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泪(火影忍者我爱罗同人)》之安安

1、第一章 砂语

　　“素心，一定要好好活着，灿荣不能消失，绝对不能。”
　　她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模糊，又好像曾经见过，可能是很久之前，“素心是谁？”她自言自语，“素心。”
　　死一样的寂静再次袭来，眼前的人忽然消失，空荡荡的屋子恐怖的怕人。
　　墙角忽然有什么东西渗出来……
　　她慢慢走进，用手轻轻沾了一下。
　　“血!”
　　她喘着粗气，终于被吓醒了，一片明晃晃的天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醒了。”少年淡淡的说，清冷的月光照下，射在他血红色的眸子上，她慢慢起身，“佐助。”
　　“小心点，不知道上次大动作又把谁惊动了。”他拿起佩刀，“喂，都起来。”
　　“怎么这么早啊？”红发少女把眼睛戴好，“真是的，一次比一次早呢。”她伸了个懒腰，“都醒了吗？”
　　“对啊，香磷大懒虫。”水月做了个鬼脸，然后自顾自的大笑。
　　“你这……”她抓狂似得嘟囔。
　　“安静点。”佐助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这做派，砂忍的人？”
　　“啊，看起来是的。”她淡紫色的头发被风吹起，灿荣标志性的蓝玻璃角映着飘扬着的白绫显得更加清冷，“动作真快啊。”
　　“不愧是待过的人啊。”水月挥起大刀，“上了吗？”
　　“等等。”佐助命令起来，“尽量避免消耗元气，不是来找我们的。”
　　“没劲。”他打了个哈欠，“那么……”
　　“换地方。”佐助回过身，“我们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水月抱怨起来，“换了几次地方了，真是的。”
　　他没再回话，只是自顾自的离开。
　　“喂，素心，你真的看得见吗？”水月冲着紫发女孩自言自语，“我说佐助，用白绫遮起眼睛迟早撞墙的吧。”
　　“没有，可以听得见。”她迷迷糊糊的说，“这样反而方便了些。”
　　“做坏事看不出是谁？我喜欢。”水月无所谓的笑笑。
　　“嗯……”她迟疑了一下，“做坏事，算不上吧。”
　　“你做的还不够啊？真是的。”香磷伸手扶了扶眼镜，“您那关辉事迹都可以出书了。”
　　“喂！安静点。”佐助的语调里更多是平静和无奈，“你们几个，要死在半路上吗？”
　　“抱歉啊。”水月挠挠头，“话说安全了吧。”
　　领头的黑发少年停住脚步，“啊，追上了呢。”
　　“搞什么，这么快就迎头撞上了。”香磷忍不住打量着对方和自己一样赤色的头发，一身标准的砂忍装扮。
　　“我爱罗……”她小声嘀咕了一声，然后再一次陷入沉默。
　　“五代目这么大费周章的找我们鹰有何贵干啊？”佐助缓缓开口，“不只是打一架这么简单吧。”
　　“我不是来打架的，那帮人也不是我带来的。”红发少年正正经经的解释着，“香子……”他刚要说点什么，又一次无话可说，半晌，他握紧左拳，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回来吧，求你了。”
　　“风影大人来找谁呢？”我爱罗看着离自己远远的那个巫女装扮的女孩，隔着一道白绫都藏不住的哀伤慢慢显露，“要是找优耐香子，一年前神祗宫那场大火已经烧死了，要是找灿荣素心，‘鹰’好像是叛忍集团吧，早和您势不两立了。”说罢，她左手的蓝光闪起，“完全没有理由跟着我啊。”
　　“刹羽刀，认真起来了吗？”佐助白了她一眼，自言自语。
　　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慢慢拿起冰蓝色的刀子对准表情诧异的少年，“来个了断吧，干干净净的那种。”
　　“为什么？”他语调瞬间放冷，“至少要把原因给我吧。”
　　“叛忍和风影打架，很正常的吧，难不成还要老朋友叙叙旧吗？”香子忽然冷笑起来，“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关在水牢里，听着外面热闹的不得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优耐香子吗，早就不是了。”
　　“不是这样的，水牢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他像做错了什么的孩子，小心辩解着。
　　“素心，速战速决。”佐助纵身一跃，往远处去了。
　　“是。”她小声回应着，“开始吧。”
　　“我不是来打架的。”他皱了皱眉头，“我是来……”
　　“干嘛？”她低着头不说话，“给五影看一眼吗？”
　　“带你回家。”他慢慢走进，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回来吧，香子。”
　　她心口一阵撕裂的疼痛，香子的表情渐渐变得痛苦，“我哪里有家。”
