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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皇后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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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碰的一声就跪下了，这位要杀她还会下砒霜，不对，这位要杀她还会被人发现，绝不可能。
“小姨妈好。”皇后全身发抖，她知道自己的小姨妈最讨厌被冤枉了。
据说当年一届武林大会，武林盟主怕她抢自己地位，就陷害她下毒谋害自己，结果这位小姨妈直接一爪掏出了对方的心，还留下一句话—老娘要杀你就杀了，下毒下个锤子，浪费药。
当场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唐漆的武功远在她的毒术之上，还好她对江湖纷争并不太热衷，而且偏安一隅，那些武林前辈们也不太管她。
可陶碧安知道，这位小姨妈可不是好脾气的，被惹怒了就要人尸骨不存。
“你是？”唐漆很茫然，她不认得皇后，连陶碧安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小姨妈，我是翠娃儿啊。”皇后赶忙抬起脸来，让唐漆好好看看。
“水妹子的女儿？”唐漆这才反应过来，她上下打量着陶皇后，一脸不可思议，“长这么大了呀？”
飘红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被人看见不好，她掐了一把荡翠，使了个眼色，要她去看看有没有外人。
“都是亲戚，不如进屋里说话。”飘红扶起了皇后，拉着对方胳膊往屋里拖，“干果点心有的是，我再去准备茶水，慢慢聊。”
“小姨妈，您看？”皇后还是不敢起身，唐漆没动，她可不敢先动。
“要的。”唐漆走了半天，累倒是不累，就是肚子空了，她早饭没吃够就急忙跟着大公公出来了，现在正好拿点心填填肚子。
皇后殷勤地招待着唐漆进屋，屋子里乱得很，大件家伙儿都倒在地上，还有些碎了的，不堪入目。
唯一完好无损就是两张太师椅和中间的方桌了，桌上还摆着四色糕点，新鲜水果，拿竹罩子罩着，一点事也没有。
飘红拿来了两个软垫，铺在太师椅上，又端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凉茶。
“您坐！”皇后拿起自己椅子上的垫子，加在唐漆那边，以求讨好对方。
唐漆只盯着对方的脸不开口，她有些感慨时间的流逝，当年还在自己脚边的娃娃，一下子就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一想起水妹子也死了好久了，她就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一声可吓坏了皇后，她急忙端起茶水点心，招呼着唐漆享用。
“小姨妈，先吃点消消气，我可是您从小带大的。”
“也就带到七岁嘛。”唐漆咬了口豌豆黄，甜爽可口，不像外面的那种甜得发腻，“后来你家老汉儿就接你走了。”
“可也不能白费您七年功夫，别杀我。”皇后急忙求饶，“我不知道是您，不然我也不敢呐。”
“不敢什么，是不敢冤枉我呐，还是不敢砸我呐？”唐漆抿了一口茶水，茶太凉又太苦，涩得她舌头都难受。
那茶是飘红特意泡给皇后喝的，要她发完脾气后喝了能去去火，自然是又苦又涩，还怕急脾气的皇后烫到嘴，放凉了许久。
“飘红，赶紧去泡壶好茶，要给皇帝喝的那种。”看见唐漆皱起了眉头，皇后就知道这茶不行，不对小姨妈胃口。
“真不懂事，这么大了还收不住自己的脾气。”唐漆放下茶杯，教训着皇后，“收不住脾气也就算了，武功还退回去了，连个瓷枕都拦不住了！”
“您气这个啊？”皇后松了口气，小姨妈教训自己就好，最多吃点苦头，性命无忧了，而且还可以撒娇卖萌混过去，没准儿连苦头都不用吃。
“不然呢，你就该呆在唐门养身体，看你现在这样。”唐漆开始絮絮叨叨，“水妹子也不该走的，不然她哪会那么早就没了。”
“可爹在外面呀。”陶碧安知道小姨妈一直看不上自己父亲，老觉得母亲是被父亲拖累死的。
可她知道母亲爱极了父亲，即使日渐虚弱也不愿离开父亲身边，父亲也爱极了母亲，母亲死后，父亲的就再也没有笑过，哪怕是对自己的女儿，就因为母亲曾说过最喜欢父亲笑着看她。
“唉，不说了。”唐漆其实知道那两人相爱，可是她还是放不下亲人的早逝，“你怎么叫陶碧安了，又怎么当上皇后了？”
“翠儿是阿娘起的小名，大名就是陶碧安啊。不过大家觉得小名好念，又知道小姨妈不喜欢我爹，所以一直叫我翠娃儿。”
