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之恋》香甜墨汁

15、15

　　翌日。上午十点钟在一名女清洁圆的尖叫声中，鸿运酒店门前停下四辆警车，警员们站守3楼楼道，禁止除警察外所有人的进入。
　　闻讯赶来的众多记者全部被警员挡在酒店大门之外，但他们没有离开的迹象，而是耐心的等候着警察的勘察后出来宣布结果。整整三天没有好的新闻可以报道，已经让他们的鼻子无比灵敏，能闻到百里之内任何关于新闻的气味，在警察收到报警电话赶来这儿的途中，差点被一名记者抢在他们之前进入案发现场。
　　302房间内，一名赤裸的女性躺在床上，她的脖颈上有一道较宽且发紫的印迹，并且周围的物品全被打翻在地。
　　“钱包在吗？”进入房间的刑警钱远智问在场的一名检查员。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是新刑警李洋。
　　“在，上面只有她的指纹，没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那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么。”钱远智看向床上的尸体自言自语说。
　　“钱长官，你在说什么？”李洋看着尸体皱眉问。
　　“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案子？”钱远智伸手把身后的李洋推到前面说。
　　“一起······”李洋蹲下身子，用手套摸了摸床单上已经干了的□□，并用鼻子闻了闻肯定的回答。“□□杀人案。”
　　“真的那么简单吗？”钱远智反问。
　　“不是吗？”李洋转头看向钱远智问。
　　“你怀疑你的判断吗？”
　　“这很明显就是······”
　　“不要过早就下定结论，”钱远智摆摆手打断李洋的话说，“那会影响你对整个案件的判定力，目前大致把它归为那一类案件，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是！”
　　“死亡时间呢？”钱远智回头问现场调查员。
　　“大约在昨晚十一点三十至午夜十二点之间，具体的时间还需要法医确认。”
　　“这样啊，准确时间出来后，请通知我。”
　　“好的。”
　　“钱长官，你闻到没有？好像有柠檬的味道。”李洋蹲在尸体的左手边问。
　　“柠檬味？哪里发出的？”
　　“这里。”李洋指着尸体的左手说。
　　“已经很淡了，亏你小子闻得出来。”钱远智拿起尸体得左手凑近鼻子嗅了嗅说。
　　“家里人都说我的鼻子比较灵，说我适合当警察，能嗅到罪犯的味道。”
　　“嗯，但是你发现这间屋子里有柠檬吗？”钱远智放下尸体的左手问。
　　“啊！”李洋环视一圈后说，“没有，会不会是之前她在做用得到柠檬的菜？”
　　“不！我觉得不是，如果像你所说那般，在厨房做饭的话，那她的左手就不会只有柠檬的味道，应该还有其他味道，你再仔细一想，做完菜后你会不清洗手吗？”
　　“会洗的。”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钱远智低头闻了闻尸体的右手说。“她的右手并没有柠檬的味道。”
　　“这······”
　　“她叫什么名字？”钱远智问拿着死者身份证和手机的警员问。
　　“方蕙，住在盘泽小区。”
　　“她的亲人呢？”
　　“手机里应该有。”
　　“那就打开看看。”
　　“是。”
　　“报告，李警官。”一名警员说。
　　“说。”
　　“在门卡上发现了除死者外的另一组指纹。”
　　“赶快拿去数据库进行对比，还有，等□□化验的结果出来后通知我。”
　　“是。”
　　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自己的特征，不就等于告诉我们他的身份吗？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他应该是知道的，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杀人后尽快逃跑，认为警方抓不到他吗？或是意外的杀死了方蕙，惊慌离开酒店才留下证据的吗？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动机是什么？最让我在意的还是她左手上的柠檬味，她生前究竟去过哪？钱远智心想。
　　“警官，打开了，请您过目。”
　　“好。”
　　钱远智翻看了手机中的照片发现了方蕙与曾传茂、云漫的合照，并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她曾传茂的电话和云漫的，但一个陌生的且由死者拨出的电话引起了钱远智的注意。拨打的时间是昨晚九点十分，也就是死者极有可能是出去与这个号码的主人见面而才遭人杀害的吗？
　　“钱长官你过一下。”李洋拿着死者被撕烂的衣服说。
　　“发现什么了吗？”
　　“她的衣服有一股香味，一股我在哪闻到过的味道。”李洋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有关那味道的记忆。
　　“香味？”
　　“是那家高级餐厅！叫铭会，不会错的，只有他家会在这香味里添加熟肉的味道。”
　　“你确定？”
　　“我确定，我相信我的鼻子。”
