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天涯一愿

35、【黑邪】进藏

　　重启时间线。依然是直男老吴。

　　在前往藏区的路上，我遇到了黑瞎子。
　　高速路服务区的餐厅里，我点了碗热腾腾的羊肉水饺，刚舀了一个送进嘴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徒弟儿~”。
　　黑瞎子把手臂搭在我肩上，在我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把那碗水饺移到他面前，拿起勺子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我无奈，拍掉他的手臂，起身去点餐窗口多买了一份水饺和凉拌牛肉，端来和他一起吃。实际上，那份凉拌牛肉我只夹了一片，其余的都被黑瞎子吃了。我看得出，他其实不是饿极了，只是在尽可能多地储备能量。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问，“你又接了活儿？”
　　“唔。”他嘴里嚼着水饺，说话含糊不清。
　　我犹豫了下，“很凶险的地方？”
　　黑瞎子端起碗，仰头喝光了面汤，放下碗，才说：“比蛇沼安全。”
　　我心底有点怒意。这家伙，眼镜铺的生意明明不错，足够他过日子，但偏偏还要豁了命地下斗。我劝过无数次，究竟是性命重要还是明器重要，他总是先敷衍我几句，一转身又去下斗。
　　黑瞎子看出了我的不悦，嬉皮笑脸道：“疲劳驾驶了吧，待会儿换我开车。”
　　他这么一说，确实提醒了我。我连续开了六小时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僵了。现在急需有个人帮忙开车，让我休息一阵子。

　　黑瞎子的驾驶技术不赖，一路平稳，我睡一觉醒来，天色都黑了。
　　“到哪儿了？”我躺在车后座，身上盖着毛毯。手机正放在副驾驶位充电，我看不到时间和定位。
　　“快了。”黑瞎子说。他虽然戴了墨镜，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前路，而是透过后视镜，落在我身上。
　　我揉着太阳穴。高原反应严重，我头疼得厉害，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时间够么，能赶得上么，路上会不会出事故，到达后能顺利解决么。
　　“这次进藏，你没带吴家伙计。”黑瞎子慢悠悠道，“因为事关张家，而你又不想让你二叔知道，对吧？”
　　我心里一震，默然叹了口气，“瞒不过你。”

　　漆黑的天幕下，远方隐约出现城镇的灯光。
　　“前面就是目的地咯。”黑瞎子缓缓减速，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我问。
　　黑瞎子没回答，他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上来，弯腰看着我，“有没带氧气袋？”
　　“没。走得急，没来得及买。”我摇摇头，“不用吸氧，我已经好多了。”

　　黑瞎子扶着我，我披着毛毯起身。我们俩站在车外。
　　藏区的原野平坦空旷，风呼啸刮过。头顶是纯净的星空，脚下是稀疏矮短的枯草。
　　黑瞎子站在我身边，开始哼青椒肉丝之歌。我内心平静，思绪也清晰许多，对如何破局和设局有了主意。
　　“唉，徒弟儿。”黑瞎子又把胳膊搭在我肩上，“就算没有吴家伙计，没有你二叔，没有哑巴张，你还有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