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梨与兔子》婴芽子

22、第二十二章

　　“时间差不多了。”白免把冰袋放在一边，又拿毛巾把方黎手上的水擦干。
　　他把三七片扣出来4个，递给方黎，又去厨房把杯子重新涮了涮，倒了一杯白开水。
　　“把药吃了。”白免说。
　　“哎，烦死了，最烦吃药了，苦不拉几的。”方黎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
　　“那我去给你拿颗糖？”
　　“我又不是小屁孩儿！”
　　白免笑了笑。
　　吃完后，白免给扭伤处喷了喷云南白药，又把喷雾剂装好，放到了方黎的书包里，交代道：“这个你拿到学校按时用就行了，别在班里用，味道大。”
　　“再给你包扎一下。”
　　“哎真麻烦。”方黎说。
　　白免没说什么，照着记忆中医生的手法，给方黎上绷带，最后还系了个蝴蝶结。
　　方黎看到蝴蝶结瞬间不淡定了，说道：“卧槽恶心死了，我不这么娘娘腔！”
　　“别拆，好不容易弄好了。”白免说：“别的我也不会。”
　　“好吧，原谅你了。”方黎只好老老实实待着了。
　　“行了，不早了，睡觉吧。”白免把被子弄好，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小枕头。
　　“我去，你连小枕头都有。”方黎觉得白免跟个哆啦A梦一样。
　　“我原来想养猫用的。”白免解释。
　　“我可不是猫。”方黎悻然。
　　“我睡外面吧。”白免说。
　　“成。”方黎躺好后，用小枕头上面的绳子缠着自己的手。
　　白免对于和方黎一起睡觉有阴影，他可不想被方黎抱着睡，于是睡前刻意拉远了距离。
　　“你晚上睡觉别挨着我。”白免警告方黎。
　　“你太为难我了吧，睡着了我怎么知道啊。”方黎很委屈。
　　“我不管。”
　　方黎见白免第一次这么任性撒娇。
　　“好的好的。”方黎对他笑笑，关了灯，两人都睡觉了。

