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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花烛 ...

  •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让江时缈摸不着头脑,随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江时缈憋着那口气,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出声:“夫、夫君,现在不还是大白天吗?”

      哪知这句暗示似的提醒却换来了男人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以及一句“那又如何”。

      眼瞅着房门近在咫尺,她已经无计可施,只好乖乖跟着男人的脚步,往前走去。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谢见错在这种关头居然还来取笑她,“要是让别人瞧去了,又要有闲言碎语冒出来了。”

      江时缈瞬间就要怒了。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

      然而在面对眼前这位心思捉摸不透的大魔王时,她最终还是怂了,结结巴巴只凑得出一句:“没有……不愿意。”

      不过,作为一个误打误撞闯进这本书里、还莫名其妙当上女配的读者来说,她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谢见错却听不见她心里那一堆抱怨,只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那扇房门,将江时缈轻轻推了进去,然后转身顺手带上了门。

      江时缈没来得及站稳,身子晃了一下才定下来,无比尴尬地和谢见错对视:“夫君,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她的话戛然而止,谢见错用指尖点上了她的唇珠,好看的眼睛像狐狸一样眯起来,含着笑反问道:“不这么突然的话,万一等到了晚上──”

      “缈缈又要故伎重演,说自己不方便了。”

      江时缈顿时心下大惊,不知道他从何得知自己的想法,她原本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有几滴冷汗从发间缓缓滚落,沿着她的皮肤滑下侧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对他感到恐惧了。

      谢见错这么精明的人,恐怕早就摸清了自己的性子,再怎么样撒谎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心中的顾忌与焦虑暂且搁置于一旁,江时缈用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将其与之拉开一些距离后,才翕动唇瓣不卑不亢道:“夫君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这本是一句用来敷衍的话,她说出口时完全没有能够得到对方答复的想法。

      哪知谢见错却真的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开玩笑似的回答道:“缈缈难道不是我的人么?”

      江时缈微微蹙起眉头,她深知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能开玩笑的善茬,心底不免警惕起来:“我是嫁给了您,可是我不是您的所有物。”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作者写出来的时候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设定肯定也不会如此封建──要尊重人权的好吧。

      可是她却忘记了,小说的背景设定是一回事,人物的性格设定又是另一回事,谢见错是个不折不扣的、占有欲超强的病娇。

      谢见错听到这句话之后,眸色明显是暗了暗。

      江时缈心下暗道不好,正打算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下巴就突然被对方捏住,整个人被迫仰着脸与其对视。

      谢见错这次再出声,可就完全没有之前戏谑似的态度了。

      他慢条斯理地追问少女:“缈缈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此时此刻,江时缈虽然很想摇头说我是自己的,但命还掌握在眼前这位爷手上,只好噤声别过脸去,企图用沉默来抵赖。

      谢见错这下反而没了动静。

      她觉得奇怪,本以为要遭受一场腥风血雨,却得到如此平静的局面,遂有些怯怯地用余光去瞧他。

      这一瞧可没把她吓了一跳。

      谢见错哪是没声啊,明显就是在憋大招。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投来的眼神却炙热得连她都感到不大舒服。

      江时缈的一个“夫君”才刚到嘴边,谢见错就狠狠吻了上去。

      少女因为惊吓过度而瞪着一双杏眼,明显已经呆住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之间又被拉得很近,近到谢见错能够看清少女微微颤抖的、纤长的眼睫。

      谢见错有些恍惚。

      这似乎是他自从双亲逝世后,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当年,他本来同秦遇约好了要出门游玩,在约定的地点却没能等来秦遇。

      等他再次回到家时,门前早已挤满了人,而这时秦遇也匆匆迎上他,庆幸地说出还好他出门了这句话。

      原来正式在谢见错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谢府上下被灭门,他就是那个唯一的幸运生还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正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怀疑秦遇的。