　　“就算……就算京都和神女他们都……就算这样，再不济还有我，还有朏朏，还有木叶……”他用少年特有的青涩的眼神看着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这句话是我当年送给大人你的吧，这算还回来吗？”她往树上一靠，从忍包里掏出来一个淡棕色的酒壶，壶盖轻启，酒香四溢。“叙旧。”她自言自语，“来一杯吗？”
　　“我……”他犹豫了一阵，“嗯。”
　　我爱罗跟着女孩来到沙漠，熟悉的地势不断提醒着他这里是哪里。
　　“你还记得。”他眸色暗了暗。
　　“算是吧，叙旧当然要来这种老地方了。”香子慢慢进入这座砂洞里，动作很缓，像是怕惊扰了谁。
　　他慢慢将红烛点起，提了手灯放在小木桌上，“眼睛看得见吗。”
　　“看得见。”她嘟囔起来，“太吓人了而已，不敢让人看到。”
　　“你这样让我有点难受。”少年试探着伸手，“可以摘下来吗。”
　　“摘下来，无所谓。”她终于没有躲闪，“说好的速战速决，算了。”
　　他没有收手，将那道白绫扯下，她愣了一下，把白绫卷起来放在忍包里规规矩矩的收好。
　　酒香慢慢在灯下氤氲，“三里亭台。”她把杯子推到他跟前。
　　眼睛，原来如此吗。
　　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左边的瞳色明显和右边不一样，红的好像要渗出血来，里面隐隐约约看得见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我爱罗举起杯子，慢慢品味，神祗宫里的歌好像再次在耳畔响起。
　　“火烧神祗宫的事，我不是冲大人你。”她顿了顿，“所以，您也不用担心鹰会对您的村子不利。”
　　“为什么这么做。”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原因呢？”
　　“和您没关系吧。”她冷笑一声，“时间好快呢，丁香都要开了。”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他低着头，慢慢抿着酒，“一点都不好喝。”
　　“幸福的人是喝不出味道的。”她微笑着看着他，“我爱罗现在很幸福哦。”
　　他惊诧的抬起头，“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不觉得有半分不对。”她无赖似得往后靠了靠，“这只眼睛。”她伸手指了指，“这是花姐姐的能力。”
　　“看到未来了吗？”他皱了皱眉，拉住她的手腕，“就算你能看见又怎么样，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我觉得现在很好。”香子认真的看着他，“很多优耐香子做不到的事，灿荣素心都可以做。”
　　“比如呢。”他呆在原地。
　　“无所爱，无所恨。”她停了停，“火烧神祗宫，血洗缠枝府，大闹意阁楼……”
　　“够了”他咬住下唇，“你觉得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解恨啊。”她理所当然的摆摆手，“你都不知道，我看到缠枝那混蛋看着我求饶的感觉有多爽。”
　　“你知不知道他的孩子没有父亲了……”我爱罗皱了皱眉。
　　“要不是他女儿，”香子打量了一下我爱罗手上的红绳，“要不是那丫头扯着我的衣服求我放了她爹，那种人怎么可能留他一命。”
　　“为什么这么做啊，”他再也忍不住，“还是，还是根本就是为了跟着他故意坏自己的名节。”
　　少年青色的眼中噙着的泪水缓缓流下，啪嗒一声，将桌子晕开了一方水迹。
　　“我爱罗……”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心口再一次疼痛起来，“不值得吧。”
　　“香子，你怎么了？”他的表情里难掩的焦急，这种担心让她诚惶诚恐，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腕上系的红线越发紧。
　　“你少来了。”她扶着墙壁，慢慢抽离他的手，一道血红染开了她的衣服。
　　她的手指慢慢沾染了自己的唇边，血红在指尖绽放，她苦笑一下，继续往外走。
　　“香子，闹够了没有。”他眸色暗了暗，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胸口的疼痛越来越严重，逐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这么严重了？”他将少女揽在怀里，匆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止血的药。
　　“吃了这个就能止血了。”我爱罗自言自语，“然后我带你回砂忍村。”
　　她强睁开眼睛，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和我第一次见你一样呢，我爱罗。”
　　她声音小的让人听不见，少年自顾自的忙活着在她眼里几乎徒劳的事，他把药小心的混进水里。