“我爹是大将军，常年出战。他说皇宫里好东西多，就把我放进宫里当皇后养身体了，他说等我养好了，就用军功把我换出来。”
唐漆直接给对方一个脑瓜崩儿，打得皇后眼泪汪汪的。
“不许欺负娘娘！”荡翠一回来就看见唐漆再对皇后动手，她急忙冲上去阻止。
等飘红泡好茶回来，就看见荡翠举手伸向漆贵妃，可身体却一动不动，还在不断对她眨眼睛。
“小姨妈，好身手。”皇后根本没看见唐漆是怎么出手的，但这不妨碍她先吹上一波，“不愧是唐门掌门，武功盖世。”
唐漆拎住对方耳朵，有技巧地拧着，既不会受伤又很疼。
“就知道吹牛皮，脑子呢！皇后是能随便当随便不当的。人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呢，两个都不沾，武功退步，头脑还简单！”
“小姨妈，疼疼疼！”皇后龇牙咧嘴地求饶，她知道小姨妈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对自家人。
“漆贵妃，请听我一言。”飘红急忙跪下，她猜出了唐漆的身份。
飘红是大将军收留的孤女，大将军收留了不少士兵的遗孤，有些被亲戚领走抚养了，有些长大离开了，她却一直留在将军身边。
倒不是对将军有意，飘红是为了报答将军夫人的恩情，照顾她唯一的女儿。
荡翠却不一样，她说是为了报答从人贩子手里救了她的陶碧安，想要保护她。
陶碧安入宫当了皇后，飘红照着将军的嘱托也跟着进宫了。荡翠原本就当了宫女，她刻意想办法调到皇后身边。
“将军也是没办法，他舍不得小姐跟着他在战场上吃苦，怕她和夫人一样才……”
“才送进宫吃砒霜吗？”唐漆捏碎了茶杯，只留下一手粉末，“没人照顾为什么不送回唐门，怎么我们养不起吗？！”
“将军只是想给小姐最好的，最好的夫婿，最高的地位。”飘红解释着，“将军也考虑过，如果小姐最后还是不喜欢，他就豁出命去，用兵权把小姐换回来。”
唐漆吹了吹手上的粉末，她真是不喜欢姓陶的家伙，脑子有毛病。
水妹子也好，翠娃儿也好，他只是以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对待她们，从不知道她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水妹子喜欢他，就算身体不好也想一直跟着他，他却自以为照顾对方，把她留在了后方，结果到死也没见到一面。
翠娃儿明明是个好武的，却偏偏被他自以为是地送进了后宫。
可他还敢自我感动，对亡妻念念不忘，对独女宠爱有加，屁！翠娃儿是那个接生的，是那个养大的，还不是她唐漆。
“要不是翠娃儿打小被我养大，略识毒药，现在那点砒霜就要了她的命了。”唐漆冷哼一声，“姓陶的可一点用也没有，还有查出是做的了吗？”
“这……”飘红实在说不出口，现在就漆贵妃的嫌疑最大，可偏偏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小姨妈，你要帮我啊。”皇后开始给自己的手下解围，“有人要害死我呀。”
“废物，唐门的居然被砒霜毒到，你还有脸说。”不提还好，一提唐漆就火大，又用力拧对方耳朵。
陶碧安实际不算唐门弟子，她只待了七年也没有拜师，可唐漆亲手养大了她，还带着血缘关系，也教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唐门的人。
玩毒药的被毒到本来就是丢人的事，还是被那么简单的毒药，更加丢人，这丢人玩意儿还敢到她面前哭诉，真恨不得直接埋了。
“疼啊，小姨妈，就算您不心疼我，也要找到那个下毒的王八蛋啊，他可是推您身上了。”
陶碧安准确找到了唐漆的怒点，她还加了把火。
“他还冤枉您下砒霜，随处可见的那种，太可恨了。”
唐漆笑了，笑得灿烂无比，是两场暴雨之间稍微停顿时的天空，短暂的放晴后是更可怕可怕的电闪雷鸣。
“翠娃儿，来说说你知道的。”唐漆又捏起来了一块点心，配着新泡的热茶吃了起来。
皇后原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现在知道小姨妈不会拿她怎么样了，就放开了手脚，开始说书了。
“那砒霜就下在一碗核桃酪里，那真是一碗好核桃酪啊，又香又甜的，就那么一小碗……”
“重点！”唐漆用力扣上了茶碗盖，发出一声脆响，这瓜娃子一天到晚想着吃。
“飘红说已经吃太多点心了会积食，不让我马上吃，就收起来了，结果被野猫偷吃了，猫吃完就死了，后来一查碗里被下了耗子药。”
皇后尽可能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情况，她现在还对那碗没吃着的核桃酪念念不忘。
