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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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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宗副本第一关，昆仑山半日游。
“出发咯。”莫音寻吹了声口哨，开心得像个孩子。
只是，这御剑飞行的速度大大出乎花沉吟的意料。
她以为师父大人会慢慢来，悠闲地边飞边看边解说，以便于她这个新手适应和习惯。
谁知，丫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起飞。
从殿内到殿外不过眨眼功夫，速度吊打翠辇，完爆飞机，跟赶着去投胎似的。
惊鸿一瞥间，除了一闪而过的几个字，她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耳朵嗡嗡作响，想吐！
别人晕车、晕机，她倒好，晕剑。
“师父——慢点——”花沉吟受不了，捂着耳朵大喊道。
“好，听沉吟的。”莫音寻有求必应。
速度降下来，花沉吟弓背叉腰，一边疯狂喘气一边拍打胸口压惊，这玩意太吓人了。
哪怕身后有人保驾护航，哪怕有神器兜底，也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什么御剑飞行，太刺激太危险，她瞬间放弃了驾驭它的念头。
“沉吟，你没事吧？”乖徒儿出现不良反应，莫音寻十分过意不去，俯身轻抚她的背，一下一下，极尽温柔，极尽小心，“对不起，都是师父的错。”
委屈巴巴的语气，宛若犯错的小学生。
宽厚温暖的掌心，却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
巨大的反差萌，让花沉吟哭笑不得。
师父居然向徒弟道歉，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可她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缓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摆摆手，把锅往自己身上揽：“错不在师父，是我太菜，以后我定勤加修炼，争取早日跟上师父的节奏。”
“不，就是师父的错。”莫音寻斩钉截铁道，“不顾沉吟的心情，只管自己享受，不过师父保证，没有下次。”
道完歉又抢着背锅，难道之前的客气并非在装样子？
嗯……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点好。
刚入门绝不能逾规越矩，毕竟小命还攥在对方手里呢。
思及此，花沉吟挺直身子，回头莞尔一笑：“师父不用自责，我没事，咱们继续飞吧。”
四目相接，灿若春花的笑靥蛮狠地占据了莫音寻的全部视野，沉寂已久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复苏，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面颊，指尖颤抖不已。
突如其来的肌肤触碰，外加无声的凝望，让花沉吟尚未放下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摆布。
从颧骨到下巴，再到鬓角，巧妙地绕过了所有五官。
动作幅度小到不易察觉。
克制中带着一丝谨慎。
暧昧里掺着些许敬畏。
细细描摹，微微勾勒。
似在寻找着什么，又似在怀念着什么。
花沉吟其实很讨厌身体接触，尤其未经允许的那种。
前有大魔头，后有师父大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爱对她动手动脚，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满腹疑问的她，壮着胆子与莫音寻对视。
近距离端详，他满脸的儒雅，清澈的眼底不掺任何邪念，与大魔头深不见底的欲|望比起来，竟意外的显得没那么讨厌了，甚至有点不忍打扰。
特别是那双望向自己的琉璃眸，水光潋滟，说不尽的柔情蜜意，诉不完的痴情风流，好像身上藏着什么千回百转的故事，不断引诱着人去发觉，去探索。
可惜，花沉吟天生不爱八卦，没兴趣挖别人的隐私，也不想知道莫音寻的过去。
当脖子发出酸涩警报时，她清了清嗓子，以不大不小的声音唤了声：“……师父。”
闻言，莫音寻倏地抽回手背在身后，脸上堆起天真无邪的笑容：“抱歉，师父刚刚晃神了，走吧。”
花沉吟扭过头，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方才眼前好像飘过几个字，那是什么东西……？”
莫音寻解释：“飞鸿殿，我们昆仑的主殿，一般用来接待访客或进行拜师仪式。”
“原来如此。”花沉吟恍然大悟，余光轻瞥，主殿已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飞鸿二字只剩下一抹模糊不清的影子。
视线收回，前方是一望无尽的天空，脚下是广袤的山川大地。
夕阳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背面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山峦，青光笼罩，云雾氤氲，仙气飘飘，巨大的阴影倾斜下来，压迫感十足。