      谢见错深知“凑巧”收养自己的魏庄并非好人,秦遇的那句话更让他冒出了怀疑的心思。

      猜忌的种子既然已经发芽,便从未断绝过生长的念头,变成参天大树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谢见错认为魏庄所做的事情,秦遇一定也知晓并参与其中。

      甚至引他出来再下手灭门,也不过是为了能更方便魏庄操控当时年纪稍轻的自己,从而让他坐稳城主之位罢了。

      所以在他长大一些以后,立刻着手让魏庄下台,他并不急着探求当年的真相,只想着慢慢地折磨自己仇人,不光是这位“义父大人”,还有他一直怀恨在心的秦遇。

      秦遇同他解释过无数遍,说自己当时被耽搁了时间,所以在路过谢府时发现异动便第一时间报了官,谢见错回来的时候,秦遇刚要去寻他。

      可是,真的会有这么碰巧的事吗?

      他不相信。

      后来同江时缈遇上时,他本想利用少女来报复秦遇,哪知自己却被反将一军,被这只看似无害的小狐狸缠上了。

      小狐狸很狡猾,而且性格和他想像中的不大一样,除此之外知道的东西似乎也不少,牙尖嘴利的模样还让他一度来了兴趣。

      这时谢见错才回想起来,当他孤立无援地站在人山人海的谢府门前时,还曾经和少女有匆匆一瞥的缘分。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唯一记得的事情是──对视时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悲悯与怜惜,让谢见错隐隐察觉到对方或许知道些什么。

      十年来,他一直在暗中找寻少女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十年后,他们二人的命运竟然以这种方式阴差阳错地重新交叠在了一起呢?

      思绪重回现实,少女的唇瓣柔软且温热,让他不甘心就此放开,这份真切活着的实感,是他渴望而不能及的东西。

      谢见错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如同空壳似的活在人间,甚至怀疑除了复仇的信念外,自己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直到少女的出现。

      如果她真的是那一抹拯救自己的光,那么他希望对方只能在自己如黑夜一般的生活里闪耀。

      他很贪心,不想让这束光芒再照到其他人。

      思及此,他又垂下眸去,墨色的眸子里蕴含着无尽情绪。

      江时缈此时脸都要红得熟透了,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整个人恨不得钻进谢见错怀里。

      她瓮声瓮气地求饶:“夫君,放过我吧。”

      谢见错见她这副模样,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便将少女放在床上,自己从上至下俯视她。

      布料摩挲的声音在这片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寸不经意间擦过的肌肤都仿佛要烧起来似的,令江时缈既叫苦不迭,又愈发昏头晕脑。

      她横着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被男人强硬地别开,紧接着如同惩罚般将之束于头顶,变成任由他宰割的羔羊。

      “缈缈,”谢见错的语气很温柔,却也隐隐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感,哄骗似的蛊惑她,“为什么不多看看我?”

      江时缈仅有的一点理智让她别过脸去,害怕自己再这么继续就要晕过去了。

      下一秒,他的指尖点过少女的前额,又滑下移至她的鼻尖,道:“缈缈,我只说一次。”

      “你只能是我的。”

      迷迷糊糊中,江时缈只记得对方压下来的身影,随后脑内便是一片空白,自己很没出息地、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断片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根蜡烛,。

      而她正窝在对方的怀抱里,目光呆滞,神志恍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偏偏这时,谢见错的声音还从自己头顶传来,戏谑似的调侃她:“缈缈,你真的太容易害羞了。”

      江时缈眨眨眼睛:“?”

      谢见错不知为何特别喜欢她的这种反应,接着笑道:“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夫人这么经不起折腾啊。”

      最后一个字特地放轻了音节,令江时缈更不知所措起来。

      她巴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这辈子就做个鸵鸟,永远不要再面对这么尴尬的情况。

      但这是不可能的,江时缈无计可施,只好转移话题,道:“夫君……不饿吗?”

      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软软糯糯,完全像是在下意识地向对方撒娇。

      谢见错笑了,他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道:“虽然不久前才吃饱,但是现在……”

      “好像又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种尺度能不能过,我已经尽量往隐晦着来写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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