有几次我和“小情绪”说话的间隙抬头发现彭海就在远处一颗矮矮的小树下看书,我一度觉得彭海是在跟踪我或者说是在默默的陪着我可又始终保持着距离,因为那颗矮矮的小树很明显没有什么余荫,坐在下面读书完全是在沐浴阳光大概连书上的字都很难看清楚吧。每当这种时候我心中就会燃起阵阵骄傲的小情愫,相信再过普通的女孩都有过这样的瞬间吧,被一个人默默的关注着、追随着,即使对自己的面容和条件有多么清晰的认识在他面前也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是目光的焦点,是骄傲的女王。最初的彭海就是给我这些莫名情绪的人,即使在今天关于这一切我任是无法否认的,也是充满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