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攻略中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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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你现在只是港口Mafia最底层的马仔，别做越矩的事。”一大早，A就事无巨细地叮嘱着自家的徒弟。
正在用操作系操纵自己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的白雪，这时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老师你才是呢，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通灵兽’，注意别无时无刻都给我说教。”
然后，白雪难得一见的抗议，换来了A更激情澎湃的说教，以至于她一大早的，就觉得十分心累，连一出门就碰到让她眼前一亮、西装革履的中也，都没能让她打起精神来。
而同样眼前一亮的还有中也，因为白雪同样穿着西装西裤和矮高跟，一身黑的她肤色显得更白了，整个人看起来起码成熟了三岁不止，堪称帅气与靓丽的完美结合。除去面色过于冷淡外，全身上下挑不出任何缺点。
但是，这样的白雪看起来比他高了半个头不止……他日后真的适合站在她的身边吗？
“早上好，中也这是在等我吗？”白雪强打起精神问好道，但语气听着却毫无起伏。
“算是吧，因为今天你要去红叶姐那儿报告，而我也要先去她那儿述职，可以顺道带你去。”
说话间，中也觉得自己的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瞧才好，脸上又开始有发热的征兆。
“我昨晚并没有说过今天会早起吧？即便如此，你还是决定在这等我吗？”白雪很是有些意外。
“嗯，但我只打算等半个小时。”
中也说得十分轻描淡写，实际上他一大早就在等了，并且打算一直等到白雪为止，却没想到，他才等了十来分钟不到，白雪就出来了，而这时，还不到早上八点，可他们昨晚是凌晨两点多才休息的。不说刻意早起的他，杀手的作息都这么严谨的吗？
“中也还真是个细心又贴心的人呢。”白雪由衷地感概了一句，然后率先向电梯走去，“这性情就和你纤巧的外形一样可爱。”
“啊？！”中也当即觉得自己受到了一记暴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评价对男人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和贬低。”
虽然白雪昨晚就已完全颠覆她在中也心目中第一的非人印象，但后者除了知道她生性既有太宰凉薄聪慧的一面、又有真诚率直和瞎热心的一面外，还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清奇至此。
“我知道这对中也来说是侮辱和贬低，但对于我来说就是赞美，因为我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喜欢’这样的你。如果你不能接受会这么想的我，完全可以拒绝我的交往请求或远离我的。——我这样说是想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你看，不管是招人喜欢还是惹人讨厌的一面，我都希望你知道。”
中也：“……”
中也真的超级无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那种无语，以致于他刚才对白雪新装扮的怦然心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该说不愧是没恋爱过的非普通人类吗？连追求人都这么别具一格——他刚才应该是被她主动示好和追求了……吧？要不是白雪主动提出的交往请求，中也真要怀疑她这是在花式拒绝他的喜欢。
而且，中也忽然觉得白雪更像太宰那混蛋了：除了极具欺骗性的气质和外貌，他们身上好像都没有多少值得人喜欢的地方啊！
“……如果你以后再这样说话的话，我想我不需要再考虑，就能得出‘我拒绝和你交往’这个结论了。”在步入电梯后，中也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无力的怨言来。
比中也先两步进入电梯的白雪闻言，有些错愕地朝身旁的人侧目着，语气有些困惑：“‘快速攻略目标的方法其之一——以诚相待，时不时就由衷地赞美对方身上自己喜欢的点’，嗯……好像并不管用呢。”
中也听着更哭笑不得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看了什么攻略，但都给我忘掉！因为不管是什么攻略，那应该都是针对普通人制定的，对不是普通人的你和我根本就不适用好吗？”
“哦？那还真是遗憾。”白花那么多时间上网查资料了。
白雪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黯然：果然只有老师说的“不断对他好”这日久生情的一途了吗？而且，她刚才算是被中也在内心拒绝了吧？
……唉，不管是喜欢一个人，还是被人喜欢，都好难啊。
此后是一路无话，可由于两人此前都是把话放开来说了，两人间那因陌生造就的距离被拉近不少，气氛倒也不显尴尬。
加之白雪在反省自己的言行，中也在回味白雪说过的话、并从中分析白雪性情，谁也没心思注意气氛的变化。
