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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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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间殿内通常是灯火通明的,但今日早早吹了灯。
魄瑟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这床实在太热乎了于是使劲往床里挤,等到周身都热了才放心地闭上眼。
魄瑟素来听力一绝,虽有些迷糊但还是能听到混沌中两个人的谈话。
薄荷嗓音的男子先开了口:“那两个人处理好了吗”
嗓音浑厚的男子接话:“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下属换上他们的衣服潜入從尔国了。”
“你也一起去吧,许锴卓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最出色的地方就是背后插刀,你去那边协助他们打探情报。”
“皇上,你这边还——安全若是有隐患的话,还是早些除了为好。”
“不可,他留在我身边,我自有道理。告诉密室的人,谁伤了他,提脑袋来见我。”
皇上,皇上,这个词反反复复在魄瑟脑海理出现。
“北祁!!”
听见“皇上”条件反射的魄瑟被惊醒,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皇上小心!”峰崎见躺在北祁怀里的魄瑟醒来,快速拔剑出鞘,怒目圆睁。
“不可。”北祁快速拔出原本插在魄瑟身后的双玄剑与之对峙。
“别,别碰它!”魄瑟慌张地欲要接住双玄,但双玄没有任何反应,魄瑟才松口气。
双玄剑是魄瑟在一山洞里见到的,正好那天在山洞不远处救了北祁一命,天色已晚,魄瑟只好带北祁在山洞里取暖。但魄瑟早已忘了那个男孩子的模样。对于他的记忆,魄瑟只记得那个男孩已经被妇人送上断头台了。
双玄,魄瑟的至宝,一般情况是不露面的,一旦出鞘必须见血。能驾驭此剑的人一定是剑主人认可的人,也是曾经使用此剑见血的人。
“这是——双玄,皇上你怎么能驾驭它……”峰崎双眼从怒目到惊讶,吓得差点松了手。
不仅宋崎一人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双玄的主人也僵住了。
“北……北祁,我们认识吗……”
北祁目光流转,本混沌的双眼出现了点点星光。
“还是没瞒住啊,我……魄哥哥,我找了你好多年,终于找到了。”
北祁从未这样哭过,话还没说完大颗泪珠就掉下来,话说完了,眼眶通红。
大殿的门突然敞开,刺骨的风席卷而来。
大殿前突然热闹起来,一个长发披肩的太监走在人群最前面。
“皇上,呦,这还有宋崎大将军啊,哎呀,这不你的贴身护卫嘛,魄大侠今日好气色啊。”
好气色的魄哥哥此刻还在盯着泪眼模糊的北祁发愣,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昏君北祁是自己的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做了昏君。
宋崎脸色铁青,迈出大步挡在北祁身前。
“王公公,你这架势是要捅破宗函的天吗?!”
“话怎么这样说,是天自己破了个洞。我跟皇上说话你个下属插什么嘴!”王公公今日没带拂尘,手里倒是捏了半个虎符。
“王公公,你怎么——你这是要造反啊!”北祁慌忙地溜在魄瑟身后,双手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
王公公大笑两声,大摇大摆地走进鸿间殿。
“嘶……北祁你倒底要怎么死,我才解恨?”王公公捏着下班想了半晌,后来想到让北祁受宫刑的办法。
“你们几个架着昏君去太监住的狗窝,让他断子绝孙。”王公公手里盘着李公公送的核桃。
“噗——”
“谁敢笑!我必须让他体验一下当太监这个狗奴才的滋味!”
“我!怎么了!你要阉了他,我魄瑟可不同意!”魄瑟冲恼羞成怒的王公公撇了撇嘴,然后向一旁看戏的北祁挑了挑眉。
“魄瑟,你怎么——突然护着我?”
“这辈子我魄瑟只记得一个人哭,你一哭我就认出来了。”转过身又说“小哭包。”
“魄瑟,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我。”
魄瑟不顾王公公扯个嗓子喊,依旧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等魄瑟离王公公只有五步之遥,殿外的人才冲了进来制止。
“北祁,一会儿我护你出去。”瞄了北祁身旁的宋崎“你是他的护卫吧,没事,他在我眼里要比你看他还要重,你引开那些人,我一会儿就来救你。”
“魄——”
没等北祁开口就被魄瑟揽住腰身运用轻功掏出宫殿。
两人紧紧牵着对方,眨眼间,北祁就被领到了血厄阁。
“苏川,北祁就交给你了,不要出门好生照顾着他。”
“啪”魄瑟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屋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俄顷,漆黑的屋里才亮起了一盏灯。
“昏君——不,皇上……”魄苏川差点说出真心话赶忙捂住嘴。
“抱歉,大晚上的麻烦你了,不过你哥肯定可以安全回来的。”北祁把金冠摘下来搁在手里。
“我这里有箱子,你放这里。”魄苏川弯腰在屏风后翻腾了一会儿,捧着箱子站起来。
北祁接过箱子,小心地把金冠放进去,好看的须发垂下。
“皇上累了就休息吧,我的床让给你。”魄苏川在书桌前坐下,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不用,我跟你一起等着他回来。”
把人安全互送回去后,魄瑟才如释重负地擦拭干净双玄。
魄瑟刚杀了挡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后,一个黑影映入眼帘。
“魄公子,其实皇上早就知道王公公会谋反,中旬就已经安好眼线,那血说着要造反的人其实一大半是皇上衷心的下属。”
鸿间殿里尸骸遍地,几十个丫鬟正打扫。
既然都已经处理好了,能够少杀几个人,还算是个好事,魄瑟心想。
“魄公子,皇上在何处?”宋崎环顾四周。
“这个你不必担心,他在我府邸很安全。”
“你们皇上“城府”深啊,我都好奇李公公的死你们插了一手啊。”魄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笑不是讽刺,而是打心底地为北祁高兴。
熹微的辰光洒入皇宫的鸿间殿,躺在在龙椅上的魄瑟皱了皱眉。
“宋崎,虎符拿到了吗?”
“魄殿下,虎符一直握在你手心里。”宋崎活动活动手腕,瘫在地上。
“那就好,现在他有完整的虎符了。”
昨晚没有麻烦太多人,魄瑟和宋崎两个人和几个自愿的将士给三百个士兵收尸。
北祁身边被安插的眼线还有好多没有除干净,只清除了两个出头鸟。
“咚咚咚”
“师傅,回来了!”站在长廊里练功的毕江打开大门,连忙搀扶一夜未睡的魄瑟。
“殿下,祁哥给你准备的鸡汤已经顿好了。”晓玲闻声也跑过来,一脸的劳累。
“你们,也没休息?”魄瑟扶着毕江,走进正房。
“祁哥给你做了一桌子的早餐,是不是很惊讶?”魄苏川打开房门,也去搀扶缺乏睡眠的魄瑟。
满桌子的肉包子和鸡汤冒着诱人的香味,魄瑟低头看了看沾满灰尘的双手,“我先去洗漱下。”
然后迅速地跑到梳妆台,心满意足地洗好脸。
一炷香的功夫,魄瑟便吃下五个肉包子喝了一碗鸡汤,放下碗筷。刚想跟大家聊上一会儿,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先回血厄阁睡会儿。”
一个人在府邸绕来绕去终于回到寝室,刚走到床边就栽了下去。迷糊中,一个清凉的吻落在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