　　直到深夜，方黎被憋醒了。
　　借着月光，发现自己怀里真的有个实实在在的人，是白免。
　　白免的脸褪去了平时的冰冷，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
　　方黎看呆了，想拿手机拍下来。
　　胳膊被白免的头压住了，行动不太方便，只好用受伤的手去摸索手机。
　　终于拿到了手机，又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相机，在手机的定格下，方黎脑海里只有一个词——
　　好看。
　　方黎咽了咽口水，按了两下拍照，又迅速把手机收了起来。
　　好像做了个坏事。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膀胱快炸了，赶紧翻身把胳膊抽出来，急忙跑去厕所，解决完后，坐在床边。
　　想抽根烟。
　　躺回去睡是继续抱着？还是平躺着？
　　抱着吧，暖和。
　　之前的话像放屁，他没什么思想斗争，又把胳膊放回白免头下，翻个身抱着他，觉得还不够，又把他往怀里搂了搂，腿也架在他的腿上。
　　舒服！
　　方黎再次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白免的生物钟比闹钟响得早，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在方黎怀里，他的腿也圈在自己身上，而且，还被顶着了。
　　白免现在只想打爆方黎的狗头。
　　这次白免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又把他蹬开，朝他的耳朵卖力地喊：“起来了！”
　　方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不轻，瞬间变得六亲不认，“你他妈的喊什么喊！”
　　说完，翻了个身，抱着个被子，又睡过去了。
　　白免被他喊懵圈了，虽然知道他有起床气，但是没想到火候这么重，但是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
　　白免决定，对他实行冷暴力。
　　不会再叫他起来了。
　　看了看表，还早，但是他发现，这闹铃定的时间也太晚了，白免又往前调了20分钟。
　　穿好衣服后，出卧室，看到餐桌，发现妈妈已经把饭盛好了。
　　白免迅速洗完脸刷完牙又冲了个澡，自己坐到餐桌上享受一个人的早餐。
　　终于，从卧室传来了闹铃的响声，白免停止咀嚼，接着闹铃落地的声音，随后又安静下来，白免摇摇头，继续吃饭，不一会儿，又有脚踏地板的声音，哎哟，滑了一跤，没摔倒，随后卧室的门打开了，方黎顶着一头鸟巢，裸露着上身，穿着短裤，站在门口，与白免面面相觑。
　　方黎半天迷瞪过来，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说道：“你怎么不叫我，你还吃起来了。”
　　白免没理他，继续吃自己的。
　　方黎也没在意，去卫生间迅速洗漱完，恢复了人样，走向餐桌，坐到了白免对面。
　　“今天起的太早了。”方黎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粥，说：“你什么时候起来了，我都不知道。”
　　方黎勾着头看了看白免碗里的粥，没了一半，开始加速进食。
　　白免没想到他竟然吃饭那么快，本来还计划自己直接走，不等他了。
　　“咪囧么不令偶？”方黎感觉自己大脑又当机了，白免大清早发什么脾气，还不理他。
　　白免继续吃自己的，终于吃完后，他去接热水。
　　方黎喝了一口粥，顺顺胸口，把食物都咽了进去，“你给我也接一杯啊。”
　　白免还是不回话。
　　方黎扒拉两口饭，终于吃完了，起身向白免走去，挡住他的去路，问他：“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白免现在很想骂这个猪头。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都这么不开心，一天都不会好过的。”
　　懂得挺多。
　　“你骂我。”白免说。
　　“啊？？”方黎感觉自己没听清。
　　“你骂我。”白免又重复一遍。
　　“我不会在梦里骂你的吧，我才刚起来。”方黎努力回想，也想不出什么时候骂他了。
　　白免一听这人还没领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就从他旁边大步离开。
　　方黎回过神发现人溜走了，又去拦他的路，白免只好寻找退路，谁知又被方黎牵着鼻子走，直接被挤压在墙上，方黎双手撑着墙，让白免无路可走。
　　“这下你跑不了了吧。”方黎一脸嘚瑟。
　　白免被这防不胜防的压制，错乱了呼吸节奏，抬头看着一脸痞子笑的少年，很想给他来一拳。
　　白免试图推开他的手臂，发现没用。
　　方黎又往里靠了靠，说道：“我是不是起床气犯了，惹你不高兴了？”
　　“知道了就赶紧起来。”白免很讨厌这样被禁锢着。
　　“我当时怎么说的，把你弄得这么生气。”
　　“你他妈的给我喊什么喊！”
　　话音一落，两人都楞那了。
　　白免竟然吐脏字了。
　　白免也意识到了，自己更窘迫了，直接把方黎推开，回了卧室，方黎一看情况不对，也跟了进来。
　　“是我不好，给你带坏了。”方黎说：“以后我再也不说脏字了。”
　　“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白免在床上呆呆地坐着。
　　“没事，以后我什么都干，你只管帮我上药就行了。”方黎说。
　　白免才想起来，还没上药。
　　白免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把方黎地手拉过来，拆开了绷带，一片黑紫触目惊心。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白免看着钻心地疼。
　　方黎也不可能说出口昨天为了拍你，把小枕头弄松了，还抱着你睡觉了。
　　“是不是因为抱……睡觉。”白免又想起早上的事就头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明明答应你了不抱着你睡觉的。”方黎立马认错。
　　白免觉得这话有歧义，说的好像是他故意抱着自己睡一样。
　　白免事先准备好了冰袋，帮方黎敷上，看了眼表，快该走了。
　　“外面热，会化。”白免说：“先不弄了，把药吃了，我给你上绷带。”
　　白免又把冰袋放回去，“我中午把冰给你带到自习室，到时候你等着我。”
　　“我跟你一块儿去不就行了。”方黎说。
　　“你不能跑步，手会再充血的。”白免轻轻按了按伤口，说道：“疼不疼。”
　　“没事，不疼。”方黎笑了笑。
　　白免心里尽是酸楚，也默默原谅了他早上的一切行为。
　　两人收拾好后出了门，白免时不时往方黎手上看，“你别垂着手，支起来放胸口。”
　　“你别紧张，我都没说什么，看把你紧张的。”方黎嘲笑他。
　　“…………”白免无语。
　　到了学校，方黎的伤非常惹人关注。
　　“哥儿们，伤怎么样？”
　　“六班人真是该死。”
　　“方黎你还好吗？”
　　“方黎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们，我们会帮忙的。”
　　“…………”
　　方黎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热情的关心，还包括来自外班的迷妹和朋友。
　　终于打了铃，才恢复了平静。
　　“看到没，哥的魅力。”方黎冲着白免邪魅一笑。
　　李洁现在非常着急，非常想问问白免，方黎的伤势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也知道问了方黎只会得到一个大众答案，“小伤，无伤大雅。”
　　第一节是语文课，方黎困得不行，想补个觉，谁知刚上课，六爷就打开大嗓门，站在讲台上喊方黎：“方黎，你有事没，昨天晚自习也没上。”
　　“老师，问题不大。”方黎说。
　　“那就好，继续上课！”
　　然后方黎也不敢睡觉了，又步入了好好学习认真听课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