　　“喝吧。”他把药送到她嘴边。
　　喝就喝吧，最后一次了。
　　她把那碗苦的形容不来的药一饮而尽，觉得回味竟是甘甜的。
　　“我爱罗……”她如小时候一样扯着他的衣服……
　　她的思绪慢慢模糊，直到沉沉睡去，心脏的疼痛才慢慢消失。
　　我爱罗慢慢抱紧她，眼泪掉下来，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香子。”
　　他记得第一次和她近距离的接触，好像也是这样。
　　那年月下，半尾兽化的少年捂着心的位置，在本不平静的海上卷起一怒黄沙。

　　夜深人静，今天月亮格外的圆，在茫茫大海上，有一条大船，像蓝色的鲸，月光透过窗棂，照射着不眠的人，他血红色的头发，干净空灵的眸子让人心疼。
　　“夜叉丸，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他的心口痛的厉害，“啊，”他皱起了眉头，额上的爱字显得格外刺眼。他浓浓的黑眼圈好像几百年没睡好觉。
　　胸口痛，是心碎的痛。
　　守鹤蠢蠢欲动，少年在做挣扎。
　　她轻轻打开门，吱呀声过后，在冷无生气的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声音。
　　“有人吗。”她眨着星空般的眼睛，轻轻迈到室内。
　　“出去，走开！”在没有月光照射的墙角，他一半身体很正常，另一半却早已变成了守鹤，她心里纵然有些害怕，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又往室内走了走。
　　“我让你滚啊！”他一脸怒气，“滚，别多管闲事。”
　　“你很难受吗？”她又试探着往前走了走。
　　“没有，快走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再也没有耐心了，“我杀了你！”他的心智开始不清晰，带血的砂已经附上她的脚腕。她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查克拉和浓浓的杀气。
　　“你没必要这样，”她低垂着眸子问他。
　　“你根本不明白，被至亲背叛是什么感觉。”他喘着粗气，心跳加速，心里有一种声音在喊，“杀了她，别忘了，只爱你自己。”她走到他面前，低下身来，看着他干干净净的眼睛和赤色的头发。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怜悯，爱意。
　　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
　　“我杀了你，”他终于要动手了，只要那三个字一出，眼前这个人便不复存在了。这是什么感觉，不舍吗？怎么可能。
　　她俯下身去，一把抱住了这个修罗，流沙慢慢褪去，而他的脸上，写尽了惊讶。
　　“你，干什么？”半空中悬浮的砂忽然落下，尾兽化的少年恢复了本来面目。大块的砂子从他身上滑落，留下遍地尘埃。
　　“为什么？”他的眼睛像决了堤的洪水，没哭出声音，却不停的流下，这么久的委屈，难过，心酸，终于有了突破口，不是杀戮，不是血腥，是，温暖？
　　“我也不知道，”她没头没脑的答了一句，“可能是，”她浅笑一下，“算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紧靠在胸膛，那个最疼痛的位置的女孩，“可能是什么？”他慢慢平静。
　　她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想说。”她没说出来，只是双手环住他。“可是我想知道。”他温柔的语气像在劝一个孩子。
　　“是爱吗，”她的脸微微泛红，可能是因为刚醒，也可能是因为本能，她的耳垂红的厉害。
　　“你发烧了。”我爱罗笃定的说，他把手放在她额头上，他得手凉凉的，不是正常的温度。
　　“我，我没有啊。”她刚想起来摸摸自己的头。
　　他扼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别离开我，求你了。”他像抱一个洋娃娃，死死不肯松手。
　　他想了想，有点伤感，“你都看到了，不害怕吗。”他小心翼翼，生怕失了什么东西。
　　“怕啊。”她小声说，随后微笑着停了一下。，忽然紧紧抱住他，“虽然我不清楚爱是什么，但可能就是。”
　　“是什么，”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晕头转向，早已忘记自己是一尾人柱力。他的眼神已变得柔和，但迟迟不敢动一下。
　　“付出一切，为对方付出一切，可能是吧。”她温暖的话语，像宽慰，也像光芒，投射进炼狱，照进修罗的心里……
　　他再也忍不住了，死死抱住她，像个受伤的熊娃娃，终于找主人，哭的那么惨……
　　他的思绪回转。
　　如今，我终于可以做你的熊娃娃了。
　　可你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