　　“那好，先去那家餐厅看看她去那里做什么。”钱远智对着屋里的警员说，“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请把酒店的监控录像传到我的手机上。”
　　“是！”
　　钱远智和李洋脱下手套从酒店后门出来，坐上出租车前往铭蕙餐厅。
　　这时，钱远智的手机上出现了视频传输成功的提示音，紧接着就是电话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震惊的声音：“钱警官，凶手自首了！现在就在局内！”
　　“什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凶手居然自首了！是害怕还是愧疚？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钱远智表情凝重的在脑中重新梳理线索：死者死于鸿运酒店，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凶手留下特征，几个小时之内便可知道凶手的身份，现在凶手的自首似乎在告诉警方真相大白，一切不利的线索将会指向凶手，不需要再去深追，可以结案了。但死者为什么会出去？与谁见面？见面做什么？之后又为什么来鸿运酒店？这些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尚不能妄下定论。
　　“怎么了？钱长官。”李洋小声的问。
　　“凶手自首了。”
　　“那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案子可以结了······”
　　“凶手真的是凶手吗？有多少案件罪犯是自首的？概率低的可怕。”
　　“你的意思是——”李洋睁大双眼嘴唇微张，“有幕后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自首之人不过是一颗弃掉的棋子？”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承认。”
　　“那你为什么给我那种有幕后推手的暗示？”
　　“直觉。”
　　“直觉？我不信你是相信直觉破案之人，肯定抓到线索了吧。”
　　“只是心中有些疑问还需要得到解答，在此之前我是不会放弃追寻答案的。”
　　“那凶手呢？”
　　“等会去审问，我们现在必须抓住眼前的线索。”钱远智看到餐厅的名字说。“到了！铭会餐厅。”
　　两人下车走进餐厅内向前台出示了自己的警徽，随后餐厅的主人周文斌出面与钱远智和李洋交涉。
　　“昨晚大约九点半的时候，你们可见过她来过餐厅。”钱远智指着手机中方蕙的照片问。
　　“她吗？来的客人太多，没法记住啊。”周文斌凑到屏幕前端详了一会说。“她是什么人？罪犯吗？”
　　“请把你们昨晚的监控录像复制一份给我。不要随意猜测。”
　　“是是，是我多嘴了。”周文斌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歉意。
　　“手机借我一下。”李洋凑到钱远智耳边小声说。
　　钱远智没有多问把手机递给李洋，继续说：“现在先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她究竟有没有来过这。”
　　“请跟我来。”周文斌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朝监控室走去，钱远智立即跟了上去。
　　“请问，你们见过这个人吗？”李洋拿着手机中方蕙的照片问面前的十位服务员。
　　大多数服务员回答“没有”，但一位男性服务员说：“我对她有点印象。”
　　“说说看。”李洋看向他说。
　　“我记得——她好像昨晚来这儿一口饭都没吃下去，不知道什么原因。”
　　“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和鑫明的董事长刘总一起。”
　　“你能肯定是和什么董事长一起？”李洋略显激动的问。
　　“肯定！他的左手手腕上带着他常戴的那块百达翡丽的镶钻手表，只要稍微观察他出席各个场合的照片，都会发现他一直戴着的。”
　　“哦，谢谢合作。”
　　“不客气。”
　　从监控室出来的钱远智对李洋做走的手势，李洋会意两人坐上的士前往局里。
　　“得到什么线索了吗？”看着嘴角上扬的钱远智，李洋问。
　　“方蕙来这见鑫明集团的董事长刘勇坤。”
　　“你知道了啊，我刚想说我从一名服务员的口中得知了此消息。”
　　“错不了，只要顺藤摸瓜，从刘勇坤的口中应该可以证实一些东西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不，现在我们就去会会这个前来自首的凶手，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作案的。”
　　“既然来自首，那就说明他做好了包揽一切罪名的准备，恐怕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李洋担忧的说。
　　“放心，他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我想要的答案，只要问对了方法。”
　　“什么方法？”
　　“他的弱点。”
　　“啊？”
　　两人下车走进警察局的审讯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