“这就是昆仑山吗？”她睁圆了眼睛，感慨道。
以前生活在陆地上，七座仙山抬头可见。
神圣的姿态如同一个巨大的勺子，横卧天空。
昆仑位于斗柄末端，对应北斗七星的瑶光。
那时，她觉得仙山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那时，她无比羡慕上面的人，永远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无需经历人间疾苦。
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她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是不是很壮观？”充分吸取教训的莫音寻将速度放到最慢，调转方向，指着悬在半空的山体，得意道，“师父先带你绕一圈。”
光速变成蜗牛爬行，每一处细节，花沉吟都能很好地捕捉到，只不过要注意的点实在太多，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
“那层青色的雾瘴是结界，可御敌可预警。”莫音寻简明扼要地介绍道。
“结界是山体自主形成的还是人为制造的？它又是怎么分辨入侵者和本门中人的？”花沉吟化身为好奇宝宝，左顾右盼。
“结界出自昆仑创派祖师之手，历代掌门负责维护加强。”莫音寻耐心解释，“三界六道百态众生，各宗各派自成一脉。”
“……那我？”
“为师已把日月锁传于你，日后即便独自一人，也能进出自如。”
“师父把日月锁传给我了？”花沉吟一脸懵逼，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在你心里呀。”莫音寻勾勾左手无名指，“不信，你看。”
花沉吟照葫芦画瓢，银色的锁链当真从她指缝中间爬了出来，弯月形的锁头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左右摆动了两下，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然后以S型走位，沿着她的无名指绕圈圈。
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密密麻麻。
时粗时细，时长时短，时隐时现。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断断续续。
花沉吟伸出食指，试着与它互动。
岂料日月锁竟不买账，碰不着，抓不住，还和她玩起了捉迷藏游戏。
“神器会根据每任主人的性格而产生不同的变化，但你现在还不会本门心法，等完全掌握后，它便会乖乖听你的话。”莫音寻五指微弯，攥成空拳，锁链随即消失不见。
“那什么时候开始学心法？”
“沉吟说了算。”
“明天怎么样？”
“没问题。”
知识就是力量。
化出人形后，花沉吟才发现自己从一个高材生变成了文盲。
这个世界的文字不同于现实世界。
她一直想要进行系统性的学习，奈何条件不允许。
成了昆仑弟子后，终于可以安心念书识字、练习心法，那样就能把白嫖到的“内力”转化为招式了。
神器、几千年修为、扎实的理论知识，外加好的环境和好的老师，只要她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定能出师，成为真正的顶尖高手。
啊啊啊，好开心！
啊啊啊，好期待！
明天快来！
明天快来！
明天快来！
心里有了指望，后面的观光旅程，花沉吟自然变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畅想未来。
什么昆仑泉、玉虚峰、不死树、幽府之门……
山上那些风景名胜，身边人吹得天花乱坠，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直到莫音寻把一块玉佩挂到她腰间，才不得不回神：“……这是什么？”
“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亦是我昆仑的信物。”莫音寻蹲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单手戳着玉佩，仰起脸目光灼灼地看着花沉吟，“怎么样？喜欢吗？”
花沉吟捧起信物，掌心热热的。
色泽却不太纯，玉白底青，边缘点缀着一圈紫栗色的花纹。
下端呈不规则椭圆状，往上逐渐狭窄，顶部尖尖，中心处穿了个小孔。
正反两面刻了铭文，哪怕不识字，也猜得出来，八成是师徒俩的名字。
诡异的配色，诡异的形状，像极了她的原形——兔耳兰。
但最让她意外的还是挂绳，一般人多用绳或链，师父赠予的信物却是头发。
青丝如墨，单股成结，黑白相配，低调却不掩玉气。
“好看，谢谢师父。”花沉吟很喜欢，“不过，这些头发好像不是我的。”
“是为师的。”莫音寻站起身，撩起自己腰间的信物晃了晃，“咱们昆仑的传统。”
上回，花沉吟的注意力全在玉佩上，从而忽略了挂绳，这次再看果然一模一样，而且是多股成结，正好从鱼尾与狐尾中间穿过，个性又惹眼。
看着看着，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信物挂绳一律用师父发丝所结，那么图案呢？
她是妖，以本体雕镌。
所以鱼尾和狐尾是不是也代表……
“沉吟，真聪明。”花沉吟的眼神变了几变，瞧出端倪的莫音寻开门见山地告诉她，“没错，为师和师祖皆来自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