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非师》祁君雅

3、情愫暗生

　　山清水秀的风景中，一妙龄少女肩挑扁担，缓步走来，此女年约17、8岁，生的清秀脱俗，虽不施粉黛，却也是绝色之姿。

　　走到河边，将肩头的东西放下，伸手拎起了一件纱衣，放置于河水中，轻搓慢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余光轻瞥间，一只受伤的白兔卧于树旁，玉手轻抬，那白兔被她抱入了怀中，用一方绢帕包住了兔脚的伤处，扬眉勾唇，漏出了暖暖的笑意。

　　此时，灭绝正漫步于此，见到此幕，不觉微微一笑，心中对这个小徒弟又多了几分好感。

　　察觉到身后目光，芷若回过了头来。

　　“师父……”

　　芷若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将兔子藏到了身后，因为她的师父素来不喜欢门下弟子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你在做什么？”

　　灭绝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却是什么也没说，缓步走向她，神色温和的问道。

　　“弟子……弟子正在洗衣服呢！”

　　芷若低着头，神色有些不安，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灭绝勾了勾唇，看着这徒弟一脸慌张的小模样，不知怎地，竟然起了逗弄之心。

　　于是故意往她的身侧走，芷若下意识的转过了身，不让师傅看见她身后的兔子，除了怕师父生气之外，更主要的是怕这个小家伙会没命。

　　灭绝停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越发急促的脸，漏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她再次开了口：“芷若，把你这段时间学的展示给师父看一看，为师也好知道你进步了多少。”

　　“师……师父……”

　　“怎么了？”灭绝故作疑惑，缓步走向她，芷若下意识的后退着，脚下一滑，仰身后倒，芷若吃惊之余，却下意识的将兔子搂入了怀中，正待反应，忽觉腰间一沉，回头间，她以在灭绝的怀里。

　　温柔的脸庞近在咫尺，一如十年前一样，不同的是，那年，她还是个小女孩，如今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然而，时光变迁，带着她成长，却未带老师父半点容颜，芷若看着师傅，一颗心开始悸动。

　　“都这般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柔情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她回过神来，从师父怀中离开，语带歉然：“师父……弟子……”

　　“为师明白，你一向心善。”灭绝伸手抚摸着她怀中的白兔，语重心长的道：“只是有的善良是会要人命的，尤其是身在武林之中。”

　　“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教诲。”周芷若点了点头，正色道。

　　“还是那句话，将你这段时间的成果展示给为师看看，为师想知道你进步了多少。”

　　“是……”

　　灭绝将白兔从周芷若怀中接过，芷若以树枝为剑，耍了起来，灭绝看着身姿飞舞的周芷若，眼中的黯然越来越明显。

　　并非是因为周芷若身法不对，而是她舞剑的模样，太像一个人了，那个人也是她的弟子，和她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是同门之冠，不一样的……是那一个已经死了。

　　灭绝眼帘微垂，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师父”

　　“嗯……”

　　软糯的声音响起，灭绝回过神来，却见她的小徒弟正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灭绝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没有让为师失望。”

　　“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自当勤奋努力，不负师父厚望。”听见师父的夸赞，周芷若心中很是开心，笑着道。

　　灭绝微微一笑，低眉间，却瞥见了她裙上的裂口，没有说破，将那兔子送到周芷若怀里，开口道：“相逢即是缘，就让它陪着你吧！”

　　“谢师父。”

　　周芷若喜上眉梢，知道师父是为自己破例了，于是更加感激。

　　飘然离开，周芷若随着她的身影回头，望着她的背影，笑的幸福。

　　师父，对我真好……

　　后山

　　“静慧……”

　　“师父……”

　　“送一些针线和衣料到我房间来……”灭绝淡淡的吩咐，说罢，就转身离开。

　　“是……”

　　静慧对着灭绝的背影应了一声，虽说有些奇怪，却是不敢不照做的。

　　灭绝回到房间，不多一会儿，静慧便拿着针线和衣料进来了。

　　“放下吧！”

　　“是……”

　　灭绝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静慧应了一声，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退了下去，待得关门声响起，灭绝这才回头，转身走到了桌旁。

　　伸手轻抚光滑的衣料，她眉眼低垂，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多年未碰这些了，也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