期间，中也想到了白雪性情中的某个点，暗觉忍俊不禁起来：明明是个那么厉害的杀手，待人接物和情感方面却纯粹到白纸一张般，这其中的反差真是大到让人觉得可爱的程度，可他刚才那样说她，会不会让她日后变得不再坦诚呢？……虽然他真的超级不喜欢被她说“纤巧”和“可爱”什么的，但他更不想她变成会假意奉承自己的人。
……和不熟悉的女性打交道好难，找机会请教一下红叶姐该怎么和这类女孩子相处吧。
……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到了楼下的通道出口。
“今天你老师没和你在一起吗？”
带白雪从密道往第三栋黑手党大楼底层走去的中也，没话找话地问身边默默无言地跟着他的白雪。
默默记路的白雪须臾后才反应过来：“嗯，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同时它希望我尽快自立，免得我下意识地依赖它，所以它日后都会尽量少跟着我的。”
“你那么厉害，一定很快就可以脱离你师傅的关照自立成功的。”
“或许吧，毕竟把我培养成才是它使命，要是我踏足不前，我和它的存在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觉察到白雪对A的看重和她自身的毫无向往，中也不禁想起A偶尔显露出的可怕之处来，还有太宰的“活着无用论”，本就是热忱少年的他又一次为他人忧心起来：“我觉得每个生命能降世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为什么你们都要纠结于存活的意义呢？”
“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中也你不是人类吧？而且我原本是个为了杀死他人而降世的生命，要是我没有遇到师傅，我就是一件名副其实的杀人兵器而已。即便这样，你也觉得我的降世是个奇迹？而不是个灾难吗？”
中也忍不住停下迈进的脚步，一瞬间似乎有心痛心塞的感觉转瞬即逝，但他却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非人身份、还是因为白雪的杀手身世：“……A先生曾说你身处地狱，方便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雪看着认真地直面着她的中也，只迟疑了一瞬，她便用悠远的语气说道：“我们家是传承数百年不倒的杀手大家族，可想而知有史以来都不知杀过多少人了，其中必然有怨念丛生的死者躯壳死绝了，意志亦不曾消散——你可以理解成怨灵一类的东西，你猜猜那些东西最后会怎么做？”
中也声音艰涩、语气不甚确定地反问：“找你们的族人复仇？或者诅咒你们一家？”
“没错，而且后者才是最可怕的。但我们家的人都很彪悍，还有延续子孙后代的特殊秘法——靠每一辈的名字接龙形成某种生生不息的循环往复之法，形成守护子孙后代的隐形结界。但是，家族里中总有不受这个秘法守护的存在，你来猜猜那个人是谁？”
“从外面嫁入你们家的女性？”
“没错，兄弟的其中一个要是结了婚，那外来女性便会彻底破坏兄弟间无形的守护结界。如果没结婚的那些弟兄们当时已成长到足够强大，那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有谁若还不够强势，那人必然会死于各种厄运。因为念能力本身就是人感情意志和生命力的化身，一旦它脱离了人的身体后，很有可能会和自然界中的能量——类似于自然规则一样的东西，混合成强大而未知的、且阴暗到见不得光的什么东西。到了我这一代，那些东西已经多到家族里女性都难以存活的程度了。”
白雪之前的话，中也身为一个非人生命还是勉强能听懂的，但到了这里，他是半点都听不懂了：“为什么只有女性？”
“因为女性属阴，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同样属阴，所以它们能轻易附身到女性身上。即便是强大如我这样的念能力者，也总有那么几个脆弱的时候——身为少年的你，知道那都是什么时间点吗？”说到这，白雪的语气难得地有些促狭。
而直觉对方把他当成无知小鬼的中也，当即有些来气：“不就是失恋和生理期的时候吗？”
“错！女性最脆弱的时间段是在她生孩子的期间和前后。——那时即便有重重结界保护，刚生完孩子的女性和刚降生的婴儿都脆弱得不堪一击，夫家的保护难免顾此失彼，那些阴湿的东西有的是见缝插针的机会。
“很多时候，母亲会因为那些东西的附体变得精神错乱；连自己的魂灵都还没稳固的女婴，则多半变成怨灵的容器、成为只会伤害家人的祸害，要不就是肉身因不堪重负而直接爆体而亡。加之那些咒怨只认揍敌客的血脉，除了怀过我的母亲，貌似无人可以替代受咒。”
中也震惊了，连白雪的隐晦嘲讽都懒得在意：“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据说是因为我是个性别倒错的男性，魂魄属性偏阳；加之有个双胞胎妹妹替我挡了刀，还有家人帮我强制觉醒了念能力，我总算是活了下来。
“不过，听闻自怀孕时期开始，聚阴之体的我妈其精神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而我则自小就能看到那些不是人形的吓人东西。特别是在我睡着时，就算隔着保护我的结界，都能梦到自己被花式杀死的痛苦情形——那些正是怨灵们被杀死时的记忆，或平生怨恨记忆的集合体。好在这种现象在我四岁前都只是隔三差五地出现，直到我两个弟弟的出世，要顾及他们的家人，对我的保护便越来越少……”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攻略中也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