“那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啊！”唐漆放下了茶碗，砸在桌上发出碰的一声。
“这个……”皇后也不知道，可宫里人都传言漆贵妃嫌疑最大，她虽然连漆贵妃的面也没见过，可就这么信了。
飘红倒是开口解释起来了，虽然宫里出入不便，但事关小姐，她还是多费了些功夫打听消息，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因为那碗核桃酪是齐同宫送来的，而且送来的宫人被抓后，也说是漆贵妃下的毒。”
“可我没有送任何东西出去过？”唐漆柳眉紧皱，纤手托住芙蓉腮，完全想不起有送什么点心。
“是以皇上的名义送来的，据说当时皇上正好在齐同宫和漆贵妃进餐，尝了核桃酪觉得香甜可口，就让小厨房多加了一份送给皇后。”
“那嫌疑最大的不是皇帝吗？”
“可皇上经常这么做的，有好吃的甜点就会赐给小姐，以前从没出过事，而且皇上也没必要下毒啊。”
飘红不认为皇上会对小姐下手，谁都知道小姐是将军的心尖尖，就算要下手也不会在将军刚刚回京休养的时候，太寒将士们的心了。
“一般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唐漆冷淡地抛出一句不得了的话。
“哎？小姨妈，你不喜欢皇上啊？”皇后觉得唐漆一定是爱惨了对方才会进宫的，不然她早就抢了皇帝当上门女婿了。
“喜欢呀，那张脸多好看呀。”唐漆觉得陈轻的脸能下饭，看着就能多吃三碗。
“就脸？小姨妈，你好肤浅哦。”皇后不以为然，她正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向往着爱情，“男人不能看脸，要看能不能依靠。”
满脑子粉色桃花的皇后，一直以为会有宽阔胸肌的英雄来带她离开皇宫，然后她们一起去边疆吹风吃沙子，有敌人时一起杀敌，没敌人时骑马赛跑，你保护我，我保护你，真是太美了。
“靠自己不就够了。”唐漆不明白为什么要依靠别人，“而且现在能打得过我的都是上一辈的，一脸褶子难看死了。”
武功高过唐漆的起码五十出头了，和她同龄的吧，倒是也有动过心思的，可他们一怕她的名声，二怕将来留下怕老婆的恶名，没胆子下手。
唐漆喜欢长得好看的，普通的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你别说她肤浅，就是买苹果还要挑好看的捡呢。
“小姨妈好像男人，疼疼疼！”皇后再次惹怒了唐漆，她的耳朵又开始受罪了。
“小厨房刚好用完了米浆，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新的，他们见漆贵妃的核桃酪没动过，就顺手转送了出去。”飘红接着解释，恰好转移了唐漆的注意力，就下了皇后的耳朵。
“我的确不太爱吃甜的。”唐漆想了起来，她不喜欢饭后吃甜点，除非是特别喜欢的，不然碰都不碰。
“既然那碗点心没被动过，又为什么说我下毒？”
“可点心从小厨房到皇后宫里时，一路都有人看着，唯一没人注意的就是从您桌上到小厨房那段时间，最主要的就是送来的宫人也咬死了您。”
“哪个？”唐漆撸起袖子，想要看看哪个小贱人这么大胆。
“唔唔。”被点穴的荡翠急忙出声，还用眼神示意着，她知道让她说。
“小姨妈？你能不能……”皇后搓着双手，讨好地看着唐漆。
“麻烦。”唐漆轻拂袖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手，荡翠就能动了。
可她还保持着冲上来的姿势，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摔到了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哎呦。”荡翠的嘴比她的动作更快，“疼死我了。”
飘红急忙扶起了她，荡翠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开口说话。
“那是齐同宫的宫女采薇，和我同批进宫的，家里有五个姐姐一个弟弟，家里日子过还行，就是不太富裕，她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所以被卖进了宫里？赚钱养弟弟？”皇后最看不起重男轻女的人家了。
“那倒不是，她进宫是为了自己，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月钱又高还有时不时有打赏。”荡翠掰着手指数着，“没准儿哪天被看上了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哩。”
“这不是很有理想吗？”皇后拍起了手，“小姨妈，和你很像哦。”
“像个锤子！”唐漆白了陶碧安一眼，“我都不认识她。”
“哎？可她的确是齐同宫的啊，还是漆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呢。”荡翠呆愣愣地把话说了出来。
荡翠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采薇送核桃酪来的时候还嘲讽自己，说明明是同期，自己还是个二等宫女，又死活要跟着个不受宠的粗鲁皇后，这辈子就这么到头了。
“小姨妈，你该不会还……”皇后以一种微妙的眼光看向唐漆。
她这位小姨妈对不感兴趣的人事很少用心，还不记人名，以外貌和衣着来记人，不过一般也没人发现。
门派里的早习惯了，而且见多了也还能记得住，外出一般都是武林大会，看服饰就能知道门派，喊一声xx派的（有时候会加上掌门二字）就行，都能混过去。
“我一个人进宫的，其他人都是宫里发的，还真不知道。”唐漆一点也没有收手下的意思，那些宫女都过了练武的年龄了，而且资质太差，她基本无视了。
“大宫女是我这样的打扮，不过衣角的花纹略有不同。”飘红转了几圈，让唐漆看清她的装扮。
“让我想想。”唐漆觉得头大，宫女穿得都差不多，就是布料和装饰有区别，对唐漆而言很难。
“小姨妈，经常跟着你身边的应该有印象吧？”
“有点模糊啊，哦！”唐漆想起来了，“叮铃当啷嘛。”
“哎？”
“就是身上藏了好多荷包的，里面都是银子，一听就知道是她。”
“我没发现啊？”荡翠急忙回想，她和采薇见面时对方只带了一个荷包，就挂在腰上，瘪瘪的没声音啊。
“内袖里面，发髻中间，鞋子底下都有，一听就知道。”唐漆武功高强，自然能听见细微声音，而且还是近距离内。
唐漆倒是蛮佩服那姑娘的，这藏东西的手法要是用在暗器上，啧啧。
“既然她爱银钱，也许是被人收买下毒的。”
“不会的。”荡翠摇摇头，她认识采薇爱钱更爱命，“就算被收买了也不会自己动手啊，多傻。”
“也许只是有人收买她诬陷漆贵妃您。”飘红分析着，“这件事她总逃不了责任的，拉您下水还能多活几天。”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唐漆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思路。
“皇后是受害者，李昭仪有太后撑腰，下毒的点心也是您那里来的，而且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不推您身上就没别人了。”飘红解释着。
“嘿，柿子还捡软的捏。”唐漆忿忿不已，她在宫中坐，还黑锅天上来了。
“而且您现在正得宠呢，要是真是您做的，到时候心虚没准儿能救她一命。”
“哼。”唐漆不以为然，这次根本不是她下的毒，“我管她去死。”
“万一不是也不打紧，想拉您下马的人多的是，谁也见不得一个民间女子独宠啊。”飘红看对方脸色未变，又继续说了下去，“也会哄着采薇推您身上啊。”
“小姨妈，你好惨哦。”皇后不由得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你很快也要惨了。”唐漆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我会手把手教你毒药的，省得连个砒霜都分不出。”
“小姨妈不要啊。”皇后开始哭诉，“我都没吃到啊，就是远远看了一眼，闻了一下，分不出很正常的。”
皇后喜欢习武，可是讨厌毒药，味道难闻又要求精细，她一点也不想学。
“闻到就应该能分出来。”唐漆的表情有如恶鬼，“要么自己学毒，要么被我炼药。”
皇后都不想选，一个是要碰要记各种奇怪的东西，一个是要吃要浸各种奇怪的东西。
“前者只要能分辨普通毒物就行，后者简单到了，我把你炼成百毒不侵就行，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真能百毒不侵吗？”飘红倒是起了兴趣，这次是运气，要是有下一次可不一定能躲过去，小姐要是能百毒不侵就不怕了。
“能，不过不只是毒，药也会不起作用，生病只能硬扛。”
皇后皱起了眉头，当时母亲奔波伤了身体，生她时早产了，导致她底子不好，虽然后来补上了，不容易生病了，可是一病就发的厉害，不吃药根本扛不过去。
“要不我替小姐学？”飘红看出了皇后的为难，她觉得自己不会离开小姐身边，学了也一样的。
“呵。你算什么，也敢要我亲手教你。”唐漆抿起了嘴，鄙视着飘红。
翠娃儿是水妹儿的娃，自家孩子也就算了，飘红一个外人，还是姓陶的手下，凭什么！
“小姨妈～”皇后拉着唐漆的袖子撒娇，“飘红跟着我好久了。”
“关我什么事。”唐漆分得清清楚楚，不是自家人不心疼，“你给我好好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